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情比血濃
雪蓮經曆著人間極其少有的悲慘的遭遇，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弟弟黃鋼和父親被麻裏殺死，她恨得咬牙切齒，要不是冬梅的多次阻攔，她早已衝出去和那個舉著槍的日本豬拚命了。
不過，冬梅盡管還小，卻經過了正規的訓練，她清楚那樣隻有白白地送死。
雪蓮又看到麻裏用殘忍的手段對付黃鐵時，她實在忍不住。不過還是被冬梅摁住了。
但是，接下來的情況就大不相同。隻見麻裏來到大牛的身前，指著大牛的腳趾（那時的人都穿草鞋，腳趾露出在外麵）說了一句什麽，另外一個日本兵就走了過去。
雪蓮知道情況不妙，他們要對大牛下毒手了。
果然，隻見刀起刀落，大牛的腳趾被砍去了一隻，一股鮮血從大牛的腳上流了出來。
兩人幾乎是同時“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不過冬梅立即控製住了自己，並且以極快的速度用手捂住雪蓮的嘴。
然而，兩人的叫聲已經被日本人聽到！
但是，他們並不知道聲音是從哪裏發出來的。
麻裏得意地大聲叫了一聲，張根本知道麻裏在責備他。為了取信於麻裏，張根本有大聲喊道：“又有一個人被砍去了腳趾。”麻裏搖了搖手，示意他不必再喊，因為剛才他還沒有喊，那女人（麻裏並不知道有兩人）就已經叫了起來，說明這個女人能夠看到他們。於是，他四處看了看。
大牛此時焦急起來，他估計最擔心的事情要發生了。於是喊道：“你們給我好好聽著，千萬別出來，無論你們看到什麽，你們要是不出來，這些日本豬還不會殺我們，你們一出來，他們就會殺了我們。你們別為我們擔心，把你們的眼睛閉上，別看，就沒事了。”張根本知道大牛的話很有說服力，不禁暗暗地佩服眼前這個硬漢子了。
麻裏問張根本大牛說什麽，張根本說，大牛要那個發出聲音的女人出來，否則，他就沒命了。麻裏就對著大牛舉起大拇指，說“喲西！”“喲西！”這本來是一個滑稽的局麵，可是，大牛隻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麻裏，表示了極端的鄙視。麻裏就停了下來，這時，海島又走了過去，給黃鐵包紮。又遭到合田的阻攔，合田看了看麻裏，麻裏沒有表示任何意思，海島就隻得停了下來。
等了一會兒，那個女人還是沒有走出來。麻裏就指著大牛的一條胳膊，那個剛才砍大牛腳趾的日本兵就走了過去。雪蓮一看，那意思十分明確，是要去砍大牛的那條胳膊。她想，寧肯自己死去，也要保住大牛的那條胳膊。於是再也忍不住，從裏麵衝了出來。冬梅也想衝出，被雪蓮狠狠地瞪了一眼，冬梅就退了回去。為了使日本兵再到樓上來，她從側麵的山牆衝了出去，邊衝邊喊：“你們這些日本豬，我今天跟你們拚了！”
一聽到女人的聲音，麻裏立即喊住了那個日本兵。那些日本兵循聲望去，隻見從山牆側邊的木樓梯上跑下一個漂亮姑娘，日本兵便都興奮地喊道：“花姑娘!”“花姑娘！”雪蓮沒有顧忌他們，她跑下樓梯，直接向麻裏跑了過去。那些士兵並沒有攔住她。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她要幹什麽，還有他們認為一個弱女子，她又能幹什麽。雪蓮直接衝向麻裏，麻裏還在哈哈奸笑。雪蓮衝到麻裏的身邊，一口咬住麻裏的鼻子。日本兵這時才停止了喊叫，麻裏“哇哇”一陣嚎叫，正像打死一條野豬一樣的叫聲。
麻裏驚恐萬狀，因為他見識了同嫂子咬合田鼻子的場麵。隻是不同的是，雪蓮沒有用手掐麻裏的脖子。合田立即走了過來，似乎他已經有了對付女人的本能，他沒有用刀，而是來到雪蓮的身後，雙手從背後向雪蓮的嘴兩邊惡狠狠地拍了下去。雪蓮立即昏了過去，同時也鬆開了嘴。合田看時，隻見麻裏的鼻子被咬上了兩排深深的牙印。
大牛看到雪蓮跑了出來時，心裏頓時涼了半截。她知道，雪蓮是飛蛾撲火，有去無回的。所以，當雪蓮衝向麻裏時，他就知道雪蓮是去跟麻裏拚命的。她太了解雪蓮了，為了別人，她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但是，雪蓮既然出來了，說什麽都沒有作用，唯一的辦法就是拚命。所以，雪蓮跑向麻裏時，大牛隻是咬緊牙關，一句話都沒有說。黃鐵看到後，就大不相同。他高聲地喊道：“姐，你幹什麽？你不能這樣去送命啊！”然而，雪蓮抱著必死的信念，根本沒有聽到黃鐵在說什麽。大牛說：“黃鐵，別喊了，現在說什麽都沒有作用了，拚了，隻有跟這些日本豬拚了！”黃鐵說：“大牛，你這是什麽話？”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雪蓮那邊的情況就已經大變。
雪蓮被合田拍昏的之後，倒在地上。一群日本豬立即圍了上去，發出一陣陣鬼哭一樣的笑聲。合田更加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隻見他將還在昏迷中的雪蓮一把抱了起來，興奮地在空地上轉著圈。其餘的日本豬也跟著他跑著、跳著，仿佛是吃錯了藥一樣，歪歪斜斜，顛顛倒倒。黃鐵見狀，大聲地叫罵：“你們這些畜生！你們不得好死！”大牛即依然沒吭一聲，隻是將牙齒咬得嘣嘣地響，眼睛瞪得仿佛要流出血來。
合田和那些日本豬跑了一陣之後，就停了下來。合田將雪蓮放在剛才吃飯的一張桌子上。便去解雪蓮的衣服。雪蓮穿的是一件鮮紅的綢緞嫁衣，這件衣服，整個家族就隻有這一件，專門新娘穿的，新娘穿著出嫁之後，三天回門時一定要穿回來，交到家族的祠堂裏收藏好。黃鐵又喊道：“豬!豬!你們這些豬！”張根本走了過去，對黃鐵說：“兄弟，你別喊，你喊也沒有用，他們根本聽不懂你的話。”黃鐵一看到張根本，就用燃燒著仇恨的眼光看著他，罵道：“狗漢奸，我們的事情不用你管！”張根本說：“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說完就走開了。
麻裏來到大牛的麵前，用生硬的漢語說：“她的不是你的女人嗎？你就不會說話？”大牛依然沒有說什麽。這時，那邊又放出一陣喊叫聲，大牛向那邊看時，隻見雪蓮的上衣被脫了下來。大牛的心裏像刀刺一樣地疼，但是他忍住了。他知道，他不能流淚，在這些日本豬麵前，他絕對不能流淚！那邊的喊聲更大了。大牛抬起頭，向那邊看了過去，隻見麻裏將脫光了上衣的雪蓮的雙手拖了起來，準備放到凳子上麵去。大牛沒有低下頭，也沒有看別處。他要看清楚這些日本豬的獸行，他要將這些細節一一地記在心裏，他要將這血海深仇融到自己的骨頭裏麵去。
這時，雪蓮醒了，她看到了麵前的日本豬，她知道他們要幹什麽，她做好了準備。合田準備脫衣服了。隻聽到雪蓮說：“牛大哥，我不能和你一同進洞房了，你在初一十五給我燒一炷香，就當我在你身邊吧。如果有機會，你要再找一個比我更好的姑娘。”大牛這時開口說話了：“蓮妹妹，你放心去吧，要是我還能活下去，我會給你燒很多很多香紙。”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合田已經脫光了衣服，**笑著撲到雪蓮身上。隻見雪蓮張開嘴，狠狠地在合田的胸部狠命一咬，然後，猛地抽頭一撕，將合田胸部的一塊肉撕了下來。合田一聲殺豬般地嚎叫，一彈而起，捂著胸部，像中了刀的野豬一樣，跳著跑開了。“好！”大牛高聲喊道，“這才是我的蓮妹妹！”
隨著大牛的喊聲，雪蓮竟然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向圍在她身邊的一個日本豬衝了過去。那個日本豬趕緊往後退。另外一個日本豬連忙抽出刀，向雪蓮砍了過去。雪蓮沒有避讓，被砍去了一隻胳膊，鮮血立即噴湧而起。可是，雪蓮沒有倒下，依然站立著，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一雙秀眼，放出血一樣的光，瞪著那些日本豬。那些日本豬大概被雪蓮的氣勢所嚇倒，一時間，竟然沒有人敢動手。整個庭院裏頓時又靜了下來。隻有黃鐵還在喊著：“豬！豬！……”
剛才跳著跑開了的合田，這時回轉過來，雙手舉起刀，向雪蓮的另一隻手砍了過去。雪蓮的另一隻手被砍了下來。雪蓮還向前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終於麵朝下地倒在地上。大牛說了那一句話後，又停了下來，他的眼光始終沒有離開雪蓮。雪蓮倒在地上之後，那些日本豬還沒有放過她。合田將雪蓮的雙腳拖了起來，然後一翻，將雪蓮翻了過來，然後一撕，將雪蓮的褲子脫了下來。然後一刀，將雪蓮的左腳斬去。雪蓮的嘴裏噴著血，依然在模模糊糊地說：“牛大哥……”
大牛依然沉默著，但是，他的眼裏竟然滲出血來。合田又是一刀，將雪蓮的右腳斬了下來。雪蓮的身體還在扭動著，她還想抬起頭來，看一看大牛，但是，合田已經來到她的頭前，一刀將雪蓮的頭砍去了。大牛硬是睜大眼睛，看完這些豬的獸行。雪蓮在地上變得四分五裂，那綢緞的嫁衣上染滿了她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