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隊長王宇飛做完報告之後,趙局長顯然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十多天過去了,線索仍不明朗,無法破案,距離領導上層限定半個月偵破的初定期限,已經很接近了。

這樣的大案,媒體都在關注,受害者家屬也在翹首以盼,如果遲遲找不到案情的突破點,甚至連一個嫌疑人都沒有鎖定,太說不過去了。

“我不關心過程,隻想知道結果,破案的結論是什麽?十幾天過去了,凶手仍逍遙法外,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還有人即將被遇害,更多的無辜人都受到威脅,凶手沒有道德底線,屢次行凶,在向法律公正和嚴肅挑戰,從今日起,如果再找不到頭緒,相關涉案的工作人員,全都取消休假,重點突破!”趙局長語氣很嚴肅地批評一番,使得會場的氣氛更加壓抑凝重了。

彭康見局長發威了,擔心這場分析會變成批鬥會,於是打圓場說:“局長的話,很有指導性,值得省思!這次8.12特大凶殺案件,處處透著詭異,受害人數之多,的確是前所未有,給我們破案造成很大的困難。但是,我們是人民的警察,維護一方安寧,堅決打擊犯罪分子是我們的職責,決不能讓這樣的亡命慣犯之徒,繼續逍遙法外了;大家這些天雖然辛苦,但是工作上也得出成績,盡快破案,這是首要前提,離開了它,即便付出再多辛苦那也是無用功,好了,下麵由詭案科的楚宇,來把這次案件的諸多疑點和聯係匯報給大家。”

氣氛緩解了一下,我站起身,走到幻影燈前,把準備的資料放在上麵,投影在前麵的屏幕上,然後開始講解:“經過十多天的訪查,我查找出一些關於邙華山和別墅位置的許多過往資料,也許這個案件,之所以透著諸多詭異,或許以它的曆史有些關係,下麵,就由我來講述給大家。”

“這座山叫邙華山,在江州市西邊,距離大約二十公裏,在市圖書館地方誌上能查找的資料,可追溯在明朝嘉靖時候,當時倭寇在我國東南沿海一帶作亂,有一次攻打江州未果,倭寇憤怒之下,就屠戮了江州數十裏外的一些小城邑和村鎮,洗劫一光才撤走,後來守城明軍出來,為防止瘟疫發生,就把那些百姓屍骨集中挖坑掩埋,邙華山下的幾個縣鎮百姓,自然都埋在了山上,結果等後住的村民搬遷過來後,常聽到山上萬

人坑冤魂不寧,所以就請法師,修建了鎮寧寺。”

“到了建國後文革期間,當地縣城一批右傾幹部,還有一個戲團人被關入其中,後來那裏發生了人命案,又起火毀寺,變成一片廢墟。在2003年,楊誠作為華城集團董事長,承包了這座山脈,打算投資搞旅遊度假村,先給自家蓋了一棟別墅,就蓋在那個寺廟廢墟附近,這是此地的曆史沿革。”

眾人聽得微微點頭,算是普及一下地方曆史,對邙華山和別墅的位置過往有了一個初步了解。

此時我繼續說道:“在通靈過程中,我曾質問過江虹企劃公司的經理李俊生,據他交待,之所以他會選擇到這裏郊遊,是因為最近總做一個重複的夢,那就是一個女戲子,在他的夢中唱著一支南戲,最後總念著‘邙華山’三個,他就臨時選擇了這裏作為郊遊露營地點,而那夢中的女戲子,名字叫寧秋,就是在文革期間被害死在寺外,至今屍骨未找到。

“她的戲團同事任師棟,把她用過的一件戲袍和血玉鐲埋葬在小西峰的山頂,成了衣冠塚,一個月前,Z大中文係教授鄭逸,在地方采風時,在當地聽到這個淒婉故事,去了山上挖開衣冠塚,把玉鐲和戲袍帶回了學校,結果後來他和一位女學生,相繼失蹤了,鄭逸消失之前,把戲袍和玉鐲又交給了他的摯友李俊生保管,才有這件事的始末循環。”

會場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中,顯然都被這個充滿離奇和巧合的事件所驚住,或許大夥的腦海裏,此刻正浮現出一個戲子的模樣,後背不由自主生出一些寒意。

趙局長和一些處長們也都沉思起來,皺著眉頭,作為無神論的國家幹部,顯然不願意相信,這裏麵機緣巧合的聯係,更不願意承認靈異事件。

“你找到什麽破案的線索沒?不會認為這是一起靈異事件,凶手是個幽靈,就是那個女戲子的冤魂在殺人吧?”趙銘忽然開口詢問。

我搖頭說:“當然不是,別墅案件,並不是純正的靈異事件,而是真實存在著一個凶手。不過提到戲子,這是此次江虹職員遇害案件的一個誘導因素,在這裏麵,究竟是那衣冠塚的死者衣物,帶來了厄運;還是李俊生看到兩件遺物,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才產生了去邙華山露營的想法,就很難說得清楚了。”

趙局長一臉認真地說道:“楚宇同誌,雖然你所屬詭案科,經手的多是一些充滿離奇的案件,但這個社會畢竟是科學占主流的意識形態,所以,我希望你能避開一些主觀論斷和神秘論,把針對案件有用的線索提供出來,讓各部門配合,能盡快找到突破口!”

我點了點頭,明白局長的意思,即便有靈異存在,也隻能控製在詭異科內,不希望在會上公開談些危言聳聽,毛骨悚然的迷信。

彭處長在接著話題說:“楚宇,你用特殊的方法,看到了受害者死亡前的經曆,接連通靈,並且查到了一些關於荒山別墅的前因後果,可以說,在場的人中,你是知道這個案件辛謎最多的人,我們想聽聽你的看法,在偵破工作陷入困局的時候,你有什麽建議,對下一部工作有所幫助?”

在眾目睽睽之下,我頓了頓,謹慎說道:“昨天我和同事去邙華山腳下的一個縣鎮做調查,得知鎮寧寺毀壞和寧秋的衣冠塚的事,在山上往返途中,卻發現兩個車胎被人為刺破,而且,我似乎能察覺到,有人在暗中盯著我們,再結合這十多天的偵破工作進展和結論,所以我推斷,這個凶手,仍在邙華山脈之中,甚至離著荒山別墅也不太遠,它躲在某個山洞或岩穴之內;其次是凶手的精神有問題,白天很冷靜,能自控一些,尋找作案對象,到了夜晚會變得殘忍嗜殺,如果要抓到這個凶手,我有一個建議。”

“哦,什麽建議?”所有人聽我分析的有條有理,一時都被勾起了興趣。

我目光一閃,堅定說道:“引蛇出洞,我們可以派幾個人做誘餌,住進荒山別墅,在外麵設下特警埋伏,一等凶手出現,立即包圍上去,進行圍剿、逮捕。”

“什麽?讓警員住進別墅,隨時有被襲殺的危險,這並不妥當!”有副局長否定。

“這不算什麽,跟那些打入毒梟內部做臥底的警員相比,也不見得危險哪去。”也有人表示讚同。

當警察就跟軍人一樣,怕死就會畏手畏腳,沒有犧牲精神,難以完成保衛人民的職責和使命!

“如果沒人,我去!”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我這樣脫口而出,因為我在盜靈時與那個詭異凶手有過照麵,能做好心理準備和應對措施,比其他人更適合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