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打出手
我卻不能錯過這個機會，推開了吳英的手，笑著說：“嬸子不知道嗎？我暑假在村裏幫著裁縫做了一點活，賺了一點錢，加上我這一次考的不錯，學校也沒收學費，這一年都不用花錢的，現在家裏的情況我知道，沒花家的錢。我爸他們還去村裏管奶奶要錢。不是都知道了嗎？”
劉花看了一眼吳英，估計她隱瞞了不少東西，這下子也藏不住了。
吳英果然是經驗老道，也沒看出來什麽，隻是淡然的道：“你是乖孩子我知道，可是如今的女孩子哪有幾個上學的，一上起來就沒頭，在看看李娟，眼看就拿回頭錢了。”
劉花笑道：“可不是！咱們可不是那些有錢人家。想幹啥就幹啥。我家娟子腦子好使，她師傅都說一定能學出來，女人上學沒啥用，賺錢才是重要的。”提到女兒，她一臉得色。
我笑道：“嬸子的弟媳婦是學校的吧？我經常聽您念叨她，說她有文化，開工資，我想著這就是讀書的好處了，她要是沒工作，也不可能嫁給嬸子家這樣的家庭吧？”
“那是！我弟弟是車間主任，能找個正式工作都沒有的嗎，我弟妹可是中專學曆，一個月賺三十五呢…”劉花剛說完就臉色一變，吳英也很無奈，看了我一眼，我也正在笑嗬嗬的看著她，你能利用劉花，我不能？
劉花一個大字不識，又極其偏袒這個弟弟，所以一下子就繞進去了。
我笑著說：“可不是，雖說上學不是唯一的出路，可是能上還得上不是？我也想要好好學習，將來嫁個嬸子弟弟這樣的好人家。”說完抿嘴一笑，轉身回屋去了。
過了一會，劉花也就走了，再也沒說什麽不讓我上學的話。
不多時，吳英拎著魚進來，對我說：“你會做魚不？晚飯你來做吧，我想把你爸的工作服洗完了。”
我點點頭，隻要不是原則性問題，我都可以不計較，即便是這麽麻煩的工作。
我把魚洗了，魚鱗去掉，內髒和魚鰓弄幹淨，我看著這條魚太小，所以就加上土豆和豆腐，弄了一大鍋的魚湯。之後又弄了一個土豆絲，用黃瓜和白菜拌的涼菜。
等我飯做的差不多了，文寶就回來了：“媽，我渴了，趕緊給我倒水！”
一個暑假沒見，他個子竄起來不少，曬黑了不少，風風火火的，進來一見到我，他的眼珠子就瞪起來了：“臭丫頭，誰讓你進來我家的？”
我看著吳英，吳英就像是沒聽到，放了一杯水在桌子上就轉身去院子洗衣服了。
我不和他說話，準備去我自己的屋子。
文寶這時候一腳就踹過來了，我急忙旁邊躲著，他的腳踹在了牆上，咣的一聲，牆壁都抖了抖，可見他的力道有多大了。
“你到底要幹啥！媽，你看看文寶啊！”我喊道，可是她還是在外麵照常的洗衣服，完全沒有反應，看來是恨死了我，想要新仇舊恨一起算呢。
文寶指著我喊道：“臭不要臉的東西，你欺負我媽，還有臉來這裏？你趕緊滾出去，不要讓我打你！”各種汙言穢語都罵了出來，又要打我。
我一邊躲一邊大聲的喊道：“吳英！你到底管不管你兒子！”
吳英猛然抓著門進來了，眼睛都紅了：“你叫我啥？你是野孩子嗎？一點教養也沒有！”
“我以為你聾了呢，你兒子罵我這麽長時間你都不動地方。”我冷冷的看著她。
“你敢罵我媽，我打死你！”他抓著我的頭發就要往牆上磕。我掙紮著要推開他，可是他的力道突然變得很大，掙紮不開，一下子就撞上去了。疼的我的眼淚都下來了。
文寶哈哈大笑：“媽，我這一假期學武術，就是為了對付她的，你想的辦法就是好！”
我看著吳英臉上的寒意，心裏明白了，這就是故意要整死我呢，文寶這時候又打了我幾下，扯著我的頭發把我踹在地上，我疼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吳英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假賢惠，一臉平靜的看著我挨揍。
“媽，你看我幫你報仇！”他又衝了過來。
我看了看身邊的那個燉魚的鍋，抓起大勺子盛了熱湯照著文寶的身上和臉上就潑了過去。文寶驚呼一聲，位置太低沒燙到臉，可是他的胳膊和大腿都被淋到了。這湯雖然做好了不短的時間，但是也足夠燙的，立時燙的他跳了起來。
我趁機會又盛了幾勺子全都潑在了他的身上，文寶也沒辦法過來打了，不斷的喊叫躲避。
吳英撲了過來，大聲的喊道：“你幹啥，小逼崽子，你欺負我的孩子！”
哪裏像是溫柔可愛的女人呢能說的話？
我不說話，抓著那鍋湯全都潑到了她的身上，又照著她的肚子踹了一腳。吳英哼叫著倒退幾步，一腳踩著魚頭滑到在了地上了，頭上身上全都是魚湯。我又把剛才拌好的涼菜和炒白菜，全都砸到了她的頭上。
“我做的東西你好好吃吧！”我去櫥櫃那邊，那裏放著幾十個雞蛋，都是她給文寶和文麗吃的。我全都拿了出來。那個時候的雞蛋多珍貴，要是我把它們都給砸了，她有多心疼可想而知了。我想到這裏也顧不得疼了，嘴角甚至還扯出了笑意來。
吳英尖叫起來，文寶喊道：“你放手鄭文霞！你想死是不是？”
我不說話把所有的雞蛋一股腦的照著他們兩個人砸了過去，一瞬間吳英的頭上全都是黏糊糊的雞蛋液，她又有點潔癖，加上珍貴的雞蛋，她都要瘋了，不斷地驚叫著。
文寶像一隻野獸一樣，要過來揍我。
我反手抓起了菜板子上麵的菜刀照著他剁了過去：“打啊！今天咱們就來一個魚死網破，我會怕你一個畜生玩意嗎？”一刀砍空了，剁在了大門框上，被削下來了一片木片來，還把門框後麵的玻璃給撞碎了。
文寶被我嚇的倒退了幾步，吳英也有點傻眼。
我指著他們兩個：“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啥也不怕！我沒有娘，爹也被你們挑唆的不喜歡我，你們還在這裏打我，咱們索性打個痛快！有句話放在這裏，吳英，你今天最好殺了我，要是我死不了，我也不會讓你們過好日子！過來鄭文寶，老娘今天就砍死你！”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震驚的看著我。
吳英指著我吼道：“反了！你這個丫頭想死嗎！”
“吳英！從今天開始，你休想在讓我再叫你一聲娘！你不配！”我覺得我的心髒都要爆炸了，呼吸都費力。
這時候大門開了，我爸爸領著文麗進來了，見到我們這樣的表情，一地的狼藉。他和文麗先是呆了呆，然後文麗就哭了起來，撲過去扶著母親起來。
“媽！這是咋了？為啥啊？”
我爸還是沒啥反應，臉上的表情有點僵硬。
吳英大聲的哭了起來，文寶回頭看著爸喊道：“這個死賤人拿湯潑我！還把雞蛋給全都給砸了，你打她啊爸！”
我平靜的看著爸：“是你老婆教唆你兒子學武術，剛才差點沒打死我，我隻是為了自衛，如果我不還手，就要被他踹死了。”
我爸走過來抓住我的手，費了半天勁才把菜刀奪了下來。
他看著我，我也瞪著他。
終於爸說話了，聲音裏麵全都是疲倦和無奈：“霞子，我看你還是回村去吧。我也看出來了，這個家有你在就好不了。”
我點點頭：“行。很好，那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