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怎麽哭了?”

當筠兒再次跨進靜奈用來軟禁野哥的那幢閨樓時,見野人正拿著一張紙讀著什麽,盈眶的淚花正在野哥的眼角晶瑩的閃爍。

“哦,筠兒,你怎麽又回來了?剛才哥不小心被風吹進了一粒沙子,所以……”野哥衝筠兒咧嘴一笑,並非邪魅壞壞的那種,而是有些隱隱的慘然和苦澀。

“好啦,好啦!你就別在這兒掩飾了,本姑娘沒心聽你解釋你那‘風吹褻衣惹玉峰’的狗屁傷感,趕緊!跟我一起追倭賊去,不然,就來不及了!”筠兒說著,不由分說拉起野哥就往外走。

“什麽追倭賊?你說清楚點兒好不好?”野哥收了傷感,奇怪地望著心急火燎拉他向外走的筠兒。

“倭賊們馬上要離開海津回倭國了!剛才我離開的時候還有好多倭賊的暗哨在這兒看守,可是,等我把張玉等野人幫的兄弟帶來時,才發現倭賊的暗哨已經撤了,而且碼頭幫的人也已經全部離開。後來我問了小紅小翠那兩個丫頭才知道靜奈已經帶人要揚帆回國了,如果現在咱們再不抓緊時間前去追趕堵截的話,恐怕,你的荷美人和妤竹妹妹真要香消玉殞了!”

“張玉他們人呢?全都追去了嗎?”

“沒有,因為我們一時還沒有靜奈的具體動向,所以暫時沒有讓他們行動,如今大家全部都在前院,現在就等著你下命令了。”

“沒有追出去就好。”

“你什麽意思?不會是吃錯藥了吧?”筠兒吃驚地盯著野哥的眼睛,一臉的迷惑。

“沒什麽,因為根本就沒有必要去追了。”野哥一反常態地沉悶平靜,話說得也有些漫不經心。

“怎麽就沒有必要追了?難道你連淳於荷和妤竹的命也不打算救了嗎?再怎麽著她們也是你的紅顏知己呀,你不會是那種喜新厭舊的家夥吧?如果,她們姐妹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我非殺了你不可……”筠兒狠狠地朝野哥吐了一口吐沫,右手已經迅速握住了腰間懸掛寶劍的劍柄。

“筠兒,你看這是什麽。”野哥從懷中摸出那枚精美的白瓷瓶衝筠兒晃了晃,有些提不起精神的將嘴角向上挑了兩下,終於,沒能像往日那樣笑得出來。

“解藥?你拿到解藥了!!!!”

筠兒一下子便激動得蹦了起來,她一把抓過那枚繪有櫻花圖案的白瓷瓶,打開瓶塞放在鼻孔邊嗅了嗅,然後一把抱住野哥就狂吻起來。

“相公,你好厲害耶,這就是喪魄斷魂散的解藥,我以我神醫傳人的信譽擔保,這百分之百就是咱們要找的解藥!”

瘋狂地在野哥的嘴唇上狂吻了幾下後,筠兒發現野哥並沒有像往日那樣瘋狂回應,於是就鬆開野哥有些不解地問道:“相公,你怎麽了?我們好不容易拿到解藥了,你怎麽可以不高興呢?”

“高興,我怎麽可能會不高興呢?”野哥用手輕輕捏了一下筠兒的臉蛋,微微一笑道。

“不對,你就是不高興了,你的微笑根本就沒有往日那麽壞,沒有往日那麽炫,當然,更沒有往日那種帶鉤的耍酷。相反,你的笑裏好像夾雜著傷感……”

筠兒盯著野哥的眼睛望了一會兒突然發瘋道:“難道是婉兒……婉兒她怎麽樣了?你一定知道!是不是婉兒出事了?!你告訴我!告訴我!!!”

“筠兒,婉兒她……”

“狗日的倭女!看你家姑奶奶不把你們殺個斷子絕孫!”筠兒見野哥說話時目光回望向一樓客廳,馬上便錯以為婉兒被靜奈給殺掉了呢,於是便怒不可遏地拔出寶劍向前院大門外就衝。

野哥一看筠兒誤會了,於是趕緊一把抱住筠兒道:“筠兒,你誤會了,婉兒她沒有出事!而且她現在正好好的睡在一樓的地下室裏。”

“婉兒她果真沒有出事?”筠兒手中的寶劍當啷一聲落在地上,她怔怔地望了野哥一會兒,拳頭便雨點兒般在野哥的肩頭落了下來,“你個死野人、壞野人,你怎麽不說清楚呢,害得人家還以為……”

“你不是一直都說婉兒是你從小玩到大的好姐妹嗎?難道你不想去看看她?”野哥望著筠兒,想起靜奈在信中所寫打開地下密室的方法,於是就向客廳裏一推筠兒道,“去吧,客廳左邊角的那株珊瑚樹就是密道機關,你隻需要向左旋轉半周,就可以打開地下密室的門。

筠兒狂奔地衝向客廳左邊角的那株珊瑚樹,雙手抱住珊瑚樹下方的底座用力一扭,隻聽見吱扭扭一聲響後,客廳的正中央赫然裂開了一道一米多寬的裂縫,地下室的門赫然打開。

望著筠兒瘋狂跳入地下室,野哥並沒有跟隨筠兒進入地下室,他知道現在再也不會出什麽差錯了,因為他相信靜奈不會騙他,就像相信他野哥所有的老婆不會騙他一樣,在野哥的心裏,靜奈已經成為了他不折不扣深愛的老婆之一。

等張玉帶著野人幫眾兄弟進入到野哥所在的後花園時,筠兒已經和婉兒一起步出了地下室,在她們二人的手中還抱著包括少林易筋經在內的十幾本武林秘籍。

掌聲雷動,大家全都為今日之圓滿拿到解藥、救出婉兒、取回秘籍而高興,小五甚至跑上前去抱住野哥嗚嗚大哭起來,是呀,雖然短短幾日的時間,可是那日夜的艱辛卻是刻骨銘心的,野哥輕捶著小五的後背望著所有人歡欣雀躍的樣子,心裏不由產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

張玉見野哥再次露出他那慣有的吊兒郎當、但在野人幫兄弟看來異常帥呆酷斃的野哥式微笑,不覺激動得振臂高呼道:“兄弟們!解藥找到了!婉兒獲救了!秘籍追回了!咱們讓野人幫主好好款待款待兄弟們好不好?”

“好!讓幫主好好款待咱們!!!!!!”

野人幫兄弟群情激昂,大家全都用無比崇拜的眼神望著野哥,在他們的心裏,野哥簡直就是神,一個不折不扣視兄弟為手足的充滿人情味的神。

“相公,兄弟們都在等著你開話呢!”筠兒上前樂滋滋的用胳膊肘輕輕一搗野哥,彎彎的眉毛上都在飛揚著笑意。

“哦,等我?”野哥被筠兒用胳膊肘這一搗才從這幾日緊張而又Lang漫的回憶中醒了過來,“野人幫的兄弟們!我野人Lang子一個,小混混一枚,如今承蒙大家厚愛追隨左右,本來應該說些感謝的話,但是,既然都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了,在說感謝之語似乎就有些迂腐,所以,今天哥就什麽話都不說了,走!咱們喝酒去!一醉方休!”

“喝酒去!喝酒去!!!”

“幫主請喝酒啦!!!!!”

……

帶領野人幫的一班兄弟來到曾經和靜奈在花船上較量過的通國飯店,飯店顯然並沒有因為老板靜奈的離開而關門大吉,通國飯店四個大字的酒旗依然烈烈迎風招展,飯店門口招攬客人的小二依然精神抖擻地在那兒等著攬客上門……

可是,讓野哥覺得奇怪的是,雖然已經近午,但是一個偌大的飯店內竟然沒有一個前來吃飯喝酒的食客,難道通國飯店的客人全都集中在晚上不成?不能呀,若是所有客人都集中在晚上的話,他們白天為什麽不直接關門算了?

“各位爺,裏邊請,裏邊請!”野哥筠兒等人剛一來到通國飯店門口,上次沒有從野哥和筠兒手中撈到消費的店小二又滿臉堆笑地迎上前來。

“小二,你們飯店中午的生意是不是特別差呀?”跟隨小二步入通國飯店極有特色的一樓大飯堂,筠兒見偌大一個飯堂竟然一個食客都沒有,於是就笑問小二道。

“生意差?”小二吃驚地望著筠兒急忙辯解道,“全海津就數我們的生意最好,美女姐姐怎麽說我們的生意差呢?”

“這都大中午了,你們飯店還沒有一個食客,難道生意還不差?”

“我們沒有食客?”小二不覺向空****的一樓大堂掃了一圈,然後衝筠兒反問道,“你們這麽多人難道不是食客嗎?”

由於心情好,所以筠兒便一翻眼看了小二一眼道:“是,我們是食客。可是我們也不可能天天來你們這裏吃飯呀?如果今天中午我們沒來你們這兒吃飯的話,你們豈不是一兩銀子也掙不到了?”

“哎呀,美女姐姐,如果不是你們包下我們飯店的話,我們這裏何止你們幾十人呀,我們那一天中午至少也要接待三百二百人呀?”

“喂,小二。我們有包下你們飯店嗎?”筠兒愈加奇怪起來。

“對當然有了,我們大堂經理紫衣姑娘一早上就讓我們進行打掃,說是野人幫幫主要在我們飯店宴請野人幫眾兄弟,難道你們不是野人幫的兄弟?”

“相公,是不是你一早就安排好了這一切?”筠兒見野哥並不搭茬地招呼野人幫兄弟在緊靠二樓舞台的正下方落座,不由得撅起了小嘴道,“這麽說今早上你被軟禁等等一係列事都是在故意逗我們玩的?有你這樣逗人玩的嗎?你知道當時人家有多擔心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