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回門

大年初二，女兒回娘家。今天出嫁的兩個季姑姑帶著她們的丈夫和兒女們回來。

季大姑姑在在季爸爸離開家的那年懷孕，十月後生下一個女兒，那個女兒隻比季薔薇小兩個月。兩年後再次懷孕，生下一個兒子。那個兒子成了全家人的寶貝。季小姑姑兩年前出嫁，去年，她懷孕生下一個兒子，今天她帶著不滿十個月的兒子和丈夫回娘家。

季大姑姑和季小姑姑不知道是不是同時約好，兩家人同時回到了娘家。兩家人一進門，季大伯父將擺放在門口的鞭炮點燃，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告訴全村的村民們這家的女兒回來了。

季薔薇安靜地站在季爸爸身邊遠遠地看這兩家人。季大姑姑一家人走在前麵。季大姑姑穿著一身大紅的衣服，隻是衣服看起來有些陳舊，手裏抱著比季薔薇小兩歲的兒子，後麵跟著季大姑父，一身藏青色的棉衣，季薔薇想來季大姑父應該和季爸爸一樣大的年齡，隻是現在看上去季大姑父臉上布滿風霜，蒼老不少。季大姑父手裏拉著一個和季薔薇一樣的小姑娘，穿著有些舊的碎花棉襖，梳著兩條辮子，隻是看上去有些柔弱。季小姑姑手裏抱著不滿十歲的兒子，身後的季小姑父時不是露出疼愛的表情看著妻子和兒子。看上去季小姑姑一家的條件比較好，季小姑姑一家人身上的衣服明顯是新做過的。

季家人一家的基因都比較好，男的俊，女的漂亮，季大姑雖然看上去比季小姑有些蒼老，但還能瞧出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美人胚子。

季大姑姑和季小姑姑一家人走到季爸爸麵前，季小姑姑看見季爸爸，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哥，你回來了！”明媚的笑容晃得季薔薇的小眼暈暈的，美人啊！

季大姑姑露出一聲嗤笑：“喲！二哥，終於回來了！”身邊的季大姑父碰了碰季大姑一下，季大姑瞪著季大姑父一眼：“幹嘛呢你！”

季薔薇這一下對季大姑姑的好感失去了，這個人真不好相處！

季爸爸看著眼前的兩個妹妹，不理季大姑姑嘲笑的語氣，笑了笑：“大妹，二妹，好久不見！”

季小姑姑把手裏的兒子塞到丈夫手裏，抱住季爸爸，哭了，“嗚……你終於回來了！”

季爸爸拍拍季小姑姑的背，“怎麽還想小時候那樣愛哭啊，你看妹夫都笑話你了！”季爸爸笑著看著季小姑父。

季小姑姑不好意思的擦幹淚水，笑著罵道：“他敢！”這下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

季爸爸好久沒有回家，加上第一次見到季小姑姑的丈夫，兩人相互交談了好久。季小姑姑和季小姑父兩人是高中同學，畢業後兩人在縣城裏一起創業，開了一家小飯館，然後結婚。

幾家人相互介紹，季薔薇甜甜地向季大姑姑和季小姑姑一家人問好。季小姑姑熱情地抱著季薔薇，季大姑姑隻是平平淡淡地應了一聲。

當季爸爸發給每家小孩子十塊的新年錢的時候，季大姑姑眼睛亮了亮，手裏搶過著自己女兒和兒子的新年錢，弄得季大姑姑的兒子大聲地哭了起來，弄得季薔薇鄙視地看了她好多眼。雖然說小孩子的新年錢一般都會交給父母，但也不要做得那麽明顯嘛！弄得季大姑父把自己的兒子抱過來，哄了哄他好久。

男人們都去弄菜了，女人們坐下來聊著天。小孩子在狗娃的帶領下來到宗廟的大榕樹下玩耍。

季薔薇本不想去，但季爸爸的示意下，季薔薇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和一群小孩子玩。狗娃在這一群小孩中是最大的，理應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不過加上季薔薇這個“偽小孩”和季大姑姑的小兒子黃龍（看來季姑姑望子成龍啊）是一個小霸王，他隻能成一個“光杆司令”。季大姑姑的大女兒黃芳是一個靦腆的小女孩，隻是臉紅紅地跟著大部隊走，什麽都不說話。季薔薇看著這個小表妹就十分喜歡，把她口袋裏的糖分給她吃。

“表姐，你身邊的這個貓給我玩玩！”黃龍看著季薔薇驕橫地說道。

季薔薇搖搖頭，“不行，它不跟你玩我也沒辦法！”

“為什麽不行，你把它給我！不然我告訴我媽媽！”黃龍看著虎兒在季薔薇身邊，搶也搶不到，生氣地說。

季薔薇不再理他，這小孩明顯在家裏就是一個小霸王嘛。黃龍生氣地看著季薔薇，看見她不回應，跺跺腳，拿起地方的小石子，像虎兒扔去。

季薔薇這下發火了，瞪著黃龍：“你再扔看看！”

黃龍看著發火的季薔薇，不知道怎麽的，心裏怕了，從來沒有人這樣對他，哇的一聲哭起來。

狗娃看著哭著的黃龍，臉上露出著急的神情，手忙腳亂地開始勸著他。黃芳怯怯地拉著季薔薇的袖子，臉上害怕地看著季薔薇。

季薔薇眼角抽抽地看著眼前的情景，怎麽看起來她就變成壞人了呢？無奈地從口袋裏拿出一些糖，“你不哭，這些糖j就給你！”

黃龍看著季薔薇手裏的糖，立馬停止了哭泣，用袖子擦了擦臉上了淚水和鼻涕，手快速地抓起糖。狗娃和黃芳鬆了一口氣，看著季薔薇眼角裏充滿了敬佩。

“表哥，我們來玩彈珠子吧！”黃龍吃了一顆糖，嘴巴含糊地說道。

“不行！”季薔薇反對，笑話，玩彈珠子要扒在地上，一會衣服肯定髒的，新年衣服不能洗不能換的。

狗娃好像也知道這點，搖搖頭。

黃龍瞪了季薔薇一眼，“那我們玩抓迷藏！”

狗娃和黃芳期盼地看著季薔薇，季薔薇看著兩人可憐兮兮的表情，點點頭。

石頭剪子布，季薔薇輸了，站在原地閉上眼角數到一百，張開眼睛開始找人。

季薔薇作為“偽小孩”雖然小時候也玩過，但是那麽多年沒玩了，還真不了解小孩子的心理，大樹那裏不見，宗廟裏也不見，到底在那裏呢？季薔薇正著急呢，突然黃龍跑過來：“表哥掉到林子裏的坑了，爬不上來！”

這下季薔薇臉白了，“哪裏，帶我去！”

黃龍立馬帶著季薔薇走到宗廟後的一個大樹林了：“裏麵！”黃龍指著樹林的深處。

季薔薇著急地跑了上去，沒注意身後黃龍沒有跟上來，也沒看見黃龍臉上露出凶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