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別哭,別哭啊,咱們這就去找李嬤嬤,咱們嚴格遵守廚房的規定,卻平白無故地遭人毒打,這天下到底還有沒有公理了啊!”荷花娘看著荷花臉上紅腫的巴掌印子,心裏將花槿露罵了不止千遍萬遍了,可是臉上卻一點都不敢表露出來,畢竟此時的花槿露氣場太過於強大,和以前那個任人欺負的花槿露完全就是判若兩人,荷花娘心裏雖然心疼女兒,但是還是忍不住惴惴不安起來,暗想,莫非是花老爺又去了大院看望花夫人,所以花槿露才能又忽然橫了起來?

聽著荷花娘三言兩語顛倒黑白,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覺得不對。畢竟這位大小姐一貫安靜隱忍,隻是不知是否是因為被欺負怕了,才猛然爆發。此時整個大廚房院中安靜得出奇,沒有一個人敢動,更沒有一個人敢吭聲的,越發襯得荷花那委委屈屈的哭泣聲清晰可見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從廚房外頭急急忙忙地走了過來,看到廚房的場景明顯地愣了一會,隨即便將目光滑到了花槿露身上,然後揚聲問道:“喲,好端端的這是怎麽了啊?一個個竟然也敢跑出來偷懶,廚房裏麵的事情都不用做了?等明兒個我一個個好好收拾你們去,省得你們這些懶骨頭就知道耍懶偷滑!”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廚房的管事嬤嬤,聽到她這麽一吆喝,原本還站在廚房大院看熱鬧的眾人頓時就趕緊散開了,平時李嬤嬤在他們中間可是樹立了威信的,眾人絕不敢忤逆。

瞬間場中央就隻剩下了荷花母女抱在了一起。見李嬤嬤來了,荷花娘頓時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拉著懷裏不斷哭泣的荷花直奔向李嬤嬤而去,漲紅了的眼眶對著李嬤嬤說道:“嬤嬤,您老人家可要為我們做主啊!可憐我們荷花這麽小的孩子……”

“行了,行了,都給我安分一點吧,今天花府有大事,你們卻還在為著這一點小事吵吵鬧鬧的,像什麽樣子!”不等她將話說完,李嬤嬤就直接打斷,不耐地抬手揮了揮示意荷花娘退後。

荷花娘立馬意識到李嬤嬤這是見到了硬茬,心裏明白今天這事李嬤嬤肯定是不會為她們母女出頭了,這個虧她們也就隻能打落了牙齒往肚裏吞。迫於無奈,隻能滿臉委委屈屈地摟著自家的荷花站在了一邊。

李嬤嬤是花府伺候了多年的老人了,早已精明到了骨子裏去,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說,她是一清二楚。

一進來看到荷花臉上那明顯的巴掌印子,在看看立在院落中一臉淡然嫻靜的花槿露,當下心裏知曉了幾分,雖然心中也很是疑惑,平日裏柔順隱忍的花槿露今日怎麽突然間轉了性子,臉上卻半點不動聲色的對著花槿露說道:“小姐,您若是沒有事情的話還是早些回去吧,咱們這後廚房裏是又髒又亂的,您一個大小姐的往這裏跑也不像話的,要是真有什麽事情,派一個丫頭奴才的過來和奴婢說一聲,奴婢立馬幫您辦就是了,也不能勞煩您親自來這裏啊,要真是出了什麽事的話,咱們這些做奴才的可真是吃罪不起啊!”

李嬤嬤自認為自己這番話是給足了花槿露體麵了,畢竟花夫人自從嫁到花府來,別看著是下嫁,可是卻從來不受老爺待見,更何況,現如今有因為母家失勢進而觸怒了花老爺落得個徹底失寵的地步,這個名義上的嫡小姐連他們這些奴才都不如。現在自己叫花槿露一聲小姐,也算是給足了她麵子了。身為花府裏伺候多年的老人,可不是任人搓扁揉圓的。

聽著這番自以為是的論調,花槿露不易覺察地皺了皺眉,笑著開口說道:“誰說我來廚房是沒事閑的啊,不要說你這廚房了,要是沒事,我是連踏都不願意踏進來的,嬤嬤還真是會開玩笑了呢,我既然今天來這裏,自然是有正經事要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