總算是逃出了這偌大的皇宮,楚懷澈逃到一個胡同裏,才把吳長狄放了下來。吳長狄拽了拽衣襟,道了句:“走吧。”

要是說起來,這皇宮雖大,但是守衛的人不多啊。而且,墨蓮的價值在紅發帝國十分的高,為了墨蓮都不惜將冰山的冰磚搬來的紅發帝國皇宮,連一個專人看守都沒有,就被他們這麽輕易的拿到手,現在想想還是有些不可思議。雖然有些奇怪,但是墨蓮還是順利到手,也算是可喜可賀,這一趟也不是白來的。

唯一的遺憾就是,楚懷澈的臉……

一路無言,他們兩個人快步終於到了朔府上。

敲了敲門,沒人應聲。大力的敲了敲,門被裏麵的人不耐煩的打開了,看到他們第一眼之後,驚得嘴巴都能塞進去一個大雞蛋了。

“你……你們,怎麽能回來呢!”朔彥開門看到是他們二人,驚訝道。

不可能啊,遇到朔司怎麽還能活著回來!

楚懷澈把麵罩摘了下來,反問:“我們怎麽就不能回來了?”見朔彥仍舊是堵在門口,氣焰一下子就上來了,“讓開!”

吳長狄隱約的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們一夜未歸,見他們回來了第一句話不是關心,而是反問怎麽回來了?難道是沒想到他們回來嗎,還是根本就不想讓他們回來。

朔彥看到楚懷澈右臉上長長的一道疤痕,長嘶了口氣,這媚人的臉蛋上突然多了這麽一道,真是可歎可惜。

“孟拓怎麽樣了?吃了墨蓮有沒有好起來?”吳長狄問道,現在他最關心的就是這個了,他們為了這墨蓮闖皇宮,受了這麽多的罪,就為了這墨蓮。

朔彥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以前的牙尖嘴利頓時都消失不見了。最後就變成了一句話:“你們自己進去看吧。”

說著,讓開了門,讓吳長狄和楚懷澈進去了。

吳長狄進了門之後立馬奔向了他們兩個人的房間中,卻發現孟拓依舊躺在**,嘴唇幹裂,下頜的血已經成痂留下了牙印一樣的口子。雙目緊閉,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昨天晚上他們走的時候什麽樣子,現在的孟拓就是什麽樣子,一點轉變都沒有。

不,甚至說,更加的糟糕了。

若是吃了他們取回來的墨蓮仍舊是這個樣子,那他們拚了命拿回來的墨蓮豈不就是個廢材了!

“怎麽會這樣?孟拓吃了藥之後再沒醒過來嗎?”吳長狄不敢置信的問道。

掀開孟拓的被子,本來還抱著一絲希望的吳長狄,當看到孟拓的腳底下,那個妖異的墨蓮還在時,瞬間崩潰了。

怎麽還在?為什麽那個東西還在?

楚懷澈也看到了孟拓腳底的墨蓮,皺眉問道:“這東西怎麽還沒消失?墨蓮沒用嗎?”

兩個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打在朔彥身上,朔彥被他們的目光盯的發毛,但是卻沒有道出真相,就在朔彥考慮要不要說的時候,房間的門打開了。

朔望進來之後,看到了吳長狄和楚懷澈沒了以前的熱情,冷聲道:“沒想到,你們還能在朔司的手裏逃出來。”

“你這話什麽意思?”

吳長狄抬眼看著眼前的朔望朔彥兩個兄弟,突然覺得好陌生。一直那個笑容滿麵和氣春風的朔望不見了,取而代之

的就是眼前這個滿臉譏諷語氣不善的人!

朔望挑眉道:“表麵意思。”

楚懷澈隱隱的覺得現在這兩個人,來曆並沒有那麽簡單,怒道:“你們兩個到底是誰?”

朔望譏笑道:“你和吳長狄去了趟皇宮,都沒有知道我們兩個是誰,是不是蠢?”

朔望說的話,很明顯的意思。皇宮……朔望……朔司!難道朔望朔彥都是皇子嗎?

“長狄兄弟不是教書先生嗎?連這都猜不出來嗎?”

吳長狄眼神驟冷,“原來你們兩個是紅發帝國的皇子!”

朔望嘴角噙著笑,誇讚道:“長狄兄弟果然聰明機智。”

楚懷澈聽明白之後,勃然大怒,掏出長劍橫在了朔望的脖子上。朔彥毫不示弱,眼疾手快的將槍掏了出來抵在了吳長狄的頭上。

冰涼的感覺從額頭傳來,吳長狄隱忍著怒氣,盡量平聲道:“我不管你們兩個到底是皇子還是什麽人,我的墨蓮呢?用沒用?”

突然,一陣大笑。哈哈之聲不絕入耳,好像是在嘲笑著吳長狄的思想簡單。

“我皇族的東西,為何要給你?”笑聲過後,朔望突然冷道。

吳長狄瞪圓了眼睛,猛然起身就要撕打朔望,氣的滿臉通紅。憑什麽!他們闖皇宮差點連命都丟了進去,楚懷澈的連因為這墨蓮而受傷,現在這墨蓮到頭來還是沒有出去這皇族人的手中!

他們拚命了這麽久,為的就是拿到墨蓮之後治好孟拓身上的毒蠱,為什麽這群人,一個又一個的要阻攔他們!

吳長狄眼神凶狠,怒意滔天,從來就沒有如此的生氣過。“把墨蓮還給我!”一字一句咬著牙說著。

朔彥見吳長狄周身的戾氣如此駭人,有些吃驚。就算經曆過昨天晚上,吳長狄能夠殺掉那麽多的巡查兵,在他的印象裏,吳長狄依舊是一個軟弱的人。大概是因為這人的氣質還有說話的方式,給他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可是現在,這樣的吳長狄儼然是一隻呲著獠牙,時刻準備著咬斷他們的脖子的狼。

這是一隻平日裏偽裝成一個人畜無害的白兔,但是在惹惱他的時候,會突然變成一匹狼,咬的你措手不及!

朔彥抵住吳長狄的腦殼加了個力道,吳長狄腦袋一歪,凶狠的眼神瞥了一眼朔彥,就像是鎖定了獵物的眼神。

楚懷澈的劍鋒在朔望的脖子上留下了淺淺的刀痕,白嫩的脖子上溢出了少量的血,然而朔望依舊沒有躲著,眼神充滿著無畏,麵對著吳長狄的逼問,連眉頭都不噤一下。

“為何給你?這是我紅發帝國的寶物,為什麽要交給你這個異國人的手上?”

“是我從皇宮之中拿出來的,那就是我的!”

朔望嗤笑,“如此說來,我還真的是要感謝二位了呢。若不是你們二位從皇宮之中將這墨蓮拿出來,我還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吳長狄額頭青筋爆起,告訴他們墨蓮其中一個在皇宮的是朔望,現在將墨蓮拿出來了,卻是為他人做的嫁衣。這要他怎能不生氣?

“你要這墨蓮有何用!”

朔望眯起眼睛,緩緩道:“墨蓮對紅發帝國來說有重要的意義,這能夠治好這群雪兔的症狀!”

雪兔?那群變大變凶猛的

雪兔嗎……吳長狄突然想起,雪兔變成這個樣子,也是因為南疆人來到了紅發帝國。原來墨蓮也可以醫治這個問題。

雖然朔望是為了紅發帝國著想,好心一片,但是吳長狄仍舊不能接受,這墨蓮明明是他拿出來的東西,怎麽能落入別人口袋裏去!

“不管你是為了什麽,都與我無關。人命關天,你把墨蓮還給我!”吳長狄說道。

朔彥搶先回道:“不可能!我哥哥為了這個事情已經籌劃了這麽久,終於找到了能當槍使的了。拿到墨蓮之後,立刻治好雪兔的症狀之後,剩下的給你們。”

楚懷澈忍無可忍,憑什麽他們拚命一個晚上,到頭來甜棗都歸他們吃?破口大罵:“你他媽當誰是驢呢?趕緊麻利交出來,不然你們兩個今天都會沒命,我已經殺了一個皇子了,不怕再殺了兩個。”

明顯的殺意讓朔望朔彥都不由得吃驚,朔司居然被殺了?那個人從小就和他們不一樣,流落在外學了一身的武功不說,連麵容都已經變成了那般模樣,最近才找回來,可是卻被安排在了最遠最深處的偏殿無人問津。

朔望在皇宮之時一般不敢看朔司一眼,就是打老遠瞥見了,渾身都不舒服。聽說這人除了武功厲害,無人能敵之外,還有特殊的癖好,那癖好讓人難以啟齒,多少太監都喪命在他的手下。

昨晚朔彥回來的時候告訴他,看到朔司了。嚇得朔望趕緊去看看朔彥到底有沒有事情,後來朔彥才說,楚懷澈和吳長狄被抓住了,讓他拿著墨蓮先跑。

真不知道吳長狄這個人到底是真的聰明還是愚笨,居然拱手將墨蓮交給了他們。反倒不用他們費事了。

朔望嘴角含笑,朔司的死並沒有給予他任何打擊,反而覺得這樣的變態活在世上,仍舊會繼續禍害人。“殺了朔司,也是為紅發帝國做了一件好事。不過,隻要我一舉報,你們兩個人,恐怕插翅也難逃這裏了。”

吳長狄看向躺在**的孟拓,心痛的不能自已。怪他輕信了別人,才落得現在的下場,若是當時讓楚懷澈帶著墨蓮走,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一幕了?孟拓會得救,楚懷澈的臉也不會毀容。

“你既然是皇子,又為何不在皇宮裏麵住著?為何需要別人把這墨蓮拿出來?這麽可疑的兩點,你以為我沒有意識到嗎?”

朔望還真有些小看了吳長狄,沒想到吳長狄這麽快就找出了關鍵所在。“我和弟弟不願與這群人為伍!指國家的安危與不顧,明知道墨蓮能夠把雪兔治好,可是他們卻不批準。任由雪兔在肆意妄為的咬人,還有那個朔司,居然把雪兔養到了宮裏,真是膽大妄為!”

吳長狄哼了一聲,便道:“你的弟弟也是這麽想的嗎?在我看來,你的弟弟不過是崇拜你愛慕你,才隨你出了宮。這個國家的人到底怎麽樣,倒是對他無所謂。他在乎的喜歡的,是你吧,朔望。”

朔望一怔,半天沒有緩過神來。詢問的眼神看向朔彥,好像是在說,真的是吳長狄說的這樣嗎?不可能的,朔彥怎麽會對他有那種感情!就算是男風開放的國家,兄弟之間亂.倫也不可以的!

誰知朔彥被人戳中了心事,紅了臉頰,不敢抬頭看著朔望。悄聲道:“哥哥……”

“不可能,不可能!”朔望不敢置信的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