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虐姐妹花

陶春草看到陶姚表情淡淡的,顯然對於她剛才示好的話並不受用,頓時抿了抿唇,心裏略有不快,快步越過陶姚走過去,這陶姚怎麽給人的感覺變了?昨兒明明還像平常那樣啊。

昨兒她是故意讓陶姚進房與她睡的,也不知道平時對她不冷不熱的陶姚為何會同意到她房裏睡?陶姚這人原本她以為應該很好打交道的,初時兩人確實好得似連體嬰,後來陶姚就單方麵疏遠她了,這讓她心裏著惱了好一陣子,故意把所有的家務活都扔給她做。

這陶姚吃她家的,住她家的,不幹活哪有白吃飯的道理?就像親娘方氏老是罵她們是賠錢貨一樣,她也沒覺得將陶姚當成下人來使喚有什麽不對?

今日天亮起來吃完早飯後,她這才向親娘方氏告狀,說陶姚睡在她房裏,現在還沒有起來去挑水,方氏當即臉色就拉了下來,順手撈了一根掃帚進房找陶姚麻煩的時候,她還趴在門外偷偷看了看,嘴角忍不住地翹起。

若不是一向霸道的大姐喚她進房去做鞋樣,她不敢不從,不然肯定是要留下來看母親教訓陶姚的。

陶姚站在一旁看著陶有財將兒子抱到東邊的房屋裏,方氏跟在後麵不停地抹淚,而被方氏誣賴的那幾個村裏的後生都一臉怒意地離開了,倒是幾個與陶有財同輩的中年人留了下來幫忙。

方氏回頭正要喚陶姚去將村裏惟一的大夫請來給兒子治腿,哪知一轉頭看到陶姚那雙冰冷的黑眼珠子,她又想到這死丫頭說過什麽報應的話,心裏有些發怵,遂朝小女兒道,“春草,趕緊去把韓大夫請來。”

陶春草看了看陶姚又看看母親,沒想到母親不去使喚她,怎麽反過來使喚自己?

“你耳朵聾了?還不趕緊去?難道要老娘用八抬大轎抬你去?”

方氏本來因為兒子受傷和陶姚那一番報應論心裏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時看到女兒使喚不動,頓時怒火上升,伸手就狠掐了女兒的手臂幾記,趕著她出門去請村裏惟一的大夫。

陶春草被母親掐疼了,顧不上手臂被掐的地方又紅又腫,眼裏的淚珠兒在打轉,立即怯怯地道:“我……我……我這就去。”說完,轉身就跑了出去,她可不想再留下來被母親發泄怒火,隻是心裏更加惱恨陶姚,這些都該是她的活計。

陶春花對妹妹被母親掐一事壓根就不放在心上,這個妹妹比她長得好看,她還巴不得母親多掐她幾下呢,若不是這個妹妹一向聽話又巴結她,性子又怯生生的不出風頭,不然她可容不下她。

不過比起妹妹來,她更不喜歡陶姚,陶姚雖然瘦弱臉色黃,但那張臉五官精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將來長開了肯定是十裏八村有名的一枝花,嫉妒的眼神掃過陶姚冷淡的臉,“娘,這跑腿的活計該讓她去才對。”下巴朝陶姚的方向抬了抬。

方氏忌憚地看了眼陶姚,“別管那死丫頭,我們趕緊去看看你大哥的傷勢,你去打盆水來。”

“娘,我去打水?”陶春花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珠子都瞪大了,“娘你今兒個是不是吃錯藥了?”

老娘一向最疼她,很少支使她幹活,後來陶姚這吃白食的到了她家,家務活就輪不上她了,她也樂得逍遙。

“你吃錯藥,你老娘也不會吃錯藥,你哥還等著水清洗呢。”方氏立即發火,就連疼愛的大女兒也罵上了。

“娘,陶姚……”

“趕緊去。”方氏下了死命令,她現在真聽不得陶姚這死丫頭的名字,一聽心頭就跳得厲害。

陶春花不滿地癟著嘴轉身去廚房前麵的水缸,準備打水給親哥洗傷口,隻是這心裏越想越不是滋味,一轉頭就看到陶姚站在那兒,頓時朝陶姚大喊,“死丫頭,過來打水。”說完,就把水瓢扔回水缸裏麵,翹著雙手等著享受別人的勞動成果。

陶姚依舊不動,聲音略沙啞地道,“你娘是喚你打水,可不是喚我。”

“死丫頭,你反了天了,敢跟我頂嘴?”

陶春花疾步地走向陶姚,伸手就要去推她,這死丫頭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哪知陶姚敏捷地側身一避開,陶春花步子急手也重,一時收勢不及,麵向陶姚身後的土牆撞去,最先撞著的是她那扁平的鼻子,“哎喲,我的鼻子,你這死丫頭是不是存心要害我?”

她氣急,轉身又要推陶姚,哪知陶姚還是一側身就避開,又讓她撲了一個空,好在這回終於不用撞牆。

陶姚冷聲道:“你哥的傷口還等著你打水清洗呢,你還在這兒磨唧,不怕你娘出來真將你一頓好打?”

“你,你這死丫頭,我打死你……”陶春花霸道慣了,哪裏容得陶姚反抗她?

陶姚挑了挑眉,一副你不信就試試看的樣子。

這挑釁落入陶春花的眼中,那怒火就更是高漲,今天她不打死陶姚這死丫頭她就不姓陶。

兩人在廊下就你打我避地追逐了起來,直到陶姚沒了逗弄陶春花的興頭,這才一把抓住陶春花的手腕,這讓收勢不及的陶春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要跌向陶姚,陶姚微側身,左腳輕抬,膝蓋一用力,就將陶春花踢飛到一旁。

陶姚看了看自己瘦弱的手掌,再看了看陶春花跌倒在她前麵兩步遠的地方,這距離真心短,她不滿地皺了皺眉,看來自己這才十來歲的身體真是弱得可以,以後一定要好好補補才行。

在異時空那一世時,她刻意去學過跆拳道和空手道,就是因為想到自己第一世時被人一刀捅死的慘狀,就更加堅定要學防身功夫,至少不能輕易被人殺害。

“你,你……”跌坐在地上的陶春花感覺到屁股傳來巨痛,這死丫頭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

“春花,春花,你打水打到閻王殿裏去了?”屋裏傳來方氏的怒吼聲,“真是賺錢貨,一點小活都幹不好。”

“你娘在喚你呢。”陶姚挑眉一笑。

“春花——”

屋裏的方氏又開始大聲叫喚。

“死丫頭,你給我等著。”陶春花怒瞪陶姚一眼,這才朝裏屋的母親大喊,“娘,就來了。”

這回她不敢再使喚陶姚,自己立即爬起來衝向水缸的方向,麻利地將水打到鐵盆裏,腳步飛快地送進裏屋去,在進屋前那一刻還不忘再瞪一眼陶姚這死丫頭。

陶姚看著她進屋,遂也不去湊這個熱鬧,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頭上果然還有些發燙,之前隻顧著與方氏爭論,現在倒是感覺到喉嚨有些癢意,身體也感覺到倦怠,頭隱隱感到疼痛。

她昨兒晚上肯定是有些發燒了,這才沒有拒絕陶春草的提議與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