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嘖嘖的說著,然後就又轉過頭揚了揚下巴問我:“哎,是不是她提示過你了啊?”

我沒想到她倆竟然一直在拿我打賭,就非常不悅的搖搖頭,但是眼鏡女就還是不甘心的又問我:“那你說說你是怎麽知道我不是律師的?”

我就把我剛才的分析講了一遍,她聽完後眼裏就也帶著那麽一絲讚賞的神情點了點頭,不過她就又輕輕的蹙著眉頭問我:“那你是怎麽知道我是職業騙子的呢?”

她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臉上也現出了一絲挑戰我的神情,似乎她覺得憑我知道的信息,根本就無法分析出她是這職業騙子這件事兒,所以她對我的答案很是期待。

可是我卻隻是衝她微微的笑了下說:“秘密。”

她不禁一愣,然後便饒有興趣的看著我,最後揚了揚眉毛道:“有趣。”

說完便低頭去喝那杯卡布奇諾不再理我了。

而我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遊紅塵,因為這點其實算是遊紅塵給我的提示,因為是昨晚打電話時,她最後對我說的那句話提醒了我,因為我覺得一個律師,再有能力也不會被遊紅塵評價為:你要是知道她能解決什麽事兒,就會覺得她是物超所值了。

再加上眼鏡女昨天在看守所時臨危不亂的精彩表現,對人心理精確的把握,這三點加在一起才讓我判斷出她是個職業騙子。

而遊紅塵則是臉上含著笑的看著我,似乎這是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小秘密,不足為第三人道也。

我陪她們兩個喝完了咖啡,遊紅塵便開車給我送回了家,下車的時候那眼鏡女還特意讓遊紅塵降下了車窗,然後趴在遊紅塵的肩膀上,挑起了眉毛問我:“誒,下次再見麵的時候告訴我好不好?”

我微笑著點點頭,而遊紅塵就推開了她的腦袋,衝我輕輕的閉了下眼睛,似乎讓我不要告訴她,然後就開著車走了。

我站在那裏還是忍不住笑笑,早上的擔心也變得煙消雲散了,心裏卻也忍不住好奇的想著,如果遊紅塵,眼鏡女,還有虞美三個女人坐在一起,最後贏的人會是誰.

不過就在我腦洞大開的時候,陳圓圓就開車回來了,下了車就走過來踹了我一腳問:“想什麽呢,口水都流出來了!”

我就笑著說:“想你唄!”

一記小粉拳來勢很凶,但是最後卻隻是在我額頭上,輕輕的點了下,然後就讓我趕緊幫她把剛買的那一堆衣服拎上樓。

隻不過剛到樓梯口她就大喊著腳疼走不動,我沒辦法隻能蹲下讓她又趴在我的背上,給她背上了樓,上樓的時候她還問我:“小輝,你覺得你幸福麽?”

我嗬嗬一笑,不敢回答,但是此時我的心裏卻又想到了剛才的那個問題,我不知道那三個女人誰會贏,但是我知道陳圓圓肯定是大喊著無聊要退賽的那一個。

回到屋裏陳圓圓在房間裏試衣服,我就在門外問她,她哥的婚禮

準備的怎麽樣了,用不用我幫忙,她說還好吧,隻不過她哥在這邊的朋友本來就不多,而現在她爸出事兒了,那些趨炎附勢的人也不來了,所以她怕結婚那天他哥的車隊車太少,想讓我幫忙找些好車過來。

我立刻就說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我說完就回到廳裏給趙斌打了個電話,趙斌說他這就讓他的小弟幫我去聯係。

掛電話之前我才又想起來問他現在在哪兒,昨晚有沒有什麽情況,他就告訴他現在在家,而且他的兩個小弟一直都跟他在一起,昨晚也什麽事兒都沒有,讓我放心。

我答應了兩句就掛了電話,然後準備回客廳看會兒電視,可就在我一邊往客廳走著,一邊尋思著以後要買個多大的房子才合適的時候,腦海裏卻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件事兒。

那就是那天在看守所,趙斌讓我把他床底下藏的那十五萬拿給老太太,可以說他當時是已經確定自己必死的情況了,所以那種行為就相當於是在分配遺產。

可是他為什麽隻分配了自己的錢,卻並沒有分配他的房子啊,要知道他的房子可比那十五萬塊錢值錢多了!!

而且通過跟老太太的交談我知道,趙斌父母雙亡,其他的親人也早已過世,從小就是自己一個人長大的,而且我跟趙斌接觸這麽長時間,也沒發現他跟哪個女人很親近。

也就是說他如果死了,他的房子連個繼承人都沒有,想到這兒我就開始覺得越發可疑了起來,因為我絕不相信一個知道自己必死的人,隻記得分配自己的錢,卻忘了分配自己的房子!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早寫好了遺囑,隻是我不知道,或許給以前哪個他深愛過的女人,畢竟他也算得上是在刀頭舔血的人,說不定哪天就被人做掉了,這種事情肯定都會事先有過準備。

但是當我想到了眼鏡女說的那句話的另一個版本,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還有王震鈴告訴我那個自首的小子會指認趙斌,不過那時我剛結束跟王震鈴的通話,再給遊紅塵打電話的時候,那個自首的小子就已經死在了裏麵。

當然還有最後趙斌一再的向我確認我是不是要派人去殺他,當時我真沒覺察出有什麽不對,可是現在當我把每件事情聯係到一起,一個驚人的脈絡突然在我腦海中清晰了起來!

我的臉色立刻就變得冰冷無比,回屋抓起了外套就朝門口走去,而這時正在試衣服的陳圓圓就在房間裏喊我去幫她拉拉鏈,可是我卻隻是沉聲的說了句我出去一趟,便咣當一聲關上了門下了樓。

到了樓下,我直接招手就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陳圓圓就打開了窗戶,從上麵伸出個小腦袋問我:“喂,你去哪兒啊?”

我卻沒有再回應她,就讓司機開車了,我的手機開始響了起來,是陳圓圓打來的電話,不過我卻並沒有接,隻是看了一眼,就把手機關了機。

車在趙斌那棟老舊的居民樓下停了下來,我下

車後,仰起頭望了一眼四樓那扇開著的窗戶,然後便深吸了口氣走進了那扇單元門。

咚咚咚,隨著我三聲的敲門聲,裏麵很快就有人用機警的聲音問道:“誰啊?”

我聽的出那是趙斌小弟的聲音,便沉聲回答道:“是我。”

屋裏的人立刻就聽出了我的聲音,然後給我開了門,滿臉笑容的對我熱情道:“輝哥,您來了啊!”

可是我的目光卻瞬間就從他的肩膀處越了過去,掃向了屋裏,然後冷冷的問他道:“趙斌呢?”

我的態度讓他楞了下,不過他還是立刻就回答我說:“斌哥在屋裏。”

他說著就讓到了一邊,而我進去的時候,就看見趙斌也正好從屋裏走了出來,看到我臉上那冰冷的神情,他卻笑了下說:“輝哥,來了。”

似乎我的突然出現,就已然讓他知道了我的來意,不過看到他笑,我便也跟著笑了起來,隻不過我們兩個人的笑裏都沒有感情,有的隻是兩個人無聲的對視。

然後我看了看身邊他的那兩個有點不知所措的小弟,便對他說:“讓他倆出去逛逛吧,在你這兒憋一天了,也讓他倆出去透透氣!”

趙斌就說了句好,他的兩個小弟雖然有些摸不清頭腦,但是我們兩個大哥都說話了,他倆就也隻能拿了兩包煙,一臉疑惑的說下樓轉轉,有事兒就給他倆打電話,他倆立刻就回來。

趙斌就擺了擺手,他們兩個就出去了,而他們兩個出去之後,趙斌就衝我伸了伸手讓我隨便坐,然後他便轉身去冰箱裏取了兩罐冰鎮啤酒,一人一罐的放在了自己和我的麵前。

他看我坐下後也並沒有動,就主動把我的那灌打開了,然後拿在手裏朝我遞了過來,隻是我卻還是沒有動,而是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兩個人就這麽僵持了一會兒,趙斌的手,就那麽尷尬的舉在空中,過了幾秒鍾他才苦笑了下對我說:“連我的酒都不能喝了麽?”

我笑了下,沒再說什麽就把他手裏的啤酒接了過來,隻不過我並沒有喝,而是直接拿在手裏把它翻了過來,啤酒咕咚咕咚的從那易拉罐的小孔裏湧了出來,澆在地上,隻不過我們兩個人誰都沒有動,任憑那在地上濺起的啤酒灑在我們的腿上。

一罐啤酒倒完,我才翻過來晃了晃,然後一邊把那易拉罐在手裏攥的嘎嘎直響,一邊對他說:“當時王震鈴給我打電話,說你的那個朋友去自首了,要指認你,所以那些幫大老板急了,要王震鈴殺了你,如果王震鈴不動手,他們就會自己動手,王震鈴就想讓我去做這件事兒,但是還沒等我決定呢,我剛放下王震鈴的電話,給遊紅塵打電話的時候,她就告訴我那個自首的小子已經死了,當時我還以為是那些大老板背著我們迫不及待的先動手了,雖然我當時就很納悶,為什麽那些大老板隻除掉了他一個人,而沒有一起除掉你,要知道對那些大老板真正有威脅的人可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