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到閑月閣,等著看四公主安排的好戲。

“咦,門怎麽鎖了?”如意皺起眉頭,疑惑地拿起鎖看看,她明明記得走的時候沒有鎖門。

“讓開,我來!”沈穆齊心急火燎地推開如意,一腳踹開房門。屋內的景象頓時讓他呆住了,他怔了怔,結結巴巴地說:“四••••••四妹,你這是••••••”

眾人都隨著他的視線看向屋內,隻見兩局赤/裸的身體互相糾纏著。

在見到門口的一撥人後,沈穆柔猛地清醒了,立刻推開趴在自己身上的張孟,可張孟藥性未退,根本不理會四公主,反而按住她的雙手。

在場的賓客一陣唏噓,男賓都在羨慕張孟的好福氣,女賓都為四公主不恥,有幾個小姐還驚叫地捂住臉,她們都是未出閣的千金,哪裏見過這般荒唐的事,還是在大白天。

沈穆塵俊臉一沉,粗眉微皺,眉下那一雙深沉果決的眼睛,還保持著理智,他咳嗽兩聲,快速關上門,溫潤而有禮貌地對大家說:“今天的宴會到此結束,感謝大家賞臉!”

眾人識趣地散去,有些是早就呆不住了,有些則是意猶未盡,但不管怎麽樣,成王發話了,就算再想看熱鬧也不敢。

堂堂公主做出這出這等苟且之事,且不說是未出閣的,就算是兩情相悅也不行!

再反觀當事人張孟,無論從背/景、樣貌還是才華上,沒有一樣拿得出手,更別說是襯得上四公主,所以在場的人一致認為這事是兩人你情我願的,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要是公主不主動,張孟是無論如何也不敢高攀的!

墨傾城也轉身,沈穆書卻拉住她的胳膊,在她耳邊低語道:“先回望華樓等我好嗎?”

墨傾城點點頭,她自然是明白他們要留下來處理沈穆柔的事。看著三個焦慮的男人,墨傾城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但轉念一想,若不是她發現得早,今天出醜的人就會是自己了。

回到望華樓,梳妝台上放著一枚手鐲,是前幾日自己摔碎的那個。墨傾城撫摸著它,補過的痕跡不是很清晰,但她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畢竟戴在手上那麽久了。

看著鏡中的自己,墨傾城苦笑一聲,當初他們因為鐲子而結緣,如今再看到這個鐲子,覺得它隻是一件可有可無的東西,因為愛已經深埋心裏,無可取代。

胃裏又是一陣翻湧,墨傾城趕緊倒了一杯茶,茶杯剛接觸到嘴唇,就被飛窗而進的東西打得四分五裂,她心中一驚,表情卻驟然僵住,“誰?”

無人應答。

“再不出來,休怪我不客氣!”墨傾城的眸中閃過一抹森寒的殺意,兩道細長的眉毛一擰,冷酷不可侵犯。

一白衣男子翻窗而入,若淩空而來,足不沾塵,一雙眼睛亮若星辰,正注視於墨傾城,讓她有一瞬間的失神,他當真和赫連成像極了!

“夫人!”鍾鑫清揚的聲音裏略帶幾分沙啞,他看著墨傾城的眼神裏泛起了波瀾。

“你來做什麽?”墨傾城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發著冰冷淩厲的光芒,給人帶來無窮的壓迫感。

“茶杯裏有毒,方才我看見太子側妃和文王側妃偷偷塞給小二一包東西,交代他務必放進你的茶壺裏!”鍾鑫俊朗飄逸的臉上帶著些許憂慮,他那天鵝絨般的一雙黑眉微微彎曲著。

“我問你你怎麽在這?”墨傾城細長的眉黛微微皺起,蘊含著怒意,語氣也不十分友善。聽鍾鑫的話,好像他早就來這裏了,為何要躲在暗處不現身?

“我過來送鐲子!”鍾鑫的眼神憂鬱了,嘴角微微下沉。

送鐲子?墨傾城眼神一凜,“若是送鐲子,為何送完還不走,要躲在外麵?”他不如實話告訴自己,是赫連成要他來監視自己的。

鍾鑫清澈的眸子驟然縮緊,臉陰沉得十分難看,為何她要這麽看自己?

“怎麽不說話?”墨傾城鼻子裏發出一陣鄙夷的聲音,眼神也變得犀利。

“我隻是擔心夫人的安危,擔心麵具人再次出現!”鍾鑫幹淨利落的劉海半掩著眸子,他低聲說著,頗為真切。

墨傾城身子一僵,沒料到他會說出這番話,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良久,她歎了一口氣道:“你走吧,我在這裏很安全!這裏畢竟是太子的地盤,沒人敢在這裏鬧事。至於墨傾舞和秦涵,我自有辦法對付她們!”

鍾鑫晦暗的心仿佛照進了一縷陽光,有了透亮的溫暖,畢竟墨傾城還是重視了自己的話。他僵硬挺直的身軀動了動,留下一句“萬事小心”就走了!

今日在瓊莊,鍾鑫一直在暗中保護著墨傾城,閑月閣一事他差點就出手了,好在最後墨傾城不但化險為夷還反將了四公主一軍,讓他也不禁刮目相看。將軍說得對,她警惕性高,鬼點子又多,一般人不會是她的對手。

現在她在望華樓,更是有文王貼身守護著她,他們根本不用擔心。但他就是放心不下,想在暗中守護她。

鍾鑫走後,墨傾城也沒心情喝茶了,她莫名的煩躁起來,在將軍府她根本不用擔心被人下毒,被人陷害,但出了將軍府,似乎麻煩就一直找上門,讓她不得安生。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進去吧!”

“嗯,趁他們沒回來,我們趕緊的!“

樓梯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墨傾城側耳傾聽,是墨傾舞和秦涵兩個人的聲音。她們兩人什麽時候混到一起了?墨傾城有些詫異,若真像鍾鑫所說的,她們兩人預謀毒害自己,那她不得不防。

在門被推開的前一刻,墨傾城趕緊趴在桌子上裝暈,眼睛卻眯開一條小縫,觀察著兩人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