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殺雞儆猴

一夜緊張焦慮的等待,藥也來來回回的灌下去三四次,也不知是不是這些湯藥起了作用,這一夜太子雖然一直昏迷不醒,卻並沒有出現傷口感染的反應,心跳和體溫也一直比較穩定。

等到天光放亮,太子情況基本穩定沒有生命危險的消息傳到了陸照升耳中。這讓心中充滿擔憂的陸軍師終於鬆了口氣,既然太子已經生命無奈,那有些事就該辦了。一個皇子的威嚴豈容人隨意踐踏,也是時候該給他們些威懾了。

“來人。”陸照升衝帳外喝道。

帳簾一挑,雙目通紅的張德修兩步跨進帳內一抱拳。“軍師大人有何吩咐。”太子遇險,他這個將軍也難逃幹係,雖然已經聽聞太子平安的消息,可他依然對自己充滿自責。

“老將軍,不必多禮。我命你與午時在營門外監斬那劉彪,並將其首級懸掛營門外大旗之上,示眾三日。”陸照升的眼中留露出一抹嗜血的光芒。如今,唯有殺,才能震懾周邊,他不僅要殺了劉彪,就是那一萬降卒,也要一個不留。這刀兵不是他們想止就能止的,作為皇室正統反而要被這些意圖謀朝篡位的人挾製,若是再不能表現的強勢一些,怕是要被天下人看扁了。

這種時代原本就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的時代,這些殺戮這些鮮血不僅不會讓人覺得厭惡,反而會顯出他的決絕和強勢。恐怕從此之後再不會有人因為太子的年紀和容貌而認為他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兒了。這些道理即使餘喬在這個時代生活了這麽久怕也是不會明白的,她的靈魂深處早就被那些現代人對曆史君王的評判給誤導了。什麽樣才是一個好的君王,難道就是那些仁義道德嗎,若真是如此,恐怕在強大的帝國也得被外來勢力給欺壓到底了。

陸照升這一招殺雞儆猴,就是做給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狼群看的,他們已經表明了一個姿態,那就是血戰到底決不妥協,從今往後隻有誰滅了誰,絕不會有什麽和談的可能。對那些想要篡奪江山的人來說,妥協隻會是養虎為患。難怪古時的刑罰會有株連九族一說,這就是斬草無比要除根的道理,決不能讓有些危險有死灰複燃的可能。

“末將領命。”張德修激動地結果令牌。能親手割下敵軍將領首級,也能化解他心中的那口悶氣。

待張德修離開,陸照升又下達了一係列命令,這一番作為既然是要做給別人看的,那要是沒有觀眾豈不是不美。原本密布營外的暗哨被勒令對敵人的暗探不要攔截,陸照升就是要讓他們都在營門外看著那劉彪受死。不過他們要是想要越過營門那就是來送死了,這營外的巡視是放鬆了,營內卻是戒備森嚴,就連門外的放鬆也是相對的,被放進來的隻是小股敵人,若是有大股敵人來犯那是堅決不會放過的,

等到太陽升到中天,營門外的監斬工作已經全部布置完畢,就連餘喬和吊著左臂的惠兒都被邀請前去觀看行刑。

頭頂的太陽明晃晃的照著大地,帶來的溫度卻極其有限,**在外麵的雙手還是覺得寒風刺骨。不遠處,一處用剛砍伐的木頭搭建的高台上,被反綁雙手的劉彪正絕望的仰頭望天,大概他怎麽也不會想到,他堂堂一個王子會如此憋屈的喪命於此。

這種無聊的殺人場麵,餘喬實在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怎麽這裏許多人都雙眼放光,比看美女還激動。偷偷以袖掩麵打了個哈欠,餘喬將身子往椅子下麵滑了點。

“午時已到,開始行刑。”高坐.台上的張德修猛然間一排桌麵。

下麵負責行刑的將士,迅速將劉彪按倒在地,然後提起手中大刀也不猶豫,直接就砍了下去。

其實這也怪不得張德修如此著急,原本軍中有不尊軍法者被斬首也就隨便找個地方一刀下去就得了,哪裏像今日這般鄭重其事。

本來這一刀下去也就完了,可事情若是如此簡單,不也枉費陸照升擺的這麽大的陣勢了不是?

就在那刀即將落在劉彪脖子上的時候,不遠處的樹林中忽然激射出一人,而在他飛出的同時,他手中的匕首卻先一步衝著那落向劉彪的大刀而去。

坐在監斬席旁的餘喬終於笑完了眉眼。“對嘛,這樣才有意思,早就知道你們藏在哪裏了,怎麽到現在才出來,害我等了那麽久。”完全將這一切當成好戲的看的餘喬一點也沒有出去救場的意思。

惠兒小聲咳嗽幾下,以此掩飾他心中的笑意,這丫頭怎麽總是唯恐天下不亂,要是人真的被救走了,看她等會兒怎麽收場。

“大哥,你怎麽了,口渴嗎?”餘喬聽到惠兒咳嗽,連忙轉過頭來問。

惠兒努努嘴,“你不管了?”

“有沒人拜托我要我管,那我要是管了,不就成了多管閑事了嗎。”

惠兒眨眨眼。“那難道我的手就白受傷了嗎?”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這種小人怎麽能隨便放他離開,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親手把他拎回來幫你報仇。”隻顧著看熱鬧一時忘了這人就是害惠兒受傷的罪魁禍首,餘喬霎時紅了臉。一時羞惱之下手下顧不得什麽輕重,直接連茶帶水就衝那飛來的“高人”擲去。

不過這茶碗畢竟不是暗器,體積一大帶起的風聲也就大了,那人隻身子一晃就躲過了餘喬擲來的茶碗。不過那茶碗被他躲過之後卻奔劉彪跪著的那個高台去了,接下來隻聽轟隆哢嚓,那高台竟然被餘喬的一隻茶碗砸破了一個大洞,就連那跪在高台上的劉彪和兩個行刑的人都被震得東倒西歪。

“丫頭,沒打到。”惠兒笑著揶揄餘喬。“你平日裏不是說你的暗器功夫無人能敵嗎?”

餘喬憤憤的一跺腳。“大哥,那是茶碗不是暗器。”

“可效果還不都是一樣。”惠兒難得露出調皮的神色。這樣逗弄餘喬,看著她生氣的樣子,讓他覺得非常有趣。平日裏兩人之間相處的模式好像過於平淡了,他作為一個男子是不是應該更主動一些呢?此時台下鬥的正酣,惠兒卻分神想起了他和餘喬的未來發展。

“哼,我不跟你玩了。”餘喬將頭別過一旁。可這話剛出口她就恨不得掐掉自己的舌頭,這麽幼稚並且帶著撒嬌意味的話她是怎麽就不經大腦脫口而出了。難道就因為麵對的是惠兒所以才無所顧忌嗎?

餘喬在這又害羞有糾結的時候,那“高人”已經跟一眾將士戰在一處。

真要說起功夫,這人也能算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了,就是跟現在的餘喬比起來也是八九不離十,按理說這樣的高手想要劫走一個囚犯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可現實卻不是如此,那些圍攻他的將士功夫隻能說是一般,就是二流高手都算不上,可是他們相互之間配合無間,每一時刻都有三劍以上攻其必救,所以就算他武功再高也不得不手忙腳亂的疲於自救。那圍攻他的七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防禦的動作,他們所做的一切就是進攻進攻再進攻,這七人的戰陣可說是將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這句話發揮的淋漓盡致。

雖然目前來看雙方旗鼓相當看不出誰占上風,可是餘喬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就算這七人的戰陣厲害,可他們畢竟跟對方還差了一大節,再打上幾十招,等到他們力氣逐漸衰弱,那人就能輕鬆滅了他們幾個。這就是差距,不是用陣勢,也不是用招式就能彌補的。

餘喬輕輕歎了口氣,開來她該出手了,這劫囚的人絕不止這一人,他不過是出來打頭陣吸引眾人注意的。不過能看到己方營中有如此戰陣,餘喬也覺得很欣慰,看來這陸照升確實有些本事。就連訓練將士也有門道。

底下八人正打得不可開交,餘喬有現成的便宜可占,為什麽還要自己去費力氣,當下她就趁對方凝神防禦那七人攻擊之時,五枚飛針分別衝對方後腦,頸椎,後心,以及雙腿而去。這些飛針飛出時基本沒有什麽聲音,再加上那人毫無防備,當下就被打了個正著。

飛針入體的一刻,那人渾身一震,霎時定在當場,可他定住了,那些將士的攻擊可沒有停頓,緊接著就聽撲撲撲三聲刀劍入肉的聲音,這為不知名的高手頓時飲恨當場。

而圍觀的眾人恐怕沒有人知道這裏麵還有餘喬的功勞,他們看到的隻是眾將士合力將來犯之人殺死。

“行刑,快行刑。”張德修大聲喝道。這人真要是被劫走了,他也難逃其咎。

原本被餘喬震倒的那兩人,此時早已經將那劉彪按在一旁,聞聽上方傳來號令,頓時手起刀落,一顆人頭飛了起來,咕嚕嚕往高台下滾去。

“將人頭掛在營門外旗杆之上,把這兩人屍體拖出去丟到後山喂狼。”監斬的事出現變數,早就讓張德修充滿怒火,對這給他找麻煩的人,他可不會留一點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