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愛著的人

中國的生意大多都是在飯桌上談成的,令人欣慰的是,這套方法拿到世界舞台上也同樣適用。席曄慘白著一張俊臉,和兩位長老從東西方美食文化差異談到中東與北美的戰爭格局,從黑手黨的曆史變遷談到他早年血腥的創業經曆。終於,他成功地將兩位固執老頭繞暈了。

“Kevin,你知道我們黑手黨不可能向任何組織或個人妥協,abyss確實是一個很優秀的領導人。”

席曄微笑,“當然,但我相信,一個能曆經數百年的黨派,需要的應該是一個眼界更加開闊的領導,而不是一個一心裝著仇恨的年輕人。”

“你們真能守約將北海沿線讓給我們嗎?”

“不能說讓,畢竟我們是合作夥伴。”

長老渾濁的目光閃了閃,抖著眉毛滿意的笑了,“年輕人,你們做得很好。”

席曄頷首,禮貌道謝,波瀾不驚,進退得宜。

簽署協議的那一瞬間,席曄看著窗外蔚藍的天空,整顆心仿佛被雲層包裹,輕盈得想立刻飛回蕭祁雪的身邊。慕白看著席曄拿回的協議書,一臉“不枉老夫辛苦這麽多月”的欣慰表情,而對於這幾個月的唇槍舌戰和小心籌謀,席曄卻沒多大感覺。再多的曲折過往於他而言也不過隻是一個小過程,畢竟他真切向往著的是漂洋過海後等著他的那片溫暖的土地,家中那個思念著的人。

“你什麽時候回國?”慕白合上手中的文件,斜睨著席曄涼涼問道。

席曄平時再冷,此時也忍不住彎了唇角,“今晚。”

“這麽趕?”

“趕嗎?我原本打算簽了字就走的。”

慕白抽了抽嘴角,咬牙切齒道:“老葉說了這毒暫時沒法根除,雖然不會有性命之憂,但你回去還是得好好養著。”

“好。”

慕白拍了拍他肩膀,轉身欲走。

席曄眼神閃爍了一下,最終在他臨出門之際叫住了他,“慕老大,差點忘了說,這次謝謝。”

慕白怔了一下,緊接著勾唇一笑,眼中劃過邪惡的光芒,“說什麽謝,我有說這次是無償出力的嗎?”

席曄摸著下巴沉吟了一會兒,“我知道,作為酬勞,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股權分割協議,今後英國的君好珠寶股份,可僅供你一人所有。”

慕白:“……”

真是太欺負人了,他出錢出人出力,臨了連人都得被拐走。可能他沒有搞清楚狀況,那個人原本是誰的……

——

冬日暖陽,歲月靜好。

吃過午飯,蕭祁雪搬了把躺椅到後院,暖融融的陽光灑下,舒服得她想睡覺。

近些日子,因著要看顧林暉的緣故,她極少去公司,除非有什麽要緊的公務必須她親自到場解決。

細細算來,席曄已經有小半個月沒有聯係她了。從最初的一無所知到後來聶餘偶爾發來報平安的消息,她燥亂的心總算安定了下來,等待似乎也跟著變得悠遠流長。

這時的他在幹什麽呢?

有受傷嗎?

快要回來了嗎?

……

蕭祁雪眯著眼睛想。

頭頂是一片蔥鬱的綠葉,在這萬物俱寂的冬天,這片綠蔭成了園子裏最獨特的風景。蕭祁雪最愛躺在這兒,斑駁的樹影打在她臉上,晃得她眼睛眨呀眨,不一會兒便睡著了,夢裏有她朝夕思念著的人兒,遙不可及卻又觸手可碰,這便是她午後時光裏覺得最幸福的事。

“轟……”

汽車的鳴笛聲隱隱傳來,間或有些嘈雜的聲響,是有客人來了嗎?蕭祁雪睡得意識模糊,憊懶得不想起身。

不一會兒,噪聲消失,她挪了挪身子,又沉入了香甜的夢境中。在夢裏,她驅車飛馳去了首都機場,剛進機場大門便看到了手上搭著毛呢圍巾的席曄,一樣的風度翩翩,一樣的俊采斐然,完整地一如他離開的模樣。蕭祁雪笑得咧開了嘴,再忍不住心中的雀躍朝他跑了去。然而為什麽……什麽人拉住了她?

夢境中席曄的臉越來越模糊,蕭祁雪急促地呼吸著,不耐地想要掙紮。半夢半醒間她感到自己的眼睛似乎被什麽東西捂住了,她惱怒地想掙脫,卻猝不及防觸碰到一隻幹燥溫暖的大手。那雙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眉眼,仿佛帶著魔力一般,讓她安靜了下來。

蕭祁雪抖了抖睫毛,遲疑著睜開雙眼。微風吹動著樹葉晃了兩下,就這樣把那夢中的人影晃到了她眼前,蕭祁雪呆愣著看那兩張臉在自己眼前彼此重合,心中酸楚莫名,終是放下了心。

席曄凝視著她莞爾一笑,伸手想捏捏那久違的臉蛋,不料卻被她一晃躲了去。他怔怔望著兀自賭氣的女人,薄唇微抿,徑自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身子前傾,他索性將蕭祁雪整個抱坐在他懷裏,禁錮著懷中的女人結結實實地吻了上去。

話都還沒說上一句,一見著麵就吻,蕭祁雪心中氣惱,吚吚嗚嗚掙紮著不肯順從。席大總裁做事幹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要那麽多解釋的話幹嘛?做永遠比說更真誠。

“唔……騙子!”

“我想你了。”

“騙子!”

“想你是真的。”

蕭祁雪還想說什麽,卻被他堵得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席曄用了力道,捏著她下巴的親吻近似於啃噬,磨著她嘴皮說了不少情話,等到蕭祁雪在他懷裏變得乖順,他才緩緩放柔,舔著她的嘴唇繾綣溫存。

“我回來了。”

“你看,我很好,四肢都完整,沒有發生讓你擔心的事,所以也不算騙你。”

蕭祁雪紅腫著嘴唇瞪他,瞪著瞪著眼睛便紅了。

“騙子!哪裏完整,聲音這麽難聽,你怎麽沒記得把嗓子帶回來?!”

“真是難聽死了。”

席曄揉著她腦袋低笑,粗礪的嗓音和落葉蕭蕭相得益彰,“嗓子好之前,我少說話。”

“不能少說話。”蕭祁雪啜泣了一會兒,就著他的襯衫蹭了蹭臉上的眼淚,“你實話告訴我,還有沒有別的什麽地方受傷,或者內傷?”

席曄憋笑,一本正經地回答,“有。”

蕭祁雪頓時更緊張了。

席曄順勢拿起她攥緊的拳頭,輕輕一吻,含笑道:“欲求不滿算嗎?”

蕭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