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狐與道士

【昨天晚上七八點剛到上海,本來想更文,可坐了一天車腦子暈乎乎的,沒啥靈感,寫一章軟萌短文玩玩。恩……應該叫中長文哈哈…注:短文跟正文沒有關係,劃重點!一點兒關係也沒有!隻是寫著玩的小劇情。好了短文開始。】

一座薄霧繚繞的山中,一隻小白狐正邁著小短腿,快速的奔跑著,一邊跑小腦袋時不時的朝後看去,濕漉漉的狐狸眼裏滿是恐慌之色。

身後是五名獵人打扮的高壯男子,他們手裏拿著弓箭追著前方的小白狐,眼裏盡是貪婪。

“快追!第一次看見白色的狐狸,一定能賣很多錢!”

“別用箭活捉它!”

“這小畜生跑的挺快,都追了半柱香了,累死老子了!”

“娘的!就不信今個追不到它!等追到了它把它皮扒了那一身狐狸皮,一定值重金!”

獵人口裏罵罵咧咧一邊氣喘籲籲加快了速度。

小狐聽到身後的話,身子猛地一哆嗦,扒…扒皮!要扒它的皮!沒了皮的它雖不會死,可到時候血淋淋的難看死了!它不要!

使勁的搖著腦袋,一個猛衝竄到了五米開外,耳朵動了動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逐漸遠去,腦袋朝後看了眼。

五名獵人停在原地扒著膝蓋喘著粗氣,大汗淋漓不甘的看著它。

小狐見此也停了下來,一改剛才的慌張,揚起毛茸茸的腦袋,眸中浮現譏諷,一群渣渣還想捕它,在練個五百年吧!

小尖嘴不屑的“嗤”了一下,高傲的仰著腦袋,把屁股對著獵人晃了兩下,似是嘲諷。

隨後甩了甩尾巴,仰著腦袋邁著小碎步,心情愉悅的朝前走。

身後的獵人在惱怒也於事無補,隻能看著小孤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

小狐朝前走了會,腦袋朝後看了看,見獵人沒有追上來,立馬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爪子擦了擦額頭,口中竟然自顧自的說出了人語。

“一群渣渣跟瘋了似的追老娘,累死我了,毛都亂了,都不好看了,等我化成人形,不找到那一群渣渣砍了煮肉吃,我就不叫小靈!”

小孤說著舔著身上的毛發,直到舔的柔順才停了下來,腦袋伸到旁邊的小溪邊,爪子不停的擺著動作。

“真是好看,從哪裏找我這麽漂亮的狐狸,不知化成人形該是多麽傾國傾城,看看這毛蹭亮蹭亮,看看這眼多大多亮,唉呀我咋這麽好看…”

小狐忘我的臭美,殊不知那人性化的一麵,被一雙清冷的雙眸盡收眼底。

那雙眸子平靜無波瀾,冷淡的似是那遁入空門的和尚一般,此時瞧著小孤,眸底升出幾絲趣味。

看了會那小狐還在自言自語的臭美,不由得“噗嗤”一聲,嘴角泛起幾絲笑意,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臭美的狐狸。

小狐聽到笑聲心裏“咯噔”一下,那群愚蠢的凡人不知世上有妖一說,如若被他們知道自己是妖,那還不被扒皮抽筋了!

吞了吞口水,眼睛小心翼翼的瞄向四周,見沒人心裏不由得泛起疑惑,明明聽到笑聲了呀,怎麽沒人?難道自己幻聽了?

這時一抹白色的身影從樹上躍下,穩穩落在小狐麵前。

小狐嚇了一跳,惱怒的看向來人,殺千刀的嚇死老娘了!

下一秒狐狸眼猛地一縮,眸子妙變星星狀。

好俊的愚蠢的凡人!

來人身穿一身雲錦白袍,領口跟袖口繡著淡藍色祥雲,墨發用玉冠束起,五官精致似刀刻,猶如那落入凡塵的嫡仙一般。

俊美如斯,一身清冷的氣質,小狐看呆了,這是它見過最美的凡人,比妖還好看。

白衣男子見小狐泛著花癡,眸中的笑意更甚,嗯,不僅臭美,還是隻色狐狸。

小狐抬起爪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滿意的點著小腦袋,這凡人不錯,以後是它的了。

小鳥說過,妖是世上最高等的種族,淩駕於凡人之上,遇到喜歡的可以無所顧忌的視為所有物,那是凡人的榮幸。

想到小鳥說過的話,小狐不知從哪裏掏出了根繩子,銜在嘴裏走到男子麵前,伸出兩爪拿著繩子係到了男子的腳腕處。

隨後兩腳站立,前爪叉腰,高傲的看著他:“凡人,以後你就是姑奶奶的東西了,那根繩子就是你的標記。”

男人饒有興致的抬了抬腳腕,語氣略帶幾絲玩味,“你可知我是誰,就這麽明目張膽的據我為己有?”

“你應該知道我是妖了,妖是世上最高等的種族,那是你們凡人的榮幸!”小狐的語氣得瑟的不行,一臉“爾等凡人還不跪下謝恩”的即視感。

男人勾了勾唇,拔起佩劍,在手裏顛了兩下,睨了它一眼,“我是道士。”

小狐聽完後臉上的得瑟消失了,臉色僵硬無比,看著劍劃過的鋒芒,心裏浮現恐懼。

娘嘞,沒想到他是道士!

小鳥說過,世上有一個種族遇到了要避開,他們叫道士。

道士會法術,且壽命很長,他們專門獵殺妖,一些化成人形戰力不低的妖,都不是道士的對手。

小鳥說過她都不低道士,更別說還沒有化人形的它了。

看著麵目表情的男子,跟他手裏泛著冷光的佩劍,小狐感覺它在不逃就要一命嗚呼。

四爪平地,弱弱的朝後退了兩步,下一秒風一陣逃竄開來。

娘的!怎麽遇上道士了!完了完了完了!這下真要夭壽了!它還想化人形啊!

道士看了眼小狐的背影,挑了挑眉,白袍一飄追上了小狐,落在它麵前玩味的盯著它,順便顛了兩下手中佩劍。

小狐吞了口口水,退了兩步正想逃,下一秒那劍便架在了它的脖子上。

小狐撲通一聲後爪跪地,“大哥饒命!”

道士拿著劍朝小狐的脖子近了幾分,“還逃?”

小狐看著下一秒便要割破它喉嚨的劍猛搖頭,“不逃了,可你要殺我,我不逃我傻啊!”

“嗬…”道士意味深長的抬了抬腳腕,“有了你的標記就是你的東西了,這可是你說的,就這樣丟下你的“東西”?”

小狐小心翼翼的扒著劍,欲哭無淚道:“大哥,那是小的有眼無珠,不識大哥是大哥,您就放過小的吧,小的身板小,沒有幾兩肉,不好吃…”

“誰說我要吃你,白狐可是世上罕見,聽聞白狐之血可以解百毒。就說這毛發也是比其他狐狸要好看,如若拔了皮,一定能賣個好價錢,放心我下手快不痛的。”道士說完陰森一笑,手裏的劍又緊了幾分。

小狐徹底被嚇到了,顫抖著小身板,眼淚刷一下流了出來,不要命的朝男子磕頭,“大哥…嗚嗚嗚…我還小,我今年才九百九十九歲,還有一年就化人形,我不想這麽早就英年早逝阿!大哥,我看著您也不像缺錢之人,就放過小的吧…嗚嗚嗚…”

道士好笑的看著小狐,本來隻是想嚇嚇它,怎想把它嚇哭了,這隻狐狸不僅臭美、好色,還貪生怕死。

不過,倒是挺可愛,有趣。

收了劍,伸出兩指提溜起小狐的脖子,麵對著自己,“哭什麽,一隻妖竟然如此沒骨氣。”

小狐淚眼裟婆的看著他,“你都要剝我皮,還說我沒骨氣,骨氣那是什麽,能當雞肉吃?”

“……”道士聽完眉角**了兩下,貪生怕死還如此理直氣壯,這隻狐狸真是…

嫌棄的看了它一眼,提溜著它朝前走去。

“你…你要帶我去哪?”

道士睨了它一眼,“找個地方剝皮。”

他話落,山林裏響起一陣哭天喊地,“嗚嗚嗚!道士都是喪盡天良的禽獸!我一隻這麽好,這麽漂亮的妖,從來沒做過什麽壞事,竟然要殺我!還有沒有道理可講?”

道士掏了掏耳朵,心說這隻狐狸的嗓門可是夠大。

“嗚嗚嗚!喪盡天良啊!”

“……”

“嗚嗚嗚!沒人性啊!”

“……”

“嗚嗚嗚!愚蠢的凡人!”

“……”

“嗚嗚嗚!禽…”小狐還沒嚎完,道士冰冷的威脅響起:“在喊我就立馬扒了你的皮!”

小狐立馬消停了,抽抽搭搭的不敢說話了,心裏罵了道士千百遍,同時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就不貪吃跑去世間,待在深山好好修煉了,這下還沒化成人形就要一命嗚呼了…

它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沒了鬼哭狼嚎,道士感覺耳邊是前所未有的清淨,睨了一眼臉色懊惱的小家夥,眸子泛起幾絲笑意。

不多時道士帶著它來到了一座竹屋,竹屋建立在湖水之上,水下大片大片的荷花圍繞在竹屋旁,景色怡人,很是雅致。

道士提溜著小狐進了竹屋,這間房像是膳房,有許多蔬菜,還有肉類。

找了根繩把小狐綁在椅子上,男子便拿著菜刀磨了起來,時不時的朝它邪笑兩聲。

小狐盯著菜刀,心裏害怕的要死,完了完了完了,這下真的要一命嗚呼了…

重重的歎了口氣,罷了,今日栽到道士手裏是它運氣差,死就死吧,投胎又是一條好孤。

隻不過,還沒有跟小鳥告別,真是舍不得她。

耷拉著耳朵看向道士,“喂,禽獸,今日栽到我認了,隻不過等下殺了我剝皮的時候,要剝的完整一些,我才不想讓我的皮皺巴巴的,還有我的屍體你幫我交給小鳥,她是一隻鳥妖,住在鄰山的深山裏,告訴她來生在做朋友。”

男子聽到小家夥交代的後事,嘴角不自覺的浮現笑意,一邊磨著刀一邊問它:“你雙親呢,有沒有話要交代給它們的。”

小狐搖搖頭,“我從記事起就是獨自一妖,沒見過它們。”

“哦,放心,我會完整剝下你的皮,隻不過這屍體…我還沒吃過狐狸肉呢。”

小狐一聽立馬炸了,咆哮道:“你個喪盡天良的禽獸!要殺我連屍體你都要吃!不是說道士是吃素的麽!”

“吃素的那是和尚,我是道士。”道士說著磨刀的動作停了下來,用水洗了下刀,然後提著刀朝小狐走去。

小狐心髒猛跳了起來,惡狠狠的盯著道士,心說等它來生投胎,不把這臭道士千刀萬剮它就不叫小靈!

“你還有沒有什麽遺言?”道士顛了兩下刀。

“哼!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嗬,還沒聽過妖死後會做鬼。”道士笑了兩聲,拿著刀朝小狐砍去。

小狐睜著大眼看著菜刀朝它逼近,心髒跳動的越發快,雖不停的安慰自己不怕死,不怕死,可到臨死關頭還是止不住的心慌慌。

眼看著菜刀近在咫尺,抵不過心裏的恐懼,眼一黑頭一歪暈了過去。

“砰!”的一下,在它昏過去的瞬間,道士手中的菜刀砍入了小狐後麵的肉上麵。

“唔,竟然昏過去了…”道士好笑的看著小狐,伸出食指戳了戳它的狐狸臉,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噗…真是隻沒骨氣的狐狸。”

小狐是被一陣香氣勾引醒過來的,睜開眼就看見道士在灶台炒著菜。

腦袋空白了三秒,它這是死了麽…

可為什麽會聞到香味,鼻尖聳了聳,還是雞肉?

下一秒眸子幕然瞪大,低吼道:“臭道士,你騙我!”它還以為禽獸真的要殺它!

道士睨了它一眼,一邊盛著菜,“騙你?那行,我正想嚐嚐狐狸肉。”

小狐一聽立馬蔫了,氣鼓鼓的瞪著他,恨不得把他吊起來打。

臭道士竟然嚇唬它,它還沒骨氣的暈倒了…

一想到它剛才暈倒,心裏就止不住的來氣,它可是妖,最最最最高等的妖,竟然被嚇暈了!

哼哼哼,都怪臭道士,才不是它怕死…對,都怪臭道士!

道士把菜端到桌子上,給它鬆了綁,然後自顧自的拿起碗筷吃了起來,也不去理它。

小狐看了眼桌子上的飯菜,不停的吞著口水,好…好香…

比小鳥從俗塵帶給它的烤雞肉還要香…

“想吃?”

“哼!才不想!”話是這麽說,可狐狸眼卻直勾勾的盯著雞肉。

道士嘴角勾了勾,還是個傲嬌的狐狸。

起身拿起菜刀夾在小狐脖子上,把雞肉推到它跟前,威脅道:“吃,你太瘦了沒幾兩肉吃著塞牙,我要把你養肥點,那樣肉質才鮮美。”

“哼!”小狐許是感覺道士不會真殺它,得瑟的本性也就露了出來,不雅的翻了個狐狸白眼。

心想不吃白不吃,伸出爪子捧著一塊雞肉吃了起來,下一秒眸子變得閃亮亮,開始了狼吞虎咽。

心說,雖然道士是個禽獸,可這雞肉做的真是好吃。

道士托腮嘴角帶笑看著某吃狐,嗯,這隻狐狸不僅臭美、好色、膽小、傲嬌,還是個小吃貨。

真是一點優點也沒有,不過,卻給他孤寂的人生添了一絲色彩。

多久了沒有跟人在一起吃過飯,沒想到幾十年來第一次兩個人吃飯是跟一隻狐狸吃的。

嗯,不過,也不錯。

道士也不吃了,就這麽看著小狐吃,隨口問道:“你在深山修煉,出山做甚?”

要知道妖化成人形才會入俗塵,方便隱藏身份,沒有化成人形的妖是不會輕易出現在人麵前。

小狐頓了頓,心裏想罵娘,還不是為了那該死的雞肉!

它一直在深山修煉,想早日化成人形,從未出過山,它有個朋友叫小鳥,她已經化成人形,沒事會去俗塵給她帶一些人間的東西吃,還會給它講人間的趣事。

它其實一直想去俗塵看看,前兩天想著念著小鳥給它帶的雞肉,便偷偷的跑去了人間,沒想到人看見了它,都要逮捕它,說把它賣了。

這兩天它一直在躲避人的追捕,今日被那幾個人人追到了這座山,這才遇到了臭道士。

想到這兩天人看見她都要殺她,捕她的場麵,小狐就一陣糟心,沒心情在吃東西,耷拉著耳朵趴在桌子上,原來俗塵沒有小鳥說的那麽有趣,原來人是這麽恐怖的種族。

它沒有說話,道士念了個咒,窺了它腦中所想,輕歎了口氣,出入俗世的狐狸受了不少苦。

看著它蔫巴巴的模樣,心裏沒由來的不喜,他不喜它這幅沒生氣的模樣,還是張牙舞爪的它可愛。

眸子轉了轉,摸了摸小狐的頭,“快吃!不吃就剝你的皮!”

小狐愣了三秒,回過神跳到桌子上指著道士暴跳如雷,“禽獸!臭道士!你竟然摸我的頭!你不知道妖的頭不能**麽!妖可是最高等的種族,你一個臭道士竟然摸我的頭!”

說著伸出鋒利的指甲要去撓道士。

道士挑了挑眉,一把提溜起它,“還跟跟我硬?信不信我剝你的皮!”

“要殺要剮隨你便,可你就不能摸我頭!老娘跟你拚了!”小狐惱怒的在空中踢著爪子,趁道士不備撓了他幾下。

道士吃痛,鬆開了它,看了眼幾個血印子,眸中浮現幾絲無奈,“消氣了?快吃,不吃就剝你的皮!”

“哼!”小狐揚了揚腦袋,翻了個白眼,捧著雞肉吃了起來,下一秒眸中閃著亮光。

道士無奈一笑,狐狸性子暴躁,也隻有吃東西的時候才會乖巧。

小狐幾乎席卷了所有飯菜,道士沒動幾口,吃完後某吃貨四仰八叉的躺在桌子上,肚子圓滾滾,一邊打著飽嗝。

還是熟肉好吃,比血淋淋的肉要好吃多了,額…隻不過吃太多了,有點難受…

道士看著小狐既愉悅,又痛苦的神色,疑惑道:“怎麽了?”

小狐移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嗯…吃多了…”

“噗…哈哈哈哈…”道士聽完爆笑出聲,笑得眉眼彎彎。

小狐氣鼓鼓的瞪著他,不是他要它說,說完還笑它!

不過…雖然道士是禽獸,可長的真是俊…尤其是笑得時候,他一直冷冷淡淡,笑得時候好像能溫暖人心,治愈一切不開心。

一怔,呸呸呸!禽獸就是禽獸!笑得好看也是禽獸!

雖這麽想,可狐狸眼卻不由自主的看著他。

道士笑夠了,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掌給小狐揉肚子手動消食,唔,毛茸茸的摸著很舒服。

小狐享受的眯了眯眼,心說它的“東西”還是個會伺候狐的,嗯,這個“東西”要的不錯。

揉著揉著,小狐身體一僵,下一秒狐狸臉爆紅,立馬伸出爪子拍開了大手。

“禽獸!不要臉!混蛋!”低吼完一聲,小狐紅著臉跑走了。

道士有些莫名,它這是怎麽了…

隨即想到了什麽,臉上閃過尷尬,他…不是故意去碰它那裏,再說了一隻狐狸,他怎會生出其他想法。

嗯?

好像狐狸說過不久就要化為人形…眸子掃向小狐離開的方向,眸中晦暗不明…

天黑小狐回到了竹屋,至於它為何回來,它想的是道士是它的“東西”,且燒的一手好雞肉,當然要享受了。

果然一到膳房,便聞到了一股雞肉香味,眸子立馬閃亮亮。

道士有些訝異,還以為狐狸不會回來了,會趁機逃跑,沒想到竟然乖乖的回來了,嗯,不錯。

嘴角勾了勾,心情很好,又給它燒了一大鍋雞肉湯。

看著狼吞虎咽的小狐,道士的心情沒由來的變得愉悅。

小狐似是賴上了道士,或者說賴上了他那一手好廚藝,接連幾天一直待在竹屋,也不想著回深山。

與道士相處的這幾天,小狐發現他好像沒有那麽禽獸,每天給它弄好多好吃的,可還是很禽獸!

因為他動不動就要說剝它的皮,可好像也隻是嘴頭說說。

可它生氣的是他好像摸它頭摸上癮了,每天總要摸個幾次,真是可惡!

每次看她生氣,他就哈哈大笑,真是可惡!

雖然這幾天他性子不像之前那麽冰冷,笑得次數多了起來,而且它好想還很喜歡看他笑的模樣。

可是!每天都變著法的惹它生氣,他真是可惡!

呸呸呸!說到底還是禽獸!

小狐一連住了十多日,這幾日竹屋裏歡聲笑語不斷,但在這日被打破了。

剛用過午飯,道士給小狐揉著肚子,竹屋裏來了幾個同樣道士打扮的人。

小狐有些害怕,躲在了道士身後,他們會不會來殺它的,且其中有個女人看它的眼神很不善。

道士安撫的摸了摸它的頭,便看向了那幾個人。

嗯?為什麽那些人叫禽獸掌門?掌門?那是什麽?

還有,他們說霧山有惡妖作祟,他們應付不過來,讓禽獸去處理,禽獸是要走了麽…

為什麽它有些不舍…

小狐耷拉著腦袋,有些莫名心裏的感覺。

迷茫間,小狐又聽見那些人說,它是妖不能存活於世,然後看見那些人提劍要殺它。

小狐眸中浮現恐懼,他們果然是來殺它的!

邁著爪子剛想逃,道士抱起了它,跟那些人說,它是他的…玩寵?!

小狐立馬炸了,他才是玩寵!他全家都是玩寵!

可那些人聽完,好像不說殺它了。

小狐一怔,難道道士剛才是在維護它,故意才這麽說的?

狐狸眼看向道士俊臉,心裏泛起絲絲甜蜜,好像他也不是那麽禽獸,最起碼他跟那些道士不同。

過了會那些人走了,道士跟小狐說:“你在這裏好好呆著,我晚上就回來,你要是敢跑,等我逮到你,先打斷你的狐狸腿,在剝你的皮,在吃你的肉,切兩半一半清蒸,一半紅燒。”

小狐聽完狐狸眼白眼橫飛,這隻臭禽獸,也隻會嘴頭說說!

“哼哼哼,你是我的“東西”,要伺候我,我才不會走。”

道士滿意的點點頭,摸了摸小狐的頭,捏了捏它的狐狸臉,嘴角勾起一抹大大的笑,“乖。”說完他就走了。

他那笑如沐春風般,還有眸子裏帶著寵溺,小狐看呆了,他走了好一會它也沒回過神。

回過神來,爪子拍了拍心髒的位置,心裏泛起疑惑,為何心髒會跳的這麽快?難道它生病了?!

瞳孔一縮,爪子捧著狐狸臉心裏驚恐至極。

怎麽辦?怎麽辦?

不停的在房間裏跺來跺去,忽的想到,小鳥說過,生病了多喝水就會好。

連忙跳到水缸邊緣,腦袋伸進水裏,“咕嚕咕嚕咕嚕”猛灌著水。

等喝到肚子圓滾滾停了下來,四仰八叉的躺在桌子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髒終於不跳了,它的病好了!

狐狸嘴咧了咧,眼睛掃過竹屋,沒了禽獸還真是有點冷清。

一怔,它想到它做甚!他隻是它的“東西”!

腦海裏不由得浮現他走之前那寵溺一笑,心髒又開始了跳動。

“完了完了完了,怎麽又生病了,還得去喝水。”說著不顧自己圓滾滾的肚皮,繼續猛灌水。

天漸漸黑了下來,小狐趴在竹屋門前,爪子不停的摸著肚子,嗯…也不知今天怎麽老是生病,水缸裏的水都快喝完了,難道它的病治不好了?

小狐有些糟心,怎的出來一趟,盡是些不好的事發生,要不然回深山好了,說不定回去後就好了。

起身邁著爪走了幾步,可一想到道士,便停了下來,走也要帶著它的“東西”呀,沒了“東西”誰給它**肉吃。

嗯,還是不走了,等“東西”回來,帶他一起。

想罷,重新窩了下來,腦袋趴在爪子上,狐狸眼望著遠方,臭道士怎的還不回來?

小狐就這麽一直等,等到天完全黑道士也沒回來,等到半夜,他還是沒回來,等到第二天天亮他還是沒回來。

小狐起身看著前方,心裏有些生氣,道士說話不算數,說好的昨天晚上回來,到今天他都沒回來!

哼!說話不算數!虧它等了他一夜!

它不要說話不算數的“東西”!

邁著轉身正想走,身後傳來一句調笑:“怎的,想被紅燒?”

道士!是道士!小狐眸子一亮,欣喜的轉身看向道士。

下一秒,臉上浮現疑惑,“道士你怎麽了?你的臉為什麽那麽白,還有你身上為何有血腥之氣?”

道士看樣子有些疲憊,臉色蒼白的嚇人,他朝小狐笑了笑,“沒事,跟惡妖打了一架,這是他身上的血。”

小狐眉頭皺了皺,邁著短腿跑到道士身邊,聳了聳鼻尖,下一秒大驚,“你胡說!這不是妖的血!這是人血!這是…你的血?”

道士摸了摸它的頭,蒼白一笑,“都說了不是我的,一天沒吃飯餓了吧,我去給你做…”

他話還沒說完,身子“撲通”一下摔倒在地,暈了過去。

“喂!道士!你怎麽了?”小狐焦急的伸著爪子推他。

推了好幾下他都不動,小狐害怕了,它不知道道士為何會暈倒,可它知道道士一定是生病了,如若不管他,他可能會死。

爪子拍了拍道士的臉,眸中浮現濃濃的懼怕,語氣都有些顫抖,“你可不能有事,你有事誰給我**肉吃。”

扒拉開他的佩劍,爪子割了上去,劃破一條深口子,把傷口對準道士的嘴巴。

霎時一股像是蜜糖般甜膩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

小狐喂了道士一會血,怕不夠,又割了一條口子喂他血。

道士說的不錯,它們白狐乃世上罕見,能解百毒,可他卻不知,喝了白狐血,無論多大的病都能治好,哪怕剛斷氣的人,也能夠起死回生。

血不停的從身體裏流逝,慢慢的腦袋開始發暈,又喂了會,它停止了喂血。

腦袋暈乎乎的,小狐跌倒在道士旁邊,朝他列了列狐狸嘴,爪子拍了拍他的臉,“這下你不會有事了…”

說完,腦海一陣眩暈襲來,小狐暈了過去。

待道士醒來,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睜開眼不在是那雅致的竹屋,而是一間奢華的臥房。

坐起身,這不是他門派的房間麽,他怎麽在這?

下一秒感覺不對勁,連忙看向腰間,那裏被惡妖打傷的傷口已經愈合,還有身上的小傷口也沒了,且身上的精神力也恢複了過來。

這是怎麽回事?

掃了眼房間卻不見小狐的身影,心裏一緊,連忙穿好衣服,剛想出門,這時幾個道士打扮的人進來了。

朝道士抱拳:“掌門!”

一名長相清麗的女人上前關懷道:“掌門您醒了?可還有什麽不適?”

“小狐呢?!那小狐呢!有沒有看見小狐?”他語氣帶著難掩的焦急,看的眾人一愣,隨即搖頭:“沒有。”

道士推開眾人,運起輕功朝竹屋飛去。

待他到了竹屋找遍了所有房間,也不見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霎時,一股失去的痛苦彌漫全身,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小狐已經離開他了。

那感覺很不舒服,很難受,心髒那裏比受了傷還疼,是他從未經曆過的。

想再去找一找小狐,就算它要離開他,他也不許!

他可是它的東西!眸子掃向腳腕,那裏還留著它給他的標記。

他怎能容許它不要它的東西!

低頭的瞬間猛地掃到地上的一大片血跡,彎下身,他殺的妖不計其數,一下子就能聞到這是妖血,隻不過這血帶著一股子甜味。

瞳孔一縮,小狐!

他還疑惑怎的身上的傷都好了,肯定是那隻傻狐狸給他喂了它的血!

一時心髒那裏更加的疼,地上遺留的血才會這麽多,也不知那隻傻狐狸給他喂了多少血。

突的感覺這事不對勁,如若門派的人發現了他,怎會沒發現小狐!

運氣輕功回了門派,把所有道士聚集在一起,他眸子帶著冷霜一一掃過他們,“今日誰從竹屋接我回來的?”

眾道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

道士的眸子掃到那名神色慌張的女子,眸子眯了眯,從上座下來,走到她跟前,冷語問道:“小狐呢?”

他語氣是篤定,而不是疑惑。

女子低下頭,回:“回掌門,不知。”

道士伸手扼住她的脖子,眸子冷冰的如千年寒冰,“我問你小狐呢?”

女子臉慢慢的變得通紅,她眸中浮現酸楚,他竟為了一隻妖對她動手!

眾道士心裏大驚,掌門性子冷淡,從未發過火,如今卻為了一隻狐狸而動怒,實在令人震驚。

可看著被女子臉越來越紅,眾人低頭無一人敢去求情。

女子慢慢的有些呼吸不順,空氣越來越稀薄,可無論道士問了多少次,她還是那句話,不知。

道士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冰眸裏夾雜著滔天怒火,下手越發用力。

“嗬…我…我心悅了你幾十年,如今你卻為了,為了一隻狐狸要殺我,嗬!我就討厭那隻狐狸!我討厭你對它溫柔的模樣!我趁它昏倒把它殺了,屍體已經拋之河流!啊絕,我得不到你,別人也休想得到你!”女子斷斷續續的說著,臉上通紅已經青筋暴起,她眸子裏帶著癲狂。

道士聽完眸子變得猩紅,一個用力女子沒了氣息,他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腦海“嗡嗡”作響,顫抖著身體,不停的搖著腦袋。

怎麽可能,它怎麽會死!

腦海裏不停的浮現之前與小狐在一起的一幕幕。

它怒罵他的聲音,它撒嬌的模樣,它*的看著他,它狼吞虎咽的吃著他做的菜,一幕幕琴藝的在腦海浮現,猶如昨日。

那樣的一個它,怎會死!

他活了300百年,每日每月每年都在重複的做著同樣的事,生命冗長索然無味,是那隻小狐給他孤寂的人生帶來了色彩。

越與它相處,他生命的色彩越發的濃鬱,就像是由黑白變成了五彩的世界。

是它給他的人生帶來了歡樂,他也一直在等著它化人形,可…

它怎麽會死!它怎麽忍心拋下它的東西,讓他的世界重新變成黑白!

他怎麽能允許它死!

道士的臉慢慢的變得猙獰,起身朝眾人低吼:“去找白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是掌門…”眾道士低頭抱拳,下一秒大殿裏隻剩道士一人,還有那女子的屍體。

他緊握著拳頭看向遠方,腦海裏全是小狐的模樣,就算找遍天下,他也要找到它!

近一千名道士在那山林找了七天七夜,也沒有找到小狐,去了它之前的深山,那裏也沒有它的身影。

道士們又把最近的河流打撈了無數遍,沒有小狐的屍體。

他們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他們沒有見過那隻小白狐,隻憑著畫像去找,可無論人還是妖,見過那隻白狐的寥寥無幾,好像它從未在這個世上出現一般。

道士每天都躲在竹屋,每天每日三餐他都會做好那隻小狐最愛的雞肉,等著那隻貪吃的小白狐,一直這麽下去,七天,十四天,一個月,三個月,半年,可那隻白色的身影一直未出現。

他每每看著竹屋,回想著與小狐在一起的一幕幕,心髒那裏總會疼的仿佛無數刀在割。

他的小狐,或許真的已經離開麽他。

可他不願去信,每天依舊做好飯菜,等著那隻小狐。

漫長的等待折磨著他快要瘋掉,他的世界沒了那隻小狐,再一次變成了黑白。

一年後

某座城池內,一間酒樓裏幾個道士打扮的在包間裏商量著什麽。

“掌門,這隻惡妖隱藏在這家酒樓,可它善於幻化人形,根本捕捉不到它的妖氣,您覺得要如何是好?”

一名道士看向上方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有著嫡仙的臉龐,可他卻散發著一股冷氣,尤其是那雙眸子,猶如千年寒冰般陰冷,似是看一眼便要把人凍結。

白衣男子未說話,隻是盯著一樓的一盤菜出神。

道士搖了搖頭,可不敢多說什麽,自從一年前掌門便變得如此,性子越發陰冷,話也越來越少,待在門派裏的時間也少的可憐。

每日都去竹屋,有時一呆就是一月之久,他們都知道,他這是在等著那隻不會回來的小狐。

那隻小狐已經死了,可掌門依舊堅信它沒死,每天派人去追尋那隻狐狸的下落。

已經找了一年之久,這麽久都沒有它的身影,它已經回不來了。

可這事誰都不敢在掌門麵前提,誰提便是一個死的下場。

房間裏靜默無語,誰也不敢出聲打擾白衣男子。

而他一直盯著那盤雞肉久久不能回神。

這時一樓門口進來了兩位客人,一男一女,兩人一進門店鋪裏的視線全部聚集在兩人身上。

尤其是那名女子,視線匯聚更多,她著一身米色衣裳,三千發絲簡單束起,隻用一根玉簪束起。

挺立的小鼻,紅潤的櫻桃小嘴,巴掌大的小臉未施粉黛,依舊傾國傾城,最吸引人的是那一雙靈動的桃花眼,仿佛會說話一般。

她身上的氣質猶如一隻妖精般,吸引人的眼球,此時她笑眯眯的對著旁邊的男子說著什麽,既妖魅又嬌俏可人兒。

店鋪裏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食客眸中紛紛浮現驚豔,好美的女子!

女子掃了眼食客,勾唇一笑,衝男子眨了眨眼,“嘿嘿,果然老娘的魅力還是很大的嘛,對不對傲傲?”

那名喚傲傲的男子無奈一笑,敲了敲她的腦袋,“對,你魅力最大了,好了,吃什麽,我們去包間?”

“不去包間,我要享受眾人驚豔的目光!”女子揚了揚腦袋,臭美的摸了摸小臉。

二樓包間的白衣男子隻掃了她一眼便移過視線,朝眾道士冷冷道:“我先走了,晚上再來,你們蹲守在這裏。”

眾人點頭,白衣男子剛想從窗戶離開,底下的幾句話讓他愣在原地,瞳孔猛地一縮。

“小二,給老娘上四盤雞肉,要紅燒的,清蒸的,還要烤的,再來一碗雞湯!”

眾食客詫異的看著女子,這麽喜歡吃雞的還是第一次見…

女子說完便跟男子坐在一樓等待食物,兩人說說笑笑。

而白衣男看向笑魘如花的女子,忽然笑了,眸中隱約可見水霧。

他沒說話,直接運氣輕功下樓,落在女子身邊,緊緊盯著她。

“嚇死老娘了…”女子被嚇了一跳,拍著心髒看向來人,想罵幾句,可待看到他的臉時,愣在原地。

旁邊的男子挑眉看著相視而看的倆人,眼神逐漸變得曖昧。

女子見自己看他看愣神了,立馬慌亂的移過視線,小聲抱怨道:“青天白日從天而降,也不怕嚇到人,誰家的公子這麽沒禮數!”

白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大大的弧度,“又不是沒經曆過,嚇什麽?”

女子噎了噎,起身不去看白衣男子,拉著她的同伴就走,“今日不想在這家吃,傲傲我們去其他地方!”

她話落,身體便騰空了,白衣男子打橫抱起她,運氣氣功朝門外飛去。

“傲傲”站在原地無語的看著他們,“哼…重色輕友的家夥,不過,那就是小靈朝思暮想的某某吧,嗯看著倒是人模狗樣的。得,不跟姐吃,姐找姐的美男們去了!”

白衣男子抱著女子穿梭在屋頂,視線一直牢牢鎖住她。

女子下意識的抱著他,不去看他,口中罵道:“你誰啊你,沒事就抱人家姑娘,懂不懂禮數?”

“我隻抱過你,對了,還有一隻小白狐,那隻白狐很愛鬧,脾氣不好,特別臭美,膽子還特別小,一年前不知所終,我一直在找它,它丟下了它的“東西”,不知姑娘有沒有見過那隻白狐?”

“嗬,一點兒優點也沒有的白狐,要它做甚?”

“它是一點兒優點也沒有,可在我眼裏它的所有都是優點。”

“哼哼哼,好會說道的花花公子!”女子的視線還是不敢去看他。

男子笑了笑,抱著她來到了一片湖泊,那裏靜謐,此時就他們倆人。

女子跳開他的懷抱,轉身就走。

男子一把拉住了她,緊緊抱著她,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心裏是無法訴說的喜悅。

“你…他們都說你死了,可我不這麽認為,我找了一年,我好想你…”

男子緊緊抱著他,語氣變得有些顫抖。

“你放開我,你認錯人了!”

“嗬,你認為我還會讓你丟下你的“東西”!你好殘忍,一年前就這麽離開我,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你折磨瘋了!你這個沒良心的臭狐狸!”男子語氣滿是幽怨,可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你誰啊,你有病吧,你放開我!”女子皺眉使勁掙紮著,可男子力氣實在是大,掙紮不開,伸出右手五爪成勾,下一秒長長的指甲從指甲縫裏升起。

快速的在男子背上撓了一下…

男子吃痛,放開了她。

女子麵無表情的看向他:“都說了你認錯人了,你的那隻小狐在一年前已經死了。”

男子垂眸一笑,慢悠悠的拿起佩劍,看著女子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條深深的傷口。

女子呆愣住了,一時間沒了反應。

男子笑著看著女子,又在自己腰上劃傷口,還有大腿上,血淋淋的傷口血立馬湧了下來,原本的白衣隻剩下那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女子回過神,眸子變得憤怒,眸底深處浮現心疼。

“你瘋了?!”

男子勾了勾唇,“恩,我是瘋了,為了一隻臭狐狸瘋了。”說完,指了指自己的腰,“對了,這傷口挺深,大夫都沒發治,我應該要死了吧,也好,可以去地下陪我的臭狐狸了。”

女子握緊了拳頭,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停腳,咬了咬牙,轉身大步走到男子身邊,劃破自己的手掌把血喂給他。

“你真是個禽獸!不止是個禽獸還是個瘋子!”

血入喉,傷口以肉眼可見速度愈合,男子突的一把拉過女子,唇印上了她的櫻桃小口。

“唔唔…唔唔…”

男子不管她的掙紮,越發霸道的加深了這個吻,口中還殘留她血的甜膩,四片唇交織在一起,旖旎的氣息縈繞在倆人周圍,濃濃的情愫在倆人心底升起。

這個吻過了好久,直到女子喘不過氣,男子終於放開了她,他抱著她,眸底深處是失而複得的喜悅,深情的呢喃:“求你以後別離開我了好麽,我愛你。”

那三個字在小狐心裏攪起了一片漣漪,她推開道士,問他:“你都有了那個女人,還來找我幹嘛!”

道士滿臉的問號,“哪個女人?我除了你還有誰?”

“就是那個臭女人,她趁我虛弱把我打成重傷,還跟我說,你跟她娃娃都有了,而且還有好多個。你個禽獸,我不想在看見你!”小狐撇著嘴巴,滿臉的委屈。

那個臭女人打了她以後還把她扔進河裏,要不是恰好被小鳥所救,她可能就要一命嗚呼了!

道士愣了三秒,而後抱著肚子爆笑出聲,他笑得牙齦都能看到。

小狐氣鼓鼓的盯著他,“臭道士笑什麽!”

“噗…咳咳。”道士一把摟住小狐,戳了戳它的臉,“真是隻傻狐狸,她騙你的,我從來沒正眼看過她,我隻喜歡你。為了這個你就不來找我?你說你是不是傻?我每天都給你做好飯菜等你回來,你算算你少吃了多少頓雞肉?”

小狐聽完愣了三秒,隨後撇著小嘴,臉色忽明忽暗,怒道:“該死的臭女人,竟然騙我!”

一會又心疼的吞著口水,“好多頓雞肉呢…你做的最好吃了,其他人做的都很難吃…”

“噗…”道士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小臉,“以後補上,用一輩子來償還可好?”

“可妖長生不老啊,你是人會死的。”

“我喝了你的血,能與你擁有一樣的壽命,傻狐狸!”

“你才傻,你在說我傻,老娘就跟你拚了!”

“噗…來來來,傻狐狸!對了剛才內該死的男人誰啊?”

“他就是小鳥,小鳥喜歡變化男人的模樣出來玩…”

“哼哼,這樣最好,要不然我會…”

“怎麽樣?你要敢動她,我就撓死你!”

“來來來,傻狐狸!”

湖邊一對男女在盡情的打鬧,仿佛天地隻剩下彼此,在也容不得他人,依山傍水間形成了一副美好的畫卷。

五日後,一所竹屋內,夜晚傳出一陣陣女子惱怒的聲音。

“你個禽獸!沒日沒夜沒完了是吧!我好疼!你幹脆吃了我算了,我也不想被你天天折磨!”

女子話落,響起一聲磁性的男聲:“嗬,我的小狐現在養肥了,可以“吃”了,不過,我是在“吃”啊…”

“唔唔唔…禽獸…”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