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五十草原上那個主席台西麵幾百米外,得拉善盟本次那達慕大會參加摔跤比賽,也就是搏克比賽的300名“搏克慶”全部到齊。

和參加搏克比賽的其它摔跤手一樣,張鵬也是身穿蒙族摔跤手傳統摔跤服“昭德格”。

那達慕大會搏克比賽摔跤運動員不受年齡,體重的限製,采用淘汰製,一跤定勝負。

得拉善盟政協副主席克拉申同誌對參賽運動員隨機進行編排和配對。蒙古長調“摔跤手歌”唱過3遍之後,摔跤手揮舞雙臂,跳著鷹舞入場。

張鵬同學現學現賣,他在哈斯其樂格和根塔茹娜二女及一眾蒙族姑娘的嬌笑聲中胡亂揮舞著雙臂,跳著不明所以的舞步入場了。

一眾“搏克慶”向主席台行禮,順時針圍著主席台轉了一圈,然後由裁判員發令,比賽雙方握手致意後,比賽開始。

張鵬哪裏會摔跤啊,他照方抓藥象對付烏格吉一樣。張鵬五禽戲,猿戲第九式用出,就將他第一戰的對手,一個二十多歲的蒙族漢子攔腰抱起摔倒在草地上。

斯其樂格和根塔茹娜二女立即跑到張鵬身邊一人獎勵給了張鵬一枚香吻。

搏克比賽中也有幾秒就將對手摔倒在地的,但如張鵬這樣幹脆利落地獲勝的“搏克慶”卻也不多。

一般的搏克比賽沒有十幾二十分鍾是分不出勝負的。一對“搏克慶”比賽半個小時也屬正常。

那個四十來歲的蒙族男裁判哼了一聲:“張鵬,你應該會武術對吧?你不要得意,一般的武者和我們蒙族優秀的‘搏克慶’比搏克不一定能贏。”

張鵬雖然不相信這個裁判的話,他卻也點了點頭。張鵬拉著哈斯其樂格的小手,招呼根塔茹娜走到場邊等待下一場搏克比賽。

根塔茹娜遞給張鵬一瓶礦泉水:“張鵬,特巴圖大叔,也就是剛才那個裁判是烏格吉的教練。”

張鵬笑了笑和哈斯其樂格、根塔茹娜二女閑聊起來。張鵬等了半個多小時第二場比賽才編排和配對完。

三分鍾後張鵬看了看他對麵站著的烏格吉,他又看了看本場搏克比賽的裁判特巴圖。

裁判特巴圖哼了一聲:“張鵬,你不用懷疑本裁判的公平。你昨天連摔了烏格吉兩次。我不相信我教出來的學生會那樣笨。”

半分鍾後比賽開始,得了他老師特巴圖的指點,烏格吉專於防守,他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張鵬如虎咬刺蝟,無從下嘴,他拿烏格吉沒有招了。

蒙族摔跤比賽,不許抱腿,其規則還有不準打臉,不準突然從後背把人拉倒,不許觸及對手眼睛和耳朵,不許拉頭發,踢肚子或膝部以上的任何部位。

張鵬在不能重傷烏格吉的情況下,他實在是沒有太好的辦法把烏格吉摔倒。

張鵬是沒有招了,但專業摔跤手烏格吉卻趁張鵬給他妹哈斯其樂格拋媚眼的時候,他一個蒙族搏克常規摔法“側摔”將張鵬摔倒在地上。哈斯其樂格和根塔茹娜二女幾乎同時跑到張鵬身邊。

“哈斯其樂格,我沒有事。張鵬站起身,他衝特巴圖一抱拳:“受教了,一般武者和蒙族漢子比搏克確實沒有優勢。”

特巴圖點點頭:“我蒙族搏克和你們的武術一樣博大精深。”

“張鵬,昨天你是偷襲,才把我摔倒了。我知道你肯定不服,咱倆到場地外再比一次。”

烏格吉雙手互握,他看了看張鵬:“我烏格吉要讓你這個會武術的漢民,在摔跤方麵對我心服口服。一局一千,你要當病牛不比也行。”

十多分鍾後離主席台約三百米的一片草原上足有數百人圍觀張鵬和烏格吉的搏克比賽。

一個三十多歲的蒙族漢子主動上前充當裁判和公正人,並現場做莊以張鵬和烏格吉的搏克比賽開設賭局。

張鵬從圍觀牧民的議論聲中得知這個叫烏白音的三十多歲男人是蒙省特蘇集團老總的兒子。

烏白音谘詢過得拉善盟著名搏克教練特巴圖和剛才見到張鵬比賽時動作的幾個專業人士後開出賠率:烏格吉的賠率是押二賠一,張鵬的賠率竟然是押一賠七。

哈斯其樂格湊到張鵬身邊:“哥,烏白音是根塔茹娜的大姐夫,他老婆就是烏格吉和根塔茹娜的媒人。”

張鵬揉了揉哈斯其樂格頭頂上的頭發:“哈斯其樂格,你讓咱爸借點錢壓在我身上,我已經想出來摔倒烏格吉的方法了。”

張鵬看到不少人都壓烏格吉勝,而壓他張鵬勝的卻沒有幾個人。

幾分鍾後張鵬借了劉金安三萬壓他自己勝三萬。

心中篤定張鵬勝的劉金安同樣隻壓了三萬在張鵬身上,他對張秋蓮輕聲說:“能饒人處且饒人,你男人我以後畢竟還要來這大草原上做生意,贏二十萬不少了。”

聽到了劉金安話的張鵬不經意點了點頭走向烏格吉。

幾分鍾後比賽開始,張鵬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他左推右擋了幾分鍾。

然後張鵬氣運雙下肢,他故意賣了個破綻。

烏格吉看到張鵬身體略左斜了一下,他果然象剛才一樣雙手齊出就抓住了張鵬的左肩泡釘。

烏格吉捉、拉、扯、推這四個蒙族摔跤基本技巧用出卻摔不動用了五禽戲,熊戲動作的張鵬了。

張鵬則順勢在特巴圖“烏格吉小心!”的吼聲中,他又拉又扯兩個蒙族摔跤基本技巧用出。張鵬將烏格吉摔倒在草地上,圍觀眾人壓烏格吉勝的同誌們齊齊一聲哀歎。

烏格吉一個“鯉魚打挺”從草地上站起:“再來!”

“夠了!

特巴圖教練將烏格吉拉到一邊:“好的搏克手是也需要天份的,張鵬應該是第一次參加搏克比賽,但他已經能熟練運用捉、推、拉、扯這四個摔跤基本技巧。”

“現在和張鵬比搏克,你的勝率不會超過三層,這次大會結束後,我一定要好好操練你烏格吉。”

蒙族搏克的規矩就是一跤定輸贏,贏了賭賽的張鵬卻失去繼續參加本次那達幕大會搏克比賽的資格。

得拉善盟右旗的領隊穆隆拍了拍張鵬的肩膀:“張鵬,你隻是沒有係統訓練過搏克罷了,否則烏格吉絕不是你的對手。屁的三層勝率,再比幾局烏格吉對你張鵬的勝率就成零了。”

圍觀眾人中有幾個人不經意點了點頭。

“剛才我贏了七千塊錢。也怪我膽小,我沒有把我身上的錢都壓在你身上,我晚上請你幹爸騰力爾吃飯。”

張鵬和穆隆客氣了兩句,就看到賭局莊家烏白音已經破產了。在場的十多個漢民客商都壓了多少不等的錢在張鵬身上。

這些漢民客商的初衷隻是給同為漢民的張鵬同學捧個場罷了,哪知張鵬卻給了他們一個驚喜。

烏白音走到張鵬身邊遞給張鵬一張紙條:“你下午兩點以後去圖顏浩特人民路上的,特蘇集團得拉善盟分部拿二十四萬塊。”

“大姐夫,我,我,還有我,我剛才壓了兩萬五賭張鵬勝。”根塔茹娜拉住烏白音:“十七萬五耶!這一下閨女我有錢了。”

根塔茹娜衝哈斯其樂格比了一下大拇指:“哈斯其樂格,你的消息太正確了,下午我給你三萬信息費啊。”

烏白音哭笑不得:“根塔茹娜,你那兩萬五是向你大姐要的吧?我剛才給你大姐兩萬五。”

烏白音揉了揉根塔茹娜頭頂上的頭發:“根塔茹娜,你大姐和我都覺得烏格吉比較適合你。”

根塔茹娜哼了一聲:“大姐夫,你別想賴賬,我欠我大姐兩萬五,你現在欠我根塔茹娜十七萬五。不對,加上兩萬五,你現在一共欠我二十萬。願賭服輸,別讓我大姐看不起你。”

根塔茹娜說完,她又衝連連點頭的烏白音說:“我的終身大事不需要你操心,烏格吉根本不適合我,或者說我看不上他。”

張鵬看到根塔茹娜邊說邊往自己身邊走,他當機立斷衝烏白音點了點頭。然後張鵬拉著哈斯其樂格回了騰力爾家的蒙古包。上午張鵬沒有那達慕大會的比賽了,他要跟著騰力爾去給克拉申祝壽。

幾分鍾後騰力爾家的蒙古包裏,索布德遞給張鵬一身蒙族新衣服:“你幹爸剛才壓了一萬在你身上,在克拉申家,你少喝點酒。”

張鵬點了點頭,他揉了揉哈斯其樂格頭頂上的頭發:“哈斯其樂格,你陪咱媽說說話吧,我和咱爸在克拉申家吃過午飯就回來了。”

一分鍾後,張鵬左肩背著根塔茹娜放在騰力爾家的那個包袱,他右手牽著三隻羊和帶著其它禮物的騰力爾往克拉申家的蒙古包而去。

三場摔跤比賽張鵬都用時不長,所以張鵬和騰力爾來到克拉申家蒙古包前時才上午九點多。克拉申及家人家聞聲出來接下禮物,他們卻不招呼張鵬和騰力爾進他家的蒙古包。

騰力爾若有所悟,他看了看一頭霧水的張鵬。騰力爾搖了搖頭和克拉申扯著閑篇。張鵬則蹲在地上教根塔茹娜十六歲的弟弟玩撲克牌。

二手賭神張鵬隻用一分鍾就得到了根塔茹娜弟弟的崇拜。

這個叫那日仁的蒙族半大孩對張鵬的稱呼也變成了老師。

根塔茹娜的大姐瞥了張鵬一眼:老三,你看這個漢民一會就把老四教壞了,什麽東西。就是這個叫張鵬的漢民剛才讓你大姐夫損失了百十萬。”

“大姐,第一、不是張鵬讓大姐夫損失了百十萬,是大姐夫的眼光不準讓他損失了百十萬。”

根塔茹娜等她二姐點了點後又說:“第二、假如張鵬能在幾分鍾內把咱弟弟教壞,更能說明張鵬的能力超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