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纏綿

繞過他,走到一邊的櫃台前,從置物櫃中,踮起腳尖,拿出了一包速食麵,酸辣口味的。

然後,從一旁拿出一隻鍋子,放在洗手台前,用清水洗幹淨,注上半鍋水,然後擦幹外麵的水漬,放在燃氣灶上,打開開關。

用剪刀剪開包裝袋,取出麵餅,將調料都放下,稍稍的攪拌下,然後,蓋上鍋蓋。

洗幹淨手,正要去那旁邊的那盒酸奶,卻發現,他依舊站在那兒。

“你怎麽還在?”她抬頭,看著他,不明白他眼眸中的深意,那是種無法言喻的深邃。

卻見他孩子氣的皺了皺眉頭,竟突然彎下腰,視線與她相持平,長長的濃密睫毛近在咫尺,幾乎要黏住她的:“我也餓了。”

我也餓了。

重新拿了一包泡麵,同樣放入鍋子裏,貝茈的嘴角一直好笑的上揚著,他怎麽會說出這樣稚氣的話,讓她覺得,自己是他的媽,而他是她需要照顧的孩子。

嗬嗬。

將從冰箱拿出的兩顆蛋,一顆,一顆,打入鍋子內,竟形成了好看的荷包蛋的模樣,白色的蛋白包圍著金黃色的蛋黃,還有些濡濕的金黃**還在裏麵打轉。

突然,一雙手臂就那樣嫻熟的,自然的,從她的身後,圈住了她的身子,放置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細細的磨搓著。

一顆腦袋,竟歪了歪,貼在她的肩上,細長的玉頸間,輕輕的彌漫著他濕熱的氣息,那樣的迷人,令人沉醉。

“好香。”一聲低吟,從那涼薄的唇瓣中溢出,帶著極度的感歎,與深邃的**,那樣的低沉音線,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深度迷惑。

“是啊,你別看泡麵很便宜,又簡單,其實,它真的很美味。隻要我們稍稍的改變一下……就,就……”貝茈放在台上的手,悄然的開始握緊,她的心開始跳得慌亂。

勾起了一抹抹酸澀的癢,深入皮肉間,卻找不到整點。

“別。”她伸手抓住那雙大掌,卻被那大掌包進了手心之中,一齊,慢慢的往上移動著,她感覺自己的浴袍帶子,被一點點的解開。

玉質的肌膚,一點點的接觸到了外界的冰冷。

纏起了一顆顆雞皮疙瘩,卻更顯細膩的剔透。

“別什麽?”一聲清澈的溫熱響在她的耳邊,她能夠感受到脆弱的耳邊,溫熱的氣息,軟軟的,諾諾的,一點點的,刺激著她的感官。

“啊。”他,他竟然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垂。

“我餓了。”

“有麵。”

“有更好的,相信我。”

被打橫抱起,溫柔的環在胸前,貝茈隻覺得唇邊,被柔軟的濕潤堵上。

畢訾暄一把將她的背緊緊的貼起,手緊緊的托起她,她整個人若無尾熊一般,掛在了他的身上,抱起她,繞過玄關,走進長廊之中,穿過長長的廊道,走至最深處的房門處。

他打開房間的門抱著貝茈走進去,在用腳把門關上。

畢誓暄看著此時的貝茈,唇瓣之上再次揚起了屬於他的好看的弧度。

“小女人,你真能讓男人瘋狂……”

朦朧之中貝茈淪陷了,她無法忘掉他,無法欺騙自己對他的感情。

“暄,叫我暄……”深情溫柔的話語,流露出他對貝茈的那份疼惜,不禁的流露了出來……

“暄,以後不管在那裏你都要叫我暄。”

貝茈臉紅害羞滴隻好投降,她,真的被眼前的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打敗了……

“暄……暄。”

聽到貝茈害羞滴喊著自己的名字時,笑容比起剛才更加的邪魅了:“我要你。小女人,我要你……”

轉天,待貝茈醒來時,已經近中午了。

粉嫩的藕臂伸出,輕輕揉了揉惺忪迷離的雙眼,嬌嫩欲滴的唇瓣,微微的撅起,深深的吸了口空氣。

卻發現,有些彌亂的味道。

恍然間,發覺自己的纖腰上,正橫著一隻強健的手臂,灼燙的肌膚相觸。

昨晚的一幕幕,瞬息間,浮現了她的腦海之中。

一抹羞赧的緋紅浮現在了白皙粉嫩的臉頰上,剔透小巧的鼻子,嬌俏的挺立著。

意識到今天還要上班,想到再不出現的話,小鬱一定會念死自己。在自己欲要起身的時,才發覺自己還被畢誓暄緊緊的摟抱著,好像在保護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一般誓死不放手。這讓她感到了欣慰

起身的動作,盡管十分的輕微,她極力的克製,卻仍令他睜開了朦朧的睡眼:“不要起來。”

有些許霸道的口吻,讓她有點的氣憤,邊坐起身,邊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拿起枕頭輕柔的打向他:“要上班,你這個當總裁的怎麽能夠逃班呢?”

是啊,身為總裁的他為什麽不去呢:貝茈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

此刻的看著有些許生悶氣的貝茈,他便覺得有些許的好笑:“我已經連著兩天都沒睡好覺了,總裁也是人。”

健臂一伸,一把攬住了貝茈的纖腰,將她摟向了懷裏。

一抹滑膩的觸感,瞬間傾襲,貝茈大腦停頓了一秒鍾後,她掙紮著,求饒道:“求你了,你不上班的話,就在家好好休息,我有幾份文件要處理,好不好?”

這語氣,越聽,越像是在哄一個稚氣的小孩子一般。

媽媽般的寵溺,疼惜。

貝茈看向畢誓暄,不知何時他已經一隻托著側腦,邪魅的微笑著,一隻手則是溫柔的抱著她的頭與他的額頭頂著,相視一笑。

涼薄的唇,迅速的捉住了她的粉唇,直到她氣喘籲籲了,他才放開她,靨足的將薄唇貼在她的嘴角,寵溺的輕吻著。

若纏綿的戀人一般。

“好了,我要去上班了,不然,小鬱一定會發瘋的。”

依依不舍,依舊放開了手,畢訾暄側著身子,單臂支撐著腦袋,俊帥的臉龐朝著貝茈,漆黑的墨眸,牢牢的鎖著她的身影,帶著令人窒息的炙熱。

“你側過頭去呀。”貝茈正要走下床,卻發現,某人的眼眸又狂熱的盯著她,還帶著極其色欲的眼神。

畢訾暄扯起薄唇,露出完美的弧度,邪魅,迷人,卻不語,目光依舊炙熱。

貝茈一把跪坐在**,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不許看。”

打情罵俏一番,終於,畢訾暄寵溺的纏吻了她一番,放開了她,知道她的羞澀,便不再為難她。

貝茈下床,穿戴好衣服,洗漱好之後,叮囑他好好睡一覺,便坐車去上班。

小鬱除了忙得焦頭爛額埋怨了些許,便不再說什麽,坐下,重新投入工作之中。

做好了工作,已臨近三點多,不過,離下班還早。

貝茈正要站起身,去茶水間,倒杯茶醒醒腦,卻發現手機有一條message,查收,竟發現是他的信息。

“晚上我要回來吃,準備豐盛點,海鮮最佳。”

嗬嗬。海鮮最佳,他以為他在點什麽五星級料理呢。

一抹淺淺的笑意,浮現在唇邊,貝茈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尤其,是這一刻。

情人,是什麽?

情人,就像是一味美味的料理,擁有自己獨特的風味兒,卻專屬於彼此。

烹飪是否剛好,隻取決你個人的口感。

精心調製,則會愈加的香濃醇厚,如淡淡的曇花一現般,散發出傾國傾城的過眼香氣。

醇厚,醉人。

陽光醉人。

尤其,夕陽無限好。

因而近黃昏。

盡管,那個男人,不是一般的自以為是,但是,此刻在公司樓下的貝茈,卻揮別了小鬱,往去菜場的公車站點走去。

在站點裏,已經裏三層外三層擠滿了一大堆的人,都是剛下班的白領。

等了許久,終於擠上了第三波的車子,貝茈像三明治中的火腿夾餡,被團團的人擠在了裏麵的小小空間裏。

手握著頂上的拉環,她看向窗外,明明和每天一樣都擠公車,而此刻,心情自是不一樣的。

公車裏的空氣,是粘稠的,且夾雜了各樣的味道,匯雜成了一股怪怪的臭味。

而,站在窗邊,有徐徐的涼風,會偶爾卷起車上的深藍色簾子,偷偷的擠進來,輕拂車內的人。

終於到了菜市場,擠下了車,走進菜市場裏,入鼻的便是新鮮蔬菜的味道。

挑了幾樣簡單的蔬菜,貝茈循著叫賣聲走入賣海鮮的分區。

挑了幾隻顏色漂亮的新鮮螃蟹,然後,挑了幾條小黃魚和一斤小龍蝦,貝茈便趕著回到家裏,放下包,換上了家居服,圍上了圍裙,便開始洗菜,切菜,忙活起來。

天色,也暗的很快。

等貝茈忙活得差不多了,便將一道道菜擺上飯桌,用墨色的碗墊裝飾,乳白色與彩色繽紛,交相輝映,十分俏皮。

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鍾擺,啪嗒啪嗒,已經快七點了。

貌似,已經過了他下班的時間了,不過,他倒是沒有提及究竟什麽時候回來。

尋思著,他應該快回來了,貝茈索性等他一起回來再吃。

回到廚房裏,洗了抹布,貝茈開始將洗手台擦拭幹淨,將用過的東西,都重新擺放到原來的位置。

一番忙忙碌碌之後,便抱了個抱枕,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隨意的選了個節目,一邊看著,卻覺得索然無味。

時間,踢踏踢踏走過,一晃而過。

八點,響了八聲。

貝茈還是依舊決定繼續等下去。

飯桌上的飯菜早已涼透,色澤鮮豔的香辣小龍蝦,這是她為他專門做的,還有蟹肉炒年糕,細細的年糕細條,被炒得金黃,加上紅豔的蟹肉,格外的**味蕾。

還有清蒸小黃魚,細碎的蔥花,鬱鬱蔥蔥的,灑在鮮嫩的魚之上,釋放出濃鬱的香氣。

一盤番茄炒蛋,一盤涼拌香菜,一盤清炒西蘭花菜,十分的豐富與**。

紅橙黃綠青藍紫,色彩繽紛,一應俱全。

就這樣,隨意的,在湖南衛視的快樂大本營和江蘇衛視的非誠勿擾之中,換台,再換台,而,視線澆注在電視中,而,心緒卻早早的遠離,無法集中。

他,是不打算回來吃了?

通常,他加班的話,一般隻是十點便回來。

除卻有些時候,她能夠聽見門開門合,知道他應酬,不過那是已經過淩晨的時候。

將手機放在眼前,開開合合,清澈的桌麵,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條信息。

沒有電話,沒有信息,時針已經邁過十一那道坎。

貝茈的心,也涼透了。

索性,將懷中的抱枕,重重的丟到一邊,走進自己的房間裏,從衣櫃中取出睡衣睡褲,是卡哇伊的簡單棉質睡衣,十分的簡單,也很舒適。

穿習慣了,便成了一種無法丟棄的怪癖,就像是傳統的中國人,喜歡吃豆漿油條,當做早餐一般。

走進浴室裏,開始將浴缸中放滿水,然後,將衣服脫下,躺進浴缸裏,靜靜的,心思卻滿腹的混雜起來。

泡完澡時,正拿出吹風機要吹幹頭發,卻發現,門口傳來清脆的鈴聲。

漸漸的清晰起來。

他,回來了麽?

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她走至玄關處,打開門,卻被門外的場景,怔的無法思考。

“快,幫我把暄扶進去。”門外,一個纖細的女人,用自己的身子支撐起畢訾暄,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扛著畢訾暄架在她肩上的手。

一身波西米亞風的深藍色長裙,抹胸,將那窈窕的身子,勾勒得十分姣好。搭配一件小巧的柳丁外套,顯得十分的調皮。

貝茈一眼,便認出了,站在門前的,這個女人。

左伊雪。

假如她沒有記錯的話,這便是畢訾暄始終都走不出,逃不開的一個死結。

四年前,那個她這一輩子也許都無法忘卻的夜晚。

左伊雪。就是這樣一個名字,自他涼薄的唇邊吐出,深深的如一把刀子,剜進了她的心髒,深處。

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在那樣迷離的夜,淚滴滑落濕潤的眼角,留下苦澀的印跡。

四年後,那一天,她始終記得,當他接到那位左伊雪的電話時,那細細的溫柔如一淌柔順的溪水,輕輕颯颯,幹幹淨淨,如情人間的對話,親昵十足。

在醫院裏,他和她一齊站在病房門前,盡管她有些遲訥的轉過身來,卻始終沒有錯過,那十指相扣的手指,訴說的,究竟是什麽。

女人,是有第六感的。

尤其,當這個女人愛一個人,愛到比自己更甚。

她撇開思緒,卻發現那個左伊雪已經自顧自將畢訾暄攙扶進來,十分嫻熟的將他扶到了一旁玄關處的換鞋凳上。

長長的黑色烤漆長凳,映襯得兩個人格外的和諧。

貝茈將門關上,卻發現左伊雪正俯下身,親昵的將畢訾暄的皮鞋脫下,嫻熟的從鞋櫃中取出那雙藍色的拖鞋,而,繼而又從一旁取出與之相配套的粉色拖鞋。

那是十分卡哇伊的鞋子,看起來十分的廉價,但卻十分的獨具一番特色。

就著暗暗的燈光,貝茈竟意外的,發現了,一個特別的印記,像是人工加上去的。

粉紅色的右隻鞋子中,鞋頭簽著黑色印記筆寫的一個“雪。”

盡管,為之一驚,貝茈也已猜想到了其中的意味,視線觸及畢訾暄的那雙鞋子,不無例外,暄。

嗬嗬。

她突然覺得好笑,好像是她闖進了別人的房子中,做了個入室的第三者。

“你快過來幫忙啊。怎麽呆在那兒?”一聲細細的嗓音,帶著幾分埋怨的意味,貝茈抬眸,看見左伊雪已經扶起了畢訾暄,手環住他的腰,眼神正惡狠狠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