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看到雷濤點頭默認了。他雖然沒說和秦曼之間的關係,但秦殊已經推測過了,如今得到了雷濤的默認。她也知道再問下去,雷濤是不會說的。之前秦曼進入那個保密的部隊之後,曾經有過兩次探家。即便是以她們血肉至親的姐妹關係,秦曼都沒透露過半句。更別說雷濤了。

兩人之間沉默了好一會兒,秦殊才發覺自己一直都躺在雷濤的懷裏。她從來沒有和一個男人如此親近過,這讓她臉頰有些發燙。雙頰飛起一片紅暈,她掙紮著要起來,可這麽一來虛掩的衣襟又變得門戶大開了。感覺到胸口一陣涼意的秦殊立刻伸手護住了那片雪白。雷濤被她這麽一動立刻低頭看了一眼,沒想到目光正好投射在她的手掌邊。

以秦殊的小手自然擋不住那麽大一片門戶的。雷濤一時間竟然看得呆住了,他也是血氣方剛的單身男人。本能的生理反應是非常健康的,秦殊立刻感覺到自己的腰上好像被一把槍頂住了一樣。

“不許看!臭流……”那個“氓”字沒說出口,秦殊的臉已經成了一個熟透的蘋果了。

雷濤立刻把臉側過一邊。他這才想起剛剛秦殊說她的膝蓋很疼,肩膀也受創不小。這既然是自己搞出來的,他也不可能棄之不顧。想了想他伸出右手勾住了秦殊的腿彎。另一隻手則勾住了她的脖子,站了起來。

他隻能抱著她下山了。

秦殊被他這麽一起,身體有些向右傾倒,她立刻伸出右手勾住了他的左肩。接著就是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雷濤一步步的下山,秦殊在他懷裏就像個小貓一樣的蜷縮著,她能夠感受到雷濤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雄性的味道。這種味道在如此近的距離之間直接就衝進了她的鼻腔,很快就進入了她的心肺之間。

以秦殊的年紀正是青春萌發的時期。在這個階段,女人對於男子的一些特征都會有一種源自本能的癡迷。那些體現陽剛之氣的地方,如堅挺的鼻梁、開闊的雙肩、寬厚的胸膛,以及這種充滿著雄性荷爾蒙的體味都會讓女人為之迷醉。

對於秦殊來說,她一直都是一個高傲自信的女人。特別是在武力上,要能征服她的心,必須先讓她折服。這也正是為什麽這些年父母催著張羅著給她找對象,卻每每失敗的原因。而今天她卻折在雷濤的手下。這就好比母獅子在被雄獅擊敗之後,甘願為獅王驅策一樣。

可秦殊還是有些不甘於就這樣屈從於自己的女性本能。她有些抗拒地將頭仰起,盡量避開他散發出汗味的脖頸處。可這樣一來,她就變成了仰視的姿勢,雷濤帶著棱角的唇、高挺的鼻梁、迷人的小眼睛、兩道劍眉……這些地方更是讓她情不自已,特別是由於抱著一個人下山而使得雷濤的呼吸變得粗重了不少。一呼一吸之間那種濃重的男子氣息更是讓秦殊心裏砰砰直跳。在那兩隻小兔藏身的地方,好像有隻小鹿在裏麵橫衝直撞的。

要死了!這是發花癡了嗎!秦殊在心裏暗自罵了自己一句之後,徑直將頭埋進了雷濤的胸膛,這樣一來雖然和他緊密貼合在了一起,但靠著壓迫把鼻子給擠住了,雖然還能聞到那股味道。但至少要小了一點。她的心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臉頰也沒有那麽燙了。

她這邊舒服了一些。可雷濤卻受大罪了。她現在一顆腦袋直接埋在雷濤的懷裏,這種親密接觸,讓之前那股子勁還沒過去的雷濤的心潮更加起伏了。她發絲上那種濃鬱的夾雜著汗味的香味一個勁地往他鼻子裏鑽。

這種味道如深穀之幽蘭,如麝鹿之馥腺,如此混雜的味道使得他此刻體內的荷爾蒙激素含量急速升高,腎上腺素大量分泌。這種東西是心髒驟停的人用的藥。作用在雷濤身上最明顯的就是心跳一下子到了一百八。這時要心動過速死翹翹的節奏啊!

而雷濤此刻正在下山的半路上,懷裏還抱著一個人。兩條腿一步步地移動起來本身就有些困難,這下子就添了負擔了。每走一步都是受罪啊!

好不容易,捱到了山下,他將秦殊放在了車後座上,開著車門開始檢查她的傷勢。撩起褲管之後,看到了不少的血痕。不過好在都是擦傷。骨頭沒什麽大礙,腳踝處也沒有扭傷。她最大的問題在肩上,一條胳膊已經脫臼了。

一手抓著她的小臂,另一隻手托在她的腋下,輕輕地晃了晃找準了位置,猛地一托就把她的胳膊送回了原位。可就在將她的手放下的時候,他的手指背一下子觸到了一團柔軟的邊緣。他就好像觸電一樣將手鬆開了。

“哎喲!你輕點……”他這麽一下子脫手,秦殊的手臂落下的速度快了點,這讓剛剛恢複的她一下子感覺到了一種鑽心地疼。不過說到半截,秦殊又收住了話。她又不是木頭人。她知道剛剛雷濤的手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輕輕地活動著手臂,秦殊的心裏還在感受著剛剛被雷濤觸到的感覺。此時的她就仿佛被碰觸之後的含羞草,整個人都收攏了起來。頭低垂著,隻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看著這個強壯的男人。回味著剛剛下山的一段路。好半晌之後,她幽幽地歎了口氣。有些悵然若失地對雷濤說道:“下邊我們該談談魏四喜的事情了,說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雷濤聽她這麽一說,心裏一沉。這還是他們在山上開始交手之前的話題。這個女人和她姐姐一樣固執!

“你先上車……”雷濤讓她在車裏坐好,從另一邊上了車。兩人在車後座上坐好之後,雷濤半天沒說話,秦殊看著這個男人沉思的樣子,心裏突然有一種好想走進他心裏的感覺。

沉默的男人是性感的。他的嘴唇微微在人中處翹起,有棱有角地樣子像一顆菱子。還有那兩道微弧的鼻翼線勾勒出了一個沉著冷靜的男人的特征。特別是那雙小眼睛,他眯著眼睛的時候,竟然會有一種沉穩如山的厚重感……

秦殊知道自己又在發花癡了,可她就是忍不住回去看他。

“魏四喜扣了一個人。這個人叫宋衛軍……”雷濤這時候突然開口了。他這一開口把秦殊嚇了一跳。她立刻反應過來,現在是在討論工作,不能偷看男人,不能發花癡。

秦殊立刻把頭轉了回來,低著頭紅著臉,耳中雖然在聽雷濤的話,但更多卻是在做思想鬥爭。

等到雷濤說完了之後,愣了好半天的秦殊突然冒出來一句:“那然後呢?”

“什麽然後啊!”秦殊的反應讓雷濤感到剛剛好像在彈琴給母牛催奶呢,他無奈地埋怨道,“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逼著他交代事實的是她,可說給她聽了,她又心不在焉的。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雷濤在腹誹秦殊的時候,秦殊總算是把心思放到了工作上來了。她細細地梳理了一下雷濤所說的事。過了一會兒,她正色問道:“你下一步打算以辛蔚為誘餌引誘魏四喜與你交易,你就能把關押宋衛軍的地方找出來。然後救人對嗎!”

秦殊這麽一說,雷濤立刻點了點頭。看來這個女人還不太笨。可秦殊接下來的一番話讓雷濤對這種草草的結論,有一種恨不得自己打一耳光的感覺。

“你不能這麽幹!”秦殊的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如果都像你這麽做,那還要我們警察做什麽?”

“那好,你跟我說說,我該怎麽辦?報警?讓警察把魏四喜抓起來。宋衛軍死了怎麽辦?魏四喜殺人滅口怎麽辦?你們之前抓了放放了抓,都多少回了?魏四喜被你們繩之以法了嗎?”雷濤一連串的問題問得秦殊啞口無言。

憋了好半晌之後,秦殊才憋出來一句:“那你總不能讓我看著你單打獨鬥和魏四喜鬥吧!你這不是讓我犯錯誤嗎?”

“秦警官,是你一直逼著我追著我問東問西的。我不告訴你,不就是為了不讓你犯錯誤嗎?”雷濤無奈地朝她一攤手,心說要不是看在你是秦曼的妹妹,我才不會告訴你呢。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秦殊遲疑著說道:“其實你的計劃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必須配合警方。”

接著秦殊就說了一下她的想法,雷濤聽著聽著就直搖頭。他在秦殊的計劃中成了一個從屬品,可有可無的線人的角色。就算是線人也不是那種重要的線人。

這絕對不符合雷濤的辦事風格。他喜歡把所有的主控權掌握在自己手中。這是在龍牙小組養成的習慣。龍牙小組辦事,很少會有集體行動,最多兩三人搭檔就把事情給辦了。

他記得最深的就是他們頭兒“沙丘”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曾幾何時,他就是那個“豬一樣的隊友”。但他最終還是憑著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同伴的認可,成了他們中的一員。

而秦殊現在要他去配合警方。警察的辦事能力,他不是信不過。以他的實力,那是完全信不過啊!

雷濤直接就否決了秦殊的建議:“不行!照你這麽做,別說人抓不住,連宋衛軍和辛蔚都有危險!宋衛軍死了我的錢找誰去要!”

“你別小瞧人!我知道,你和我姐一樣。可我們警察也不都是吃幹飯的。剛剛要不是我,你早暴露了!”秦殊說完之後得意地看著雷濤,她的眼神中有著一絲驕傲。

她這個表情讓雷濤想到了秦曼……

“要不是我你都死八回了!”雷濤看著秦殊的眼神有些發呆,仿佛看到了秦曼最後的笑容。而下一刻,他就看到了一片血紅!

“秦曼!不要!”雷濤突然之間的一聲大喊,下一刻秦殊就看著他在自己的眼前倒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