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送一雙鞋
“啊？”
黃懿被林靖宇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跳，不過很快便反過來，她的俏臉立馬就飄上了兩朵緋紅，目光也不敢看向林靖宇，微微低著頭。
“……”
黃秋生似乎也被林靖宇雷人的話嚇到，站在原地愣是找不到合適的話說，不過也沒事，黃秋生看了看林靖宇，沒有從他的臉上發現什麽異常的神色，這麽直接的話語，還真是不多見，靜靜地看著女兒黃懿，想知道她會怎麽處理這樣的事情。
不過話說回來，剛才林靖宇問的話，似乎有那麽點問題，女生和女人，有些分不清……
“咳咳，那個，我亂說的，剛才腦子一熱就……實在抱歉。”
林靖宇也已經意識到哪裏不對勁，臉上的尷尬顯露無遺，這下可好，把人家弄得這麽不好意思。
“等等。”
處於害羞當中的黃懿，突然想到了什麽，抬起頭盯著林靖宇，之前的害羞此刻已經變為絲絲的怒意，“你剛才說什麽？我是……女人？”
“啊？那個。”
林靖宇語塞，黃懿提出的這個問題，能算作是問題麽？弱弱道，“……你，不是女人麽？”
憋了半晌，林靖宇終於吐出這句話，感覺還挺合適。
“哼，你才是女人呢！”
黃懿臉一橫，“我現在是女生，不是女人！”
“額……”
林靖宇黑線，可他還是想不通，依舊弱弱道，“女生，女人，有區別嗎？”
“你，你真是。”
黃懿被氣到，直跺腳，她要怎麽解釋？這東西是不好解釋的。
黃秋生在一旁忍住笑意，依舊作為看客，該怎麽就怎麽，心裏麵也不自覺分析著女生和女人這兩個詞的區別，的確不太好區分。
“……”
林靖宇撓著頭，他現在已經知道之所以黃懿會突然變得生氣，是因為這個女人和女生，可是他還是不知道這兩者的不同，幹脆愣在一旁不發話，也不知道說什麽。
“我才十五歲，當然是女生，你不能叫我做女人，明白了嗎？”黃懿耐心解釋，糾正道。
林靖宇連連點頭，“嗯，知道了知道了，女生女生……”
這是林靖宇本能作出的應答，可他心裏還是不理解，不理解……
十五歲的女人，不對，是十五歲的女生，是不是說隻要見到十多歲的都應該稱之為女生？
林靖宇暗自點頭，應該是這樣了，那二十多歲的呢，女人麽？對，就是女人！
“不好意思，剛才是我的腦子不靈活，所以一時說錯話，現在我清醒過來了，以後不會再說錯，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生，最漂亮的！”林靖宇一臉認真道。
撲哧……
本來板著臉的黃懿忍不住，捂嘴笑了出來，一雙美目眯成兩條彎線，“算了，暫時不跟你計較，不能有下次知道嗎，不過我倒是覺得你這個人挺有趣的呢。”
“真的麽？”
林靖宇臉上露出絲絲笑意，又撓了撓頭。
黃懿點了點頭。
“對了，剛才你抓住的那個小偷，他偷的東西是我家店裏的，所以……謝謝你。”黃懿道。
“哦？”
反應過來的林靖自然是擺擺手，一臉無所謂，道：“沒有關係，抓小偷隻是小菜一碟，其實並不難很輕鬆的，特別的，他偷了黃叔叔家的東西，我更要抓住他。”
“真看不出來，你一個十四歲的男生長得這麽高大，而已還這麽勇敢，抓小偷都是小菜一碟，我很佩服你。”黃懿甜甜笑道。
聽到黃懿表揚的話，林靖宇靦腆一笑，“這都是爺爺以前教的，遇到壞人的話，就要把他製服，不能讓他們繼續做壞事。”
“你的爺爺？”
黃懿不經意道。
“他不久前去世了。”林靖宇道，提起爺爺，他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去世了……”
黃懿喃喃自語，看向林靖宇的目光，流露出一抹不知名的味道，失去爺爺是什麽感受，不用想便可以體會得到。
“那你的其他家人呢？”黃懿忍不住問道。
林靖宇看了看黃懿，沒有從她的臉上發現什麽異常，單純地想知道問題的答案，而且帶著關切之意。
“從小到大，家裏麵隻有我和爺爺兩個人。”林靖宇想了想，還是將情況說了出來。
“啊？這。”
黃懿心裏被震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感覺從心頭湧現，看向林靖宇的目光充滿了欽佩，這樣的情況下，他居然還能這麽樂觀，生活這麽積極，實屬難得。
原本以為林靖宇除了爺爺之外還有其他的親人，可現在一個轉念間，林靖宇成為了一個孤兒。
不禁想起自己的情況，黃懿看了看黃秋生，頓時覺得比林靖宇幸福太多。
“對不起，我不應該勾起你的回憶。”
了解到真實情況的黃懿，連忙向林靖宇道歉。
林靖宇擺擺手，臉上掛著一抹無所謂，“沒關係，我既然選擇告訴你，證明我現在已經不再避諱這些事情，你也不用跟我說對不起，畢竟那是事實，我需要坦然麵對。”
黃懿會意點點頭，林靖宇的形象在她的心裏愈加變得高大……
“呀！你的鞋子……”
黃懿忽然看向林靖宇的雙腳，麵露驚訝。
“哦？”
林靖宇往下一看，發現他的兩個鞋頭都出現了一個破洞，腳趾頭露了出來，不禁麵露驚訝和尷尬。
不對呀，這雙鞋子明明是新的，怎麽就破了呢？
不過很快意識到，可能是因為剛才抓小偷的時候跑得太快，劇烈運動造成鞋子損壞也是有這個可能，但想到這是新買的鞋子，林靖宇還是感到一陣心疼。
“爸爸，我有個提議想跟你說一下。”黃懿看向黃秋生，道。
“哦？說說看？”
黃秋生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麽，但臉上還是不動聲色。
“爸爸，因為今天林靖宇幫了我們的忙，所以我想送他一雙新鞋子，作為今天他幫忙抓住小偷的獎勵，你覺得怎麽樣？”黃懿提議道。
“什麽？”
旁邊的林靖宇一聽黃懿這個話，立馬就擺著手，嘴裏不停道。“不行不行，黃叔叔這個提議使不得，我不能要什麽獎勵。”
“嗬嗬……”
黃秋生臉上浮現出笑意，看了看林靖宇，心裏已經有了主意，對著黃懿點了點頭，道：“嗯，我覺得這個提議很不錯，靖宇是為了幫助我們抓小偷把新買的鞋子都弄壞了，所以買一雙新鞋送他也是應該的，並沒有什麽突兀，靖宇，你該不會真的有意見吧？”
黃秋生轉向林靖宇。
“我。”
林靖宇剛要開口繼續拒絕，卻看到黃秋生父女倆那堅定的表情，不禁麵露為難。
黃秋生看向林靖宇，問道：“靖宇，之前你不是跟我說，不應該白白獲取別人的幫助，對吧？”
“嗯。”
林靖宇看了一眼黃懿，又看向黃秋生，隨後點點頭，“是的，這是爺爺跟我說的，而且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那就好辦了，既然你不肯接受別人的無償幫助，同樣，我也不想獲得你的無償幫助，所以按照你的說法，這個鞋子你理應接受。”黃秋生道。
“這。”
林靖宇愣是找不到更好的話語進行反駁，因為黃秋生說的話的確在理，內心在掙紮。
“那好吧，隻是讓你們破費了……”
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林靖宇終於同意下來，臉上掛著不好意思。
“嗬嗬，這就對了嘛，況且沒有什麽破費不破費的，一雙鞋子根本不值幾個錢。”
黃秋生倒是無所謂，笑著擺擺手，“靖宇，其實我們不應該計較哪些什麽無償或者有償的幫助，人與人坦誠相待，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林靖宇心裏似乎被震了一下，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這一句話回**在林靖宇的腦海中，心裏麵不自覺就想到了黃秋生對自己做的點點滴滴，已經記不清幫了自己多少事，一股感動湧出……
“謝謝黃叔叔，謝謝……黃懿。”林靖宇道。
意料之中，聽到林靖宇的道謝，黃秋生和黃懿皆表示無所謂。
“對了黃叔叔，街上的那家百貨商店是你開的嗎？”林靖宇突然問道，街上的百貨店僅此一家。
他想起黃懿之前在一家百貨商店做收銀員，想想應該是她自家的店鋪。
“沒錯，那家百貨商店是我開的，今天早上我們還路過那裏，不記得了嗎？”黃秋生笑道。
“記得。”
林靖宇點點頭，怎麽能不記得，第一次看到黃懿就在那個地方，心跳加速的那一刻。
……
被林靖宇抓住，隨後胖瘦兩位警察帶走的小偷，此刻正接受著‘教育’。
警車內。
“小子，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做這種事情必須小心謹慎，但是今天，你差點成為一個過街老鼠，你知道嗎？”瘦警察坐在駕駛室，頭也不回對著後座的小偷道。
“嗯，我知道。”
此刻小偷的雙手已經恢複自由，之前的手銬已不知去向，隻見他低著頭，連連應允著，表示記住了。
瘦警察掏出一根煙，自己點上，繼續道：“你這種情況很糟糕，建議你停歇一段時間，不要老是到同一個地方做事，搞得街上很多人都認識你，一動手就會被發現，到時候你就活該被打，我能到保你一次，卻保不了你十次，希望你好自為之。”
“會的，我會的，以後肯定會注意。”
小偷隻能這樣說，隨後顫顫巍巍從口袋裏掏出一小疊鈔票，皺巴巴的模樣，遞向瘦警察，手有些發抖，“哥，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這件事……真是麻煩你了。”
注意到小偷的動作，瘦警察朝那點錢瞥了一眼，眉頭不由微微皺起，臉色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