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聯係上了娘娘留在東宮內的釘子,正好在太子妃的房內做事兒,看來很好很好。她一直跟著那個釘子說,讓她想辦法讓太子妃著急懷上一個孩子。

果不其然,她的方法奏效了。

自從太子妃傳出有孕之後,施琴也是很開心的。她和太子妃關係不錯,她又是個安分守己的。施琴很聰明,也明白她是側妃,太子妃有孩子她的孩子算不上什麽,太子妃若是沒有孩子,把自己的孩子當成她自己的,也沒有壞處,自然不會同太子妃敵對,反而和她的關係十分的要好。

她懷孕的時候常常吃的方子也吩咐廚房多燉出來一些,一鍋出兩份,二人一齊服用。雖然施琴的下人曾經勸過她不要給太子妃吃食物一類的東西,難免出了錯,冤在她的身上。施琴也不在意,覺得她光明正大的送就自然不會存那樣的心思,隻有傻子才會認定她會對著太子妃下藥。

而孫月息則是每次送去的時候,都會試探著太子妃。她從第一次就看出,太子妃根本沒有懷孕,那個肚子太假了。她笑了笑,幾次言語三番的誇著太子妃,果然……她暗暗搖頭這個太子妃果然膽大,看來她需要再繼續努力啊。

一個月……如果太子同太子妃亂了情……那麽……嗬嗬。

太子妃看著碗中的湯藥覺得心中很亂,她好不容易尋來了方子,可是她好害怕……她真的不敢用,她怕萬一太子知道會對著自己失望,可是……助孕藥,應該會很有效的吧。她,她很想……試試。

醇香看著出神的小姐,心中也隱隱覺得不安說道:“小姐,咱們還是別……別了吧。畢竟,畢竟……施姨娘也不可信啊!”

“我也知道,她送來這個也許不壞好意。可是想想她一直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兒,我也不能……也不願意懷疑她。何況,她應該不知道我是假孕一事才對。”太子妃握著藥碗愣愣地出神,抿了抿唇說道:“用吧!用吧,醇香,我決定了。春紅跟我那麽多年了,應該不會對不起我。”

醇香急得隻搓手,她也隻是幹著急。已經喝了下去,想什麽都已經沒有用了。現在的小姐已經有些神經了,看來她是說任何話都聽不進去了,何況她是小姐,自己隻得聽從吩咐去做,好在當時她也留了個心眼,借口開眼把藥單上的藥都記了下來。她決定回房間去就把每一味藥都默下來,這宮中的人除了小姐都不知道,她之所以能夠當上太子妃的女官隻是因為她有一個好腦子,看一遍也就能夠記了下來。

孫月息聽聞太子妃已經服下藥湯的時候,很是鬆了一口氣。她背地裏的聯絡用的都是施姨娘的名號,就算出了事兒,也有施姨娘墊背,她隻需要趁著她月份即將穩健,辭行便可以了。

一連七日,太子妃日日服用助孕的湯藥。雖然難以下咽,但是她想到這藥能夠讓她有孩子,多久她也願意喝。

再又喝了七日之後,她親手下廚給太子做了一桌美味佳肴。

太子望著美麗的妻子心中滿滿都是愛意,她的柔情,美麗融化了太子的心房,酒甘甜濃醇,入口香綿潤滑,他忍不住便多喝了幾杯。太子妃,笑著為蕭文昊夾了一次又一次的菜,跟他談笑著,夫妻二人感情十分的和諧。

動情之處,感情也便升了溫,加上又酒助興,二人一時間喝得有些迷醉,不知何時便相互依靠著進入了內房,雙雙躺倒在了大**。衣衫紛紛而落,曖昧氣息滿滿。

孫月息也在扶著施琴進入臥房休息的時候,向她辭行,說是女兒已經尋到了婆家,準備跟著女兒過去享一享清福了。

施琴自然準許了,孫月息也開始準備著帶著女兒徹底離開京城再也不回來。可是當她去小院子接她的女兒的時候,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一場鬧劇,而她則是被耍得徹底。

孫月息滿心歡喜的對著施琴辭了行,施琴雖說很是舍不得她,但想想她回到老家就可以享一享清福了,也為著孫月息高興了起來,她身子已經穩健了很多,月份也過了危險期,她是再也找不到理由留住孫月息,而且胡姑姑也隻是留下照顧她,每月有一銀錢,並沒有簽下賣身契,所以,她要離去施琴不能夠說什麽。

施琴看著一臉開心的孫月息,扶著腰站了起來,見孫月息要攙扶她,便擺了擺手,自己轉身去了內庫,不一會兒便出來,手上拿著一個點螺的紅木箱子,臉上掛著笑意說:“胡姑姑,算來你進了我們施家也有十年了,我也被您一直照顧著,玉瑤姑娘我也把她當成妹妹一樣,如今她許了人家到了生日及笄就可以出嫁,我呢,給她備下了一些嫁妝,裏麵還有一百兩銀子,您如今要走了,也就給你吧。”

孫月息看著這小箱子心中滿滿感動,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些慚愧地說:“小姐,這……奴婢怎麽敢收呢?不,還是別了。”

“胡姑姑,你就收下吧,談什麽敢收不敢收呢?這是我送給玉瑤妹妹的,您且收好了,這是咱們施家的私庫,我從嫁妝裏麵挑出來的,都是沒有東宮的印記的東西,你們且放心用。若是不喜歡折現也是可以的。”施琴見孫月息推辭也隻當她是不好意思接受,哪裏能夠想到她是心虛呢?

孫月息接過箱子,臉色依舊帶著誠懇的笑容說:“小姐,奴婢真是太感激你了。隻是……這樣太麻煩了一些。”

看著孫月息的表現,施琴覺得更加滿意笑道:“胡姑姑,您若是願意的話,可以讓玉瑤姑娘的外子進城來,好讓哥哥尋個差事給他,好歹也是咱們施府出去的人,可不能虧待委屈了。”

“好……謝謝,小姐,奴婢提玉瑤她謝謝您。”孫月息覺得眼眶有些濕潤,施琴小姐太好的人了,隻是……誒,她不是一個好人。若是有來生,奴婢一定勢死保護您。

天色已經不早,孫月息從院子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便打開了點螺的盒子,看著裏麵各式金玉首飾,釵環步搖,玉佩發簪,手鐲項鏈每一樣都是極為精致的,她輕輕撫摸過每一樣珍寶首飾,略略歎了一口氣,如果……如果不是她懷著鬼心害了太子妃又陷害了施小姐,看到她給女兒準備的嫁妝一定會很開心吧,隻是……她做了這事兒,看著這些珠寶她就開心不起來了,珠寶的盒子並不太沉,可是她卻覺得沉重,珠寶都是冰冷的,她卻覺得滾燙……

第二日早上太子醒過來,揉了揉沉重的頭,他覺得一陣迷茫,頭疼,頭暈……昨日,他和太子妃喝酒吃菜來著,後來……後來……他扭過頭看著睡在他身邊的太子妃,臉色有那麽一瞬間的雪白,他不會是做了錯事兒吧?太子妃在懷孕啊,他是不是……

太子妃皺了皺眉,看著臉色蒼白的丈夫,她笑了笑,伸手撫上丈夫的臉頰問道:“太子爺,你怎麽了,怎麽麵色那麽難看?”

蕭文昊看著妻子皺眉問道:“昨日……我沒有傷到你吧?我們,怎麽睡到一起去了?”

“太子爺,昨晚可是沒有發生什麽呢!您隻是喝醉了,我看你醉了,也不想叫醒了你,讓小廝帶您出去,唯恐吹了風,這才把您扶到了**,我本是想睡在臥榻上一晚,怎耐您竟是拉著我的手不放開呢!隻能和衣睡在您的身邊了……”太子妃微笑著解釋說,她可不想讓太子背上荒**的罪名,因此……她隻有說謊了。

這個孩子是她正常懷上的,不是用藥得來的,不是。

孫月息一早便離開了東宮,從後門出來,走了順貞門,上了早已經準備好的車架。心中滿是歡喜,等待著和女兒的重逢。馬車漸漸遠去,藏在隱蔽處的捕快們也悄悄跟了上去。

九月初一,宮中是無比熱鬧的。因著是皇帝的壽宴,每個宮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氣和微笑,絳雪軒內的宮女們一個個換上喜氣的紅色的襦裙,佩戴著的珠環簪釵明亮耀眼。因為是晚上的是家宴,也就隨意許多了。

皇帝穿著一件墨色的常服,這晚上的壽宴也就當是和兒女們吃個飯,太過拘束也累得慌。他的壽宴一向是白日裏舉辦的,這一日皇帝並不上朝,從早上開始接受大臣的朝拜,亦或是獻禮,各府親王、郡王宗室內在冊的人有頭臉的都可以進宮參與壽宴,隻是在福宴殿擺宴。

絳雪軒景色宜人,冬暖夏涼,又緊挨著映月湖風景很是不錯,九月初一雖然是賞不到什麽月了,但是湖中的荷還是很不錯的。當然,這絳雪軒內也沒有別人,不過是太後、帝後、並貴妃、賢妃幾個長輩,其餘便是李子麒這一輩兒的孩子們,孫兒們因為還都小,上不了席麵,早早的讓乳母帶了下去。

皇帝看著身邊的兒女,他很是安慰,對著太子妃也滿意了許多,她是正妻,是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後,若是沒有子嗣,他總是覺得不甘心的。他同天下做父親的都一樣,希望自己的兒子子孫多多,可是太子妃身體嬌弱,但是也不該沒有嫡子繼承他的皇位。

如今……很好很好。

太子妃撫摸著肚子,臉上的微笑很甜美,很動人,她是格外高興的。她有孩子了,是真的有了孩子,不是假孕,不必日日提心吊膽被發現假孕,她有了孩子,有了半個月的身孕,她偷偷懇求家人尋來的醫生,她很是相信,她終於可以開始縫製小孩子的衣服,她要親自做孩子的衣服,這是她的幸福。

程念雲隻是安穩地坐在李子麒身邊,她不知道如何麵對太子妃,她當初拒絕了她,是為了她好,可是……程念雲知道,依著太子妃的性子不會罷手,而且……看著她那一臉幸福的樣子,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她是真的開心,真的幸福……一個女人就是如何演戲,也演不出那種母親對於孩子的愛,她是女人她了解女人,女人的心都是柔軟的,對於孩子的期待是發自內心的,太子妃這個樣子,隻能說明她是真的懷孕了,也是真的讓她尋到了那種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