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遍,你們貨或油箱裏柴油被盜不關我李大強的事。”李大強晃了晃菜刀:“前麵五公裏有加油站。我這飯店有少量柴油出售。一公升五十,數量有限,欲購從速。”

馬大誌檢查了一下他的卡車:“張鵬,咱們半油箱柴油沒有了,幸虧咱們是空車。以後寧願開夜車也要趕到鄉鎮上過夜。”

這家黑店門前隻停了包括張鵬他們的卡車在內一共三輛貨車。

無一例外,三輛車油箱裏的柴油都不翼而飛了,那兩輛貨車上拉的貨還丟了不少。

那個身材魁梧的男司機和他的同伴率先站到張鵬身後,另外兩個男貨車司機隨之也站到了張鵬身後。

1997年全國絕大多數地區都沒有開通110,司機就是想報案也不太容易找到當地的派出所。況且報案後破案的機率實在是不大。

“黑碳頭,你玩一招空手入白刃奪了他的菜刀。”馬勝男躍躍欲試:“一公升柴油五十,他這是明搶啊!咱們揍這個壞蛋!”

張鵬身後的某個男司機苦笑一聲:“關鍵是他要賣的柴油應該是咱們油箱裏的。”

“小白臉,你還空手入白刃。”飯店男老板“忍者”李大強一指馬勝男:“你當這是拍電影啊!黑小子,你放馬過來,我與你大戰三百回合。”

女扮男裝的馬勝男臉比較白,她混成小白臉了,而張鵬就是黑小子了。

“我是特警,我限你十分鍾之內你歸還我們丟失的東西。”張鵬晃了晃他的證件:“否則我把你的店拆了。”

“一個毛孩子,你竟然敢冒充特警。”李大強揮舞著菜刀衝向張鵬:“我滅了你。”

李大強是想殺雞儆猴,逼貨車司機們買他的超高價柴油。

與此同時飯店裏那個年輕的男服務員也掂著棍棒衝了出來。張鵬怒極反笑,他一腳踢飛“忍者”李大強手中的菜刀。然後張鵬轉身一腳踢倒那個外強中幹的男服務員。

馬大誌發了一聲喊,他衝向李大強。張鵬連忙搶上一步踢倒李大強。直到這時另外四個男貨車司機才衝過去痛打落水狗。馬勝男搶上幾步,她踢了李大強兩腳。

飯店女老板哭喊著“殺人了,殺人了!”衝向李大強。飯店裏那個女服務員給當地派出所打電話報案稱有人搶她們的飯店後,跑向不遠處的村莊,她這是去喊人。

張鵬當機立斷,他踢倒老板娘和從地上爬起來的李大強:“大家快去找丟失的東西。”

十多分鍾後三輛貨車倉皇駛離這家路邊的黑店,那兩輛貨車丟失的貨物隻找回一大部分。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張鵬他們還是知道的。那四個丟失貨物的司機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就是這樣,半個小時後一輛拉著警笛的警車竟然追了上來。隨後警車中的警察持槍逼停了張鵬他們這三輛貨車。

幾個男女警察大呼小叫著命令張鵬他們都下了車。非惡性重大案件,當地派出所當然會幫他們當地人,幫親不幫理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很正常。

“你們剛才搶了一家飯店對吧?”一個滿臉橫肉的男警察用警棍搗著張鵬:“你這個黑小子是主謀。跟我們去派出所。”

“那家飯店是黑店,他們偷我們油箱裏的柴油。”馬勝男滿臉通紅:“我們隻是拿回自己的東西。”

那兩輛貨車上的四個男司機開口附和,他們還說他們車上的貨物也丟了不少。

“我們會調查的。”為首的那個男警察一臉威嚴:“一切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李大強的飯店還丟了一萬塊錢。”

不耐煩的張鵬把的*砸到為首的那個男警察臉上:“以後我會經常走這條路,不要讓我再看到那家黑店,滾蛋!”

為首的那個男警察仔細看了看證件,他雙手遞還張鵬的*後帶著人灰溜溜開車走了。

張鵬是國家武裝警察部隊的特警少尉,北省的普通民警惹不起張鵬。那兩輛貨車的司機都對張鵬千恩萬謝一番開車走了。

那個身材魁梧的王姓男司機得知張鵬他們也要去蒙省後,起了與張鵬同行的心,但被他的同伴拉走了。1997年,走南闖北的貨車司機總要偷偷運輸一點違禁品的。

幾分鍾後馬大誌的卡車上,“黑碳頭,你剛才真牛叉!”馬勝男作崇拜狀:“鵬哥,我還木有男朋友耶。”

馬大誌微笑不語,他專心開著卡車。

“勝男,我有女朋友了。”張鵬揉了揉馬勝男頭頂上的頭發:“我們寢室老三很不錯,我讓他請你吃飯。”

馬勝男哼了一聲,她不搭理張鵬了。一對青年男女之間純潔的友誼很難保持住的,馬勝男對她的好哥們張鵬的感情與以前有點不同了。

下午五點鵬他們在一個小鎮上吃過晚飯。張鵬結過賬出了飯店,他看到前麵路邊有一個熟人。陳秋紋上了一輛京城牌照的白色豐田車,她駕車離去了。

這個小鎮離首都一百公裏,京城人陳秋紋出現在這裏很正常。幾分鍾後張鵬他們出發了。

卡車不讓進市了,張鵬他們準備在首都南郊某個小鎮住下。一個小時後天已經完全黑下來。開著車的張鵬猛然發現前麵路麵上有幾個反光的東西,他連忙急打方向盤卻晚了。

聽力超人的張鵬聽到車外“噗!”地一聲輕響,他就感到卡車猛地往左側歪了一下。

“左前輪的輪胎破了!”副駕駛座位上的馬大誌也是老司機:“路麵上反光的東西都是三角鐵釘。張鵬,減速慢行吧,前麵肯定有高價補胎的。”

黑心修車人在路麵上扔三角鐵釘紮爛汽車的輪胎,他們高價補胎賺錢,在張鵬穿越前還時有發生滴。

兩分鍾後張鵬看到前麵不遠,公路右邊,一家修車鋪前麵,陳秋紋正在和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爭吵,陳秋紋的車胎也被三角鐵釘紮破了。張鵬把卡車靠邊停下。

“路麵上的鐵釘是你扔的吧?”張鵬掏出他的*,翻開讓那個修車鋪的店主看了看:“我們正在執行秘密軍事任務,不想上軍事法庭就趕快給我們補胎。”

“陳下士,你誤傷的那幾個人死了。”張鵬擠了擠眼,他衝女扮男裝的陳秋紋伸出手:“你太猛了,一次實彈演習,你殺了十幾個人。”

修車鋪的那個四十多歲的男老板驚了,他暗罵自己不知死活,竟然和一個殺人狂魔吵架。於是修車鋪的老板迅速補起車胎來,他不敢要錢了。

陳秋紋和張鵬握手,她掐張鵬的手心:“原來是張下士啊,你從禁閉室出來了,強子還在裏麵熬著呢。”

修車鋪老板心說這都是什麽軍人啊,他拿出十二分精神補胎。半個多小時後陳秋紋的豐田車先行,張鵬開著卡車在後麵跟著。陳秋紋盡地主之誼,他要請張鵬吃飯。

又半個小時後晚上七點多,陳秋紋開著她的豐田車帶著張鵬和換回女裝的馬勝男往首都市內趕去。馬大誌留在了京城南郊的那個小鎮上。

“黑鍋底,你的膽子果然很大。”換回女裝的陳秋紋由衷地佩服張鵬:“為了路上安全,你竟然弄了一個假*冒充特警軍官。佩服啊,佩服!”

“哪裏,哪裏!”張鵬實話實說:“娘娘腔,那個陳美女,我真的是特警啊。”

陳秋紋哼了一聲:“你是特警,姑娘我還是特工呢。”

晚上八點多,張鵬、陳秋紋、馬勝男三人在首都四裏橋一家飯店又吃了一頓飯。

房間中,“黑鍋底,我在我們老家陳留鎮街上一家茶葉店裏八千塊錢買了一幅唐伯虎,老唐的山水畫。真跡啊!”陳秋紋一臉得瑟,她遞給張鵬一個畫軸:“讓你見識一下。那個老板急等用錢才讓我撿個大漏。”

“嗯,這紙張很象是老東西。”張鵬打開畫軸瞄了一眼:“陳秋紋你個傻妮子,這是贗品!”

“我仔細看了,畫上題字的墨跡是由重到淡,整體繪圖的層次感很強,應該是真跡。”陳秋紋瞪了張鵬一眼:“你才傻呢。”

“墨跡是重新描上去的,你這幅是手工畫,不是印刷品,你賠的不多。”張鵬嗬嗬一笑:“陳美女,這幅畫是民國時期的仿品,你再放幾百年就值錢了。”

“再讓我爸看看,你就是個半吊子文物愛好者罷了。”陳秋紋起身拍了馬勝男一下:“勝男,我請你泡溫泉,不,我請你去唱歌。”

陳秋紋想起上次在中周市紅葉溫泉渡假村,她被張鵬看光了。

“黑鍋底,臭流氓!”陳秋紋摟住馬勝男的脖子:“勝男,你要防著點張鵬,他很色的。”

二十多分鍾後京城四裏橋附近,高檔歌廳,紅櫻桃歌廳二樓某房間中一個男服務生拚命給張鵬推薦一個陪唱的小姐,很短時間就成為閨蜜的陳秋紋和馬勝男二女一副看戲的樣子。

張鵬沒想到這個陪唱小姐竟然是他的初中同學楊玉蘭。

楊玉蘭也認出了張鵬,場麵一時有些尷尬。

張鵬擺擺手:“不要陪唱,我們唱一會就走了。”

楊玉蘭顯得有些羞澀:“沒事的,都習慣了,我唱歌很好聽的。”

“拉倒吧,當年咱們班同學都知道你從小唱歌就跑調!”張鵬指了指他左麵的沙發:“請坐!”

歌是唱不成了,張鵬讓服務員給陳秋紋、馬勝男、楊玉蘭三女拿來幾瓶飲料,他喝著啤酒:“老同學,你咋來首都了?我聽說你跑大客車的。”

“人總要活下去吧,我男人出車禍死了,我兒子才兩歲。我公公婆婆身體又不好。”楊玉蘭神情疲憊:“我也不會技術,隻好來這裏賣笑了。”

陳秋紋和馬勝男二女唏噓一番,她倆安慰了楊玉蘭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