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趙仲晨的疑心(1/3)

朱白露終於發現慧媽媽的不對勁,想到雪蘭被打,她自己更是不能動彈,那慧媽媽怎麽可能完好?

“媽媽,你?”她忍了淚,手顫抖著伸向慧媽媽僵硬的下身。

“沒事,沒事,就是十大板子。我老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沒事,別哭,姐兒別哭。你看,要補上鄭嫂子幫了忙,我這把年紀早給打死了。現在好好的呢。你看。好了,好了。姐兒……”朱白露的眼淚卻是越擦越多。

慧媽媽終於也忍不住落下淚來。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地掐住朱白露的手心,比劃著趙字。

朱白露抬頭望著慧媽媽,見她使勁對著趙仲晨努嘴。心裏明白,也握緊了慧媽媽的手,表示知道,卻也無可奈何搖搖頭,低頭仍落淚。

望著眼淚汪汪的一大一小,趙仲晨心頭也是一陣酸澀。他皺了眉頭,搖了搖扇子,不耐煩道:“你還是休息好了再來伺候她吧。哭得公子我心煩。”

“是。是。老奴失態了。老奴謝過公子。公子爺對姐兒的大恩大德,老奴沒齒難忘,必當報答。”事已至此,慧媽媽隻有一個願望,那就是留在朱白露身邊。

隻是無奈這一屁股的傷,慧媽媽磕了頭,回去趴著養傷。

趙仲晨最不習慣這一套說辭。在沒等慧媽媽說完,他已經摸著鼻子,逃似得飛快離開。

朱白露忍不住笑出聲來。轉眼想起慧媽媽的擔心,也深深皺起了眉頭。

要知,這次她們看似勝利了,可是,母親也失去了孩子。還讓她們陷入了更深的危機之中。老夫人布局多年,怎會善罷甘休?若沒猜錯,姨母如今委曲求全,隻怕是在等待時機,也為了來個母憑子貴。而在姨母沒生個兒子之前,母親將不會再有孕。她們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付母親,是不是到現在根本還不知道竹溪先生有東西在母親那裏的事啊?

朱白露手指頭敲打著床板,噠噠作響。應該是這樣,那且不是說父親和她們之間唯一的縫隙便是此,她是不是可以利用呢?

但是也不對,父親一定不會放任不管。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父親肯定會告訴老夫人實話。如果朱府高府聯合起來對付母親,母親一定吃不消。那如果母親失去了父親想要的東西的話,她們一定會讓母親消失。這樣就大事不妙了。

而她目前唯一認識的高位的人就是阿晨。這個少年城府頗深,若說他對朱府沒一點目的,她也不相信。縱觀京都世家,能讓她保命的還有江家。可是,她更不敢信他。其他世家,非親非故,加上朱府現在名聲狼藉,短短日子恐怕難以取信。

那她記憶裏還有兩位高人,朱府一定不敢動的。一個是當今趙王,她一個小女孩沒辦法接近,跟別提趙王更恐怖,他最近幾年頒的酷刑一條勝過一條。

還有一人便是在幾國之間飄忽不定的秦大家秦先生。他可是比竹溪先生成名還早的先秦貴族。先秦沒落後,整個大陸陷入四分

五裂之中。他便開始周遊列國,宣說他的仁政。他門客眾多,為人仁厚,定可護她。

隻是,等她找到他,這邊會不會已變化。如此,不如讓母親請出朱府吧?貌似那也不行的。大趙國寡婦可再嫁,女子七夕可挑選如意郎君。但是被休出的女子,卻隻能入廟堂或者被趕出家族。母親才二十有二,跟上一世她去世的年齡相仿。高家做為娘家,肯定是不會收留她的,年紀輕輕去廟堂等死。不可,不可……

如此看來,她需兩步同時進行。一邊尋找著秦先生,一邊還得依靠阿晨。

隻是現在到過年隻有兩個半月了,那時他也會離開這裏,不知什麽時候回來。如果連他都走了,她更是沒了後盾。那時候不知還能否保全性命。如果用手裏的東西換來一世的平安,和母親、還有淺綠的性命,可以嗎?阿晨能做到嗎?

此事需要和慧媽媽商量才是。

朱白露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對趙仲晨的稱謂從陳公子變成大哥哥,又變成永逸哥哥,現在更是變成小名阿晨哥哥,是越來越親密,對他也越來越依賴。

其實趙仲晨也一樣很鬱悶,他在王府躺在胡**,盯著一柱柱照進屋裏的陽光,鬱悶地想著。他明明就是去試探朱府的底細的。結果現在搞得好像成了保護朱白露母女的保鏢一樣。明明是打一棒子給一顆棗的事,最後又變了樣。這樣可不行,否則這幾年的努力將前功盡棄。

朱白露思來想去,褪下身上穿著的肚兜遞給旁邊的丫頭。那是母親前些日子繡給她的。上麵有一株海棠花,她相信慧媽媽一定會明白,她現在擔心母親。

“你拿去找慧媽媽,就說這是我母親給我的,讓她再照著做一個吧。”

“這海棠繡的很好。”旁邊的趙仲晨一把搶了過去,用扇子挑著笑道,“我這裏的婢女繡活好的多的是,你的奶媽受了傷,何苦勞動她。”

這人什麽時候進來的,走路悄無聲。而且是個骨子裏的壞蛋。之前都是在她麵前裝的,如此輕浮,居然調戲一個小女孩。

朱白露羞紅了臉,嘟啷著小嘴:“你怎麽可以拿女孩子的東西,羞也不羞。我就喜歡我媽媽繡的,幹你何事?”

“嘖嘖嘖,你這孩子真是的。我有朱府號外,要不要聽?”趙仲晨卻不會給她,招手讓人都下去,便坐在床榻邊,手指頭依然勾著那肚兜。

號外是什麽意思,朱白露沒注意,卻注意到那勾人的動作。

她兩世為人也沒被人如此調戲過。小臉漲得通紅,想搶卻又搶不到,猛地一撲,撲倒在趙仲晨懷裏,又羞又怒,張口就是一咬。

趙仲晨身上有一股青草的味道很是好聞。清香撲鼻讓朱白露忽然清醒,如此絕佳的報複機會怎麽可以放過。

“啊啊啊,小狗變得。你是小狗變得。”趙仲晨本是逗著她玩,順便看看這肚兜到底有何玄妙之處,沒想到朱白露居然一口咬在胳膊上,死死不鬆口。

屋裏燒著地龍,趙仲晨隻穿了一件月白夾衣絲綢長衫進來,這一口直直透過衣服,咬在了肉裏。

好吧。至此他總算承認朱白露非穿的,也非重生的,就是一個早慧的懂事的女孩兒。偶然還會顯出孩子秉性。

“好好好。我還你,還給你,還不成嗎?啊啊,疼死我啦。”趙仲晨齜牙咧嘴叫著,邊把肚兜扔給朱白露。

朱白露拿著肚兜鬆了口,卻發現她居然將稠衣咬破了,那牙齒印滲出血絲來。本想打消他的懷疑,順帶報點小仇,沒想到這一口咬的太過了些,她也有些慌了神。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疼嗎?”

看她不似假裝,趙仲晨無奈搖頭揉揉她的頭發。他這叫什麽?本想再次試探她是否重生的,偷雞不成蝕把米吧。活該如此。

“真沒事?”朱白露擔憂輕輕撫摸著,翹著小嘴輕輕吹了吹。

輕輕的氣息吹在手上,似乎正沒那麽痛了。趙仲晨心情大好,扳正朱白露的身體,讓她好好躺著。卻想他最近是不是太過寵她,所以她有些無法無天。

“這個就是罪證!以後看你還敢不敢。”趙仲晨嘴裏鼓著氣,舉起手臂。

“阿晨哥哥,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朱白露怯怯說著,心裏卻想到你也快走了,給你留點記號也是對的。

“好了。我給你帶來一個消息。要不要聽?你再摸下去,就讓我咬回去。”趙仲晨說著假裝張了嘴要咬。

朱白露嚇得收回了手,躺著蓋得好好的,心裏卻是忐忑不安。難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大概不是好事。

“朱府這次一共放出五十二個奴婢,而且都是被打罰後賣掉。我買去兩個。還有,惜琴死了。”趙仲晨說得輕鬆,心裏卻是很沉重。

這個時代都是奴仆,隸屬於主人家,打殺送人販賣還是很常見的。

“這次朱府不動手則罷,一動手,便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除了知根知底的家奴外,全部打了板子賣掉。有一大半還沒等到買家就去了,剩下的大多是年輕的婢女,能賣個好價錢。你那父親可真是好計算。朱家大換血,老夫人和高夫人趁機安插進了高家的人。”趙仲晨好不避諱說著,他知道她聽得懂。

朱白露心裏每聽一句便抖一下。朱府一共就兩房人,上下一百餘八口奴仆,這一次居然就打發了一半之多。

而這次各位安排在朱府的人,損失慘重。看來,她們都小看了她的父親。朱府這樣對待奴仆,沒有當下寬仁之風尚,隻怕更被世家所唾棄。隻怕經過這次變動,那些依附於朱府的少數門客也會離去吧。

那母親那裏隻有兩人了,該沒事吧?

“你母親沒事。”趙仲晨知道她的想法,趕緊寬慰。

“那惜琴怎麽會?按理她可是姨母最信得過的婢女啊。”朱白露百思不得其解。

“她?嗬,誰想得到她是南越國的人呢?她的目的是竹溪先生!竹溪先生你知道嗎?”趙仲晨調皮地揚了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