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的速度遠不如野哥,所以在穿過幾個小巷以後,已經不見了墨白的身影,其實這也是野哥故意而為,畢竟這是跟勢力強大而且異常凶狠的錦衣衛較量,他又怎能因一些本來不相幹的事讓他最忠心的小弟陪他以身犯險呢?

終於到了朱高熾家所在的胡同,悄悄躲在建築的暗影裏,野哥四下觀察了一下,發現四處都是全副武裝的錦衣衛,在距離朱高熾家的院落還有大約二百米的胡同裏,竟然部署了大約五六十名錦衣衛,不用多想,朱高熾家的四周肯定全部部署了戰力超群的錦衣衛,看來要想進去救朱高熾的話,也隻好硬闖了。

“啊,大人,您來了?”

野哥一抬眼見在柳園巡查的那個錦衣衛的小頭目張小虎正垂首立在野哥的對麵。

“啊,原來是你呀,抓到逆賊朱高熾了嗎?他在哪裏?我要親自審問他。”

“大人,已經抓到了,一個都沒有漏網,正好千戶大人薛明也在,剛才我向我們檔頭報告了大人你親自來古河鎮的消息,我們檔頭便著令小的請大人到朱高熾的老窩中一同審理。”

“啊——是嗎?這樣甚好,甚好!”野哥心道,如果由張小虎親自帶自己進入到院內的話,肯定就避免了一場硬闖的廝殺,自然也省了自己一些氣力,於是就說道,“你頭前帶路!”

“是,大人。”張小虎應了一聲,轉身便向朱高熾家的院子走去……

一路很順利地踏進朱高熾家的院門,繞過前院走到後院,還沒弄清楚怎麽回事,野哥便被幾十個手持弓弩的錦衣衛圍在了中央。

“你們要幹什麽?還反了你們不成?!”

“哈哈哈,野**俠,我看要反的是你吧?”野哥定睛一看,隻見屋內一個頭戴烏紗,腰係鸞帶,腰挎繡春刀,麵目白皙,四十餘歲模樣的大漢正站在客廳外的屋簷下。

“哈!幸會幸會!請問閣下又是哪一位?”

野哥一見身份敗露,才知道自己剛才是中了張小虎的計,張小虎那一招分明是就是請君入甕,不過,不費一刀一槍走進這座宅院,也是野哥所願,所以,野哥麵對屋簷下的那人,依然是微笑的。

“嗯,不錯!處變不驚,果然是個人才。”中年大漢見野哥麵對眾多錦衣衛的包圍依然鎮定自若,不覺也有些佩服,“我就是幾乎被你冒充成功的錦衣衛指揮使羅斌。”

“羅斌?你果真是錦衣衛指揮使,而不是副指揮使?”

羅斌一驚,道:“你怎麽知道我是副指揮使?”

靠,我怎麽會知道你是正指揮使還是副指揮使?哥最最擅長的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誰讓你就是那隻死耗子呢?

野哥又飛快地調動了一下腦細胞,記得網上說自從藍玉案之後,蔣瓛就被朱元璋一杯毒酒給搞定了,接下來幾年似乎就沒有任命指揮使,錦衣衛的權限也被大量縮水,如果曆史記載沒有太大水分的話,現在肯定是缺少錦衣衛指揮使,老子何不冒充一下錦衣衛指揮使呢?說不定還真化險為夷了!想到這兒,野哥便大言不慚道:

“老子當然知道你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副指揮使了,因為指揮使的位置當今皇帝留著等我接任呢!”

“你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自從蔣瓛因藍玉案觸怒先帝龍顏,被一杯藥酒毒交代了小命之後,錦衣衛根本就沒有再配正職,在職權上也是名存實亡,所以錦衣衛的一切行動就暫時有你這個草包來指揮,是也不是?”

羅斌一驚,要知道蔣瓛被先皇毒死的事一直都是秘而不宣的事,眼前這個十七八歲的小子怎麽會知道這事呢?難道他真是當今聖上打算要重用的人選?

“你怎麽不說話了?”野哥微笑著向四周拿連弩對著自己的錦衣衛望了望,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你了。”羅斌盯著野哥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低聲問道,“你還知道些什麽?”

野哥見已經唬得羅斌滿頭霧水,於是便微微一笑道:“你當真要我把所有的秘密全都當眾說出來嗎?”

“這個——”羅斌一遲疑,然後衝拿連弩對著野哥的錦衣衛一揮手道,“你們守好每一個出口,沒有我的命令,一隻鳥也不能放出去!”

野哥見眾多錦衣衛刷的一下迅速退守到院中各個角落的陰影裏之後,便衝羅斌微微一笑道:

“怎麽?你不打算請我到客廳中談一談?”

“請!”羅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野哥便毫不客氣地抬腿邁進到客廳。

這是他第二次進到這座客廳中,與第一次不同的是,上次客廳中所擺的那些珍貴玩意兒如今已經是一件不剩,但桌椅茶具之類擺放卻非常整齊,根本就沒有打鬥或被哄搶的痕跡,由此可見,朱高熾在今天下午見自己之前就已經悄悄地做足了撤離的準備,既然事先已經料到了災禍即將上門,他當然會毫發無損了。

“你打算要跟我談什麽?”羅斌坐在野哥的對麵,非常平靜地問道。

“現在已經沒什麽好談的了。”

“你耍我?”

“哼!既然你連朱高熾的人影都沒有見到,我跟你還有什麽好談的?”

“你怎麽知道我一無所獲?”

“因為我是錦衣衛指揮使,而你是副指揮使。”野哥望著羅斌微微一笑道,“不過,你濫殺無辜之事,若是被生性仁慈的當今聖上知道的話,恐怕後果還是不堪設想滴。”

“我知道該怎樣做了。”羅斌眼中殺氣一暴,腰間的繡春刀已經閃電般向野哥襲去。

可是,當他的刀快要砍到野哥時,卻又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一根用來掃地的木棍已經點到了他的咽喉上,一股冰冷的劍氣直入喉結……

那是一把掃地用的笤帚,然而,此時卻是殺人的兵刃。

“你想殺了我滅口,以掩蓋你在柳園殺害一百八十三名無辜性命的罪行?”野哥輕輕把羅斌的繡春刀推到一邊,收回手中的笤帚笑道,“隻可惜,你殺不了我,就是再練十年,你依然不是我的對手。”

羅斌撤回自己的繡春刀,頹唐地說道:“你說怎麽辦?我一切都聽你的。”

“既然沒有抓到這座大宅子中的欽犯,就把其他無關之人遣散了吧,這是聖上的意思。”野哥盯了羅斌一眼,繼續說道,“至於這房中的美女,我想,你還是留給我消受吧,唉,忙啊。哥已經好久沒有沾過女色了。”

羅斌大驚,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你也知道?”

“當然,任何事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野哥微笑地看著已經被他打擊得沒有一點鬥誌的羅斌,心道,靠!側房裏剛才有人踢牆那麽大動靜你都沒有聽見?不過,這也難怪你,命懸一線的事兒放到誰身上,可能都會變得耳眼失聰。

野哥見羅斌被他道出私藏美女後竟然尷尬至麵紅耳赤,就知道這家夥肯定不是風月場上的高手,不是風月高手竟然在執行如此重大的任務之中萌發風月之想,那麽,被抓的美女肯定是傾國傾城之貌,而具有傾國傾城之貌的朱高熾家的女子肯定非張玉若姊妹莫屬,張玉若是朱高熾的老婆,很可能是未來的皇後,明宣宗朱瞻基他老媽,而玉妍玉嬌兩個小美女是野哥養在朱家的小媳婦兒,不管是哪一個美女也不能讓這狗賊偷吃嘛!

“你說說看,像你這樣一向視美女如糞土的羅大指揮使怎麽會突然惦記上美女了?哦,忘問了,你偷吃成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