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拜訪
吃過午飯，季薔薇趁人不注意，把虎兒放到空間裏。季爸爸拉著季薔薇提著一袋吃喝走在鄉間小路上。季薔薇不解地看著季爸爸，“爸爸，你不是說要去拜訪一個爺爺嗎？怎麽不是在村裏啊？”
季爸爸低頭看著小路，小心帶著季薔薇避開凸起的石頭，聽到季薔薇的話，搖搖頭：“不在，他好多年就搬出了村裏……”
季薔薇看著季爸爸臉上突然露出哀傷的神情，不再說話。一大一小的兩個人靜靜地走在小路上，越走，越遠離的村莊，人煙也慢慢稀少，遠遠看過去，遠處出現了一個籬笆圍成的小木屋。
季爸爸帶著季薔薇來到籬笆前，衝著小木屋大聲喊道：“叔公！叔公！出來開門啦！”
屋裏響起聲音，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出來：“來了！來了！就知道你小子回過來！自己拉開籬笆就行了嗎？還叫我老人家過來！”
“嘻嘻！”季爸爸笑了笑。
季薔薇瞪大眼睛，這是季爸爸嗎？從來不見季爸爸像小孩子調皮搞怪的樣子，剛剛還一臉哀傷的樣子，怎麽一下子就變了，難道是屋裏的人的緣故？
季薔薇看著屋裏走出了一個老爺爺。愣了一下，那不是昨天那個彌勒佛樣的太叔公嗎？
季爸爸看著太叔公朝他們走了過來，邊走邊嚷嚷道：“你這個臭小子，已過來就欺負我老頭子！”
季爸爸看著太叔公很快地走到他們門前，扯開嘴角笑了笑：“叔公，你是主我們是客，我們怎麽會自己推開主人家的門的呢！太沒禮貌了！”
太叔公拉開籬笆門，接著用手大力拍了季爸爸腦門一下：“你這小子還敢跟我老頭子磨嘴皮子，欠扁啊！”
“啊！”季爸爸大聲叫了一下。摸了摸腦門，對著太叔公說道：“叔公還那麽老當益壯啊！”
“臭小子，油腔滑調！還不快進來！”太叔公不理季爸爸，抱起季薔薇，“還是你閨女可愛！”
季薔薇笑著看著他們倆打鬧，突然被太叔公抱起來，嚇了一跳。看著近在眼前的大大的臉，臉上立馬露出甜笑說道：“太叔公，新年快樂！”
太叔公點點頭，“今天小丫頭還真漂亮！”說完，抱著季薔薇走進木屋，不理會身後的季爸爸。
季爸爸看著不理會自己的女兒，摸摸鼻子，任命地關上籬笆門，跟了上去。
太叔公的小屋子布置得很簡單，一個床，一個小木桌，幾張凳子就沒什麽了。太叔公將季薔薇屋裏，放了下來，手拉過一張凳子，“坐！”他自己也順著坐在另一張凳子上麵。看著跟進來的季爸爸說：“自己找張凳子坐，我可不招呼你啊！”
季爸爸聽著，笑了。
太叔公看著季爸爸坐了下來，立刻板著臉說道：“你這小子，翅膀都硬了啊！著幾年都不見你回來！”
季爸爸看著突然生氣的太叔公，不好意思地說：“這不是這幾年忙嗎？”
“忙！”太叔公瞪大眼睛，“你當我老頭子是三歲小孩啊，那麽好騙！”
“這…”季爸爸突然臉紅了。
季薔薇看著季爸爸尷尬的樣子，打斷太叔公的話說道：“太叔公，爸爸工作真的好忙啊，連星期六星期天鬥不能休息，今年好不容易才能回家過年的。”
太叔公聽著季薔薇的話，深深看了她一眼，搖搖頭，歎了一口氣：“哎！行了，我也不說那麽多了，說了大的，小的就有意見了……”
這下連季薔薇都不好意思了，沒想到太叔公看起來那麽慈祥的一個人，說起話來這讓人哭笑不得啊！
季爸爸認真地看著太叔公，“叔公，這幾年身體還行吧？”
太叔公點點頭，“沒什麽方便，自個還能好吃好喝的！”
季爸爸沉默了一下，說道：“要不，叔公，這次你和我們一起回C城吧啊！”
“說什麽屁話！這裏我老呆了那麽多年了，人老了還要跑那麽遠的地方啊！”太叔公又瞪了季爸爸一眼。
“那不是跟我們回去，我好照顧你嘛！”季爸爸低低說著。
太叔公搖搖頭，“不用了，知道你小子的好意，我呆在這裏都習慣了，換個地方反而我不自在。”
季爸爸聽著，也不在糾結這個話題，誰都不願意離開故土不是？
“對了，你媳婦怎麽沒有回來？”太叔公話題一轉問道。
“呃？”季爸爸看了看女兒，隻見季薔薇低沉著雙眼看著地麵，仿佛地麵上有什麽金子似的，“她……她工作忙，回不來……”
這下，太叔公真想破口大罵了，又是忙！罵聲剛想出來，眼角看到季薔薇低著頭，剛想出口的話吞了下去。“得，你們年輕人的事我老就不參合了。”
季爸爸心裏鬆了一口氣，一會兒，他從褲子的口袋裏拿出一些錢，遞給太叔公。太叔公用瞄了錢一眼，“拿這個給我幹嘛？”
“叔公，您也知道這些年我都沒回來，都沒好好孝敬您，我現在能拿出手的就這有這個……”季爸爸有些臉紅紅地說道。
太叔公聽著，笑了笑，“你這小子，這些年在外麵混得不錯嘛，一回來出手就是那麽多錢。”停了一下，搖搖頭，“不過這些錢我不要！”
“叔公，這……”
“你先聽我說完，”太叔公打斷季爸爸的話語，“你給我那麽多錢，我老頭子拿它也沒用，我吃的喝的都不花什麽錢，我拿它來燒火啊！”
“太叔公，你可以拿它拖人到街上買些東西啊！”季爸爸勸道。
“我老了，什麽好吃的我沒吃過？”太叔公笑道。
“可是……”季爸爸還想繼續勸著。
“得，”太叔公叫季爸爸打住，“這樣吧，你竟然想把錢給我，這些錢我想給誰都行吧啊？”太叔公問道。
季爸爸點點頭。
“那好，這些錢當我給小丫頭的新年錢吧！”
“啊！”季爸爸和季薔薇同時叫了起來。
“怎麽？小丫頭看不上我老頭子給的錢啊？”太叔公看著季薔薇，假裝生氣地說道。
“呃……”季薔薇看著季爸爸，不知道該怎麽辦。
季爸爸無奈的點點頭，隻好收了回去。
太叔公笑眯眯地點點頭，朝季薔薇說道：“小丫頭，你太叔公給的新年錢記得叫你爸爸要啊！”
季薔薇聽著噴笑起來，沒想到太叔公會是個老頑童！
和太叔公聊了一個下午，在太叔公的催趕下，季爸爸失望地帶著季薔薇回了家。走在回家的路上，季薔薇不解地看著季爸爸，問道：“爸爸，怎麽太叔公一個人住在外麵，不住在村裏啊？”
季爸爸沒有出聲，在季薔薇認為季爸爸不再回答的時候，季爸爸說出了口：“你太叔公年輕的時候很輕狂，在外麵得罪了不少人。後來他的仇家趁他不在家的時候，燒了他的家。誰知道，你太叔公那兩歲的兒子在家裏睡覺，一場大火將他的家和兒子燒為無有。而你的太叔婆因為兒子的去世大病了一場，不久之後就去世了。你太叔公因為這件事頹廢了好一段時間，過後就搬出了村子，來到那裏，除了大年三十回到宗廟打掃，就很少回到村子……”
季薔薇心裏一陣酸澀，也不再說話，和季爸爸靜靜地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