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隊隊長文韻琪開著警車,楚恒夕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楚恒夕腦中揮不去燕妮那個怨恨的眼神。

“剛才門口那個是你女朋友嗎?”文韻琪問。

“不是,普通朋友!”楚恒夕答。

“她很關心你啊!”文韻琪又說。

“你怎麽看出來的?”楚恒夕好奇道。

“沒什麽。直覺。”文韻琪答。

“……”楚恒夕也無語了。

“你怎麽惹上酒吧裏那個妖精的?”文韻琪問道。

“哎,都是誤會唄。你怎麽說人家是妖精?”楚恒夕很無奈。

“嗬嗬!”文韻琪笑了,“你還挺在乎她的?”

“沒有,我都不認識她……”楚恒夕忙解釋。

“你看她這樣的女孩,有天使的臉龐,魔鬼的身材,敢說敢做,看看剛才把酒吧裏的人迷得神魂顛倒的。連素不相識的老外都願意為她打架,她不是妖精是什麽?”

“……”楚恒夕沒有答話,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也被這個妖精迷惑了,情願被她打了兩個耳光。

文韻琪接著說:“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麽感情瓜葛,不過我看你還是躲她遠點為好。她這樣的女孩我見多了,身邊從來不缺男人,也不會在乎任何男人。你跟他糾纏下去隻會弄的遍體鱗傷……”看來文韻琪是誤會了楚恒夕和燕妮的關係。

“我不是……”楚恒夕想辯解。

文韻琪打斷了他的話,說:“好了,我不想聽你們倆人之間的感情糾葛。你功夫不錯,在哪練的?”

“功夫?我沒有功夫?”楚恒夕說。

“不想說!好!那說說這個案子吧。你怎麽惹上這個黃毛的?”文韻琪的說話方式非常強勢。

“這有什麽好說的,他是壞人,我是好人。他前幾天打傷了我,我也打折了他的鼻子。就這樣。”

“你跟他打過架,那你也是流氓了?”

“喂,警察姐姐,我現在是配合你辦案的良好市民,你能不能不要把我跟大流氓歸到一類。”

“好吧!我要提醒你,就算告他非法持械,他也沒什麽重罪,你可能由此已經得罪了黑道中人,你以後可得小心了。”文韻琪的話真的給涉世不深的楚恒夕敲響了警鍾。

“不過你放心,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黃毛大有問題。”文韻琪高深莫測的看了一眼滿臉迷茫的楚恒夕。

在刑警隊內。楚恒夕作完了筆錄,正坐在文韻琪的辦公室,喝著咖啡,等著對黃毛的審訊結果。

文韻琪急衝衝的從審訊室走出來,她回到辦公室,見到楚恒夕暴躁的說道:“這個黃毛身上肯定有重大的案情,可是他說死也不承認。而且你打折了他的鼻梁,有人正在為他辦理保外就醫。”

“什麽?”楚恒夕攪拌咖啡的小勺重重的掉在了杯中。一絲恐懼朧上了心頭,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多年,非常清楚黃毛這種人的性格,這次如果不能徹底搬到他,那麽自己的噩夢便要開始了……

知道黃毛這條瘋狗一旦出籠便會變本加厲的報複自己,自己的老爸,可能連趙芷晴都不會幸免。

想到自己住院時趙芷晴的悉心照顧,他暗自下了決心:不行,不能讓這個善良的女孩子再受到傷害。也決不能讓黃毛再走出這裏半步。

可是該怎麽辦呢?

文韻琪讓小馬等人把黃毛團夥涉案的信息,和近年來懸案的信息全部調出來。

接著打電話請示領導,要以持槍罪,危害社會安全罪,拒絕黃毛的保外就醫申請。可能兩個人在電話裏溝通的不是很愉快,文韻琪眉頭緊鎖,杏眼圓睜,如果不是跟領導說話,可能馬上就要暴怒了。

電腦上公安內部網上,黃毛團夥涉案的信息和近幾年懸案的信息一條條的跳了出來。

楚恒夕一條條的看著,他覺得既然文韻琪這個經驗豐富的刑警隊長都覺得黃毛有問題,那他就一定有問題。而且剛才他擒住黃毛的時候,明顯感覺黃毛非常的恐懼,按說這個老流氓不應該被他這麽個黃毛小子嚇住,而且不久前他們還交過手,雖然黃毛也受了傷,但是明顯楚恒夕傷得更重。而且當時黃毛還拿著槍,是什麽事讓他那麽害怕呢?

黃毛團夥的案件都是一些鬥毆傷人等簡單的治安案件沒有什麽特別的。

“我說什麽了呢?”楚恒夕回憶著自己當時說的話。“把我害得好慘”,“要你的命”。

“殺人犯!”一個念頭在楚恒夕的頭腦中閃現。“對!就是殺人犯,隻有殺了人的人才會害怕被別人索命。這就不會錯了!”

想到這裏,他就主要甄別近幾年的殺人案件。

果然一個叫黃古的搶劫殺人逃犯進入了他的視線。照片上的這人光頭、黑瘦,和現在的黃毛金色長發,一臉痤瘡的大胖子形象可以說是一點也不像。不過,楚恒夕的眼力已經今非昔比,他非常肯定,這個人就算容貌再怎麽變眼睛和瞳孔卻是不會變的。照片上的人眼睛和現在的黃毛可以說是一摸一樣。

通緝的內容寫著:“黃古,搶劫殺人逃犯。某某年到某某年在N市,搶劫十起,殺死四人。提供線索者獎金二十萬。”

就是他!

文韻琪怒氣衝衝的按下電話。說道:“什麽狗屁規定?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他這個人渣逍遙法外?”冷豔強勢的文大隊長爆起了粗口。

其實她也想到了,黃毛走出這裏會對楚恒夕造成極大的威脅。她想:“不管楚恒夕是個什麽人,他現在幫助警方抓住了這個危險的疑犯,自己不能置他的安危不顧。”

這時楚恒夕卻冷靜的說:“別急我的美女姐姐,你來看!”

文韻琪沒想到這時楚恒夕卻如此冷靜,走了過來,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黃古?”乍一看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可是文韻琪也覺得這個黃古跟黃毛有些相像,可是就是說不出那裏一樣。“你說黃毛就是黃古?可是這兩個人根本也不像啊?”

“怎麽不像?他雖然變白了,變胖了,又長出了黃頭發和一臉的痤瘡,不過你仔細對

比一下眼睛,眼睛瞳孔都不會變,不信你好好看看。”

文韻琪恍然大悟,確是這一雙陰厲的眼睛毫無變化。

靠瞳孔來認定一個人,這是一種高科技的辨識手段,往往得靠高科技的設備來掃描眼底。可是楚恒夕就靠肉眼來辨識一個活人和一張以前的照片,文韻琪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不過她沒有跟他計較太多,因為她覺的這個楚恒夕,即使不是像燕妮說的是變態,那麽也是一個怪人。

下麵就要對黃毛通過指紋和DNA技術驗明身份,如果他是殺人逃犯,她對今天有大收獲的直覺還是完全正確的。

文韻琪馬上吩咐小馬去做這些事情。

接著對楚恒夕說:“不管怎麽說,隻要能證明他就是黃古,那麽你就立功了。即使不是,我也要感謝你幫我們抓獲了這個危險的歹徒。我們警方會保護你的安全的,你放心。”

“這是不會錯的。”說不上是為什麽楚恒夕對自己的眼力也充滿了自信。

可是小馬那邊馬上回來消息,DNA檢測得三天之後才能出結果,而且對黃毛的突擊審訊,他也拒不承認自己就是搶劫殺人逃犯黃古。

聽到這個消息,文韻琪又要爆發。

楚恒夕卻依然冷靜的說:“淡定,美女姐姐,我早就料到他不會這麽輕易就範。我早有準備,你看這是什麽?”說著把黃古案,當時案發現場的照片送到了她的手中,對她低聲說了一番話。

文韻琪看著案發現場這些無比恐怖的照片,又驚疑的看著楚恒夕,對他說:“你這方法能管用嗎?”

楚恒夕神秘的一笑,說道:“美女姐姐這就看你能不能配合我了。”

文韻琪和他對視的大概十秒,拿起對講機喊道:“小馬,小李。馬上到我辦公室來。”

黃古被關押在地下單獨的一間拘役室裏。黑暗、陰冷、潮濕,還有鼻梁上撕心的疼痛。

不過這一切他都全不在乎,十幾年的嗜血生涯,他對這一切隻能說是再熟悉不過了。

他知道隻要自己死不認罪,外麵的這些警察暫時對他是毫無辦法的,而且自己的大哥,S市的黑道大佬已經開始營救他了。

可是這次他終究有些心虛,因為黃古這個名字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叫過了,有時他自己都已經忘了他曾經還有這樣一個名字。隻不過經常在夢裏聽見被他殺害的人變成鬼魂對他說:“你把我害得好慘,我要要你的命”之類。以致今天楚恒夕說出這兩句話的時候他條件反射般的一陣恐慌。

不過他現在已經改頭換麵,遠走他鄉,連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他現在所在何處。

警察們為什麽會提起以前殺人的事情,他們不會已經掌握什麽證據了吧?

他不敢再想,腦海中多年前被他害死的那個叫小環的女孩瞪著一雙滲血的眼睛幽怨的看著他,他隻覺得渾身發冷,他害怕眼前的黑暗中那個叫小環的女鬼會突然出現要了他的命。

他趕緊閉上眼睛,不去想象身邊的黑暗中會突然冒出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