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再次離開

為他粗略把脈之後,發現他好像有中毒的跡象,可是又因為剛遇襲,檢查的太過於匆忙,所以她也不太確定是哪種毒。兵士們立刻就有人上前來,為**淵搭把手,一起扶起了宮穆沉。

主將受傷,他們回宮的行程不得不耽誤下來,最後一致決定先返回營地帳篷裏。等回到了帳篷內,**淵才發現宮穆沉的肩膀受了箭傷。

箭尾處被被人折斷,看樣子是宮穆沉怕**淵擔心,所以自己折斷的。**淵鼻子一酸,忍不住掉下了眼淚。這一幕被一旁的侍衛看到了,也有些於心不忍,上前一步勸慰她:“姑娘放心吧,王爺必定吉人自有天相。”

擦去眼淚,**淵對著他點了點頭。簡單處理了一下宮穆沉的肩膀,發現他中的毒是一種非常罕見的西域奇毒。**淵不禁微微蹙眉,此毒劇毒無比,稍有不慎,恐怕就會奪去宮穆沉的性命。

此事容不得耽誤,**淵立刻為宮穆沉配藥。可是誰知道派出去采藥的士遲遲未歸,最終卻反而等來了敵軍卷土重來的消息。**淵懷疑宮穆沉受到埋伏和敵軍首領有關,但也隻是猜測。

營帳外的士兵催了一波兒又一波兒,更有甚者,說**淵如果不能及時救回宮穆沉,那邊出來和他們一同打仗。礙於眾位將領的步步緊逼,**淵隻能鋌而走險,為宮穆沉用針灸的方法排毒。

本來針灸時就應該全神貫注,不受打擾。可是那些將領每隔片刻便來催促一下,次數多了,**淵覺得心煩,也有些分心。為她幫忙的侍衛看出來她的難處,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姑娘,要不你先歇會兒?”

**淵剛想擺手說不,卻突然眼前一黑,從宮穆沉的床邊暈了過去。侍衛嚇壞了,趕忙過去扶住她。過了好半晌,她才微微睜開眼,迷茫地望著他:“我怎麽了?”

“可能是太累了。”侍衛也不是大夫,對於她的問話實在不知道怎麽回答,隻好用太累了來搪塞她。掙脫侍衛的攙扶,**淵回身看了一眼宮穆沉。

這一看,倒是嚇壞了**淵。她趕忙上前兩步,握住宮穆沉的手為他把脈。他的脈相更加紊亂微弱,而且有股寒流在他體內橫衝直撞,看來她在不經意中觸發了宮穆沉的寒毒。

**淵有些疲憊不堪,她揉了揉太陽穴,沒敢告訴身畔的侍衛宮穆沉現在情況很不妙。過了半晌,她才用略帶沙啞的聲音開口說道:“你出去為我把守著,讓他們不要來打擾我。”

侍衛領命出去,雖然搞不懂**淵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可是他卻是知道**淵醫術了得,眼下隻能相信她。侍衛走後,**淵重重地歎了口氣。因為她接下來要用的解毒方法,可能不是他們能接受的。

想完利害關係之後,**淵便拿出了之前藏好的毒蠱,然後毫不猶豫地把它種在了自己的身上。

雖然用蠱毒的方法不可取,但是此法極有效果。將宮穆沉的毒吸出來之後,發現他的臉色確實好了很多。再為他把脈之後發現他的脈象也確實平穩了許多,而且就連久久未曾治好的寒毒,也已經清了一大半。

**淵很是開心,可是同時她也明白自己此刻的處境。她用留戀的目光在宮穆沉的臉上深深看了幾眼,而後便從帳篷的後門悄然離去。

等到宮穆沉悠悠醒轉,發現偌大的帳篷裏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忍不住起身出了帳篷。一直守候在外頭的侍衛見宮穆沉醒了過來,喜極而泣:“將軍,您終於醒了。我就知道,陳大夫果然有一套,一定可以救活你。”

聽他的意思應該是**淵救的自己,可是他醒來的時候,哪裏看到過**淵的身影。心裏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他不禁咽了口口水潤潤喉嚨,然後才沙啞著問道:“**淵呢?讓她來見我。”

侍衛這才察覺到不對勁,拿眼向帳篷裏頭瞟了一下,見裏頭確實空落落的沒有人,有些不可置信地驚道:“陳大夫讓我在外頭把守著,不要讓人進去打擾她。可是直到您醒來,屬下都沒見到她出來過。”

應證了他的猜想,**淵果然出事了。正在這個時候,又有前線的將領前來,一看到宮穆沉,立刻上前跪下:“報,昨日將軍您遇到襲擊,敵軍收到消息後反悔議和,欺我主帥不在,如今大軍已到十裏外的關河。”

宮穆沉的臉色陰鶩的有些可怕,在場的侍衛和那名將領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後脊梁直冒冷汗。過了好半晌,宮穆沉才沉聲回應了一個字:“殺。”

得了令,將領鬆了一口氣,立刻站起來離開。侍衛則是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硬著頭皮對宮穆沉開口寬慰道:“將軍,陳姑娘應該是出去采藥了,您也莫要過於擔心。”

沒有多說,宮穆沉隻冷漠地瞥了一眼侍衛,而後轉身回了帳篷裏。愣愣站在外頭,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一時之間很是頭大。宮穆沉進去之後便急急喚來了暗衛,命令他們即刻出發,不管用什麽方法都要找到**淵。

他心裏很清楚,**淵離開,無非幾種情況。一是受到了某些人的威脅,二是她自己願意離開,三是宮穆沉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再想想這些天發生的事,一和三是沒可能了,那就隻能是她自己主動離開的。究竟是什麽事,會讓**淵不得不選擇離開自己呢?宮穆沉不敢想,也不敢去探究。

在西北呆了好幾天,暗衛每次回來的稟告都是沒有找到。宮穆沉快要被她給氣瘋了,天知道她心裏每天都在想些什麽,無緣無故的盡想著離開他。

難道她**淵不知道,他宮穆沉不能沒有她嗎?她怎麽忍心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他?越想越氣,宮穆沉在不知不覺間摔壞了好幾個杯子了。

前來稟告軍情的將領有些兢兢業業,這樣的露出自己的情緒的攝政王還是第一次見。收起了小心思,將領恭敬地低下頭去:“啟稟將軍,敵軍送來議和書。”

“出爾反爾,落井下石,小人之國,不必客氣。”宮穆沉頭也不抬的就罵出聲來,把**淵離開的氣都撒在了敵軍的身上。言外之意很明顯,不看議和書。

將領拿他沒辦法,鞠了一躬後轉身離開了。也算是敵方首領撞到槍口上了,偏偏遇到這麽個對手。不過誰讓他反悔在先,也怪不得宮穆沉對他狠心。

那日**淵從後門離開後,便牽了宮穆沉的好馬離開了。由於走的小路,一路隱蔽,而且寶馬又能日行千裏,所以她成功的避開了宮穆沉派來找她的暗衛。

這一日,**淵正騎著馬漫無目的的閑逛,卻被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子給纏上了。**淵原以為他是個叫花子,再想著自己也時日無多了,於是就將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他,看著他活蹦亂跳的樣子,有些羨慕道:“拿去多吃些好吃的吧,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老頭子得了錢,喜出望外,拿著錢包在手中掂量了幾下,又瞅著**淵看了好幾眼。過了好半晌,似是有些於心不忍,老頭子才開口道:“女娃娃,老夫瞅你不過十來歲,怎得病的如此重?”

**淵驚訝地抬起頭來,正對上了老頭子臉上那一雙如鷹一般銳利的目光。旋即一想,可能是江湖浪子的胡言亂語,信不得,便也就釋然一笑:“老爺爺話可不能亂說。”

被眼前這個十幾歲姑娘身上所展現的自信和不凡的氣度給震撼了,他活了這麽久,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特別的女娃娃。看著她一雙澄明的眼睛,老頭子也是不禁動了惻隱之心,況且看她身骨,是個學醫的可塑之才。

“跟我來,我可以為你解毒。”老頭子直奔主題,瞧著她的馬準備帶她離開。**淵原本還有所懷疑,可是一聽到他說可以解毒,本著求生的可能,鬼使神差般地跟著他離開了。

西北戰事勝利,宮穆沉凱旋回宮。這幾日雖然沒有得到**淵的下落,可是卻意外查到了自己身上的毒箭是濮陽皓琨射的。他去問過太子,可有好好看著濮陽皓琨。太子支吾著回應,皇後娘娘有所插手。

其餘的不用多說,宮穆沉也明白了濮陽確實有機會去西北埋伏他。這一日,他拿了毒藥私下裏去見任月瑩,然後故意在無意中把藥丟在了她麵前,讓她撿起來。

還沒等她還給自己,宮穆沉便告訴她那是**淵為他們**特意研製出的*,問她可有看見。正愁沒辦法得到濮陽皓琨的任月瑩一聽,於是就偷偷將藥藏在了袖子裏,說自己沒看到。

宮穆沉自然不強求,隨意又跟她扯了些有的沒的,然後便借口府裏有事離開了。李澤望著任月瑩呆愣的身影,忍不住問道:“主子為何不直接給她藥?”

“直接給的話她會用嗎?”宮穆沉不答反問,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來。李澤暗暗思忖一番,不得不感慨自家主子果然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