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到了平陽鎮,先去了匯賓酒樓。這次李染的運氣有很不錯,恰恰好的,又趕上了趙尤汀來匯賓酒樓。季南和李染剛下了牛車,進匯賓酒樓,季西就跟在趙尤汀的身後,走在樓梯上,看見進來的季南和李染非常的高興。

“季南和小染來了。”說著季西看著季南上下的打量,邊點頭說:“季南這是完全好了。”這還是季南恢複後,季西跟季南第一次見麵,雖然早就聽家裏人帶話,說是季南已經全好了,但心裏還是有些記掛。季南因為自家阿姆的生辰而進山打獵,受了重傷,甚至還一度很凶險,有醒不過來的危險,季西一直都很自責,覺得要是季南要是真的有什麽,就全是他的責任。不過,幸好季南沒事,還因禍得福,恢複了記憶,他也就安心了。

季南失去記憶的時候,整個人傻嗬嗬的,憨厚好說話,但是恢複記憶後,整個人就變化很大,性子冷硬內斂。聽著季西叔關懷的話,季南也隻是含蓄的點了點頭,平聲的說:“已經好了,謝謝季西叔的關心。”

季西嗬嗬的笑著點頭,說:“好了就好,這些小染的擔子也該輕了些。季南啊,你以後可得好好的待小染,在你失去記憶這段時間,他可是吃了不少的苦,操了不少的心。”季西作為一個近距離的旁觀者,是真切的覺得李染那段時間很心酸。李染作為一個哥兒,在失去了漢子的依靠後,強硬的逼迫自己成長、堅強,撐起一大家子的生活,並且還生活的不錯,外人看起來覺得可能很簡單,但是沒經曆過的人,是永遠也體會不了其中的艱辛和辛酸。那種壓力如果心理素質不夠強硬的話,是真的撐不過來的。不過,一切幸好,李染成功的撐過來了,而且還等到了季南的恢複。

季南聽了季西的話,沒回答,隻是轉過身,看著他身旁的李染,嘴角彎起一抹幸福的笑容,眼神裏充滿著溫情與柔情,愛意滿滿的,一點都看不出先前那個性子冷硬內斂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溫柔的漢子。這是一個明顯陷入愛河的漢子。

李染被季南這樣含情脈脈的看著,很不好意思,白皙的臉霎時就蒙上一片紅暈。李染轉過眼不去看季南,輕聲的咳嗽了一聲,趕忙換了了個話題,對著季西叔:“季西叔,我今天和季南來找你,是給你和趙老板送些甘蔗嚐嚐的。家裏的甘蔗都掰回家了,想著在我們平陽鎮這甘蔗很少,就送來給你們嚐嚐鮮。”

“哈哈,真是謝謝你和季南,有了好東西都記著我。”季西是知道李染種了甘蔗的,當初第一次去李染家的水塘撈魚的時候,季西還好奇的問過李染,沒想到現在就熟了,人家還這樣記著自己呢。

趙尤汀聽了李染的話,也神情溫和的點頭,說了聲‘謝謝’。趙尤汀是真的謝謝李染的,不單單是因為這次李染有了新鮮的甘蔗也惦記這他,而是,李染給他提供的那些蔬菜真的給他幫了很大的忙。對於趙尤汀來說,到了他這個程度的,賺不賺太多的錢,已經是太過於重要的事情,而是李染的那些才給他打出了很好的名聲。他的匯賓酒樓在平陽鎮是無人可及,但是放在慶雲府就有些不夠看,根本算不上頂尖的,但是因為李染的蔬菜,他的酒樓在慶雲府名聲更上一層。

而且,最讓趙尤汀感謝的是,他的阿姆和哥哥長期吃了這些蔬菜,身體已經好了很多,雖然還沒有完全的好,但是有了很大的起色,連大夫都說這是吃了什麽奇藥。他哥哥的身體再修養上一段時間,差不多就能懷孕了。他哥哥已經有了些苗頭,知道可能是他弟弟趙尤汀送的蔬菜的作用,甚至還去問了趙尤汀,不過趙尤汀什麽都沒說。這一切都被趙尤汀默默的給用手段掩藏住了,他不想那些肮髒的東西去打擾那個溫柔淡雅的人的生活。

雖然趙尤汀心裏很感謝李染,但是有些冷清、不善表達的他並沒有太過熱情的表現,隻是趙尤汀在心裏默默的記著這份情。

李染笑著說:“這那是什麽好東西,不值什麽錢的。對了,趙老板和季西叔要現在把這甘蔗現在卸下來還是我跟季南幫你們送到府上去?”

季西點頭說:“現在就卸下來,放在酒樓的後麵院子裏,省的還要你們再忙著跑一趟。”說著,季西叫了兩個酒樓的活計跟著季南去酒樓門口停著的牛車上搬甘蔗。

牛車裝不了太多的東西,鎮上有季西、趙尤汀和張望家三家要送,李染就裝了一百五十根甘蔗,每家五十根,挑的都是上好的。兩個夥計手腳很靈活,很快的就把那一百根的甘蔗給搬到了酒樓的後院,牛車上就剩下留給張望家的五十根。

這次來平陽鎮,除了送甘蔗這個時間,還有重要的兩件事,那就是甘蔗熬製出來的紅糖,趙老板收不收,那麽多甘蔗,熬製出的紅糖量肯定也不少,他家裏肯定是吃不完的,這不是有趙尤汀這個現成的人在,李染也就不麻煩去再找其他商人合作,沒合作過也不知道底細。而這趙尤汀他們都已經合作過很多次了,也算是知根知底的,趙尤汀為人也不錯,做生意厚道。再加上還有熟悉的季西叔在呢。

再有就是七月份釀製的山葡萄酒,酒早就好了,隻是這段時間一直在忙,再加上季南又出了那會兒事,李染早就把山葡萄酒的事忘到後腦勺了,還是昨天張桂花說起薯粉的事情,李染時候去地窖去找放在那裏的薯粉,看見那裝酒的大缸和壇子,才想起這茬事兒。

酒當初裝的時候,李染雖然密封的很好,但到底是比不上現代的真空裝置,還是壞了幾大壇子,有五六十斤的酒,不過跟他們釀製的山葡萄就一比,壞的還算是很少的了。他們這次釀製的山葡萄酒,怕是有四五百斤的樣子。山葡萄酒釀製的酒,酒色都是紅色,很漂亮的顏色,而且口感出奇的好,清洌甘甜,度數不高,漢子可能喝不慣,但是很適合哥兒們喝,不上頭。

季南把放在牛車上的裝著山葡萄酒的壇子拿了進來,壇子不大,大概也就兩斤來重的樣子。季西看著季南拿著壇子,有些好奇的問:“這是什麽?”

季南在李染的身邊坐下,回答道:“這些小染閑暇時釀製的酒。”說著就打開了壇子,裏麵紅色的**呈現在大家的眼前,還帶著淡淡的酒香味。

季西是第一次看見這種紅色的酒,不禁有些驚奇的問出:“這是什麽酒?”趙尤汀卻顯然是見過這種紅色的葡萄酒的,喊出了‘葡萄酒’三個字,顯然趙尤汀對於自己能在平陽鎮這個地方能見到葡萄酒很驚奇。

葡萄酒趙尤汀是見過的,而且還喝過,是在京城他大哥的府上喝的,是當今聖上賞賜給他大哥的,很是珍貴。這葡萄酒在大慶過是沒有的,隻在西域才有,是用西域的特產紫荊葡萄釀製的,那紫荊葡萄也是西域的貢品之一,而這用紫荊葡萄釀製的酒,也是西域每年的貢品之一,很稀少。

大慶國也有釀酒大家用過葡萄釀造酒,不過釀製出來的就不是口感比不上紫荊葡萄酒,就是顏色是白色的,總之就是沒有一個成功的。之後大家就都認為要釀造紅酒,就隻能用紫荊葡萄,可是大慶國根本就沒有紫荊葡萄,西域每年進貢的那些紫荊葡萄給皇室,根本就不夠釀酒。

李染聽見趙尤汀一口叫破‘葡萄酒’,也有些微微的驚訝,他以前可是特地打聽過大慶國的酒,裏麵並沒有葡萄酒。李染馬上調整好表情,笑著說:“趙老板好眼力,這就是葡萄酒。”

季西招了一個夥計來,叫他拿來一套酒杯,李染端起壇子,紅色的酒緩緩地流進精致的拜辭酒杯裏,非常的好看、賞心悅目。趙尤汀端起麵前的酒喝了一口,很快就發現,這酒看著跟紫荊葡萄酒一樣,但是口感明顯的不同。紫荊葡萄酒口感純樸、綿長厚重,度數也明顯的要比這個高。但是這個酒也有自己獨特的特色,口感清洌甘甜,度數低,不上頭,很適合哥兒們,趙尤汀迅速的在腦海了想著。

李染自己也喝了一杯,他很喜歡這個葡萄酒,清洌甘甜還不上口,比他前世自己在家裏釀造的葡萄酒都要好,到底是材料好,沒受過汙染。放下酒杯,李染笑著對趙尤汀說:“趙尤汀覺得這酒怎麽樣,我這次來就是想跟你做這個酒的生意,不知道你有沒有意向?”李染神采飛揚,滿眼的笑意,看得季南心癢癢的,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小染。對於別的漢子來說,可能不喜歡自己的夫郎太過能幹,摸了自己的麵子,但是季南卻不是這樣,他相反很喜歡這樣肆意的小染,這才是他的小染。

趙尤汀點頭,這酒漢子們可能不會喜歡喝,但是哥兒夫郎們肯定會喜歡的,要知道哥兒夫郎的錢可是最容易賺的。“這樣的酒,你們有多少,我全都要了。”

雙方談好後,簽字畫押了。這次全都是季南來的,先前李染自己上是沒辦法,但是這次季南都恢複了,季南作為家裏的當家漢子,當然要讓他來,再加上李染也是一向不耐煩這些東西。說道這個,季南小的時間,他阿姆在的時候,他沒到上學的年紀,到了上學的年紀後,季旺財和張大鳳有不讓他去上學,季南鬧了也沒有,最後季南就每天做完事,躲在外麵偷聽先生的講課,跟著認了字,不過也隻是基本的一些字。

這山葡萄就雖然顏色跟紫荊葡萄就一樣,但是到底是沒什麽名氣的,賣不到紫荊葡萄酒的價錢。紫荊葡萄酒從西域過來,買到五兩銀子一小壺,也就是一二兩的樣子。這次李染的這個酒,現在暫定的是五百個大錢一斤,等以後如果賣的好,再另行加價。對於這個價,李染也算是滿意。四五百斤的山葡萄酒買了兩百多兩的銀子,這可是一無本的買賣,李染很滿意。

搞定酒的事情,李染就把用甘蔗熬製紅糖的事情,跟趙尤汀說了,問趙尤汀收不收紅糖。季西卻是對這甘蔗還能製成糖很驚奇,連連對李染說,等糖成了一定要給他看看,也開開眼界。李染當然是笑著稱好。

而趙尤汀對於李染帶來的又一新奇事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平淡的說等李染熬製成了,一定全都收下。連質量好不好的都不擔心,趙尤汀很相信李染,當場就跟季南簽了字畫了押。不過價錢沒協定,趙尤汀是想著到時候根據紅糖賣出的價錢定價,他不想現在就定下價錢,那樣李染肯定會虧的。

李染季南對於趙尤汀的這一舉動也很高興,覺得趙尤汀人不錯、厚道,不像那些見錢眼開的奸商。

等兩件事情談好了,時間已經不早了,都十來點的樣子了,已經開始有人來酒樓吃飯。季西留季南和李染在酒樓吃飯,在樓上現開了一間包間,趙尤汀也留了下來吃飯。李染和季南本想推辭的,不過見季西叔這麽熱情,不好太過推辭,就點頭同意了,想著張望家就等下完再去,反正他們家現在也沒什麽趕時間的事要做。

吃飯的席間,李染又想到家裏的板栗,想著這板栗可以做菜,這板栗鴨就是一道不錯的,就是不知道這裏有沒有這道菜,就對著季西叔:“季西叔,我這裏有道菜式,叫板栗鴨,就是不知道別處有沒有這道菜,如果有的話,到時我多事了。”

“板栗鴨?這道菜我沒聽過,平陽鎮上的酒樓應該是沒有的。老板在外見識的多,不知道見過這道菜嗎?”趙尤汀搖搖頭,他南來北往的走,還真沒聽說過板栗鴨。

李染笑著把板栗鴨的做法說給季西聽,這板栗鴨的做法很簡單,但是做出來的口感味道卻是很不錯的。季西聽得很認真,還用紙筆把李染說的記了下來,讓李染看過確認沒錯,才算是放心。李染給匯賓酒樓的幾道菜式,賣的都很不錯,已經成了招牌菜,所以對於這道板栗鴨,也難怪季西會這麽認真,畢竟這其中還關係著他的收入呢。

吃過飯,季西叫賬上給李染按照老規矩支二十兩的銀子,但是被李染拒絕了。先前賣菜式是因為家裏需要,但是現在家裏的生活已經好了,而且季西叔和趙尤汀幫了自家這麽多,李染怎麽好意思再要這錢。季西見他李染這麽堅決的推辭,就沒再多說什麽,隻是心裏越發的覺得李染這個孩子真不錯,知恩圖報,不為銀錢所迷惑。

從匯賓酒樓出來,兩人直往張家,張望和張叔不在家,都在衙門當差,隻有張氏和張望的夫郎在。李染和季南送了甘蔗,沒多待,就離開張家,張氏見挽留不過,也就沒再多留,隻是又給李染裝了不少的東西。

兩人又去了布莊,現在已經十月初旬快中旬了,季家村位於中部偏靠北邊些,天氣已經在慢慢的變冷,李染要為家裏人準備初冬的棉襖。張叔、小遠、季南和他自己都要全部做新的,那些舊的都穿不得了。還有幫他家看守水塘的蔣大叔,李染也準備幫他做兩身,蔣大叔幫家裏看守水塘,也算是家裏的一份子。蔣大叔做事很仔細負責,水塘被他打理的很好,都不用季南和李染操心。

李染這次買的不是成衣,而是布匹和棉花,拿回去給張桂花做。這還是張桂花有次知道李染買成衣,覺得太浪費了,就說叫李染買了布匹回來,他給幫忙做,反正也不費太多的事,李染自己也覺得是,就同意了,而且張桂花的針線活計還很不錯。

買完自家的需要的布匹,李染又給張桂花家買了兩匹布,叫張桂花幫忙做衣服,給錢的話,李染怕張桂花推辭不收,就想著買了布匹做工錢,到時候張桂花也不好太過推辭。李染這次買的多,布莊老板給算便宜了,還把零頭給摸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像又有很多的錯別字了,很抱歉。

今天沒時間,等啥時候我找個時間,來抓蟲,還要謝謝親們的指出

謝謝?小叛逆mm?大大仍的雷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