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從季海家回來，季南李染兩夫夫準備開工,家裏三畝地的甘蔗要掰回家,小山包上的茶油果要摘,還有山上發現的野板栗和山核桃。其實前麵兩項倒是還蠻容易的,甘蔗掰了用牛車拉回來，頂多也就是兩三天的時間,茶油果摘個一二天也就完了，難的是那些板栗和山核桃,在山上，又不能用牛車去拉，隻能兩個人慢慢的擔回來。
在開工之前，張桂花來他他們家竄門，給他們帶來一個好消息。收割完了水稻，張桂花家不像李染家，還有甘蔗和茶油果要弄，他們家現在比較閑，隻剩下旱地裏的晚番薯和白蘿卜要收回家，不過這些都要到十月中旬的樣子才到時間。
張桂花興衝衝的來到李染家，高興的對著李染說：“小染，小染，你要的羊崽有消息了，今天有人給我家帶來了口信，說是就是這幾天他們會把你要的羊崽給趕過來。”
李染讓張桂花坐下，驚喜的看著張桂花說：“真的，這幾天就會來，實在是太謝謝桂花哥麽你了，要不是你，我跟季南還得再跑一趟外鎮，現在時間這麽忙，一時半會兒還真空不出時間去，你真是幫了我家大忙。”原先李染和季南商定的是把張叔接來家後就去跟著張桂花去一趟外鎮，去把羊崽給買回家，可是後來季南受了傷，根本就去不成，後來張桂花就告訴李染，他弟弟回了阿姆家，張桂花就叫他弟弟帶了口信去，這不那賣羊的人家把羊崽給送上門。雖然不能自己去親自挑選羊崽，但是有人送貨上門還是不錯，省的他們自己去買，還要自己趕羊回家。這樣菊省了好多的事兒。
張桂花聽了李染的話，擺擺手，看著李染嗔怪道：“這算什麽事，隻不過是順便的一把子的事情，那還需要你這麽謝謝。再說了，我還要謝謝你叫我做的薯粉，裹了東西炸，真的很好吃。”
說道薯粉的事情，張桂花又接著說：“說來，我這次來找你，除了跟你說買羊崽這件事，還有一件事想問問你，上次你跟我說，這薯粉還能做薯粉皮和薯粉條，我來是想問問你這些東西都是怎樣做的。”李染做好薯粉後，送了些給張桂花家，張桂花按照李染的法子，把他過了東西煎著吃，真的很好吃，還不是很費油，家裏也承擔的起。尤其是把肥肉榨完油後留下的油渣滓裹了薯粉煎著吃，感覺比吃肉還要好吃些。
後來張桂花就自己做了薯粉，隻是後來季南受了傷，李染一直在忙著照顧季南，張桂花不好意思拿這些東西來煩李染，就一直拖到現在。
經張桂花這麽一提，李染也想起來了，這段時間一直忙，都差點忘了。李染笑著說：“說來要不是桂花哥麽你今天來說，我都快忘了這茬。那薯粉皮做起來很容易簡單，你回去把那薯粉用和麵的方法和好，然後攤成這麽厚。”李染說著用手比劃了一個厚度，又接著說：“攤好了，你就把它們擺開，放在一個地方等它們自己幹了就是薯粉皮。這薯粉皮的做法也多，味道也不多，還很經飽。不過那薯粉條就比較難，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具體的工序，還得等我琢磨下，才能清楚。就是我們家最近比較忙，我跟季南一時抽不出空去做這件事，還得在等等。”
張桂花得了做薯粉皮的法子就贏很高興了，連連說：“有這個就可以了，那薯粉皮不著急，等你琢磨清楚了，我再厚著臉皮來問。”這要是換了個人，有這法子，還不是藏著掩著，有誰會像李染這養絲毫不藏私，因此張桂花心裏很感激李染的信任，並暗暗的在心裏想著一定不能告訴別人。
而且，經張桂花這麽一說，這薯粉皮和薯粉條的事情，讓李染有了另外一個主意，這薯粉條出來了，他完全可以再把米粉也做出來，倒是後完全可以在平陽鎮開了小飯館，這薯粉條和米粉可是非常管飽的，平陽鎮雖然不大，但是因著靠近慶雲府，所以南來北往的走腳販夫、做短工的漢子都很多，有了管飽經餓這個優點，倒是候生意肯定不會差。到時候他再相些其他的吃食，不怕虧本。不過現在李染還沒時間來折騰這件事，一切都得等他們把家裏的事情做完再說。
張桂花又接著說：“對了，你家種的那叫啥的、哦，是叫甘蔗的東西，應該要收了吧，你家裏什麽時候收，到時候給我說一聲，我來給你搭把手。”
“啊，這不用了，我跟季南兩個人就可以了。”李染推辭道。
張桂花倒是笑著說：“我知道你跟季南可以，這不是多個人就快些收回家裏嘛，再說我家現在也沒什麽事，如果有事的話我也不會提這件事，你就別客氣了。”
張桂花這樣說，自己在推辭，就顯得太過生疏矯情了，李染也就沒客氣，他們家也確實在趕時間，能快些就快些。“那行，就先謝謝你?。我家明天就開始掰甘蔗。”
事情說完了，兩人又聊了幾句，卻在這是，外麵傳來了吵架聲，好像還很激烈。張桂花作為一個鄉下的夫郎，具備了鄉下夫郎最典型的特質，那就是八卦好奇心，一聽到外麵的吵架聲，張桂花立時就從凳子上站起身，還拉著李染說：“走，我們去看看外麵怎麽了，究竟是誰在吵架。”李染雖然不特別的感興趣，但心裏多少還是有些看熱鬧的心，再加上家裏也確實沒有事情要忙，就在院子裏的季南打了個招呼，順勢跟著張桂花往外走。
吵架聲理他們這裏確實很近，出了李染家的院子門，就看見不遠處有人在廝打喊罵，旁邊站著三三兩兩的幾個看熱鬧的村民。張桂花看見了，驚奇的嘀咕了聲：“哎，是馮小花和李二。”張桂花嘀咕完，拉著李染就快步走了過去。
現在都這個時候了，村裏的水稻都收割完了，這個馮小花李二家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兒，水稻一直都沒收割完，一直拖到今天，才來收割這畝地的水稻，家裏倒是幾乎天天都在吵架，吵得不可開交。
他們兩夫夫好不容易今天來收割這畝的水稻，這誰知割稻子割到一半的時候，李二突然就要走了，說是要回去上趟廁所。馮小花那會同意，從牢裏回來，馮小花就發現李二的苗頭不對，外麵好似有人了，剛開始李二還狡辯，但是後來被馮小花當場抓住過，這下馮小花就炸開了鍋，跳起腳來罵李二，他們家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吵的不可開交，甚至耽過了收割稻子，就是因為這事兒。
馮小花不同意，兩人當場就吵起來了，吵了沒多久，就來了以為跟馮小花差不多年紀，但是比馮小花保養的要好，身段也要好上許多的夫郎，在田外喊著李二，這個夫郎就是李二在外的姘頭，被馮小花抓著過幾次。這些馮小花可就抓著了李二的辮子，指著兩人就罵，什麽難聽罵什麽。
這不，馮小花指著那個夫郎，罵道：“你這個狐狸精、**|貨、爛貨，自己家裏的漢子滿足不了你，就出來勾引別人的漢子，果真是那裏發|騷、發癢嘛！真的那麽騷，需要漢子，自己脫了衣服去，有的是野漢子要你這個騷|貨，幹嘛來勾引我家的漢子、、、、”馮小花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堆難聽的話，聽得周圍看熱鬧的人都不好意。都心裏想，這個馮小花果然粗鄙庸俗。
那個被馮小花指著鼻子罵的夫郎也不跟馮小花回嘴，隻是含著淚，可憐兮兮，一臉委屈的看著李二。李二被看的心一熱，立馬擋在那個夫郎身前，瞪著眼，厲聲的道：“還不快給我閉嘴，不要臉的貨色，盡給我丟人現眼。”
馮小花看著李二這樣護著那個狐狸精、爛貨，氣的眼都紅，跳起腳了，指著李二的鼻子罵：“李二，你個不要臉的貨，自己被外麵的狐狸精給迷惑了，心早就不在我們姆子幾個身上，你還好意思在這裏說我，我跟你沒完。”說完，馮小花突然發足勁，瘋了似得衝過去，把擋在前麵，一時不主意的李二給推到一邊，馮小花對著那個夫郎就是用盡全力的一巴掌，又把他推倒在地，拳打腳踢、又抓又撓，口中罵著：“*、狐狸精、爛貨，騷|貨，讓你勾引我漢子、、、|
旁邊越來越多的看熱鬧的村民，看著馮小花剽悍的行為，都不禁咋舌。那邊李二回過神來，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被馮小花那樣對待，過來一把抓著馮小花的胳臂往旁邊帶，然後用力的一巴掌甩在馮小花的臉上。李二是莊稼漢子，做慣了重活，有一把子的力氣，馮小花被他這一巴掌給打倒在地上，嘴角甚至流出了一絲的血跡。
馮小花被打倒在地，半天起不來。李二看著地上狼狽的馮小花，越發覺得馮小花粗俗粗鄙不堪，長得醜，胡攪蠻纏、什麽都不懂。什麽都強在他頭上，一點都不顧及他身為漢子的麵子。跟小葉一點都沒得比，小葉長得比這個馮小花好，懂禮還事事以他為先。跟馮小花這樣一對比，李二越發覺得小葉好。當初要不是阿姆偏心他大哥，他早就跟小葉成親了，哪裏還有馮小花什麽事。
李二看著馮小花的眼神越發的陰沉、晦暗不明，心裏終於下定決心一定要休了馮小花，先前小葉一直跟他說要他休了馮小花，那時李二還有些猶豫，畢竟他跟馮小花成親幾十年，孩子有了幾個，也都快成親了，李二還有些不忍心，但是今天經馮小花這麽一鬧，李二已經徹底對馮小花死心了，終於下定決心了。男人就是這樣，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越想得到。
而李二身後的小葉，在眾人看不見的情況下，嘴角彎起一抹得意、得逞的笑。今天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設計好了的。他被自己的父親和阿姆半賣似得嫁到現在的夫家，日子過得本就不是很好，再加上他一直都沒有生孩子，夫家早就有了怨言，最近更是有了要休了他的打算。如果被休回家，他根本就沒有活路，這是他就想到了李二，隨便一打聽，知道李二的夫郎被關進牢裏，小葉在相信感歎，真是老天助他，他立馬找上李二，這李二還對他有情，這一來二去的，兩人就好上了，可是每次他隱晦的提出要李二休了他的夫郎，李二都是在猶豫，不過在他的手段下，已經越來越鬆動了，所以也就有了今天這一出。小葉看了眼地上的馮小花，心裏想，我也是為了能活下去，你要怪就怪自己的命不好。
這場鬧劇最後以李二帶著小葉離開田地裏而結束。看完這場然鬧，張桂花就回家了，李染也回了家。看著剛剛馮小花的遭遇，說實話李染心裏是有些沉重，從某些方麵來說，馮小花會有這樣的遭遇，有他一定的因素，可是對於當初把馮小花送進大牢裏，李染是從來都不後悔的，當初他要是不那樣下狠手，現在倒黴的就是他們家。人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李染自認自己是個俗人，做不到那種舍己為人的境界，他隻想一家人過著安穩幸福的生活。
馮小花和李二的那場鬧劇並沒有影響李染太多，回到家，看見在院子忙活的季南，李染心裏的沉重一下子就煙消雲散，心，莫名的安穩。
第二天就是掰甘蔗，季南李染和張桂花三個大人，再加上小遠狗剩和張桂花家的兩個小漢子都跟了來，這掰甘蔗是個不重的新鮮活，孩子們好奇，都要來玩。四個孩子加上四隻已經長大了的狗，在甘蔗地裏，邊吃甘蔗邊到處亂竄的玩鬧，也沒心思幫著掰甘蔗。
張桂花看著自家的兩個孩子，這樣不省心，氣的大喊，心裏覺得很不好意思，他們是來幫忙掰甘蔗的，這兩個混小子，竟然不幫忙掰甘蔗，竟然一昧的的吃甘蔗和玩鬧，太不像話了。李染笑著安慰張桂花說：“桂花哥麽沒事的，孩子嘛，不就是喜歡玩，再說地裏的甘蔗這麽多，幾個孩子能吃多少，快別說他們了。”李染說著叫幾個孩子自己去完，不過叮囑他們別跑到水塘邊去玩。
今年第一次種甘蔗，但是產量卻出奇的好，這三畝地的甘蔗怕是有上萬根的甘蔗，當然這個產量跟現代的甘蔗產量是沒法比的。三個人花了兩天不到的時間，就把甘蔗全都掰完搬運回家。好在李染家的院子大，季南在院子的一旁，在地上鋪了兩層的青石磚，這青石磚還是當初蓋房子多下來的。把甘蔗疊堆在上麵，再蓋上一大塊油布。三畝地的甘蔗堆在院子裏，跟座小山包似得，嚇人的很。
掰完甘蔗，李染給較好的幾戶人家送了一些，像季阿嬤和李阿嬤家各二十根，張桂花家送了四十根，因為張桂花幫了忙，給錢他又不要，也顯得太生疏了，李染就多給些甘蔗。還有就是要送些給鎮上的張望家、季西家和趙尤汀以及季海、從參加了季海的成親禮後，李染和季南就把季海作為可以來往的親戚了。這甘蔗在平陽鎮畢竟還算是個稀罕屋，也給他們嚐嚐鮮，就像當初的西瓜。這些甘蔗除了送人和自家吃的，李染準備全都熬製成紅糖，到時候肯定又是一筆的收入。
不過，現在家裏還有事情要忙，送甘蔗和熬製紅糖的事就要先等上一等。掰完甘蔗，季南和李染兩個人，一鼓作氣的又上小山包把茶油果摘了，茶油果叔本就不多，隻有五十來株，兩個人中午沒回家吃午飯，是張叔做了午飯給送上小山包來的，摘到下午四點來鍾的樣子就摘完了，還算比較快。茶油果產量還行，摘了八籮筐，全都用板子攔住堆在屋簷走廊下，讓它自然開裂，等到了冬天，貓冬的時候再來剝出裏麵的仁，曬幹了就可以拿去榨油。
掰完甘蔗，張桂花說的送羊崽的事情，果真就來了，這次來的，除了賣羊崽的人，張桂花的弟弟也跟著來了，一來是跟著來帶路的，二來是來看看他哥哥。賣羊崽的人這次一共送了四十條羊，看起來都很健康，而都還蠻大的，大的都有三四個月了，小的也有一兩個月大。李染很滿意，全都要下了。本來李染是沒想過要養這麽多的羊的，隻是看著這些羊很滿意，就想著養二十隻也是養，養四十隻也是養，幹脆就全都要了，再說人家辛苦趕來季家村，他也不好意思跟人家說要不了這麽多。
好在當初建的那座專門用來養動物的房子大，而且也隻能養了一頭牛和十來隻雞，很容易就能放得下這些羊，這要是放在一般人家，還在沒那麽大的地方養這麽多的羊。
當初李染把小山包下的那些荒地全都買下了，上麵現在全是草，正好可以用來放羊，還離家離的近，方便照看，這些荒地，反正李染也是一時沒想出來要種些什麽，幹脆就先慌著來養羊算了。小遠和狗剩看著這一群的羊，非常的喜歡，就想跟著它們玩，後來李染看他們這麽喜歡羊，幹脆就跟狗剩說，叫狗剩每天看著放在荒地裏的羊，每天給他十文錢，等他厭煩了，就告訴李染。而且看羊也很輕鬆，不需要時時刻刻的看著。現在是秋天，李染發現小山包的山腳下長著大片大片的金銀花，這金銀花是可以入藥的，李染也沒時間去摘，就告訴狗剩叫他摘了回去曬趕，到時候拿去藥鋪賣，也能得上一筆錢。
狗剩聽了李染當然是高興的很，他從小遭遇那樣的痛苦，本就比一般的孩子懂事，他知道阿嬤養活他不容易，現在他小叔也大了，阿嬤已經在給小叔相看人家，現在就差小叔的嫁妝，如果他能賺上錢，也能減少阿嬤的負擔，讓小叔風光的出嫁。
可是高興過後，狗剩又很不好意思，這小山包是李阿麽家買下了的，這些可以賣錢的金銀花應該是李阿麽家的，自己看羊得十文錢一天就已經是占便宜了，怎麽還能要這些金銀花賣的錢呢。
狗剩抬起頭，雙眼清澈的看著李染說：“李阿麽這些金銀花賣的錢我不能我，那些是你家的東西，我怎麽能要呢！”
李染聽了狗剩的話，是又心酸又高興，心酸的是狗剩才這麽點大，就能想到這麽多，這還不是因為吃了太多的哭，高興的是狗剩在遭遇過這麽多的坎坷後，還能保持一顆純善的心，這世上有多少人就是因為坎坷而學壞、變壞。李染揉揉狗剩的頭，柔聲的說：“沒事的，那些是你應該得的，再說，李阿麽這麽忙根本就沒時間摘，你不摘就隻能浪費了。所以沒事的。”狗剩還想再推辭，被李染製止了，最後狗剩點頭同意了，心裏卻想著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報答李阿麽一家，他們這麽照顧自己一家。
等摘完了茶油果，夫夫兩個又去山上把那板栗和山核桃給摘回家，這板栗和山核桃離得遠，又在山裏，整整花了他們八天的時間才算是徹底的摘了回家，全都堆在留出來的倉庫了。這些東西還能放上一陣時間，不急著處理。
兩人駕著牛車，在上麵堆滿了甘蔗，這些都是要拿去送人的。先去了在路上的季海家，跟季阿嬤他們家一樣，都是二十根。在季海家沒坐，直接就去了鎮上。
作者有話要說：三番兩次的驗證碼錯誤，好煩呢，這次又晚了，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