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簡之把人安全送回家後給靳博屹打電話, 靳博屹正在通話中。

周簡之本來今晚計劃去男朋友符禮晉那裏的,想了想,還是拐道回家了。

靳博屹在客廳,溫凝也在。

周簡之坐在沙發上刷手機, 不想摻和他們的事, 要是真分明了戰場, 她肯定是站他哥那邊的,無條件支持林以鹿做她的嫂子。

“嗯, 我知道了。”靳博屹在跟周禾打電話,嗓音沉沉的,聽得出來情緒不太好。

掛完電話, 他看了眼溫凝, 從沙發上站起來往外走,溫凝屁顛屁顛跟上。

他送她回去,過程一句話都沒說,快到家時溫凝憋不住了,從後麵抱住他:“對不起,讓你挨罵了。”

靳博屹不動聲色甩開她的手:“你要是不想要這十幾年的朋友情, 你就使勁兒作。”

“我作什麽了?!”溫凝顫著身子,聲音往上拔高了三分:“明明就是你,如果你不到處亂搞, 我會這麽做嗎?是你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我喜歡誰是我的自由,你喜歡誰也是你的自由。”靳博屹明顯有些脾氣了, 語氣很重:“但沒你這麽喜歡一個人的!”

溫凝呼吸一緊, 水霧氤氳的眸子含著砸碎的淚花:“你也知道我喜歡你啊, 那你為什麽不肯成全我, 一次也行啊……”她向他走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十幾年的感情敵不過你跟她的一年嗎?靳博屹,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不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在一起,而是真正的在一起。”

夜色中,他的那雙眼睛看起來黯然無光,卻似鋒銳的刃,狠狠的紮在她身上:“你傷害別人來證明你對我的喜歡,這份喜歡光明卻肮髒。相比現在的你,我更喜歡和小時候的你相處——”

“我操——你媽——”

溫凝不知道從那裏冒出來,身上帶著濃濃的酒氣,一拳朝靳博屹揮了過去。

靳博屹毫無防備,臉上結實挨了一拳,溫臨力道不小,靳博屹臉偏到另一側。

“哥……”

溫凝傻了,左右看了看兩人,不管醉到站不穩的哥哥,直接上前查看靳博屹的傷:“沒事吧?”

臉頰處傳來一陣鈍痛,靳博屹下顎線條微微繃緊,森冷的視線落在醉醺醺的溫臨身上,眼底戾氣叢生。

靳博屹練過好幾年格鬥和搏擊,前年放暑假,他跟一個男人比賽,第一回 合是就把人踢出了擂台線,還斷了好幾根肋骨。

他沒有暴力傾向,但溫凝還是有些害怕,往旁邊退了兩步。

“你們幹嘛呢!”屋內的人聽到外麵的動靜,走了出來。

溫母扶溫臨站好,看到靳博屹臉上的瘀傷:“哎呦,這是怎麽了?快進屋,阿姨給你擦擦藥油。”

“不用了,謝楊姨。”

靳博屹戾氣收斂了些,禮貌跟長輩打完招呼就轉身離開了。

溫凝想追他,溫臨在後麵大吼了句:“沒用的玩意兒,回來!”

“你怎麽跟妹妹說話的,輕點聲,別嚇到她了。”溫母責怪了句。

.

林以鹿洗完澡準備休息,樓下門鈴突然響了,她下樓去開門,看到靳博屹臉上的上,愣了愣:“被誰打了?”

靳博屹環抱住她,埋頭在她的肩窩處輕輕蹭了蹭,有點可憐巴巴:“回不了家,今晚我能睡你這兒嗎?”

“……”

這是被趕出家門了?

林以鹿半信半疑,看到他臉上的傷,心突然軟了軟,應該是今天的事鬧大了,他被家裏人說罵還挨打了。

林宥紳也經常罰她,她知道這種感覺不好受,安撫似的手掌在他的後背輕輕拍了拍,同意道:“隻能一晚。”

靳博屹正經地抱了她會兒,就開始胡作非為了,順著頸線一點點她的親上去,含住她的唇又咬又啃,越發的熟練。

林以鹿感冒加發燒,怕傳染給他,沒敢跟他多親,靳博屹倒是越親越上癮了,把她壓在腿上,又親了十來分鍾。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複合了,兩人都沒提,今晚暫且將屋外的事拋之腦後。

靳博屹沒看見阿拉斯加,問她:“我兒子呢。”

林以鹿跨坐在他雙腿,額頭抵著他肩膀上,咳嗽了兩聲:“在淮京家裏,這段時間沒空照顧它,還有它不是你兒子,sun是我爸的狗。”

“有時間我們養一條屬於我們自己的狗。”靳博屹輕拍了下她的後背:“吃藥了嗎?”

“嗯。”

“那我們去睡覺吧。”

“…你沒洗澡。”林以鹿吸了吸鼻子,鼻音濃重地說:“我這裏沒有男士洗漱用品,也沒有可以換洗的衣服,包括**。”

“……”

“你不會是想連續兩天穿同一條**吧?”她的表情有些嫌棄,很明顯。

“……”

這還真是個問題,靳博屹來時沒想那麽多,這個點跑腿也買不了東西,要是回去拿就穿幫了。

靳博屹沒辦法,隻能打電話給符禮晉,讓他去他學校旁邊的房子那幾套衣服過來,順便把牙刷、刮胡刀那些也裝帶過來。

“……不是哥們?你現在在哪?”

靳博屹眼尾瞥了眼廚房裏的人,壓聲說:“在我老婆這兒。”

符禮靳愣了瞬才反應過來:“你他媽說的老婆該不會是林以鹿吧?”

靳博屹懶洋洋‘嗯’了聲:“不然還有誰。”

周簡之也湊到男朋友的身邊,符禮晉捂著話筒稍停了半秒:“幹嘛?”

“問問他們睡過沒有。”周簡之很直白的說。

符禮晉照著問,靳博屹直接把電話掛了。

“……”

林以鹿衝了杯999感冒藥給他:“下星期三要考五試,別生病了。”

“我身體素質很好,你以後就知道了。”靳博屹含笑,接過熱氣騰騰的水杯:“我今晚睡哪?”

林以鹿挑了挑下巴,指向沙發:“睡沙發,我待會給你拿被子。”

“不能睡床?”

“就一張床,我要睡。”

“你床大,可以睡兩人。”

“……”

你臉皮還能再厚一點嗎?

林以鹿突然沒辦法拒絕的他,就這麽由著他了。

她從小讀的就是國際院校,思想較開放,男女間談戀愛睡在一起很正常,隻要他不動手動腳她都不介意。

靳博屹當然也不是說說而已,他拿著杯子從她側邊走過,漫步上樓還不忘回頭牽她一起。

明天早上沒課,今晚遲點睡也沒關係,林以鹿拿了條新的浴巾給靳博屹,趴在**打開電腦放了首歌,打開PPT繼續學習。

靳博屹脫光衣服丟進髒衣籃裏,走進淋浴室,花灑出水聲和浴室外麵的音樂聲一同響起。

手機就放在浴室裏,靳博屹洗完澡都還沒接到符禮晉的電話,發微信催的兩句,他說在路上,還要一會兒。

沒辦法,靳博屹隻能用浴巾圍著下麵走出去,於是林以鹿就看到了這一幅畫麵——

聽到浴室推拉門的聲音響起,林以鹿敲完一行字,下意識看過去,愣住了。

男生剛洗完澡,帶著滿身的水汽,黑色短發濕漉漉的垂落在眉骨上,水珠延著肌理脈絡淌下來,均勻硬挺的腹肌跟鵝卵石一樣,兩條性感分明、青筋暴露的人魚線隱隱沒入白色浴巾內。

他拿著條毛巾擦頭發,站姿不像平日那麽慵懶隨意,站得很直,牆邊立的一盞落地燈勾在他身上,籠上一層朦朧細膩的光暈。

林以鹿視線從他那張臉一點一點落下,定格在他的腹肌人魚線上,舔了下有些幹澀的嘴唇。

這身材,好像不是一般的絕。

某人閑散趴在**,眼神直白且有點‘欣賞’地盯著他看,靳博屹忍不住要發笑,微濕的毛巾輕扔她臉上,吊兒郎當地說:“口水都要留下來了,爺的身材這麽合你心意?”

林以鹿坐起身,吊帶隨著她的動作滑下,她伸指將吊帶勾回來,藏在發絲下耳朵微微紅著,又往他下麵看了眼。

“你還偷看?”

林以鹿咳了聲:“什麽偷看,我就想知道你穿沒穿**而已。”

“沒穿,真空。”

“……”

女生真空挺常見的,但男生真空多少都感覺有些猥瑣,帥哥也不例外。

林以鹿沒眼看,讓他把藥喝了,放好電腦和書本就鑽進被窩了。

不知道是房間空調開得很低把他吹著涼了,還是跟林以鹿接吻被傳染了感冒,靳博屹打了個噴嚏。

林以鹿瞅他,嘲笑了句:“變態哥體質好好哦,還沒幾個小時就中招了。”

靳博屹抽了張紙巾擦鼻子,反她:“誰晚上睡覺開十六度空調?”

她刷著手機,不再看他:“我啊。”

“所以你才會感冒發燒。”

靳博屹找來空調遙控器,把溫度調成二十五度:“你衣帽間裏是不是有幾件男版的潮T?”

“好像是有,不知道合不合適你穿。”

靳博屹去找了找,他上學期見過幾次她將男版潮T當裙子穿,找到衣服穿好後符禮晉的電話就來了。

靳博屹穿成那樣也沒法走出去,符禮晉把他的行李箱拎到門口,看了眼他身.下的浴巾,挑眉調侃道:“剛完事?”

“你猜。”靳博屹曖昧不清的說。

周簡之是符禮晉跟一起來的,她往屋內瞄了瞄:“鹿子呢?”

“樓上,準備睡了。”

“哥,你們倆這是來真的?那我以後是不是要叫鹿子嫂子了?”

“這稱呼不錯。”

靳博屹不想跟他們多聊,隨便敷衍了兩句打發他們走。

在衣帽間穿戴好,靳博屹回房間看見林以鹿把一瓶藥放進抽屜裏,他走過去拿出來:“你知不知道吃這個藥很傷身?”

“睡不著更傷身。”

林以鹿高三就開始吃助眠藥了,她失眠的症狀時好時壞,有時候睡得著,有時候入眠困難,三四天都處於精神高度緊繃狀態。

靳博屹大一上學期就發現她有在吃助眠藥,以為她是短期服用,沒想到她長期都在服用助眠藥,難怪這狀態越來越差。

他把藥丟垃圾桶裏:“以後不許吃了。”

“你管我幹嘛,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靳博屹脫掉上衣上床,意味深長地睨著她:“我跟你躺在一張**,不是男朋友難道是炮.友?”

說著,靳博屹手在耳垂若有似無地刮了下,嗓音裏含著散漫的笑意:“炮.友也不是那麽容易當的,要點火發射很多次了才算,懂?”

“……他們說你交新女朋友了。”

“聽什麽謠言,聽我的,沒有新女友,隻有你。”

林以鹿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一件事,拉開話題,套他話:“你在學校附近買的那套公寓多少錢?”

靳博屹毫無察覺,老實回答她:“大概七百來萬,怎麽了嗎?”

“裝修花了多少錢?”

“三百多萬……”靳博屹後知後覺,發現這姑娘在套他,說反話:“現在還在裝修期,可能不止這數。”

“剛剛給你送衣服的那個朋友呢?”

“他回家陪女朋友了。”

“……”

你就沒一個單身的朋友嗎?

淩晨二點三十分。

身邊突然多了個‘火爐’,林以鹿不習慣,有些困意了,但就是睡不著。

腰身被他雙臂緊緊圈住,動彈困難不說,她穿的是一條露背的吊帶睡衣,赤.裸的後背與他的上身緊緊密密相貼著,溫熱的觸感抵著她,人特別不自在地往邊上挪。

她往邊上挪一點,他就貼過來,都到床邊緣快要掉下去,他還要得寸進尺。

林以鹿轉過身,暗暗的夜燈下,鼻尖不留一絲空隙相觸,氣息相纏,酥麻的癢意浸透蔓延到周身,如羽毛劃過心頭,緊接著牢牢盤附著整個心髒。

不知道是誰的心跳聲,砰、砰、砰……宛如雷點,一下一下敲打在耳邊。

暖光下蔓延牽扯出曖昧持續升溫,靳博屹看著她的眼睛,不停纏繞在心頭的情愫越收越緊,被斂下的欲.望不受控製的點燃,劈裏啪啦地燃燒起。

一個翻身,他整個人壓上去,強勁有力的臂彎撐在她身側,情難自禁的俯身覆唇吻住她,纏著她的舌頭,身體漸進滾燙,兩道呼吸和胸膛裏那顆心疼愈演愈烈,有點超負荷了。

密密麻麻地吻落下,靳博屹未間斷的熱吻觸碰到染了胭脂般的耳垂和耳廓。

林以鹿瞬間一個激靈,蹬了下。

靳博屹停下看她,挑了挑眉梢,似是要驗證什麽一樣,又往那親了親。

電流般細微的快感席卷全身,林以鹿臉頰泛起嫣然的紅,呼吸都亂了,她別過頭推他,側臉隱透著幾分迷離。

靳博屹單手扣住她兩隻手,壞裏壞氣的笑著:“不想親了?”

“困了……”

“是麽,”靳博屹放開她的手,躺好,“我看你挺精神的,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

“……”到底是誰吃誰啊。

靳博屹身上的肌肉線條很明顯,鎖骨弧度深邃好看,喉結弧線鋒利。

林以鹿視線微垂,靳博屹突然抓住她的手放著自己腹肌上:“想摸就摸,你害羞別扭個什麽勁兒。”

灼人又滾燙,林以鹿真的沒忍住摸了兩下,一塊快腹肌跟鵝卵石一樣,硬實,是專門練過,不是奶油充的。

“喜歡嗎?”他問。

“也就一般般吧。”林以鹿輕輕捏了他一把,好奇問道:“你睡覺都不穿上衣的嗎?”

靳博屹懶洋洋地靠在床頭,手撥弄著她的頭發,一副浪**子的模樣:“穿啊,我看你挺欣賞我身材,想讓你飽飽眼福,省得你以後天天惦記。”

“……”

磨了會兒,靳博屹總算肯穿上衣服了,他不穿顯得他像她買回來睡的小白臉。

兩人都沒什麽睡意,靠在床頭上,聊了會兒學習上的事,聊著聊著林以鹿就睡著了。

靳博屹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幫她蓋好被子,圈著她的腰鎖在懷裏一起入睡。

作者有話說:

勞動節快樂鴨~

聽聽明天約了小姐妹玩,不加更~(過幾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