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用了一點,不過你放心,到時候從我工資裏扣。”聶笑說著,沒睡醒的臉上得意之色的溢於言表。

聶天被弄的啞口無言,最近幾年,聶天的行事越發的低調,不由的想到了幾年前的自己。聶天搓了搓臉,心想還是算了,去見莫琪是第一優先。

聶天坐在車裏,本來他重傷未愈,現在一屁股坐在這桶形座椅上,別提有多難受了。

聶笑手握方向盤,看了看他,伸手拽出聶天背後的安全帶說道:“快係好,你不知道,這車是保時捷!”

聶天不想說話,伸手接過安全帶,卻是兩條。這是賽車用的安全帶,係上別提多難受了。

“感受一下,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做的推背感。”

車剛駛出停車位,便像火箭一樣竄了出去。聶天差點吐了出來。本來他還想在車上爭取休息。

聶笑似乎根本沒有剛起床那種迷蒙的感覺,剛開上路,車內的音響就開始跳了起來。

“怎麽樣,是不是嗨的飛起?”聶笑跟著音樂晃動。

聶天緩緩的伸出手,抓在了聶笑的後頸上。

“啊!啊”別,有話好好說啊。這不是一大早就去接你的女神麽。”

“音樂關了,慢點開。”聶天說道

“啥?”聶笑搖頭晃腦的喊道。

聶天手上加力。

大概是還沒有到上班時間,馬路上的車並不多,可這輛暴改的銀色保時捷,卻像是一位謹小慎微的女生在開一樣。散發出一種文明駕駛標兵的感覺。

聶天閉著眼,大概過了兩個小時,車突然停了下來。

“停下來幹什麽?”聶天疑惑的說。

“噢,餓了。”聶笑表現出很痛苦的樣子。

“等了南陽再吃。”

“不行啊,開了這麽久,我已經感覺到要魂飛魄散了,再疲勞駕駛,不等到南陽,我覺得我倆就得上西天。”

“你怎麽這麽麻煩!好了,快下車,隨便買點什麽。”聶天滿臉的不耐煩。

“要不要吃肉,還是這邊特色的麵食?你想吃點什麽?”聶笑突然又眉眼帶笑起來。

“滾”

聶笑跑向了加油站的服務區,聶天心想,按照這樣的速度,應該傍晚前能到南陽。可肖玲會在哪裏呢,她一個大小姐,住在鄉村的小招待所裏,而且是一個星期。不讓她發瘋才怪呢。

聶天兩眼的眉頭越來越接近了起來。嘴角也開始浮現出了不耐煩。心裏罵道,這小子,又不知道在墨跡什麽。聶天實在是等不住了,下車向服務區走去。

餐廳、廁所、小賣部,聶天找了一圈,連聶笑的毛都沒有找到,心裏不禁火大。

“師傅,過來搭把手。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喊他。”

聶天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擺了擺手說:“對不起,我這還有急事。”

“出門在外不就是你幫我,我幫你麽,朋友,幫個忙吧,很快。”

聶天四下看了看,還是沒有聶笑的影子,隻好點了點頭說:“要我做什麽?”

“噢,車子電瓶好像除了問題,我弄弄,你在儀表盤幫我看看,好了喊我。”

聶天爬上了這火車的駕駛室,可一進去聶天就覺得古怪,因為駕駛室裏已經有了一人。聶天看了一下,轉身便要開門下車,突然他感覺到背後的腰上被什麽東西頂住,這種觸感聶天有了太多次了。

“嗬嗬,這是什麽意思。”聶天一動不動,背對著那人說。

這人似乎是快遞員打扮,穿著藍色的一整套工作服,隻是帽子壓的很低,聶天上來也沒看到他的臉。可這普普通通打扮的人,現在正拿著一柄手槍頂在聶天的腰間。

“沒有什麽意思,就是想找你聊聊。”那藍衣服的人緩緩的說著。

“你是什麽人?”聶天問道。

“噢,我就是想請你喝茶的人,這裏沒人好茶,所以想請你跟我走上一趟。”藍衣人的語氣不慌不忙,可卻用手槍頂了一下聶天。

“你不知道,我這人不喝茶,隻喝酒。看來是恕難從命了。”話音剛落,聶天迅速轉身回來,左手手肘順勢打歪了那槍,那藍衣人見此突變,就要扣動扳機。可按了幾下,扳機竟然紋絲不動。

聶天一轉身過來時,便用右手握住了那槍,手指在電光火石之間,便插在了扳機的後麵。那人想扣動扳機,卻被聶天的拇指死死頂住。

藍衣人一愣隨即看到這狀況,剛想再做反應,隻覺手腕一麻。手槍已經被聶天奪去,頂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噢,果然有些本事啊,不過,我也是有一些本事的。”那藍衣人雖然瞬間被聶天反製,但聲音卻還是和緩異常。

“什麽本事?”聶天逼問道

“也不是什麽太大的本事,就比如,讓隻喝酒的人,學會喝茶。”藍衣人笑了笑。

“我可沒什麽本事,一拿著槍,手就發抖,如果擦槍走火那就對不住了。”聶天冷冷的說。

“沒事,沒事,我想我下去了,也是有人陪著的,噢,對了,還一定是飽死鬼。”藍衣人邊說著邊看向方向盤的上麵。

聶天怕他有什麽詭計,隻是眼角一蔽。聶天心中慌亂了起來。

那駕駛台上隻是放著壘起來的兩個盒飯。

“哈哈哈,你這拿槍的手,可是越來越穩了啊。”藍衣人大笑著說。

聶天知道聶笑已經被他抓住,心裏焦急,“你把他怎麽樣了!”說完,作勢就要打他。

“哎,哎”那藍衣人趕忙躲閃。說道:“你這一下,你朋友本來是活的,可就要被你打死了。”藍衣人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

“你想怎麽樣?”聶天怒道。

“先放下槍,我還真怕你擦槍走火呢。”

聶天舉槍的手滿滿垂下。兩眼死死盯著藍衣人。

“我要你跟我走一趟,如果你答應,那麽我就放了你朋友,不,不,是送你朋友回去,他不會受一點傷。”

“那我要不答應呢。”聶天冷冷的說。

“噢,那可就沒辦法了,我隻能讓你朋友跟這貨車後麵的冷凍豬肉掛在一起了。”

“你先放他,我跟你走。”聶天怒火中燒,可又無計可施。隻能忍耐答應。

“好”,那藍衣人看向後視鏡,手擺了一下。

隻聽咣當一聲,後麵貨箱的門打開了,聶天從後視鏡裏看到,聶笑跳了下來,後麵還跟兩個人。

聶笑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從聶天的眼皮子底下走向了保時捷。

“好吧,我已經放了你的朋友,那麽你就安心的陪我喝茶吧。藍衣人說著把聶天手上的槍拿了過來。

聶天看著聶笑上了車說道:“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你們到底是誰。”

“好好好,我們得項總既然想知道這些,那還真要跟我走一趟了。”

“去哪裏?”聶天恨恨的問道。

藍衣人把帽子扶正,露出一對深邃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兩頰有些凹陷,下巴上續著胡子,但整個臉棱角分明。

“這你不用管,還有聶總,你的位置可不在這裏。”頭一搖,車門立即打開,剛才那個要聶天幫忙的男人,一把把聶天拽了下來,推搡著他上了後麵的貨箱。

聶天進了貨箱,箱門重重的關上,還好這貨箱裏有幾枚小燈。隻是上下左右的箱壁上都接了厚厚的一層霜,中間還真掛著幾隻豬,隻進來了一分鍾,聶天就感覺到那寒氣一點點滲入了他的骨頭。

聶天那緊閉的雙目上已經有了白白的一層霜,兩手環抱胸前,可似乎也毫無用處,聶天的牙齒都開始不自主的相互敲擊了起來。

凍死,可能吧?聶天對於自己也許就要陪著這些豬一起死在這裏,心裏隻是一下的閃過了這樣的念頭,腦子裏充斥著別的東西,那些自己必須完成的,必須保護的東西。想到此處,聶天真的有些害怕了。

貨箱打開了,聶天已經像是蠟像館裏的一尊雕像。他別說是移動,就連感覺都好像已經喪失了。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就已經感覺不到冷了。

“抬進去,不需要做特別的醫療處理,保命就行了。”聶天聽不清到底這人在說些什麽,但是這個聲音他卻感覺熟悉,噢,對了,是那個藍衣服的人。

一道一道閘門應聲開啟,聶天躺在擔架上,現在連睜開眼睛,看一看周圍。對他來說都是天方夜譚了。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聶天的眼睛緩緩睜開一條口子,眼前卻還是黑暗一片,他還未做猜想,隻感覺全身如針紮火燒一般,聶天張嘴要喊,可隻有啊,啊般嘶啞的聲音。

這是哪裏,這到底是哪裏?聶天被這巨痛弄的險些暈了過去,可意識卻模糊了起來。

“他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

“稍微有些凍傷,要不要做些檢查。”

“噢,這些不用在意。”

聶天意識漸漸清晰起來,這房間大概十平米。這房內除了床鋪和洗漱台之外,再無別的設施,就連燈光,都是從那布滿正方石壁上縫隙中映射出來。

這地方很靜,靜到似乎連自己都不存在一般,莫琪,不知道還在不在那裏,聶笑呢,他真的安全回家了麽,如果他沒事,會不會就去南陽找莫琪,那樣可能更要壞事。

可想的再多,又有什麽用呢,自己現在全是都是繃帶,如木乃伊一般一動不動的躺在這裏,什麽都做不了。這種無力的感覺,聶天本來以為自己會永遠的忘記。

醫務人員,每次來的時間都不固定,有時好像是幾個小時來一趟,有時又好像是幾天,雖然他們都給自己注射了好多東西,可那些藥物,好像完全不是針對凍傷的。聶天隻覺得,這凍傷的是在完全靠自己的身體來恢複,而且進度緩慢到,幾乎沒有好轉。

聶天隻能盯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就這樣發呆。

門又一次的打開。

“噢,看來精神不錯麽,眼睛睜的這麽大。”聶天眼前慢慢出現了說話的人,一身白色醫務人員裝束,並且帶著口罩。可那充滿神采的眼睛,

“你……你到底是誰?”聶天的聲音雖然微弱,可總算是可以說出話來。

“我?大家都叫我淼淼。”

“你,你到底想做什麽?”聶天的聲音嘶啞,可還是能聽出憤怒。

“首先當然是治好你,雖然良藥苦口,你也要忍耐啊,等你好了,那麽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這,這是什麽?”聶天的驚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