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漁人島,從車上走下來,溫喬健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心裏竟然有點小緊張。這真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為什麽要緊張呢?明明是他做錯了,自己並沒有任何的不對的地方,光明磊落,怎麽會緊張呢。

不過溫喬健還是快步地向酒吧裏走去了,麵對會令他緊張的事情時,他總是喜歡快速地去進行他,反而不會猶豫不決。因為快點去把事情完全,那緊張的時刻就會少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氣,跨入了那個雞蛋型酒吧中。

這個時候是早上,酒吧中很冷清。溫喬健一進入酒吧,立即向那個位置望去,然而,讓他意外的是,那個座位上空空如也,什麽人也沒有。甚至整個酒吧中都是一個客人都沒有,十分的冷清。

吧台中也隻有一個服務生,因為他已經向溫喬健大聲叫道:“溫先生,你來晚了,那位先生剛剛走了,你早一點,那怕早一分鍾都能看到他了。”

溫喬健望去,正是阿昌。此時酒吧裏隻有他一個人正在擦著杯子,所以他才敢這麽肆無忌憚地大聲嚷嚷。漁人島裏的規距十分的嚴格,特別是對於服務生來說,這麽叫是要被罰錢的,當然是被抓到的時候。

溫喬健怔了怔,看到文先生不在,心裏忽然有一種不知怎麽形容的感覺,像是失落又像是鬆了一口氣又像是在自責。不過他也隻是愣了一愣,然後便緩緩向吧台走去,神情當然有些沮喪。

阿昌給他倒了一杯酒,然後說:“真是不好運,你要是稍微來得快那麽一點都能碰到他了。他才剛剛走,你在外麵竟然也沒有撞到他!”

溫喬健苦笑了下,說:“下次總會有機會的。謝謝你幫我的忙!”

阿昌笑了笑,揮了一個手說:“哎喲,這算得了什麽。對了,我忘了跟你說了,雖然你這麽不好運沒有見到那位先生,但是你也有很好運的地方,四娘現在正在漁人島哦!”

溫喬健揚了揚眉:“四娘回來了?”

阿昌點了點頭:“是啊,她剛回來,我已經把那三個東北佬在這裏鬧事的事情跟她說了。你再等等,她等一會就會出來,到時你就能見到她了。我看她心情好像很不錯的樣子。到時你可以跟她聊聊。”

溫喬健輕輕地淺吸了一口酒,無所謂地說道:“這事也不算什麽大事吧,那三個東北佬最近幾天已經沒有消息了,好像在城裏消失無蹤了,估計已經嚇跑了。可能他們剛來時不知道漁人島的厲害,後來知道了還不得趕緊溜。隻要他們不再出現,我倒也沒有什麽閑功夫去管他們了,算他們好運。不過這次他們的鬧事給漁人島帶來的影響倒是不小吧!”

“可不是嘛!漁人島這麽多年,哪裏有人敢這麽囂張過,這算是對漁人島極其嚴重的挑戰了。我想四娘肯定會重視的!”阿昌說道。

雖然溫喬健很感激阿昌的幫忙,但他也實在不太喜歡跟他聊天,所以,隨便應付了幾句後,便找借口離開了。阿昌在溫喬健臨走前偷偷告訴了他四娘住在觀海軒。溫喬健也隻好笑笑地感謝了下。

溫喬健走出酒吧,沿著小路吹著海風往前走。觀海軒和望海樓的意思其實差不多,隻不過望海樓是公眾的,觀海軒卻隻是一座半山腰的小洋房。溫喬健也並沒有很想要見到四娘的意思,隻是無聊,就這麽走走。

離中秋節越來越近了,溫喬健心裏感到一種壓迫感,就好像有人用鞭子抽他,要他做出一個決定,可是他此時此刻又真的做不出什麽決定來。無論怎麽說,溫勝軍都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位親人了。雖然這個親人對於溫喬健來說,實在是陌生之極。

可是,即使是一個陌生人若是發生了危險,溫喬健也會出手相救,更何況他還是個俞靜所謂的國家大英雄。溫喬健倒不是貪生怕死,若他隻是一個陌生人,那還真容易些,可是他又不是完全沒有關係的陌生人,他是辜負了陳以珍和溫喬健母子兩的負心漢。

溫喬健一邊想著事情一邊沿著青石路往前走,卻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觀海軒的山腳下。此時的太陽正好照到了那座金光閃閃的觀海軒上,上麵的玻璃反射出耀眼的光茫,仿佛是碧綠的山林中的一道鏡子,也像是整個漁人島的風水鏡一般。據說,那觀海軒就是特意建在龍脈之上,用來鎮壓風水的,是唯一一間不會出租給客人的別墅。雖然溫喬健並不覺得這個小地方有什麽龍脈。

有一條彎曲的小路通向那半山腰的觀海軒,路最多隻有半米寬,據說當時建那觀海軒時全是人力把材料背上去的。整個地形相對於漁人島的其他地方來說,顯得有些陡峭。當然,跟真正的大山比起來當然是十分秀氣的。

溫喬健在山腳下呆了一呆,想到那四娘也曾經跟文先生常常一起來,不如上去跟她聊聊,看看她能不能提供一些關於文先生的信息。所以,溫喬健就沿著小路向觀海軒走去。

太陽雖然有點強烈了,但小路兩邊的樹木倒很茂盛,加上海風呼呼地吹,溫喬健向上爬倒也不覺得很累。沒過多久,他就走到了那觀海軒的門前。很安靜,背山麵海,春暖花開,真可以說是最完美的位置,仿佛是經過高級的工程師經過精密的計算過一般。

溫喬健走到那道柵欄門邊,輕輕推開,然而便向那潔白的兩層房子走去,同時輕聲叫喊道:“四娘!四娘你在嗎?”

然而就在此時,溫喬健忽然聽到屋裏麵的叫喊聲,那是一個女人叫的救命聲。溫喬健二話不說,急忙衝了上去,門是緊緊鎖上的。他跑到旁邊的窗子,然後就看到了那驚心的一幕,屋子中的客廳沙發上,兩個男人正將四娘壓倒在沙發上。

其中一個人抓著拚命掙紮的四娘的雙手,另一個人騎在四娘的身上,四娘上半身的衣服已經被撕開了許多,露出那渾圓的隻剩內衣緊緊包著。這情況再顯明不過了,那兩個王八蛋在企圖強奸四娘。

溫喬健二話不說,一陣怒火湧上心頭,“啪”的一聲就將窗戶玻璃敲碎,同時大聲吼道:“放開四娘!”

裏麵的那兩個男子也是做賊心虛,聽到溫喬健的怒吼都嚇了一大跳,立即回頭望來。而溫喬健已經縱身一跳,從窗戶中跳了進來,順手就操起一個花瓶,立即就向騎在四娘身上的那王八蛋砸去,那人條件反射地招起手護住頭部。

“砰!”的一聲,花瓶子砸在那人的手臂上,碎片四處飛起,那人也被砸得向一邊倒去,他的手上立時就出現了一片血紅,整隻手垂了下來,不再能使得出勁了,估計給溫喬健砸折了。

另外一個本來還想衝上來教訓溫喬健,但看到自己的同伴兩下就給對方弄得廢了一條手臂,而此時溫喬健手上又已多了一個煙灰缸。所以,那人馬上就改變了主意,拖起他的同伴,然後向外跑去。

溫喬健當然不可能讓他們跑了,立即又縱身一跳,想要追上去,但就在這時,那人忽然轉身手中拿了一瓶什麽東西向溫喬健的臉部噴來,一陣白色的煙霧撲向溫喬健的臉,溫喬健條件反射地雙手護著臉部,但是還是嗆得連咳了好幾聲,腦袋也暈呼呼的。雖然他憋著氣不去呼吸,但還是沒有辦法抵抗那強烈的氣體,身子一軟就向旁邊的一張椅子倒了下去。

所幸的是,溫喬健沒有暈過去,隻是整個腦袋有一陣子暈呼呼的,仿佛在高速旋轉一般,眼睛也看不清,四肢無力,就這麽癱坐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種霧氣漫漫散了去,溫喬健手腳上的力氣才慢慢恢複了起來。這時那兩個人當然早已跑出去了。

溫喬健使勁地搖了搖頭,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抓著旁邊的椅子想要爬起來。這時,旁邊立即有一雙輕柔的細手扶著溫喬健的胳膊,著急地說:“溫先生,你沒事吧?”這當然是四娘。溫喬健轉頭望向她時,她的衣服已穿好,隻是頭發還有些許淩亂,但也沒有失去一分美色。

溫喬健又再次搖了搖頭,定了定神,然後緩緩扶著椅子站了起來,衝四娘笑了笑,說:“我沒事!你有沒有事?那兩個王八蛋沒有把你怎麽樣吧?”

四娘沉著臉搖了搖頭:“我沒有什麽事,多虧你來得及時,不然……後果就很難說了。”

溫喬健急忙走出門外,向外麵望去,哪裏還能看到那兩個王八蛋的影子。他記得自己倒下也就幾秒鍾的事情,那兩個王八蛋跑得再快此時也應該還下不了山吧。所以,溫喬健立即就回頭對四娘說:“四娘,你打了警報沒有?那兩個王八蛋應該還沒有跑出漁人島!”

“你放心吧,我已經讓人追去了。這事……這事不宜聲張,島裏還有許多貴賓客人,驚擾到他們就不好了!”四娘說道。

溫喬健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若是聲張出去,就算是能抓回那兩個王八蛋,對於漁人島來說也是得不償失,聲譽會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