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邊肖雅莉父母的臉龐和對麵一臉怒火的四個人,我才意識到剛才情緒有些失控了,要是一會兒真的打起來的話,除了道術,我沒有別的依仗了。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驕傲,我現在要是認慫了的話,就是允許了他們他們這種踐踏別人尊嚴的行為。決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在堅持的時候,沒有意識到,我正漸漸地在犯一個錯誤,讓我後悔一輩子的錯誤。

“把手機拿出來。”我再次說道。

他們也很生氣,但是卻沒立即對我動手,估計是怕打爛了這裏的東西,賠不起。

看著他們囂張的樣子,我還真想跟某網絡劇裏麵學一學,真想告訴你,大爺是什麽來頭,就連輪回王跟我都稱兄道弟,你們幾個還敢跟我瞪眼睛。

“警告你,別這麽屌,我們拍照關你屁事!”他們指著我說,眼看就要動手了。

他們見我的表情,彎腰抄起了桌子旁邊的凳子。

肖雅莉和她的父母全部緊張了起來,小希也有些緊張。

我捏了捏拳頭,沒把他們放在眼裏,正準備動手的時候,肖雅莉突然站在了我們的中間,對著他們幾個歇斯底裏吼道:“你們不是要拍嗎?拍呀,你拍呀,你們他媽拍呀。”動作神情像極了一隻發瘋的羊羔,因為躲避不了餓狼的目光,被逼瘋的。

周圍的人目光本來就放在我們的身上,這次全部轉移到了肖雅莉的臉上。

我看了一下周圍人的目光,他們之中竟然沒有一個人有同情,寫著的全部是可怕和厭惡。而這些,全被肖雅莉看在了眼裏。

那幾個人見肖雅莉擋在了我麵前,怒火頓時消了下去,往後退了幾步,有些心虛地說:“行了行了,刪掉就是,這麽激動幹什麽。”

那人掏出手機將照片刪掉之後便上樓去了,離開的時候還嗤了一句:“真是晦氣,吃個飯都遇見了瘋子。”

之後,肖雅莉在這大廳裏麵蹲了下來,抱著大腿哭了起來。

我看著她的背,有些手足無措了,我意識到我犯了一個錯誤。

我走到她背後,彎下腰說了一聲:“對不起!”

她埋著臉搖了搖頭,然後擋著臉,上了樓。

不歡而散,這頓飯隻吃了一半便停止了。

感覺特對不起她,自己的一時衝動給她帶來了更大的傷害,準備上去找他們的,卻看見他們三個提著行李下來了。

“你們這是?”

他們的父母看了我一眼,臉上有些尷尬,眼神之中也寫著些許責怪。

“哦,我們準備換個地方,你們倆自己玩兒得開心一些。”

我喉嚨就像堵住了什麽一樣,說不出話來,看來我的行為,已經將他們傷到了。

肖雅莉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我說:“對不起。”

她看了我一眼,用清澈的眼睛看著我笑了笑,然後下樓了。

看著她們三人逃離這個地方,我一陣悔恨,發現,有時候圖得一時的勝利,換來的卻是別人的更大的痛苦,如果我坐視不理的話,或許現在我們還在一起聊天呢。

他們離開之後,我一直坐在窗子邊上盯著外麵的街道,心情不是很少,合計著明天找找她,跟她道個歉。

等到小希睡著之後,拿著手電筒出去尋找起了王振宇的據點。

跟昨天換了一條路,往反方向走了過去。

風景區人都出來,這個時候,裏麵已經沒人,但是還是可以進去,不過應該沒人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進去。

這裏麵到處是山和書,剩下的就是峭壁和懸崖,連路燈都沒有,白天雖然很是秀麗,晚上卻充滿了陰森的氣息。

我打著手電照了照裏麵,然後邁步走進了叢林裏麵,這氛圍雖然有些壓抑,但是還嚇不倒我,所以說,習慣真是一個好東西。

晚上這風景區陰森得很,這些地方肯定死過人的,至於有沒有鬼,我就不知道了。

樹林裏麵連蟲鳴聲都沒有,月光下的樹影很是詭異,不斷地在地上舞動,稍不留神便會被嚇一跳。

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收集著周圍傳來的一切訊息。

走了不知道多久,我回頭看了看身後,已經看不見住房了,這裏算山林深處了。

前方是一座直聳的山峰,山頂上有一座觀賞用的小涼亭,涼亭的周圍都是萬丈懸崖。

我正看著對方的時候,突然一陣很輕微的敲打聲從對麵傳了過來,在這風景區裏麵四處流竄。

我聲音,不正是昨天那歌聲之前的前奏嗎?仿佛人在地上敲打著竹竿!

接著是一陣男人詭異的笑聲,再然後就是歌聲了。

淒厲詭異的歌聲在這山穀裏麵回**,聲音裏麵充滿了哀怨,也充滿了詛咒,與其說是詭異,還不如說這聲音是來自地獄的哀鳴。

我打著手電看著對方的那座山峰,因為距離太遠,根本照不過去。

歌聲還在繼續,位置在半山腰的位置,即便是隔著這麽遠,我任然能想象到一個穿著紅色婚紗的女人坐在半山腰的某塊石頭上,擺著腿哀怨地唱著這首歌。

這麽遠的距離,我肯定不能看過去,隻能在這裏靜靜地看著。

聽著歌聲,身體漸漸的發冷,感覺周圍無數眼睛在看著我一樣,很久沒有體會過恐懼的我,這時候竟然害怕了起來。

“那裏是誰?”我不斷的抵抗著自靈魂上傳來的恐懼,卻毫無成果,以前都是被實在的東西嚇到,這次嚇到我的竟然是歌聲。

對著對麵吼了一聲嗓子之後,才覺得好了一些。

聲音傳播過去,對麵停止了歌聲,那唱歌的女人應該也在看著我這邊。

幾秒之後,歌聲繼續響了起來,有個聽眾,聲音更加淒厲了。

我受不了了,沒有繼續停留在這裏,轉身往風景區外麵走。

剛一轉身,突然一個激靈,因為剛才在轉身時,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身後,那裏,竟然站著一個紅色衣服的女人。

經曆了這麽多次恐怖的東西,明白恐懼的真正原因,那就是事物的不穩定性和不可預料性,能嚇到人的隻有沒有預料到的東西。

剛才被嚇到,猛地回頭用手電照了過去。

那裏空****的一片,什麽都沒有。

“出來!我看見你了。”我對著四周喊道。

這時,對麵的山峰又傳來了那淒厲的歌聲,聲音越來越淒厲,我耳膜有些受不了了,懷疑如果再聽下去,會真的忍不住找個地方跳下去的。

出來就帶了一個手電筒,現在也不敢用業火,萬一把這山林點著了,損失我可賠不起,現在連煞氣都不能用,因為那聲音離這裏何止千裏。

不管是什麽在我周圍,肯定沒什麽好意,我立馬並起手指念起了咒語。

但是卻沒任何反應,對麵那歌聲還在不斷的往四周傳**,幽幽不絕於耳。

太詭異了,我放下手指,轉身想要離開。

但是這次直接給我嚇得撲倒了下去,一張與我緊緊貼著的慘白的臉就在我身後。

“咯咯咯咯……”這張慘白的臉對著我咧嘴笑了,我的心髒被這變故驚得不輕,跳動極快,都有些發痛了。

是個女人,臉上白得如同紙一樣,紅色的婚紗加上這慘白的臉,很是不配。

我坐在地上,咬著牙摸了摸心髒,這才是真正的鑽心的疼。

這張臉還在前麵對著我咯咯發笑,嘴唇的擴張幅度將上下顎都分開了。

笑聲傳來,心髒更加疼了,鬆開手嘴裏念了幾句,眼前的紅衣女人突然向上彈起了。

我抬頭一看,前麵的樹上用紅繩掛著一個滿身紅色的布娃娃,這個角度可以將布娃娃看得很清楚,布娃娃帶著麵具,身上全是紅色的紗布,頭發分成兩半垂在兩耳位置,腰部位置被裹得很細,手腳的尖的,在腳的位置繞著一圈一圈的麻繩。

這布娃娃的麵具很是形象生動,跟真的一樣,不管我怎麽移動,它都好像在盯著我看。

這女人變成布娃娃掛在樹上不停地上下晃動,這時對麵又傳來了歌聲。

我連忙捂著心髒,逃也似的往風景區外麵跑去了。

女人的歌聲慢慢地變小,最終消失了。

我逃回了那個農家樂,一進屋就跑到廁所去洗了一個澡,將身上的晦氣全部衝掉了,之後坐在床邊靜心。

第二天一大早,就聽見下麵吃早餐的人在議論紛紛。

他們都在討論風景區裏麵的事情,他們說的話,著實將我驚了一下。

他們說,今天早晨在風景區裏麵,發現了一具屍體,屍體是在半山腰被發現,發現屍體的時候,屍體躺在山洞裏麵的,臉都沒了。

一聽到這裏,我上去問:“這臉都沒了,是怎麽回事?”

“臉上的皮都被剝了。幸好我沒看見,不然非得嚇死不可。”

之後他們說了一下他們的看法,全部被沾到邊,他們猜測的是野獸把臉撕扯掉了。

“不是野獸。”我正沒心思聽下去了,坐在角落的一個人發出了聲音。

我看了過去,竟然是那天那個救人的小道士。

“不是野獸。”那小道士重複了一句,“這齊雲山遊客眾多,野獸早就離開了,再說了,野獸也爬不上那地方。”

“那是什麽?”有人問。

“你想啊,夜半三更,死者為什麽要爬到那地方去?去了又是誰把他的臉扯掉的。”小道士說。

周圍人縮緊了肩膀,都感覺有些陰森。

“所以你們晚上關好門窗,聽見外麵有聲音的話,不要管它,不然那東西就盯上你了。”道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