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淺語不禁莞爾,舉手之勞,何必言謝,隻是。小鳥啊小鳥,真不知為何我偏偏隻對你們這麽有愛心。

在看到墨羽炎時,鳳火兒就停止了飛舞,乖乖的站立在藍淺語肩頭一動不動。

見到墨羽炎,玫瑰與血華便提高了警惕,畢竟這樣的人太深不可測,尤其是那一雙如同鮮血一般的紅色妖瞳,不管如何,提高警惕不會錯的。

藍淺語轉身看向墨羽炎,單手背在身後,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什麽風把王爺吹來了。”

看了一眼她身後的丫鬟與侍衛一臉的強裝鎮定,再看了看她臉上一如既往的淡然,墨羽炎有些好奇,她是真不怕自己,還是她隱藏的夠深,連她的任何情緒都能夠瞞過所有人。但這些都不關他的事,所以這樣的想法隻是一閃而過,隨後清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今日好好準備,午時本王會帶著你進宮麵聖。”

眼裏的詫異一閃而過,藍淺語看了一眼沒有什麽表情的墨羽炎,她沒看錯吧?就為這點小事他居然就親自跑過了來了?

藍淺語眼裏的詫異他當然看在了眼裏,隻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自己推著輪椅離去了。

看著遠去的墨羽炎。藍淺語微微的眯了眯眼,隨後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玫瑰拉了拉血華的衣袖,小聲說道:“你說這王爺不會吃錯藥了吧?怎麽這麽反常?”

隻是隨意的撇了她一眼,鄙夷的說道:“切。這王爺本來就不是個正常人,再說了。管他吃錯藥還是吃錯粉。隻要對主子沒壞心就成。”

“也對哦,”玫瑰遲疑的點頭,突然像想起些什麽似的,又繼續說道:“血寒呢?怎麽一直沒看到他?”

“被小姐派出去幫冷夜的忙了。”

“那你哪涼快哪呆著去吧,我去給小姐準備準備,等下就要去宮裏了。”

血華一愣,隨後看向早已跑得沒影的玫瑰的方向,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最後隻得無奈的歎口氣:“什麽人嘛。”

與此同時的正門大廳,一個身穿太監服的公公,手拿一張黃色聖旨帶著侍衛站立在大廳前方的走廊上。等待著王府的人前來接旨。

看到一臉傻笑沒有任何生氣的墨羽炎。公公在心裏嘲笑了一番,也不行禮,也沒等他們跪下就直接打開了聖旨開始朗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內容就是今日午時要去宮裏赴宴。墨羽炎始終保持這傻傻的笑容。他身後的穀然也隻是冷冷的看著他們自導自演。

不知廢話說了多少,也不知道他們站了有多久。總之此時此刻公公的聖旨終於念完了,隻見他將手裏的聖旨折疊起來,交到了炎王手裏,不男不女的聲音響起:“王爺,帶上您的王妃與我們一同進宮吧。”

墨羽炎笑眯眯的看著公公說道:“公公請稍等,本王這就讓侍衛去叫本王的娘子。”他雖然白癡,但基本的話語還是說

的清楚的。畢竟,被宮裏的那些人都灌輸了那麽多年的思想。

眼裏閃過一絲鄙視,看向穀然,朝他點了點頭。見穀然離去,他這才再次看向這個公公。

正在此時,從遠處走來一個身穿白色裙衫的女子,臉上沒有任何的胭脂水粉,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冷冷清清,仿佛能夠看透世間所有人的心事,隻是這一雙靈動的眼睛的深處卻都是一片平靜,從來不曾有過任何波瀾。此時的她就像仙子一般行走在這小道裏,身後的丫鬟畢恭畢敬的緊跟在她的身旁,一直保持著一步之遙。

看著這樣的藍淺語,墨羽炎微微閃神,眼裏的驚豔一閃而過,笑著對她說道:“娘子你可來了,公公都等好久了。”

原本正沉浸在這不食人間煙火的絕色女子中的公公,此刻聽到被點名,突然回過神來,她就是炎王新娶的王妃,外界傳的刁蠻毒蠍草包又喜歡貼黃瓜的白癡三小姐藍淺語?可…這樣子怎麽都不像是個白癡啊…

淡淡的撇了有些呆愣的公公,再看向一臉傻笑的墨羽炎,微微揚起嘴角,一絲狡黠的笑容出現,隨後微微俯身:“王爺恕罪,臣妾打扮的晚了點,隻希望能夠美美的跟著王爺進宮去長見識。相信公公也不會想本王妃醜醜的進宮被人笑話吧。”說道這,藍淺語直起身子,再次瞥了眼那公公。

接受到她的目光,公公猛地低下了頭,這王妃的目光怎麽比起皇上都要可怕,暗暗壓下自己心中的害怕,再次抬起頭,看向王妃,笑道:“咱家自然不會怪罪,畢竟這想要在皇宮大放光彩的人多有人在,就想著一有機會就被哪個公子阿哥看上,能夠飛上枝頭當鳳凰呢,自然也不差王妃一個了。”

明著說不怪罪,暗著卻提醒了炎王,你家王妃都嫁人了還想著要勾引別的男人呢。

墨羽炎眼神一暗,看來是真的是他表現的太好欺負了,連個公公都想著要壓著他呢。正打算發作,卻發現被人握住了手腕,抬頭望去,隻見藍淺語一臉笑意的看著眼前的公公,隻是說出來的話卻如同寒冰一樣刺骨:“公公見笑了,我家王爺風流倜儻,英俊無比,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本王妃這般打扮自然就是想在這次宴會上大展風采,讓王爺對本妃更加死心塌地,對於其它的野草,本妃就沒那個興致了,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公公您見過狗還對主人指手畫腳的嗎?”

宣旨的公公一愣,他沒想到傳說中的草包會一句話將他說的無話可說,關於這個王爺與王妃的傳聞在民間可是數不勝數,卻唯獨沒有一條是說這王妃的口才十分了得的。他今日本是不願意來這裏的。因為這王爺不受寵的程度加上那一雙人人鄙夷卻又害怕的眼瞳,沒人願意與他有交接,他這皇帝身邊最紅的公公也是如此。被派往這裏宣旨,心中難免有些不爽,也就想給這掛名王爺一個下馬威,

卻沒想到下馬威沒給成,反到被這草包罵成了狗。要不是這裏是炎王府,坐在輪椅上

的確實是炎王,而這個女人又的的確確是他的娘子。他一定不會相信眼前這個絕色且口齒伶俐的女子就是那草包三小姐。

他心裏盡管不服,心中也隻得將這口氣咽下。人家說的也沒錯啊,你再怎麽鬧騰,你也隻是個奴才,何為奴才?奴才就是狗,主人說什麽就是什麽。不得有不滿。他們再怎麽不濟,人家也是你的主子,你有什麽資格對人家指手畫腳的呢。

公公隻得尷尬的咳了咳,轉移話題說道:“王爺王妃,請隨奴才等上轎。”

藍淺語淡淡的瞥了眼這個還算識相的公公,推著墨羽炎朝著外麵的轎子走去。玫瑰與穀然緊跟其後。

墨羽炎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直到被穀然抱上轎子才回過神來。眼神複雜的看了看藍淺語,長長的睫毛輕微的顫動,紅色的血瞳深處是一片看不到底的旋窩,隻片刻,那片深不見底的旋窩便歸於了平靜。閉上那如血的眼眸,坐在一邊安靜的打起坐來。

見墨羽炎被穀然安放好了。藍淺語便不再看他,隻是慵懶的斜躺在裏麵的臥鋪上,嗑上眼眸閉目休息。一旁的玫瑰則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隻手撐著腦袋看著她家小姐此刻如此**人的睡姿。

而穀然則是滿眼都是怒火,他本來是打算將王爺抱到裏麵的臥鋪上,讓王爺好休息,畢竟裏麵會比較舒服,還可以躺著。可沒想到那該死的女人居然自顧自的就爬上去睡著了。可是他家王爺都沒說什麽,他自然也就不能把她從臥鋪上趕下來。隻是在心裏暗罵一句,無恥的女人。

幾人就這樣帶著不同的心情在馬車上呆了一炷香左右,這時,馬車已經在宮殿門口停了下來。

公公看了眼身後的轎子,不屑的冷哼一聲,不清不願的走向前去用他尖細的聲音提醒道:“王爺,王妃,已經到了。請下轎。”

過了片刻。轎子裏卻還是沒有任何回應,公公疑惑的與身後隨他而來的侍衛對看一眼,然後有些不確定的再次叫喚了一聲:“炎王?炎王妃?”

嘴角掛起一絲淡淡的笑,藍淺語緩慢的睜開了眼眸,看向一旁一直睜著大眼睛看著自己的玫瑰,朱唇輕啟:“玫瑰,我怎麽總聽到有狗叫。麻煩你告訴那隻狗,讓他該做什麽就去做什麽,不用在本妃門口叫個不停,本妃可沒骨頭賞給他。”

玫瑰調皮一笑,她家小姐可真壞,不過,她愛死了這樣的小姐。她連忙起身走出轎子,看向臉已經變得鐵青鐵青的公公,心裏暗暗的笑,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的開口道:“公公,我家王妃說了,該走的時候自然會走,您呐,就去忙您自己的去吧。別在這裏使勁叫喚,您叫了我家王妃也沒賞錢給您。”

玫瑰很好心的把她家小姐的話翻譯了過來,不過,這看在那公公眼裏就是在變本的罵他。哼。這主仆兩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最好給咱家等著,總有一天,他要把他們狠狠的踩在腳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