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李子麒笑了起來,一把捏起孫月息的下巴,抬起了她的頭笑著道:“不知道本公子是誰?孫姑姑你的記性可真不是一般的差,需要本公子提醒提醒你麽?”

孫月息看了一眼李子麒搖了搖頭說道:“民婦不知,民婦不知道!”

“哼!不知道……你的女兒……叫玉瑤對吧?”

孫月息聽聞臉色刷地變得慘白,她看著李子麒有些發抖說:“李三少爺是如何得知的?”

“你別問我是如何得知的,你就是說是還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孫月息,皇後身邊的大丫鬟孫月息?”李子麒冷哼了一聲,瞥了一眼孫月息,倒是不那麽生氣了,好在一切還是未知數,並不知道孫月息是不是主謀,雖然有芳菲做證,但是對孫月息還是不能不小心,得謹慎一些。

孫月息低著頭抽泣了一會兒說道:“李三少爺,您……奴婢的確記得您,知道您是誰,奴婢不裝了,真的不裝了。隻是,去求求您,別對玉瑤下手。”孫月息說著一把拉住了李子麒的衣衫下擺,死死地抓住,不肯放開。

“你這是做什麽?快鬆手,本公子可是沒有想要對你做什麽!本公子可是沒有那麽無聊,咱們主仆二人多少年沒有見麵了,十幾年了吧?這麽多年沒有見麵,你就不想念本公子麽?”李子麒抬腿從孫月息手中抽走衣襟,瞥了她一眼,站到了一邊,離著孫月息遠遠的。

孫月息也覺得有些尷尬了,搓了搓手說:“李三少爺,奴婢……奴婢很是想念李三少爺,奴婢離開的時候三少爺還是一個小娃娃,如今已經娶妻生子,奴婢開心得很啊。”

“哼!你會想念本公子?本公子怎麽就那麽不相信呢?孫月息,不管你說得是不是真的本公子可是真的想你啊!無時無刻不在念著你,自從知道了回來又要走的消息,本公子可是已經擔憂的茶不思飯不想了,你說本公子是不是一個很念舊情的人呢?”李子麒笑了笑回過頭看著孫月薪笑著說道。

孫月息有些害怕這個的李子麒,搖了搖頭說道:“李三少爺,您在說笑話吧!奴婢已經那麽大歲數了,怎麽會讓李三少爺思念呢?李三少爺說笑說笑!”

李子麒嗬嗬地冷笑出聲說:“你以為本公子在說什麽?別跟本公子打哈哈,說說你是怎麽回來的吧,這些年過得怎麽樣?又是怎麽進的施家的,一件件跟本公子好好說說,不然……本公子可是沒有耐心了。”

“李三少爺,您請責罰吧。奴婢實在是沒有什麽可以說的,進了施家是巧合,奴婢離開是巧合,不想說,不能說,也不會說。”孫月息此時完全不知道背後的主人做了些什麽,隻是一心想要守住秘密絕對不要鬆口。

李子麒搖了搖頭道:“本公子是不是這些日子對待你太好了?念在你伺候過我母親的身份上,給你好吃好喝,不打你亦不罵你,你不喜歡不知足啊?好,這樣也好辦,本公子正愁刑部最近的犯人識時務,不好讓我用刑呢!你正好!”

孫月息對著李子麒磕了幾個頭,跪直身子坦然說道:“李三少爺請隨意,奴婢為了信義不能說,不論如何……”

李子麒正氣急敗壞準備動刑,便聽到下人傳報程念雲來到了。他的表情溫和了許多,上前握住程念雲的手說:“怎麽過來了?地牢裏麵潮濕,你的身體受不了!”

程念雲笑了笑,推開了李子麒的手說道:“夫君,我沒有事兒的。知道夫君會有事兒為難,妾身怎麽能夠不來呢?何況,孫姑姑是當年伺候母親的老人,我這個兒媳婦可是有些話想要問問孫姑姑,跟她討教討教。”

“你何必如此?她什麽也不想對咱們說。”李子麒心中有氣,雖然明白不宜對孫月息動刑可是沒有辦法,她不開口。

程念雲微微一笑,臉上有著十足的自信說:“夫君您放心,交給妾身就好。孫姑姑是重要人證,咱們絕對不能夠虧待了她。身上自然是不可以有傷的,夫君……您先離開,妾身會保證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李子麒看了看程念雲,看著她身後跟著精壯有力的嬤嬤吩咐說:“保護好了少奶奶,出了事兒必定問罪。”

看著李子麒離開,程念雲笑著彎下腰看著孫月息,臉上露出盈盈的笑意說:“孫姑姑是個聰明人,也是個信義人,這一點我佩服。可是您要知道,你有罪過和把柄在我們手中,不說就是受罪,您又何必呢?都這麽大歲數的人了!”

孫月息看著下人手中的包袱,不由得笑道:“三少奶奶性子溫婉奴婢早有耳聞,但是……奴婢有多大的罪過,讓三少奶奶這樣痛恨,能夠對著奴婢下手?不怕血跡汙了娘娘的眼?”

“如果您不配合的話,自然會對您動手。而且血跡什麽的,我最討厭了。我會想一種讓人說不出的道不出的刑罰,還沒有試驗過,孫姑姑您要不要試一試?”程念雲笑著看向孫月息,對著奴婢招了招手,下人將包袱放下,看著包袱內竟是一個針包。

“三少奶奶娘娘您要做什麽?對著奴婢動刑麽?”

“你很聰明!”

孫月息嗬嗬一笑,便要張口咬舌自盡,卻被程念雲捏住了口,手上使勁卸掉了她的下巴。轉頭對著下人吩咐說:“把孫姑姑捆條凳上去,咱們得好好招待招待她。”

孫月息是人證,自然不能夠刑訊取證,但是這並不代表不能夠下手。程念雲讓人用夾了棉絮的錦帶捆住了孫月息的手腳。讓她趴在條凳上,撕開了她的全部衣物。笑意盈盈的打量著她的身體說:“看來孫姑姑你沒有吃什麽苦呢?倒是讓李三少爺好生擔心。這皮肉一點不像四五十歲的人呢!”

孫月息被卸掉了下巴根本說不出什麽話來,她此時覺得好生羞憤,雖然已經是婦女,但是畢竟是女子,如今被扒衣羞辱,她恨不得即時死去。

“孫姑姑,您放心,我是不會讓您死的。隻是呢,也不會要您好過,我聽聞後宮常常有私刑,用著繡花針紮宮女的肌肉皮膚,不流血留傷疤,隻是疼呢!孫姑姑可能不知曉,我學過幾年針灸,穴位認得極準,不過萬一紮錯什麽地方,可是不得了啊!”程念雲笑了笑,捏起一根銀針。之所以選用銀針便是,它比繡花針更細更軟更好拔,一點點撚進去刺入骨縫中,痛感更甚。

孫月息看著近在眼前的銀針和程念雲的微笑,眼睛中流出了兩行淚水,隻是她不知道,令她真正哭泣的事兒,還在更後麵!

孫月息看著一根根長針靜靜鑽入自己的穴位骨肉中,疼痛是必然的,程念雲找穴位的時候都會找極為敏感而又不傷身的穴位下手。靠近內髒的穴位下針會傷害到內髒,一旦內髒刺破,身體便會受到損傷,這可容易被查出來,她想要做到密不透風,讓人神不知鬼不覺,誰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麽,這樣對她自己對她家夫君都好得多。

程念雲一針針下得極慢,看著孫月息煞白的臉色,程念雲微微一笑說:“孫姑姑,你這又是何必呢?我不想這樣,我學了數年醫,並不像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做下的事情我們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要得隻是你的口供和認罪書,我們也不想讓你說誰的不是,你又何必咬著不放呢?自己受罪不說,說不定還會被別人放棄呢?”

孫月息搖了搖頭,她的下巴雖然被程念雲推了回去,可是頜骨受損,讓她覺得口腔內麻麻的不舒服,她咬舌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而且享受了程念雲針法的她,已經放棄了咬舌自盡的想法,沒有想到李三少奶奶竟然會學醫術呢!而且居然精通針灸一科,止血,止痛,看著包袱內的瓶瓶罐罐她已經放棄了,無非就是痛,她受了便是。

程念雲有些著急,她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是好了。她本來就不是狠毒的人,對著別人下重手她做不到看著孫月息背上已經紮了十數根銀針她是舍不得下手了。萬一刺傷內髒,引起內出血孫月息的命……

“三少奶奶,您心太軟,讓奴婢們下手吧,一定能夠從她嘴巴裏撬出咱們想要的。”喜事看了一眼光溜溜的孫月息,心裏冷哼了一聲。這個女人真是忒不要臉,自家少奶奶給了她那麽好的出路,沒有想到居然一片好心為了狼,這個狼還是一隻白眼狼,這宮中能夠出宮的女子是不少,但是當初她的夫君一個小吏能夠當上縣官是何等的榮幸,怎麽如今……她卻要來害李三少爺,害娘娘……這樣的人讓她怎麽心軟,如何心軟?

程念雲看了一眼喜事搖了搖頭說:“這件事兒,不允許你們插手!”

“少奶奶!李三少爺本心就不想少奶奶你參與進來參與進來,李三少爺希望您手上不沾染什麽,您還是不要參與了,奴婢覺得這樣根本就問不出什麽。”喜事看了一眼孫月息拉著程念雲到一邊輕聲說道。李子麒心中最重要的便是程念雲,隻有程念雲好了他便是好了,這種事兒,要不是程念雲說要參與,李子麒根本就不會告知她。

程念雲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拍了拍喜事的手說:“喜事,這並不會怎麽樣的。雖然我不忍心下手,但是我是三少奶奶,是李三少爺的妻子,我也有義務幫他什麽,隻是希望一切都還有辦法。能不讓她身上有傷痕就不要有傷痕,以免被人家說咱們李三少爺不賢德。”

喜事看著程念雲,手心裏一直在冒汗,她該如何勸呢?李三少爺奴婢可真的是盡力了!

程念雲深呼吸著走到孫月息身邊,她看著孫月息體內她刺入的長針,輕輕彈了彈針尾,針顫動了起來,長針刺入皮肉是痛的,在加上顫動引起的疼痛,這種滋味亦是不好銷售,程念雲勾起嘴角,拔出了長針對準穴位猛地深深刺入,既然油鹽不進,那麽就不必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