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遠遊冠，準太子
“萬人敬仰的好皇帝？！”
唐王為之一振，心頭油然升起莫名的情愫，那種感覺無法言說，好像寒冬臘月裏一股暖流從心窩子流淌身體每一處器官。
李牧塵默默地給自己豎起大拇指點讚，自己拍馬屁的水準，拍的如此清秀脫俗，拍的驚天地泣鬼神。
然而，朝堂上最不乏的便是小人，總是喜歡以自己的小心眼揣測他人的狹隘想法。
有小人在唐王耳根子旁說了些什麽，使得皇帝臉色為之大變，感動之意頓時全無。
唐王問道：“牧王，你此話何意？難道說朕不是一個好皇帝？”
“父皇錯了，兒臣方才之說乃是萬人敬仰的皇帝，而非好皇帝。”
“二者有區別嗎？”
李牧塵微笑著說：“二者沒有區別嗎？”
“所謂好，乃是行善舉，知善任，於君王者，更是有著達善天下之美意。”李牧塵說道。
對於他的回答，唐王甚是滿意，繼續問：“萬人敬仰又該做何解釋？”
李牧塵不匆不忙地說道：“真龍者，莫不以仰望而觀之。父皇貴為真龍天子，臣子者，萬目矚於天。龍遊天際，當以抬頭目視，此為解釋其一。”
“那其二呢？”
“萬人敬仰更是對於‘好’的升華，古往今來，君王者不乏好皇帝，然而，能夠被萬人敬仰的君王卻寥寥無幾。”
此話不假，細數華夏曆史五千年，真正被萬人敬仰的皇帝，卻是屈指可數。
“兒臣希望您不僅要做一位好皇帝，更要做被萬人敬仰，被後世稱頌的‘千古君王’！”
最後四個字，無疑是說到了李牧塵的心坎中，“千古君王”，自古每個皇帝都追求的夢想，於權利而言他們執掌天下，世人皆臣服腳下，唯有萬古留存，百世流芳才是他們畢生所求。
唐王大笑起來，道：“說得好，不愧是能夠戰勝朱軒轅的人，朕的好兒子。”
伴君如伴虎，他們喜怒無常，一會兒喜笑顏開，一會兒則是人間煉獄，稍有不慎，便是一命嗚呼，哀哉哀哉！
“牧王仁德，不求功名與利，實屬眾皇子之楷模，牧王上前聽賞！”
“兒臣領命！”
“牧王聰慧，連戰三捷，揚我皇族威風，其不驕不浮，且無為功名利祿，茲今日起，加封牧王兩珠，賜遠遊冠一頂！”唐王當眾宣布說道。
於國子監中，得到唐王親口封賞，如今的李牧塵可算是受寵至極，再加封兩珠，如今可是七珠親王，比之吳王還要多兩珠。
較其封賞“七珠親王”更加令人震驚的是“遠遊冠”，太祖皇帝在位之時，就曾宣布過一件事，可著遠遊冠者，必須是當朝太子。
如今錢太子已是被廢，而太子之位空缺尚久，唐王遲遲未曾立遠太子，引得各方皇子間的內鬥不斷。
原以為太子人選可能會落入晉王或吳王之手，可晉王被殺，吳王得勢，突然又殺出個牧王。
而唐王賜著遠遊冠，其用意之深發人深省。
“牧王，朕重賞於你，還不謝恩！”
“呃……謝父皇！”
實在話，李牧塵很是懵逼，唐王賞賜他是在情理之中，然而，賞賜恩厚卻是出乎意料。
七珠親王，外加一頂遠遊冠，李世民到底什麽意思？
不明白的人何止李牧塵自己，包括魏百策等人，他們追隨唐王幾十年，亦是不懂。
“起來吧！”
李牧塵起身來，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無論恍惚也好，驚喜也好，麵不形於色。
比賽觀完，唐王自然是擺駕回宮，李牧塵親自送至國子監門外，臨走前，唐王囑咐道：“莫要辜負朕的期望。”
“兒臣保證，絕不辜負聖恩。”
唐王滿意的點頭，道：“如此甚好，接下來還有最後一場比賽，屆時朕會親臨，你可要加油啊！”
“您就放心吧！皇室的顏麵絕不丟！”
“好啊，有你這句話朕就放心了。”
……
浩**的人馬逐漸遠行，最後消失在視野的盡頭，門口在，隻有兩個人傻傻地矗立在原地，好像呆滯一般。
李牧塵和商之舟兩個人，神色一致，甚是表情都如此同步。
李牧塵傻傻地問道：“天下莫測帝王心，伴君如伴虎啊！”
商之舟讚同，說道：“世上唯君者不敢肆意揣測，恐性命難得完全。”
“你是國子監校長，可知他剛才話的本意？”
“你還是他兒子呢，你都不知道我怎麽能知道。”
李牧塵狂汗，道：“沒跟你開玩笑，說正事呢！”
商之舟思忖片刻，然後說道：“他那是逼你走上絕路，箭在弦上不發也得發。”
“怎麽說？”
“你父皇事先封賞重賜，如今你的地位距離太子之位僅有一步之遙，鋒芒遠勝過吳王，平衡的杠杆已是向你傾斜，這些你不是不知道。”
“的確如此。”李牧塵欣然讚同，這些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自己又豈會看不出。
“你已是七珠親王，頭戴一頂遠遊冠，看似光彩奪目，被無數人羨慕，實則你的處境及前進道路愈發艱難。”
“表麵之上你還是親王，然而在他人眼中，你已經是內定太子，或許你覺得沒什麽，但眾口鑠金，人言最可畏啊。”
李牧塵雖無太子之名，卻享受太子之禮遇。如此這般，不免引來他人非議。且讓吳王門府之人如何看待？
“想必用不了多久，你的名聲會再一次傳遍長安，甚至更遠，隻不過這一次並非廢物之名。”
無需他過多提醒，李牧塵已經能夠猜到結果如何？太子可是誰都能夠當的。
“唉！那也是無奈之舉。”
如今李牧塵的羽翼尚未豐滿，雖然已是七珠親王，但與之吳王相比，朝堂勢力相差不僅一星半點。
吳王與晉王爭鋒之時，他們二人力量還算均衡，六部各占其二，吏部和戶部則牢牢把握在唐王手中，如今晉王被殺，晉王門下二部群龍無首，皆是倒戈吳王。
如今的吳王，勢力可謂是空前強大。
與之相比，李牧塵的勢力較顯羸弱，隻有魏百策、林動以及其他幾個老臣，權利受到極大的限製。
“看來是時候拜訪他了。”
“誰？”
“傳說中老頑童！你覺得長安城還能有誰？”
浮現在商之舟腦袋裏的一個人，其敦厚富態的胖子，天生自帶福氣，憨厚可愛的魁梧胖子。
“盧國公程知節，當然，人們熟悉他之前名字，人稱‘混世魔王’程咬金。”李牧塵說道。
提及他的名號，可算是無人不曉，無人不曉，當年追隨唐王征戰天下，立下的赫赫戰功覺不亞於“戰神”李靖。
然則後世，隻以為他是福將，一生隻會三板斧，其實不然，程知節可是真正驍勇善戰的大將軍，有勇有謀，路絕非演義中的那般。
商之舟說道：“那老家夥可是賊溜溜的，早在幾年前便是申請不在上朝，平日都是待在家中喝茶鬥蛐蛐，或是聽聽小曲，日子過得倒是清閑。”
“不上朝不代表著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事情，往往最傻最笨的人才是隱藏最深的。”李牧塵笑著說。
對此，商之舟深有同感，有些人看似傻乎乎，實則他心中自明。
傳說中的“表麵糊塗心裏揣著明白”，這種人活的瀟灑，過的明白，與世無爭，無憂無慮，許多人羨慕，卻是學不來的。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著放下至高無上權利的心胸。
“話這麽說是沒錯，可是想要見到他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簡單的事情那是留給貪圖者做的，迎難而上才是我的性格。”
商之舟撇嘴道：“你還是考慮該如何應對最後一場比賽吧，皇甫天陽可是好對付的。”
“我知道，他是天才嘛，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對我說過此話的人。”
“皇甫天陽可是他們四個人中最強的，其對於文學的天賦覺不亞於你。”
“他三歲已是開始識字，六歲通讀《史記》，九歲考取當地秀才第一名，十一歲已是熟背古今各種典籍，如今的他，更是不可估量。”
“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不是很厲害，是非常厲害，如今的國子監，沒有任何一個老師有資格當他的老師。”
皇甫天陽，一個落入凡塵的天才。天字班中四人之中，以他的天賦最高，平時少言寡語，與朱軒轅不同，他不願言辭，並非他不善言辭，而是他的眼中，平常之人根本連與他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他可以驕傲，因為他擁有著絕對的天賦，從他出生那一刻起，在他骨子裏便刻了一句話，“世上隻有他想輸，沒有他不願意輸。”
聽完商之舟的話，激起了李牧塵好戰的內心，道：“如此甚好，這樣的比賽才有意思！！”
“希望你能勝出，陛下臨走前說過的話，不負皇族威嚴。而你已是信誓旦旦做出了保證，後路被你斷了，你已經沒了其他選擇。”
若他輸了，等於欺君，之前所有的殊榮皆毀於一旦。
李牧塵自信滿滿地說道：“那便贏給所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