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剃頭報仇(1/3)

穿的可能性不大,就是不知是不是重生的。無論是不是,如今都不會放過她了。大不了,給她安個好點的出去就是。隻是她們還要相處很久,她在這樣下去,他可受不了。

想著,他揭開她的被子,虎了臉:“為什麽怕我?”

朱白露大眼睛眨啊眨啊。是啊,為什麽怕他啊?因為前世裏你不僅僅是個喜怒無常、花天酒地的浪**子,還是個會吃人肉的殺人魔。不過,這一世按理她是朱家足不出戶的大小姐,應該沒聽說過他的名號,為什麽會怕?

不過很快,她扁了小嘴,委屈道:“您是奴見過的最大最大的官,也是最帥最帥的小郎君。奴之前都沒用敬語了……”

趙仲晨恍然大悟,手指頭點了點她額頭道:“那還是以前的稱謂好。現在這樣,很是無趣。”

無趣?朱白露似乎更明白了一些。當初大概是這位公子爺為了那東西而來,卻無意中撿到她,加上他的確太過無聊了,就當她是玩伴。這樣也好,朱白露開始傻乎乎咧嘴笑了。

“隻不過呢……”趙仲晨見她笑了,鬆懈下來,摸著她的頭發,手指頭停了下來,好半天,才繼續順著她的頭發摸著道,“這已入冬,過了年我便會跟隨父親去斐國。大約也要好些年才會回來。”

“斐國?”朱白露疑惑望著他。

他東西沒拿到手,就放棄了嗎?

“還記得那個斐國小王子嗎?他將做為質子在大趙國十年,而我父親,將做為大趙國的傳善使者,去斐國幫他們,建立醫館、學堂,傳授耕農之道。大約父親手下的門客都會去,我做為大公子,也必須跟著去。嗬嗬……”說著,他冷笑起來。

那上麵那位隻怕是嫌他老是吵著求見梅夫人吧。讓大趙國有名的酒肉王爺去教授,是想看看他父親最後那些門客的能力呢,還是故意輕蔑那斐國的國君?亦或還有明褒實貶的意思?

“十年?”朱白露呆了。她以為她暫時找到了依靠,不料轉眼他便要走。當然,她反應更快,更怕趙仲晨懷疑,小心翼翼問道:“那你母親?”

是的,上一世傳聞平原郡王荒**,以至平原王妃常年孤燈伴佛前。

王妃可是世子爺的逆鱗啊。朱大小姐,你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屋外的趙一望天,朱姑娘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趙仲晨忽然變得暴怒,手指頭改為掐住朱白露的下顎,惡狠狠說道:“爺說過,不許任何人提起她!”

果然是個喜怒無常的家夥,朱白露的下巴被捏的生疼,可憐地盯著他那扭曲的麵容,漸漸蓄滿淚水,又不敢哭,那泫然欲泣的樣子讓趙仲晨想發怒又不敢再動,心裏不免急躁起來。

朱白露看著他那樣,生怕他懷疑,忽然大哭道:“娘,我要娘親。嗚嗚,這裏好可怕。嗚嗚。”

欺負一個小女孩不是他一貫的作風。趙仲晨鬆了手,狂躁起來,在屋裏轉來轉去。

看來,這就是個孩子。天啦,沒想到他還有哄孩子的一天。放手不成!不放心煩,到底要怎麽辦嘛!

倒是朱白露想到他終是走了,心裏悲苦

,鬧了一下,眼淚真的流了下來:“你們都是壞人!不是搶母親的畫,就是欺負她,要不然就是欺負我。你也是壞人,什麽世子公子,都是壞蛋!嗚嗚,你說話不算話。你說幫我的,你說,誰敢欺負我,就剃了她的頭發。你撒謊。嗚嗚……”

什麽畫?趙仲晨敏感回了頭,坐在床邊,想安慰她,無奈朱白露哭得太厲害,他簡直就是手足無措。

待聽到後麵的,他啼笑皆非,手輕輕拍著朱白露,安慰道:“乖,那我們今晚就給她們點教訓,好不好?”

“嗯,好,給她們教訓!”朱白露跟著重重點點頭,停了哭泣,兩眼含淚,望著趙仲晨。

趙仲晨手指頭拂去她臉頰上的淚珠子,忽然發現自己心情居然變好了。這個小魔頭,他無奈搖頭,使勁揉亂她的頭發。

朱白露訕訕笑著,心知自己過了這一關,當下也放鬆了不少,叫著餓了。

鬆茸雞絲粥早早就熱在爐子上,配著爽口的小菜。朱白露胃口大開。

此時屋外也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來,滴滴答答打在瓦當上。趙仲晨笑了,今晚倒是一個好天氣。

等朱白露吃完粥後,已是四更天,白天睡太多的她現在無法入睡。

她靠在臥榻上,望著旁邊的看書簡的趙仲晨。不得不承認這個少年除了長得很好看以外,還有一種很獨特與年齡不相符的氣質。

朱白露忽然想起既然現在知道了趙仲晨的身份,她該如何是好?如讓那朱家知道,隻怕巴不得立刻送她進平原府裏去。那她下一步的計劃就全廢了。

不行,她搖搖頭,試探地小心翼翼問道:“平原公子,奴還能叫你大哥哥嗎?”

奴?趙仲晨皺了眉頭,怎麽聽慣了的稱謂,在朱白露嘴裏出來聽著就是不舒服呢。

望著朱白露小翼的模樣,他皺眉道:“你說呢?”

“我還是喜歡叫你大哥哥。以後有人的時候,奴叫你平原公子好嗎?”朱白露怯怯地拉了拉他的大衣袖。

“隨你。”趙仲晨繼續看竹簡上的字。一會又道:“母親叫我阿晨。”

“阿晨,阿晨,這個好。親切,我喜歡。”朱白露拍手笑了,“那母親叫我囡囡,媽媽叫我露姐兒。”

趙仲晨回想了一下,果然如此,忍不住笑了,揉揉她頭發道:“那我叫你露姐兒吧。親切。”

“阿晨,哥哥。”朱白露狡黠笑著。切,不知道是哪一位傲嬌的,之前非要她叫永逸哥哥呢。不過阿晨嘛,這個稱謂她更喜歡。

趙仲晨無奈笑了。真是個孩子。

忽然,門外響起範刀的聲音:“公子,成了。”

“好!辛苦了,都下去休息吧。”趙仲晨放下竹簡,拉開竹門,從範刀手裏接過一個匣子來,放在朱白露身邊,“看看喜歡嗎?”

什麽東西?

朱白露打開匣子,卻見一團灰色頭發和一團黑黝的頭發。眨眨眼,她忽然想起之前的玩笑話。

天啦,趙仲晨真的找人去剃了朱老夫人和高若蘭的頭發!大趙國可是大罪人才會剃頭的。

她忽然有些感動,這個家夥其實是個外冷心熱的人。隻是此刻的她不

得不小心翼翼,扮演著小女孩。

她尖叫一聲,立刻關了匣子,害怕地拉著被子,掩蓋著臉:“大哥哥,這個是什麽?”

趙仲晨笑著揭開被子,刮了刮她的鼻頭,笑道:“頭發呀。你家那兩婦人的頭發啊。這次可不能說我是撒謊,是壞蛋了。解氣了不?”

“小氣鬼。”朱白露自然不敢說,翹著小嘴,想象著高老夫人明天起來沒頭發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拉著趙仲晨的袖擺,笑道,“不過沒頭發的樣子,想想都好笑。”

“那是。不看看爺是誰?”趙仲晨也忍不住好笑,起身抓起桌上的筆,寥寥幾下,舉起來給朱白露看,“怎麽樣?”

畫中白描手法勾勒出朱老夫人拄著拐杖動怒的樣子,指著高若蘭。不過她光光的頭上寫著:“我的發型帥嗎?”

高若蘭卻是跪在地上,她的頭居然是陰陽頭,長發一半蓋住臉,掩麵拉著朱興敬,哭道:“陰陽兩相隔。”

啊啊啊……

朱白露這次是徹底被趙仲晨打敗了。原來他給朱若蘭剃的是陰陽頭。

在大趙國,剃光頭有以發代首的意思。陰陽頭,卻是首都不用帶了,罪不可赦的意思。

這個頑皮的少年。大概想以這種方式來安慰她吧。

朱白露心裏歎口氣,麵上卻笑得異常燦爛:“阿晨哥哥,這太好笑了。不過,會不會不太好啊,畢竟這樣傳出去的話,她們怎麽出的了門?”

“有什麽好不好。剃都剃了。怎麽樣?好看不?解氣了吧!出什麽門?這種人出門都丟人現眼。想不想知道明天朱府會怎麽樣?”趙仲晨低聲笑道。

真是一個任性的貴公子。想想還是比較解氣的。朱白露重重點了點頭。

果然,朱府第二天一大早便傳來一陣響徹雲霄的尖叫聲。

接著,到了下午一直到第二天,朱府接二連三被攆出眾多奴仆來賣。

朱白露聽著這些消息,暗暗感到不安起來。這件玩笑似的事件,是讓他們開心了,可是,這件事的結果聽起來卻那麽的不愉快。

“不要擔心了,你看看誰來了?”趙仲晨用扇子敲打著朱白露的頭,指了指跪在門外的身影。

熟悉的身影跪著磕了三個頭,被人攙扶著進了屋。

“慧媽媽。”朱白露忍不住淚如雨下,拉著慧媽媽的手,不肯鬆開。

“好孩子。”慧媽媽說著伸開了手臂,緊緊抱住朱白露,卻暗暗掐了一下朱白露。

她此時此刻已知趙仲晨身份,對這個平原小公子,名聲不怎麽好不說,據說前段時間不知為何,在王府大鬧一場還殺了平原王的一個寵妾。還有在他六歲那年,王妃終於忍不住王的花天酒地,入了佛堂。平原王就在他麵前殺了他的乳母,他卻連哭都不哭一聲,也不求情。眼睜睜看著自幼帶他的乳母死去。可見這是個心狠手辣的無情之人。而且小小年紀對她們撒了謊,人前人後居然不是一個模樣,心機頗深。所以不論他解決她們是什麽原因,她都需要暗暗堤防。

“媽媽,坐下,坐下。”朱白露拉著慧媽媽要她坐下。慧媽媽卻站著不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