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淼淼的女人,拿著一個針管,仔細觀察。那針管內卻是青色的**,顏色很淡,似乎是透明一般。

“這就是苦口良藥啊,你別動啊,會有些疼,哈哈哈。”淼淼說著說著也意識到眼前的聶天根本無法動彈,自己都笑了出來。

聶天隻覺得一股冰水從自己脖頸迅速流便全身。卻沒有感到痛苦,反而讓這凍傷的疼痛壓了下去。

淼淼看了一眼聶天,轉身走了,出門前丟下一句,“好好享受”

聶天知道他是故意諷刺,可奇怪的是全身隻是覺得有些清爽,卻沒有什麽異樣。

不知道是不是被凍傷的疼痛折磨了太久,此刻聶天感覺無比輕鬆,悠然的睡去了。

淼淼轉身離開走進了一間實驗室內,這屋子全部牆壁似乎都是白色的。但一細看又發現,這白色的牆麵,甚至是地板和天花板,都有細細的紋路,是蜂巢的六角結構。隱隱的裂隙,讓這些白色的牆麵,顯得不那麽普通,似乎是一種裝甲。

實驗室內有兩位穿著白色防化服的男人,頭上並沒有頭盔,兩人在一麵監視器牆前似乎在討論著什麽,見這淼淼進來,那坐在的光頭男人立馬起身。而他身邊那個滿頭白發的男人也停止了說話,兩人垂首站立。

“實驗體怎麽樣了?”淼淼眼睛瞧著那麵監視牆。

那光頭男人立馬答道:“實驗題喂食了大量鮮血,加上我們注射的加速藥劑,現在已經恢複了,隻是……。”

“隻是什麽?”淼淼轉頭看著那男人。

站在一旁滿頭白發的男人插口道:“隻是實驗題的表皮卻全部潰爛了。”

淼淼麵色一變,怒道:“沒事,隻要他還活著就好。”

那白發男人趕忙答道:“藥劑進入身體內,一切都在計劃之內,隻是這次的藥劑效果會有波動,峰值時不知道會不會再起什麽變化。”

淼淼緊皺著眉頭,不發一言。那兩人見狀,卻不敢提問,隻是傻傻的站在身前,過了一會,淼淼的眉毛漸漸舒展,嘴角似乎還帶上了一絲笑意。

那兩人大惑不解,反而額上冒出了汗來。

淼淼似乎回過神來,見這兩人模樣,笑著說:“明天加速進行實驗體。

兩人相視一眼,喃喃說道:“加速進行,可能會導致他的的死亡。”

淼淼並未答話,轉身出去,隻剩下那兩人呆立在那。

申克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和妹妹艾薇兒正在海水裏麵遊泳,可是突然,這海水好像全部邊做了汽油,變成了火海。他和艾薇兒都在痛苦的慘叫。

“啊!啊!”申克喊了出來。從這夢中一下驚醒過了。可他的喊聲卻並沒有停止,申克覺得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在燃燒。每一寸的皮膚都像是被放在烈火上燒烤一般。甚至申克都聽到了自己皮膚燒焦裂開的聲音。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夢。因為什麽他都感受不到了,唯一剩下的隻有這無比真實的痛苦。

申克喊不出聲音了,這劇烈燒灼的痛苦,似乎都已經把這屋子裏的空氣燒盡了一般。申克張大了嘴,卻隻能吸入那麽一丁點的空氣。

正當此時,房間的門又了開來,進來兩個醫務人員,往申克的脖頸上注射。而那針管中的青色**。

申克因痛苦微微拱起的身體,緩緩的落下。他大口的呼吸著,那如身在煉獄般的痛苦,隨著這青色**的流入,轉眼就消散不見。

申克似乎又重新回到了涼爽的海水裏,那兩個醫務人員這次不光做了簡單的檢查,而且把這**的束縛帶全給申克綁住,才慢悠悠的離開。

申克躺在那裏,心中恐懼至極。那血族的寶物也已經遺失,自己也被人逮住,甚至身體都開始起了異變。

申克靜靜的等著,並不是等待自己好轉,而是等著那如晴天霹靂般的痛苦停歇一下。申克覺得他像是一個等死之人,不,如果現在能讓他立馬就死,他也許都會考慮一下的。

白夜族剛剛要在自己的手裏複興,卻猶如南柯一夢,轉瞬即逝。申克就這樣胡思亂想著。

申克全身開始緊繃起來,全身開始麻木。他知道,這是送入刑場前征兆。什麽都幹不了,什麽都沒有用,忍受,這是唯一的路,為了活著,申克的牙齒緊緊的咬住,呼吸聲越來越重。那火焰,一點點的爬上了他的全身。

“哈哈哈,想不到,你總是超乎我的想象。”坐在床尾看著一人說道。

燈光亮起,申克本想從這沉默的臉上看出一些表情。可就連這,現在也已經是做不到了。

淼淼瞧著申克,全身皮膚焦黑破裂,從哪些傷口之中,甚至能看見鮮紅的肌肉。這人,竟然似乎已經沒有了皮膚。就連那臉也是如此,唯一還能辨認的大概隻有眼睛和牙齒。

像一個燒焦的屍體,隻是屍體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著淼淼。

“恩,不錯,一個星期的時間,已經恢複到這樣。你這是讓我太開心了”淼淼滿臉驚歎的看著那人說道。

“我會吸幹你的血液!”申克咬牙切齒的說。

淼淼聽他這麽說,卻好像沒事一樣,轉頭看向身旁的醫務人員道:“明天就進行第二階段吧。”

淼淼臨走時笑著說道:“明天會比較累的,注意休息”。說罷,那身後的醫務人員就給那火炭一般的男人進行了注射。

門,哢嚓一聲關上了。焦黑的男人的身體開始出現了顫抖。眼睛慢慢充血,全身些翻起的焦黑皮膚下,紅色的肌肉上,血在那可以看見的經絡血管中,飛速的流著。

已經習慣了,申克不再覺得這痛苦無法忍受。甚至連自己這樣的焦黑惡心的身體,都已經不太在乎。他腦中隻有一個念頭,殺了剛才的這個女人,殺了這裏的所有人。

申克的傷,如果拋開惡心的外表,還有一直存在全身的灼熱感。那就可以算是好了,甚至他自覺,力量似乎比以前健康時的自己還要強大。可他,殺不了那個人。雖然他好幾次都已經準備衝上前去扭斷她的脖子,咬斷他全身的肌腱。可每當申克的眼神中充滿了怒火,充滿了殺機的時候。

那個女人總像是猜中了他心中所想一般。提到的艾薇兒,提到了在他心裏最重要的人。他憤怒卻又無計可施。如果說還有一種痛苦他無法忍受。那就是艾薇兒被人傷害時。

房間的燈光都已滅了。房間裏隻剩下粗重的喘息聲,好像這個房間裏住著的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野獸。正在飽受痛苦煎熬的野獸。而充滿憤怒的聲音,絕不是哀嚎。

淼淼與一排人正站在牆壁的上麵觀看,隔著巨大的玻璃對申克指指點點。而那申克臉上卻是毫無表情,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表情。

巨大玻璃的下麵,便是蜂巢牆壁,隻是這次的縫隙更深,申克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某種裝甲。這蜂巢裝甲圍出了一圈大致200平米的圓形場地,而頂棚非常之高,刺眼的燈光從四麵八方射來。讓這空無一物的場地裏,連影子都無處躲藏。

淼淼的眼神沒有離開過申克,而淼淼毫無反應與這雙憤怒的眼睛對視著。慢慢的淼淼舉起了手,在耳邊晃了一晃,申克看見,那是一個控製裝置。淼淼笑著,手指按了下去。

申克四下環顧,突然前方不遠的地麵竟然緩緩打開。十幾個人從那橢圓形的黑洞裏緩緩升起。那十幾人都四下看了一看,見場中隻有申克一人,便慢慢走了過來。

咣,那有升降台的地麵重重的合上。申克見眼前這十幾人,都是身著白色衣服,可那紋身,那臉上的傷疤,還有充滿惡意的眼神。申克大概已經知道這都是些什麽人了。

“咳,咳,注意注意,眼前的這個人,是我的一個朋友,雖然麵目可怕,但心地還是好的,如果你們能好好的跟他交個朋友,我會讓你們多活幾天。”

不知道這牆壁何處安有喇叭,那讓申克憎惡的女人聲音傳了進來。那十幾人高矮胖瘦都有,但此刻,臉上都露出了猙獰的笑容。看著申克。

申克知道麵前的這些人,應該都是十惡不赦、殺人不眨眼的人。如果放在以前,他決然不會害怕這區區十幾人。但自從他受傷並且丟失了血族的寶物後,被女人主來這裏,過那青色的藥劑之後,申克發現他那焦黑潰爛的皮膚對空氣的流動異常敏感。空氣流動越快,他全身的皮膚的燒灼感就會越大。申克隻是走動,全身就已經疼痛異常,如果奔跑起來,那真要如火燒一般。更別提現在要跟這十幾人來一場關乎生死的搏鬥。

“哈哈哈,這麽一堆焦肉,看著真他媽的惡心。”說這話的是一個肌肉紮實的大漢,眼中充滿了厭棄,獨自往申克這裏走來

申克並不言語,身子也是不動。那大漢見他如此無視自己,怒喝一聲衝了過去,申克屏息,並不是多懼怕這奔來的大漢,而是他知道,身子一動。那火燒之感就傳遍全身。隻能這樣準備。

那大漢已一腳揣向申克胸口。申克雙臂一架擋住,那大漢見自己這一腳雖然被他格擋,卻沒讓這焦黑的怪物往後移動一點,心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抽腿、沉肩,全力撞了過來。申克側身避開,順勢一腳踢在他的背上,那大漢卻沒向前撲倒,哼了一身,轉身抓住申克的腿,肌肉暴起奮力一揮。申克整個人都被他甩了出去。

申克在空中,如烈火焚身一般。痛苦到沒有做任何落地的動作,就這麽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

那旁觀的十幾人見到這樣的情景,都大笑起來。

那大漢得意的像申克走來,一把抓住他的頭頂,硬是把他提了起來。可一抓起,見申克咬牙切齒,雙目泛紅的盯著他看,大漢一驚,左臂出肘擊向申克的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