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誰敢動我的女人

兩個小時後,司徒淩梟意猶未盡地抱著路瑗走進浴室,放好了水將她抱進浴缸,這才發現女人的手臂上竟有道傷口。

因為那傷口藏在胳膊底下,所以他剛才一直都沒注意到。他微微蹙起眉,“怎麽弄的?”

路瑗低頭看了眼,若無其事道,“早上走路上跟你打電話,不小心讓一輛自行車給刮到了。”

車子會刮到胳膊底下?當他是白癡呢?

司徒淩梟的臉色當即冷凝下來,起身去給她拿藥擦上,末了還是沒忍住罵了她一句,“小時候看你還算機靈,怎麽越活越回去了!”

他越是這樣厲聲厲色訓她,其實越心疼她。路瑗這麽一想,便覺得心裏暖暖的,乖乖由著他教育。

等他的怒氣消地差不多了,才笑著開口道,“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所以要怪隻能怪你對我太好,讓我愛你愛到連理智都不要了。”

司徒淩梟敲了敲她的腦袋,“油嘴滑舌!”唇角卻不自覺上揚,顯然是被路瑗的話所取悅。

洗完澡出來後,路瑗總算恢複了點力氣,正好陳媽已經做好了午飯,兩人走出臥室吃過午飯,司徒淩梟便直接去了公司。

路瑗原本想去基地,然後雙腿實在抖得厲害,想到去基地說不定還會被某個女人嘲笑,索性躺回**補覺,一直睡到下午三點多,才想起來給學院的導師打電話請假。

鑒於路瑗在本院老師眼裏還算乖巧,所以當她撒謊說自己要做手術靜養時,導師直接就答應了,還叮囑她靜心養好身體。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路瑗最近在學校裏風頭太盛的緣故,第二天早上起來,路瑗請假的事情不脛而走,很快就在校內的BBS上傳得沸沸揚揚。

有人說她是因為Veblen的事情心中有鬼,所以不敢來學校;也有人說她是要準備訂婚的事情;然而最奇葩的那條評論,竟然說她是因為懷孕了,要回家養胎!

路瑗看到這個評論時,隻覺得頭頂一道驚雷劈過。不料還真有不少人相信了最後那個說法,竟然打電話來跟她說恭喜!

“怎麽了,臉色這麽差?”司徒淩梟一睜眼,看到身旁的小女人臉色這麽差,不由得詫異地挑眉,“如果你不想去參加Veblen的葬禮……”

路瑗聽司徒淩梟這麽說,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麽茬事,立刻將手機扔到一邊,快速起床換衣服,“去,誰說我不去?”

不是有人說她因為Veblen的事情心虛嗎,那她偏要去出席Veblen的葬禮,正好堵堵那些人的嘴。

路瑗從衣櫃裏挑了件黑色連衣裙,又帶了枚白色胸針,看起來素淨卻不失典雅。雖然她心裏仍舊很厭惡Veblen,但畢竟是參加葬禮,麵子功夫還是要做做的。

司徒淩梟自然是不用挑的,一套熨帖的黑色西裝,隨隨便便往那兒一站,便有了不怒自威的氣勢。

Veblen的葬禮辦在紐城,拜爾德家的老宅,所以路瑗和司徒淩梟雖然七點多就出發了,但是一個多小時飛機再加兩個小時車程,抵達門口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看到路瑗和司徒淩梟兩人從車裏走下來,原本安靜肅穆的老宅,立刻響起了低低的議論聲。

來參加Veblen葬禮的,除了拜爾德家的親戚、Veblen生前的好友之外,還有不少是拜爾德政壇上的好友,所以這些人要麽認識司徒淩梟,要麽認識路瑗,要麽他們倆都認識。

看到他們倆結伴而來,自然免不了一翻議論。

尤其Veblen生前那些朋友,個個都紅著眼瞪著路瑗,要不是司徒淩梟在她身邊,路瑗估計他們真敢朝自己身上扔雞蛋。

司徒淩梟從踏進拜爾德家門起,臉色就一直很陰沉,看到那些人朝路瑗投去的仇恨的眼神,他直接冷著臉攬過路瑗的胳膊,緊緊將她摟在自己懷裏往裏走。

不料他這樣的舉動卻更加激怒了Veblen那些朋友。

他們都知道Veblen生前暗戀路瑗多年,好不容易決定表白,卻被眼前這個男人捷足先登了,更被路瑗的冷言冷語刺激,才導致了今天的悲慘結局……

現在這兩個人不但不覺得對不起Veblen,反而還跑到他的葬禮上來秀恩愛,這不是讓他死了都不瞑目嗎?

所以,不等路瑗和司徒淩梟走進靈堂,忽然就聽人群裏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喊了一句,“滾出去!”隨著這一聲落下,立刻又有其他人響應,聲音越來越大,像是不把他們倆趕出去就絕不會罷休。

司徒淩梟的臉立刻就沉了下來,神情冰冷地轉過頭,瞥了眼人群裏最先發話的那個女人,隨即抓起路瑗的手就要離開。

路瑗卻按住司徒淩梟的手。

眼前的這一切,她來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拜爾德既然敢發帖請她,就絕不會讓她好過。而她既然敢來,自然不會怕這幾句流言蜚語。

想到這裏,她望向司徒淩梟的眼神異常堅定,“既然都來了,怎麽也得祭拜過後再走。”

司徒淩梟見她如此堅持,雖然心中十分不爽,但也沒再說什麽,朝身後的蘇何使了個眼神,蘇何便悄無聲息地退開了。

路瑗跟他並肩走進靈堂時,拜爾德正跟一個政壇好友說話,神情很是哀傷淒涼。要不是知道網上那些報道就是他搞得鬼,或許路瑗都會被他那副慈父麵容所打動。

“虛偽。”路瑗從鼻子裏輕哼了聲。

司徒淩梟聽到她的話,眼神淡淡掃過拜爾德,然而隻片刻又收了回來,仿佛那隻是個不相幹的小人物。

“不是說要祭拜嗎?還不快去?”

路瑗聞言點點頭,接過蘇何遞過來的花圈,走到Veblen的靈位前擺放好。

原本還想鞠個躬做個樣子,可是看到照片上Veblen那張臉,腦子裏又不受控製地想起那天在車上,他對她做的那些事,當即就覺得胃裏生出一絲惡心。

所以放下花圈後,她也不管周圍眾人怎麽想,直接就轉身走到司徒淩梟身邊,“走吧。”

然而就在兩人即將走出靈堂時,一旁的拜爾德像是終於注意到了她的到來,突然出聲叫住了她,“Lynn小姐?”

路瑗不得不停下腳步,轉身對拜爾德點點頭,“拜爾德先生。”

“Lynn小姐來了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

這便是開始找茬了。路瑗心中冷笑一聲,不冷不熱說道,“我跟拜爾德先生並不相熟,所以不好貿然上前打擾。隻是既然先生將請柬寄給我,Veblen又是我學長,我於情與理都要來祭拜下。”

拜爾德聽到她這麽說,立刻就知道這個女人比想象中更難搞,再想到自己兒子就是因她而死,他眼裏立刻就升起毫不掩飾的恨意,“原來犬子在Lynn小姐眼裏,隻是學長那麽簡單嗎?”

還不等路瑗開口,身旁的司徒淩梟忽然冷冷插話道,“不然呢?”

拜爾德這才注意到路瑗身旁的男人,臉色瞬間變了好幾下。他明明隻給路瑗送了請柬,這個男人怎麽也跟著來了?

他今天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整治下這個害死他兒子的女人,可現在司徒淩梟也來了,豈不是意味著他那些計劃要落空了?

這麽一想,他心裏越發覺得憋屈難忍,再看到司徒淩梟那倨傲高冷的態度,更是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你們,你們害死了我兒子,現在又來鬧他的葬禮,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拜爾德的話音落下,原本安靜的靈堂裏立刻就嘈雜起來。這屋裏都是拜爾德的親信,誰還不幫著他說話?

眼看著眾人越鬧越凶,甚至有衝上來打路瑗的趨勢,司徒淩梟的臉色陰沉地像是能滴出墨來,直接將腰間的配槍拔了出來,聲音冰冷地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

“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的女人!”

在司徒淩梟拔出槍的瞬間,靈堂裏陷入了刹那的死寂,誰都沒有想到有人會帶著槍來參加葬禮。

拜爾德氣得直哆嗦,指著司徒淩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身旁的親信見狀,鼓起膽子幫腔道,“大家都看清楚了,這兩個人手裏還帶著槍!這哪裏是來祭奠死者的,根本就是來鬧事的!”

隨著那人話音落下,靈堂裏眾人立刻又回過神來。有槍又怎麽樣,他們這邊人那麽多,拜爾德家又有保鏢,要是真動起手來,也絕對不會落於下風。

就算事後追究起來,也是這兩個人不占理,畢竟這世上根本沒有帶槍參加葬禮的道理。

想通這點,眾人立刻又恢複了氣勢,將門口堵得死死的,儼然竟是不讓路瑗和司徒淩梟離開的意思。

路瑗見狀是真的怒了。

她雖然想到過拜爾德會刁難她,但是真沒想過他敢做的這麽過分,尤其是司徒淩梟還在場的情況下!

就在她也打算拔槍出來的時候,司徒淩梟卻不動聲色按住了她的動作,緊接著貼在她的耳後低聲說道,“我已經讓蘇何報警了,你別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