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上官絕塵與司徒恒的大婚之日,時間不過是離秋荷會二個月後而已,上官絕塵不得不佩服司徒民恒,聽憶莫妍說,司徒恒為了嫁給她,曾以命相逼,如若司徒鳳鳴不答應,就自刎,讓司徒家無法和上官家聯姻,因為司徒家就出了這麽一個兒子,為了不失去上官家這樣一個後盾,雖說上官絕塵不是受寵的人,但終歸是上官家的人,所以也能勉強接受,隻是世人都說司徒恒傻,好好的一個風流倜儻的上官語不要,偏偏就看上了上官絕塵這樣一個呆子,也說上官絕塵是修了幾輩子的福,能娶這樣一個第一美人為夫,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麻煩更有之,比如說一天一小麻煩,三天一大麻煩,而麻煩的製造都就是上官家的幾姐妹,而上官絕塵又不能反擊,心裏別提多難受了。

她這二個月裏都在懷疑,是不是答應這個交易太不值了?這裏麵最高興的就屬梅若,梅若並無太多心眼,隻當是人家看上了上官絕塵,本來自秋荷會回來就一直不給上官絕塵好臉色看的梅若,水兒二人,一聽說司徒恒要下嫁於上官絕塵,樂得整天合不攏嘴,對上官絕塵更是好得沒話說,直說她有眼光,要麽就不要,要麽就要一個第一美人,而司徒恒卻是二個月裏一次也沒有上梅苑來過,自婚事定下後,就一直住在司徒府,而梅若也不介意,還聽說司徒恒因嫁她而逼司徒鳳鳴答應這婚事後,就被司徒鳳鳴狠狠的鞭了一頓,在床躺了半月才好。

上官絕塵在痛苦中,梅若在欣慰中,上官幾姐妹在忌恨中,其他人在羨慕中,這大婚的日子終於到了,上官絕塵在裝呆中,哄笑中,終於完成了她這一天的表演,迎來了她的洞房花燭夜!因為她呆,所以就沒要她去陪酒,而這婚禮又是比照皇上娶君的級別給辦的,來的人很多,大多是想巴結上官家和司徒家的人,主婚人居然是那個人妖麗貴君,上官絕塵此時想起那麗貴君濃厚的妝,胃裏就犯酸水,不知那皇帝是怎麽忍受的。

一到房裏就看見司徒恒一身喜服端坐在床沿,頭上罩上了一層紅紗,而她也是一身紅衣,與平時的紅衣不一樣,這身喜服穿在她的身上竟然有著無比的諧調。

一眾的人見她進來,喜爹馬上說:“請新人為新夫郎稱起紅紗!”然後眾人退後,讓出一條道來。

而我們的主角,卻是不管不顧,直接扯了喜服,脫了靴子,身子一翻便睡在了繡有龍鳳呈祥的被褥上,要裝就要裝徹底嘛,一個呆子會知道怎麽洞房嗎,很自然的,答案是否定的,所以就留下了一堆麵麵相覷的人,無限的尷尬,最後才想起,好像確實是不能指望一個呆子能按照規定的那樣做,於是,這一環節就被取消了,眾人都退了出去,房裏就剩下司徒恒和假寐的上官絕塵。

“你那一身行頭可以拿下來了,戴著也不嫌重?”上官絕塵兩手枕向頭頂,仍是閉著眼對著空氣說道。

而司徒恒也不含糊,聽了上官絕塵的話,就用內力探到外麵已經沒人了,於是就自顧自的脫了喜袍,拆下了頭上的鳳冠,然後對著銅鏡卸妝,又看了看上官絕塵,確定她沒有盯著他,或是有什麽不軌的企圖,就放下心來,吃起了點心。

“喂,上官絕塵,你起來,我睡床,你打地鋪。”司徒恒飯飽之後,下命令似的對上官絕塵說道,就好像他是主人,而上官絕塵隻是一個小廝。

“為什麽?”上官絕塵平靜的問。

“我是男兒家,而且我是司徒家唯一的兒子,比起你這不受寵的庶女,地位高太多了,這樣,難道我不該睡床?”司徒恒驕傲的說道,壓根兒就忘了,他已經嫁人了。

“地位?”上官絕塵嗤笑一聲,接著說:“我看你是忘記了一些事,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什麽我忘記了?”

上官絕塵輕撇了他一眼,看得司徒恒心裏有點不自在,才說:“第一,不是我提出這個交易的,第二,現在你已經嫁給了我,你的所謂地位,隻是以前的事,現在的你,不過就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女的夫郎而已,也好不到哪兒去。”

“你,算了,我不和你這無能的女人多說,隻知道保命,什麽都沒有,一無是處。”司徒恒對著上官絕塵不屑的說。

“嗬嗬,我無能,我一無是處,那第一美人的你,怎麽會選擇嫁給我?”不知怎麽的,本來性冷的她,本來不在乎別人想法的她,就是不想讓司徒恒抵毀她,總是想為自己辯解。但是,她知道,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你,我,要不是看你還有點價值,你以為我會願意頂著世人說我傻的名頭來嫁你,哼,不過就是一個低下的庶女,你有什麽資格來質問我?”其實司徒恒一說完這話就反悔了,可是他驕傲的自尊卻不允許他對上官絕塵道歉。

上官絕塵閉了眼,不想再去和他爭論什麽,這是一個被嬌慣了的人,而且還說出這麽些話,這讓上官絕塵本來對他是棋子的同情瞬間化為烏有。

司徒恒看她不說話,也自知理虧,便不再多言,起身從外室抱了一疊新的被子,就抱上了床,上官絕塵因為躺在裏邊兒,所以,他就隻能躺在外邊兒,但他卻是極愛睡裏邊兒的人,不過,看上官絕塵沒有要理他的樣子,隻好作罷,想想,這樣總比睡地上好,既便不能睡在裏邊兒,心裏也會舒坦些,這冬季還是很冷的,他可不願意白白的挨凍,而且他和上官絕塵有協議,上官絕塵是答應了不能碰他的,不知怎麽的,他就是相信上官絕塵說到做到,是不會碰他的,所以很安心,就著手裏的被子,躺在了上官絕塵的旁邊,今天因為嫁人太累了,所以,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上官絕塵卻睜了眼,看著躺在她旁邊的司徒恒,心裏下了一個決心:二人本不是同路的人,從此以後,她會徹底無視他,讓他做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他的一切都會與她無關,畢竟,他並不是她的什麽人不是嗎?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