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葉鴻濤聽說葉思源交了個女朋友很高興,忙不迭地要讓他安排見一見:“姑娘哪裏人啊,做什麽工作的,你們怎麽認識的?什麽時候帶給我看看?”

“急什麽?也不怕把人嚇跑。”葉思源一邊說一邊挑選著晚上赴約的衣服,比劃著兩條領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他看了旁邊笑眯眯的人,問道,“你看戴那條好?”

“都不好。”看到他粗魯地把領帶扔進櫃子裏了,葉鴻濤又說,“約會又不是開會,沒必要穿的那麽正式。”

葉思源挑眉看他,戲謔道:“看不出來啊,你還挺有經驗的。”

葉鴻濤眯了眯眼,捋著胡子樂嗬嗬地走出了他的房間。

季長寧跟葉思源相處了三個月後見家長了,這個主要是她和葉思源逛街時被姑媽家的大表姐看見了,然後她和一個男的當街摟抱的事很迅速地傳到了姑媽的耳朵裏,姑媽果斷要求見家長說是幫她參考參考,她忍著沒說她那眼光是不行的,以前介紹的兩個哪個靠譜了?最後拗不過就向葉思源傳達了這個消息,誰知他很緊張地問她姑媽凶不凶。

她想了想說:“我姑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反正對我不凶。”

“那就見見吧。”

季長寧是跟著爸爸和姑媽去的,葉思源帶了葉鴻濤去,吃飯的時候姑媽對葉思源熱情得不行,又是夾菜又是盛湯的,葉鴻濤好像特急著抱孫子,很熱情地和季朝陽商討結婚事宜。

回到家後,葉鴻濤說葉思源有眼光找了這麽好的姑娘,他對季長寧的評價摻了點兒封建思想在裏麵,家世清白,麵相好能旺夫,最重要的是乖巧懂事脾氣好,將來倆口子吵架了也掀不起多大的浪。

季長寧和葉思源像其他情侶一樣,好的時候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吵架的時候兩三天都不搭理對方,要是她錯了她會主動道歉,要是葉思源錯了她就等著他來道歉,不過一般時候都是葉思源先道歉的,他不會說甜言蜜語,就連道歉也是一副不甘不願的模樣,送束花直接了事。

他們交往半年後結婚了,那時季長寧遠在米蘭的媽媽和哥哥都回來了,葉思源頭一回見到丈母娘和大舅子,鞍前馬後地伺候著,又是接機又是訂酒店,季長寧覺得他挺狗腿的。

季長寧的母親孔荷玉和哥哥季長安都是有名的服裝設計師的,孔荷玉很時髦,看著也很年輕,她和季長寧站在一起不像母女倒像是姐妹,她見多識廣看人很準,對於葉思源沒有多加評價,最後隻用“年輕人”概括了一下。婚前那晚她和季長寧睡在一張**談心,聽著她講兩人曲折的戀愛史她很認真地問道:“長寧,告訴媽媽,你考慮好嫁給他了嗎?”

季長寧沉浸在婚禮的喜慶中,摟著她的脖子很堅定地答道:“媽,我挺喜歡他的,雖然他嘴巴壞了點兒,但我發現他還是有其他優點的。”

“什麽優點?長得俊?有錢?還是會哄女孩子開心?”她歎一口氣拍了拍她的後背,“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憑著一股熱乎勁往前衝,有時候非要摔一跤才知道疼,疼了才好,這也是成長。”

“就像你跟我爸嗎?”

“別跟我提你爸,女兒這麽大的事居然沒再第一時間告訴我。”

季長寧往她懷裏縮了縮,滿懷期待地問道:“媽,你還愛我爸嗎?”

“什麽愛不愛的,都這麽一把年紀了,要說愛他當初也不會為了事業離開他,就像你爸說的那樣,我愛事業勝過了愛他。”頓了頓,她又緊張地問道,“長寧,你會不會怪媽媽把你扔下這麽多年?”

“要是我說怪你你會不會很傷心?”

“你說呢?都說女兒是媽媽貼心的小棉襖,當年我是想帶你走的,可是你爸說你年紀小需要人照顧而我又沒那麽多時間,這才便宜了你哥。”

“那看在你舍得犧牲自己的寶貝時間回來參加我婚禮的份上,我不怪你了。”

“臭丫頭。”

都說婚姻像圍城,城外的人想進去,城裏的人想出來。愛情的保鮮期有多長?有人可以是一輩子有人卻是幾年。生活在一起的兩個人,在歲月消磨了當初的**、理性多於了分泌的荷爾蒙時,彼此更容易發現對方的缺點。

婚後,季長寧依舊在光大上班,公司裏的同事在知道她嫁給葉思源後也沒多驚訝,和她處的比較好的一個女生偷偷告訴她:“大家都覺得你很實在吧,要是換了陶瑩瑩大家一定會覺得她使了手段。”

季長寧不喜歡葉思源開的酒吧,她總覺得那裏麵什麽人都有,而他和什麽人都是一副很熟的樣子。有時候她睡到半夜醒來他還沒有回來,她總會擔心得睡不著,而他總會在將近天明時帶著一身寒意鑽進被窩把她摟到懷裏。漸漸的,她發現他做事狠絕不講情麵,她嫁給他一年的時間裏沒少遭遇被他解雇的高管來請她說話,她幫著求情的時候他的回答堵得她啞口無言:“要是每個人都抱著這樣的心理每天在公司裏不作為、丟工作的時候向你討人情,那我這個老板說的話還有信服力嗎?”她想想很對,後來就再也沒管那些事。

葉鴻濤盼了一年都沒盼到抱孫子,聽了傭人老家的土方法給他們送了兩包草藥,葉思源直接給垃圾桶裏了:“別質疑我的能力,長寧也沒有問題,我們暫時不想要而已。”

葉鴻濤氣哼哼地表示不會再去他那兒了:“等你什麽時候想給我生孫子了我再來。”

可半個月後,他趁著晚飯的時候來了。因為葉思源和陸懷仁在爭江邊的一塊地皮,他覺得不放心特意來說一聲,想想陸懷仁,當年是和他一起跑船的,那個年代的人賺錢,誰不是玩命似的?論狠勁和手段,他自覺比不上陸懷仁。

“他想要你就給他,西門港口那邊不是也有一塊地嗎,我看那個也好。”

“你是不是覺得我爭不過他?”

“不是我覺得,是本來就爭不過。”

葉思源卻不讚同:“你以為現在拿塊地隻要像你們那時候帶上刀棍拚個你死我活就好了?那我政府那邊的關係不是白疏通了嗎?陸懷仁當初讓你栽了跟頭了你就怕他怕到現在,我都提你丟人。”

葉鴻濤猛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廚房裏正炒菜的季長寧好奇地探出了腦袋:“爸,是不是菜不合胃口啊?”

葉思源優雅地撥著蝦子,涼涼道:“他是覺得太好吃了激動得筷子沒拿穩,你別管他。”

葉鴻濤瞪了葉思源一眼,然後和笑得和藹地看向季長寧:“菜挺合胃口的,你也過來吃吧,別忙了。”

“還有一道就好了。”

葉鴻濤等到她走遠了才壓低了聲音和葉思源說:“以前孫家夫婦的事跟他脫不了關係,可是最後警察查出什麽來了?還不是以刹車失靈撞上貨車草草結案了?那種人就是不把人命當人命的,他混黑的時候你還在你媽肚子裏呆著呢,你還跟他橫,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分量,你老子我都沒惹他你逞什麽能?”

葉思源抽過一張紙巾擦了擦手,挑眉瞥了葉鴻濤一眼:“陸懷仁是個毒瘤,你以為就沒人盯上他?我覺得你年紀大了反而變得怕事了,有你這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嗎?”

“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交給別人去做。”

“再說吧。”

葉鴻濤走的時候季長寧把他送到了門邊,他盯著她的肚子看了又看,然後歎著氣離開了。

在季長寧回到廚房挽起袖子洗碗時,葉思源討好地從後麵摟住她的腰,輕輕咬住她的耳珠討好道:“老婆,你今天的廚藝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葉思源,你滾開,我還不想和你說話。”

“你都一天沒跟我說話了,該消氣了吧。”說著他抵著下顎在她肩頭,雙手伸到水龍頭下玩兒著水,“我保證我連那個張小姐的手指都沒有碰一下,是她自己湊上來親我的,沈浩東把照片發給你,他和那張小姐都不知道有多少腿了,你覺得他能信嗎?明明是不懷好意。”

季長寧停了手上的動作,張了張嘴巴良久後才出聲道:“要是你覺得我是因為這個在跟你生氣的話,那我真的沒什麽可以跟你說的。”

聞言,葉思源轉過她的身子讓她麵對著自己,很認真很認真地看著她:“那你為什麽生氣啊?”

季長寧盯著他好看的眉眼看著,無奈地揮開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算了,我說了這麽多次你聽進去幾次了?說了也白說。”

“你說什麽了?”

她深吸一口氣,最後無力地吐出兩個字:“酒吧。”

他微微一愣,臉上的表情也變得不自然起來了,低垂著眼簾有意避開她的視線:“你就那麽排斥它嗎?我不是跟你說了是別人在裏麵打架誤傷了我嗎?”見她不說話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繼續道,“它和葉氏不同,它是我進入社會的第一個成就,我對它投注了很多的心血而它也不僅僅是我盈利的工具那麽簡單。”

“思源,我不喜歡你跟那些來曆不明的人打交道。”

他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半開玩笑道:“長寧,你還是那麽單純。每天為我擔驚受怕的,是不是後悔嫁給我了啊?”

晚上睡覺時葉思源有意求歡,他欲求不滿從後麵抱著她緊貼著她的身體磨蹭著,探手到她的睡衣裏揉著她的胸部,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後頸,曖昧至極:“老婆,你老公很疼怎麽辦。”

季長寧一直沒搭理他,無論他怎麽挑逗她都當做沒感覺,最後,葉思源氣得卷了被子滾到床邊去了,瞪著她的背影恨恨咬牙:“再不聽話就把你賣到山裏去。”

第二天一早,季長寧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了葉思源的身影,靠在床頭走了會兒神,掀開被子下床,餘光瞥見自己胳膊上以及胸口的青紫吻痕,她很是無奈去了衛生間。

葉思源留下紙條說是有批貨在香港被攔下來了,他需要親自去一趟,多則一周少則兩三天。她早飯隨便吃了點兒就去上班了,中午休息的時候接到了他的電話,她跟他說了還沒超過兩句話他就有事先掛了。

下午回家時,她在小區門口被兩個陌生人攔了下來:“小姐,請問你知道葉思源住在幾樓嗎?”

季長寧困惑地看著他們,在看到他們臉上焦急的神情她忽然變得擔憂起來,捧著花的手不自覺地垂放在身體兩側:“你們找他有什麽事嗎?”

那兩人互看一眼,隨後一臉凝重地看著她:“葉先生在香港出事了,葉老先生年紀大了不敢告訴他隻能來找葉太太。”

紅色鬱金香瞬間從她的手裏滑落,像是天要塌了似的她像個無助的孩子抓住了那人的袖子:“葉思源出什麽事了?他人呢,他在哪裏?”

那人麵露難色,有些防備地把她打量了一遍:“請問你是……”

“我是他老婆,他到底出什麽事兒了,我中午還和他通了電話……”她泣不成聲,一個勁兒地抹著眼淚“我要去找他。”

“我們這就送您去機場,香港那邊都安排好了,到時候會有人直接送您去醫院。”

她毫不遲疑地跟著那兩個人上了路邊的黑色轎車,車子發動後有人遞了紙巾給她擦臉,她哭著哭著漸漸沒了聲音。

葉思源說的很對,她還是那麽單純,在沒有經過任何求證的情況下,她輕易地相信了別人,而她卻不知道那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或許她是急了隻想知道他的情況好不好,又或者在她的意識裏,她不會遇到壞人。

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困住了雙手雙腳,動彈不得,水泥地上凹凸不平,硌得她屁股生疼,她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看著頭頂上搖晃的白熾燈,一顆心止不住地顫抖著,恐懼像潮水般朝她洶湧襲來,恨不得將她淹沒。她試著呼喊求救,可是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裏她隻能聽到自己的聲音,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刺痛了她臉上皮膚,她發現原來她也是怕死的。

就像是一隻驚弓之鳥,她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在這個被廢棄了很久的倉庫中,她聽到了老鼠“吱吱”的叫聲以及蟲鳴聲。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終於聽到了開門聲,她累極卻強撐著腦袋看著朝她走來的人,是她在小區門口遇到的兩個人,不過此時已不是西裝領帶的打扮了。

“我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麽要抓我?”她沙啞著聲音問道,“是為了錢嗎?”

手臂上有兩道刀疤的男人很不屑地往地上啐了一口,“你以為我們綁你是為了錢?”那人像是想到了什麽忽然笑了起來,“我們綁你是為了錢,不過不是為了跟你要錢。”

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上前來檢查了繩子,隨後在她旁邊蹲了下來:“你很好奇我們為什麽綁你?”對上她驚恐的眼神他抬手掐住了她的下巴,麵露凶狠之色,“因為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公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陸爺弄死他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跟陸爺鬥,簡直是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也虧得你這個傻女人心裏有他,就是不知道他心裏有沒有你。”

季長寧從沒想過他們把她關在這裏會是這樣的理由,她問他們到底想怎麽樣,他們卻說想弄死她給葉思源一個小小的教訓,她哭著罵他們瘋子,他們卻滿不在乎地笑得猖狂,好像弄死她真的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一樣。倉庫裏又變成了她一個人,她狼狽地倒在地上,淚流不止,她突然恨起葉思源來,恨他為什麽要得罪那個陸爺害得她受牽連,她還有爸爸媽媽和哥哥,要是她死了他們該有多傷心,她讓他不要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打交道他總是不聽。

天亮的時候那個手臂上有刀疤的人又來了,高高在上地看著倒地不起的她,突然哀歎道:“你也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你嫁的人是葉思源,我們陸爺沒抓他還是看到葉鴻濤的麵子上,可你就不同了啊,你是葉思源老婆,除了你我們還真找不出對他有意義的人了。”

“葉思源呢,他知道我被你們抓走了嗎?”

“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顧得上你嗎?”

聽到這樣的消息,她掙紮著坐了起來:“他怎麽了?”

“藏毒。”

她黯然地垂下雙眸,扯動唇角輕笑出聲:“不會也是你們陸爺安排的吧。”她突然抬頭看向那人,一臉祈求,“我這樣子被捆了一夜,你能幫我把繩子鬆鬆嗎?”

“不能。”

她眨了眨眼睛,本來以為眼淚都流幹了的,可隻要想到自己說不定就像他們說的那樣要被弄死,眼淚又“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這位大哥,要是你的老婆孩子或者母親想我這樣被綁在這裏動也不能動,你會心疼嗎?我沒有打算逃跑我也沒有力氣跑,我隻是一直被這樣綁著太累了。”

那人彎腰盯著她背後被捆著的雙手看了一眼,隻見腕上被磨破了皮就連繩子上也沾了點兒血:“那我給你換個姿勢綁著好了。”說著那人就蹲下身來解她手腕上的繩子。

季長寧連連道謝,趁著解繩子的空隙她開始和他套近乎:“聽大哥的口音好像不是C市人吧。”

“我是A市人……”那人不知不覺地說起了自己的奮鬥史,說到生氣的地方會用手裏的繩子在地上甩兩下。

季長寧看得心驚肉跳,她靜靜地聽著,不動聲色地瞥了眼旁邊的磚塊後又把視線收了回來落在自己腳上。

那人說得激動,在他打打殺殺為別人賣命的這麽多年裏,還是頭一次有人聽他說話聽得認真,漸漸地,他放鬆了警惕,加之本來就很確定這麽一個女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在解開的她手上的繩子後他又解開了她腳上的繩子。

季長寧趁他不注意的時候重重地推了他一把,在他屁股著地後她迅速撿起地上的磚塊朝他身上砸去,那人抬手去擋,卻還是被砸到了額角。

她幾乎是扔了磚塊就往倉庫的大門跑的,那人捂著額角叫罵著,可她耳邊卻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倉庫的門開了,她一下子撞到了來人的身上……

“癩子,把她抓回來!”

“怎麽了這是,瞧你滿臉血的,不會是被這女人打的吧。”被喚作癩子的人一手拎著汽油桶一手拽著季長寧的胳膊,“女人就是賤,你憐她她可沒安好心。”

“啪啪”兩聲,她被刀疤男抓著頭發重重地甩了兩耳光,“讓你跑!”他不顧自己一隻被鮮血遮住視線的眼睛,發狠的揪住她的頭發把她帶到牆邊用她的頭去撞牆,“還跑不跑了?跑不跑了?”

季長寧的腦袋被撞得疼,她的嘴角流出血來,兩邊的臉頰高高腫起,刀疤男反攪著她的手,從地上撿起繩子把她重新綁上,看到她躺坐在地上後雙腿不住地踢騰著,他恨恨咬牙,從地上撿起剛才的磚塊朝她的小腿上砸去。他下手很重,季長寧疼得眼淚都出來了,漸漸地,她感覺不到疼了,靈魂像是被抽走了似的,茫然著望著前方,她一定是太笨了,想了一晚上才想到這麽一個拙劣的逃跑方法。

時間對她來說沒有了概念,她透過天窗看到外麵黑了時才知道一天又過去了。窸窸窣窣聲響後,她聞到了汽油的味道,白熾燈因為電壓問題一閃一閃的,她盯著自己的雙腿看著,褲管上的血漬早已幹涸,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能這麽鎮定,明明都要死了,不是該哭一哭鬧一鬧嗎?她突然笑了起來,嘴角牽得生疼,這就是她喜歡一個人的代價嗎?要是還有下輩子的話,她一定不要遇到他了。

倉庫的門被打開,男人站在門口以一副無奈的口吻說道:“到了那邊可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你老公太不自量力了。”

黑暗中燃起熊熊大火,那兩個男人駕車離開了這個荒郊野外,避開了一輛接著一輛疾馳而過的汽車。

倉庫頂部的橫梁被燒毀了,掉下來擋住了大門,有人拿了車上的滅火器過去也是無濟於事。

一個剃著刺蝟頭染著紅顏色頭發的少年突然跳出來說:“這裏我來過,還有一個後門,我進去。”

“蚊子!”

那個少年笑了:“要是我出不來了,就讓葉哥給我挑塊風水好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很長的一段,婚姻生活沒有寫多少,主要寫了離婚引子。

蚊子,你是英雄!老葉家都敬你為恩人啊!

來點花花吧,給我存稿的動力~~~~(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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