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禮物
我站起來指著她：“你他麽也一樣，勾搭了我娘的的丈夫，她才受到打擊難產而死的，你是她的親表妹！怎麽有臉跟我大呼小叫喝斥我，你配嗎？”
吳英的嘴唇顫抖著，驚恐的看了一眼劉斌，主要是擔心這事情傳出去了吧。
“閉嘴，現在你馬上給我滾出去！”爸大聲的喊道，把桌上的一瓶飲料砸向了我，被我躲過去了。玻璃碎片砸到我身後的牆壁上，碎了一地。劉斌無比震驚的看著我，臉色蒼白。
我笑了笑：“文麗也不小了，能明白我的話是啥意思了，所以才給他們講講他們母親的光輝曆史。這就是我給文麗的生日禮物。”
文寶罵了起來，可是始終沒敢上像上次一樣衝過來打我，文麗捂住臉嗚嗚的哭著。
我爸攥緊了拳頭，很想打我，可是劉斌一直拉住他。
我站起身來說道：“爸，如果你今天不來找我，我就當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你來了，你知道我多高興嗎？我以為你記得，可是結果卻是你讓我慶祝文麗的生日，我為了讓你完成她的願望，來吃頓飯，我吃完了吧？你還想要我咋樣？”
“你也不記得我妹妹的生日，裝什麽？”文寶喊道。
“我一直被扔在村裏，今年才被我爹抓回來，之後不到一個月就被你和吳英打走了，我哪知道她什麽時候生的？你還想要怎麽樣？跪下來給你妹妹慶祝生日？那可是把我媽欺負死了的人生的孩子，我憑什麽對她好！”我說完了就背著書包走了出去。
關門的瞬間，我聽到了一陣淩亂的聲響，還有文寶的叫聲，通過玻璃窗，我看到是爸把桌子給掀了。
我嘴角帶著一種嘲諷的笑意，眼裏止不住的流著，他一定很難堪，很生氣，很憤怒。
我偏偏要這麽做，我要讓你每次給心愛的女兒過生日，都會想到今天。不是為了我，是為了我娘。
她因為你受盡了痛苦磨難，眼睜睜的看著你和自己的表妹勾搭上了，自己痛苦的難產而死，你們過得那麽幸福，連她的忌日都忘了。
我走到胡同口的時候，身後響起了腳步聲，我警惕的後退了幾步，不是文寶也不是父親，是劉斌，他皺著眉頭看著我。
“你為啥要這麽做？你知道文麗剛才說什麽嗎？她說以後都不會有生日了，她才那麽小，她有什麽錯？”
我冷笑道：“那我有什麽錯，我媽又有什麽錯？要是平時就算了，我媽死了的日子那個男人都忘了！隻知道老婆孩子熱炕頭！我恨死了他。別擔心，我的話他也不會在乎的，好好和那兩孩子過就是了，隻要不招惹我，一切都是美好的。”我擦了擦眼淚。
劉斌歎了口氣，遞給了我那個盒子：“文麗給你的，說你今天過生日，這個發夾就轉給你。你看她多善良。”
我笑了起來：“你覺得有意思嗎？這是你給文麗的心意，給我算咋回事？你真的希望你精心挑選的，花了這麽多錢買的禮物戴在不喜歡的人的頭上？我從不過生日，自然不需要禮物。”
“我不喜歡文麗，你別這麽說。”他皺眉道。
我笑而不語，你騙我是沒用的，我認識你好多年了。
他還要說什麽，我卻擺擺手：“算了，劉斌，咱們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不要說了。”我轉過身背著書包大步的往前麵走，我現在已經堅不可摧，沒什麽能打倒我了。
走過小賣店的時候，我停頓了一下，也買了一個一樣的蛋糕。又買了一點燒紙。天色已經黑下來了，我在十字路口燒了一點紙，然後才去了金秀的大姑家。
金秀一直等我呢：“你咋才回來呢？”
“嗯，我在我家吃飯了。”我笑道。
“你爸給你過生日了？”她急忙問道。
我笑道：“他沒記得，不過你咋知道是我生日？”
金秀笑著搖頭，她大姑笑著過來，一臉溫和的笑道：“當初你們填寫入學表格的時候，她就偷著記住了，這不早了好幾天就準備了。”
她四十左右，丈夫和兒子都去當兵，所以是一個人生活。讓秀兒過來和她住，也是給自己作個伴。
我這才明白為啥金秀一定要讓我和她今天來這裏。
金秀笑道：“你爸不記得也沒關係，這個生日我給你過。”她拉住我去她住的小屋，掛滿了氣球，牆壁上還貼了彩紙。一看就是用了心了，她拿出了一個小發夾來給了我。是星星圖案，雖然不如劉斌的值錢，可是我還是很感動，很漂亮的禮物。
我接過來的時候，眼淚掉下來。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在乎我的。
“霞子，你哭啥啊？”金秀慌了，用手擦我的眼淚。
我笑道：“我是高興，咱們吃蛋糕吧。”我把那盒子的蛋糕給打開，拿著刀子切成了三塊，我們和她大姑一個人一塊，把它給吃了，那個年頭，蛋糕還是稀罕東西，她大姑也沒吃過，一直說好吃。
“挺貴的吧？你的錢來的可不容易。”她大姑有點心疼。
“沒事兒！”我笑嘻嘻的說：“我再賺就是了。”我心裏著，這是我十三年來第一次過生日，也挺充實不是嗎？
晚上我也不好意思用縫紉機影響人家睡覺，就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起來把衣服縫完了，送到了市場，賣了八塊錢。
收我衣服的女人已經生了，抱著孩子，對我笑道：“這活不錯，可惜就是太少！”
“我還得上學呢，等放假的，我給你們趕出來。”
她男人道：“你會織毛衣不？那種樣式好看的，我們也收，除去原料一件給你十五的工錢。”
我想了想，便答應了。
回去的路上，以外的碰到了鄭文寶，他正和一戶的李亮，還有二戶的郝鵬一起，手上還拿著幾根肉串，說笑著往前走。我躲在一邊，看著他們進了一個小錄像廳，不禁冷笑一聲。
文寶和李亮在一起混我不奇怪，可郝鵬雖然沒上一中，也上了一般的中學，還和他們一起勾搭，真是找死。
我正想著，肩膀上被壓了一下，回頭看過去，林景正在一臉疑惑的看著我：“你幹啥呢？跟做賊一樣。”
“關你啥事兒啊，我樂意。”我繼續往前走。
林景笑著跟著我：“猴子，你最近學習咋樣啊，能吃上飽飯嗎？”
我看了他一眼：“你幹嘛老和我說話？”
“我是覺得可憐才關心你一下。”
我皺眉：“我有什麽值得可憐的，你不要多管閑事。”
“你咋好壞不分呢，怪不得你不受待見呢！”他眼睛瞪得老大，一臉的不可理喻。
我不理他，快步的走開。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過了一會，我回頭一看，林景竟然還在我身後呢，我皺眉看著他：“你到底要幹啥？”
林景撓撓後腦勺：“那什麽，幾何的題能給我講講不？我好多東西不會，我小叔沒時間，他讓我找你。”
我聽到他提起小叔，你就想到那一張堅韌冷漠的臉。拒絕女孩子的時候那麽狠，他的態度讓我想起了劉斌，但是他始終幫了我，都點了名字了，我也不能知恩圖報。
“你想啥呢？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算了。”林景竟然有點不好意思。
我笑道：“沒問題，既然咱們倆是同學，當然可以幫你。可是在哪裏啊？咱倆也不是一個班的。”
“去我班上吧！我都和他們說學校考第一的是我表妹了。”他說。
我呸了一聲：“是表姐，我比你大。”
林景輕蔑的看了看我：“戶口上你是比我小的。”
“叫表姐，不然我不管你。”我都三十了，你好意思？
林景無奈的答應了，第二天中午我就給他補課，我還叫上了金秀，三個人也能避一避嫌疑。林景雖然淘氣，可是腦子很靈，金秀就笨了一點，但是多說幾次就好了。我們忙了一個星期，把他的課補上了。
林景笑道：“我都聽明白了，不如你周末放假來我家，我讓我家保姆給你做好吃的。”
“算了，我忙著呢。”
“切！真是個臭脾氣的猴子。”
我踹了他一腳，拉著金秀跑了。
金秀格格的笑，問道：“你喜歡他不？”
“喜歡個鬼，不要亂說話，被人聽到了不好。”我小聲道。
金秀點點頭，緊張的看了看周圍。雖然初一年紀很小，喜歡某個異性的事情卻很普遍，但要被人知道了，可要麻煩。
放假的時候，我去買了兩斤粉紅的毛線回了寢室。
一進去就發現我的被子又被人給掀了，這段時間，戰小糖像是瘋了一樣的折騰我，不是掀被子就是把我的作業或者書本藏起來。
找她還不承認，我和她大大小小的衝突也發生了很多了。同寢室的人一般都是旁觀，我也沒指望她們幫我，不幫著她欺負我就好了。
我看到戰小糖不在，就過去把她的被子也給掀了，然後開始整理我的被子。
等到她回來，見到被子這樣了過來抓我的胳膊：“你弄我被子幹啥？”
“你憑什麽說是我弄的？我的被子還不知道誰弄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