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出事

回去的路上,空倚月腦袋裏一片空白。

本以為付靳庭隻是不夠喜歡自己而已,殊不知,自己對他而言,隻是一個利用的工具。心裏狠狠地涼了一大截,早已跌落到穀底的心已不複存在。

空倚月想問:這一切怪誰呢?——除了怪自己還能怪誰?

當初自己何嚐不是利用了付靳庭呢?自己的最初點本就不純,現今,他不過是將計就計利用了自己一次罷了!

哪怕自己在這個計中計裏根本還未起任何作用,可是空倚月還是覺得很難過。

原來,被人欺騙是這樣的感覺?

空倚月倏地便為以前的付靳庭覺得可憐,原來在不知不覺中,自己竟然給了他這麽多本不該有的經曆跟情緒。

空倚月想笑,奈何根本沒有力氣笑出聲。她恍惚的走在鋪滿陽光的柏油路上,前方茫茫,身心疲憊。

隻要熬過這兩天,自己就可以將以往的一切全都遺忘,然後重新開始了吧?

空倚月沒有想到回校後她便大病了一場。

江滿欣本以為她是太過於勞累了,沒有想到她回去後便睡了好幾個小時,等到晚上八點,江滿欣叫她起來吃晚餐時,才發現她渾身的熱度驚人,眉心緊鎖,額上滲著晶瑩的汗珠,小臉一副慘白,可空倚月緊咬著蒼白的雙唇,愣是一句□□也沒有。

江滿欣從來也沒有見過空倚月這副模樣,當下心急慌亂,直接打了120。隨後便求助了隔壁的女同學,幾人幫忙將空倚月的身子扶起。空倚月回來的時候是和衣睡下的,江滿欣怕她待會出門冷又扯了一件外套給她穿上。

穿好外套後,幾人又將空倚月放回**,江滿欣幫她把被子蓋好,焦急難耐地等著救護車。

奈何等了十幾分鍾,救護車還是沒有到。

江滿欣沒有辦法,隻好拿了空倚月的手機給付靳庭打電話,她聽空倚月說過他家世了得,這樣的人肯定會有自己的車子,而且,怎麽說他跟空倚月都算有過不清不白的關係,定不會見死不救。

付靳庭一整天都窩在向懿的住所睡覺,等到了下午,宿醉的頭暈才總算是緩和了些。

正當他準備跟向懿外出吃飯時,就看到了空倚月的來電,她會打電話給自己?還真是難得!

付靳庭由著電話響了一會後才接起,“空倚月,你終於肯找我了!”本是帶了點高傲的語氣,卻在江滿欣那帶著心急的聲音下,不免也跟著急了起來,“她怎麽了?在哪?我立馬過去!”

向懿剛從書房走出來,剛說了聲:“可以走了。”時,就見付靳庭早已破門而出,“空倚月出事了,我回校一趟!”話音未落,早已不見了人影。

向懿聽到大門處車子引擎啟動的聲音,怔了一下,也連忙開車趕去學校,心中納悶不已:明明白天跟她見麵的時候她還好端端地啊,怎麽突然就……

付靳庭趕到空倚月的宿舍門口時,風塵仆仆的他幾乎是砸門而入。宿舍裏的眾多女生看著突如其來的俊逸男生,皆是一愣。

付靳庭幾乎在進門的刹那就看到了**即使裹著被單但身子仍在瑟瑟發抖的空倚月,他大跨步地越過眾人,徑直將**的人連人帶被地橫抱了起來。

出門之際,他快速地說了句:“誰是她的宿友?幫她收拾下衣物,我先帶她去醫院。”

江滿欣不料付靳庭如此雷厲風行,回過神後立即應道:“好!”

向懿的開車技術不及付靳庭,等他的車子剛在宿舍樓下停好時,付靳庭已經抱著人下樓了。

向懿急急解開安全帶下車:“空倚月怎麽了?今天見她還好好的……”

付靳庭示意向懿打開後座的車門,彎身將人輕放到座位上,回身審問向懿:“你怎麽會跟她見麵!”

“這……”向懿懊悔自己剛才慌亂之時快嘴多言了,知道紙包不住火,但還是提醒著他:“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送她去醫院!”

付靳庭雙眸深邃地看了他一眼,隨後立即上車,驅車往醫院趕去。

江滿欣拎著東西下樓的時候,正好付靳庭的車子已經離去,她看了看向懿,問道:“去醫院?”

向懿一看便知她必是空倚月的同學,點頭道:“嗯,上車吧,順路。”

“謝謝。”江滿欣也不客氣。

等將空倚月送進了急診室,三人才鬆了口氣。

付靳庭一臉凝重地站在急診室外,向懿則是默默地安靜站立在另一側。

江滿欣坐在椅上,望著長相都很出眾但是臉上神色各異的兩人,莫名地便覺得壓抑。

果不其然,煎熬地過了幾分鍾後,付靳庭聲音冷然地問了句:“你跟空倚月說了什麽?”

如果不是出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按向懿的說法,她白天還是安好的才對。

向懿抬眼看向他,見付靳庭前所未有地鄭重,隻能說道:“我今天確實是約了空倚月,但我隻是跟她分析一下你所處的環境和她的利弊而已。隻是後來出了點突發事件,鍾梓烊無意跟我說起了你當初跟她在一起的目的,被去而複返的她聽到了,我想,她可能是受了點刺激。”

付靳庭忍住自己想動手的衝動,咬牙問向懿:“我當初跟她在一起的目的?”

“嗯。說你隻是為了利用她對付聶靈薇跟付家的長輩……”

“向懿!”

付靳庭的揮拳的速度極快,等江滿欣驚愕過來時,他的拳頭已經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向懿臉龐幾厘米外的白色牆壁上了。

江滿欣驚嚇不已,可向懿依舊臨危不亂,“對不起,付靳庭,我跟鍾梓烊似乎幫了倒忙!”

“連我都搞不清楚我現在的心,向懿,你憑什麽幫我做決定!”

“可付靳庭,你能否認你的初衷嗎?就是因為你自己看不清,而我跟鍾梓烊實在看不下去了,才忍不住出手幹涉。付靳庭,你本就知道就算兩人現在在一起也沒有結果,你又何必讓你自己跟她都那麽辛苦。”

“你閉嘴!”付靳庭麵目猙獰地單手扯起了他的衣領,“你知道什麽!你根本就不明白!”

“是不明白,那你自己明白了嗎?”

“……”

兩人的情緒當真是鮮明的反差,一個激動到了極點,一個冷靜到令人深感不可思議。

江滿欣看著兩人,終是禁不住出聲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付靳庭,這裏是醫院,倚月還在急診室裏,你們現在爭吵根本無濟於事。”

付靳庭狠狠地目光瞪向向懿,“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到底是兄弟情深,再狠的話也不忍說出口。

向懿能理解付靳庭此刻混亂的心情,道了一聲“對不起”後便真的不再停留。隻是臨走之時,跟江滿欣說了聲:“如果空倚月醒了,麻煩請告訴我一聲。”

“好。”

向懿走去,走廊上一片寂靜。偶爾有護士匆匆走過,帶過了一陣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江滿欣看著付靳庭,心中感慨萬千,其實他還是很緊張空倚月的。

空倚月這一覺足足睡了好幾個小時。她意識模糊,完全不知自己身陷何處。她隻知道身子忽冷忽熱,五髒六腑都異常難受。

等終於有了隱約記憶後,驀然回首,竟是發現自己在家中。熟悉的三室一廳,熟悉的家庭擺設,就連自己的穿著服飾,都是那麽地驚心。

空倚月反反複複地看著自己,看著這個曾經生活了四五年的地方,唯一僅剩的感覺就是惶恐。

這裏是……她跟林安易結婚後搬進來的房子!

空倚月緊張地捏緊了五指,指甲深深陷入肉裏的感覺是那麽清晰,她想告訴自己這隻是一場夢,可是,疼過之後,她還是無法擺脫那個地方。

空倚月不相信,她急急忙忙地想開門出逃,手還未握到門把,門便從外打開了,空倚月睜大雙眸看著眼前的人,臉上血色盡失。

林安易身上穿著正裝,手裏還提著公文袋,他進門後一邊換著鞋子,一邊笑著朝著空倚月說道:“你這是迎接我嗎?親愛的。”

這樣的場景……

“不會的!不會的!”空倚月連連後退,周身無力的她癱倒在地,她眼裏全是恐懼跟迷茫:“怎麽可能!不可能!我不是已經回去開始了新生了嗎?為什麽我還會出現在這裏!”

林安易臉上還是帶著笑:“空倚月,不出現在這裏,你想出現在哪裏?我們可是夫妻……”

“不是的!不是的!空倚月已經死了,她死了!她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林安易,你滾!你給我滾!我不要呆在這裏,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一直居高臨下站著的林安易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無蹤,他俯下身子,露出了駭人的表情,他手指用力地掐住了空倚月尖細的下巴,嘲笑威脅道:“怎麽?不肯留在這裏,是因為想要去找付靳庭嗎?空倚月,你覺得你能擺脫我嗎?這本就是命!付靳庭不會跟你在一起,你隻能跟我在一起,就算你再怎麽逃,最後也逃不出命運的枷鎖!空倚月,這就是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