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來客棧店小二端著茶水忙乎,見秦玉遠遠走來,一眼便認了出來,開客棧的見過的人各種各樣,像秦玉這般風神俊秀的人物卻是少見的。

“秦公子,您可回來了!”店小二之前為了銀兩隨意告知黛憐之事讓秦玉多少對這個討好模樣的店小二多了幾分厭惡。

“一間上房!”店小二被秦玉冷冷的態度嚇愣了一會,一個月前剛見秦玉時,最初的印象便是彬彬有禮,人也和善,為何突然就變成這樣了?這世道說變就變啊!店外烏雲悄悄蓋過太陽,忽然淅淅瀝瀝下起小雨。秦玉望了望陰沉壓抑的天氣,回身跟隨店小二向樓上走去。

“這位公子請留步!”一身黃色道袍的算命先生,手裏舉著一麵粗麻白布做得旗子,上麵“活神仙”三字赫然醒目。

“先生有何事請教?”同為修行之人,隻是術業專攻不同罷了,葉恒也曾說過大隱隱於市,市井之中高人前輩多為看似平常,而修道之人,最喜替人看相算命,對於突如其來的“活神仙”秦玉心中自是尊敬。

“老夫瞧公子印堂發黑,可是近來多有怪事?”

“先生果然高人,在下近日的確多遇怪事!”不說其他,就是身邊的明珠就是一件怪事。

“哎,這位公子可否告知生辰八字,待老夫算上一算!”

“在下是甲子年九九重陽之日午時所生!”

“哎呀,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八字四柱為陽之命,公子必定化險為夷,成就一番大事!”活神仙驚歎不已,說話間早已後退兩步,慌忙告辭離去。

“前輩高人果然都有些怪異!”話雖如此秦玉心中總是覺得那裏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天字一號房已被黛憐居住,秦玉便被店小二帶到地字一號房住宿。秦玉吩咐店小二準備些熱水,再端些飯菜上來,便將房門給緊緊關了起來。

“明珠你肉身在何處?如不能尋得,沈師叔那邊我已然替你隱瞞,但你來路不明遲早沈師叔知道你曾附身黛憐師姑一事,如今黛憐師姑又是這般,沈師叔對黛憐師姑用情至深,必然會責怪到你身上!

“沒有血肉之軀!”

“你說你沒有血肉之軀?你到底是何物所化?還是去世多年屍身早已腐化的鬼魅?”

明珠開始變得透明,淡淡紫色花瓣紛飛四散,不多久明珠又變回了最初相見時,琉璃一般的娃娃,淡然一笑,屋內立刻充斥著九色霞光。秦玉被強光刺得張不開眼,等到能夠睜開眼時,已然看不到明珠。再看明珠剛剛坐著的床邊,隻有一顆琉璃色的明珠落在了絲被床單上。

“這是何物?”秦玉拾起明珠瞧了又瞧,突然笑道:“難怪叫‘鳳凰明珠’,原來竟是玉石珠寶之類修行而成,雖無血肉之軀,能有這般修為,已屬不易!”

“砰,砰”敲門聲響起,秦玉慌忙之中將靈珠收到了枕頭底下。開門一看,沈智之正滿懷欣喜地站在門外。沈智之一項喜怒不形於色,若非非常之事,如何能夠這般。

“沈師叔是不是黛憐師姑醒過了?”秦玉此話一出,沈智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理了理情緒道:“玉兒,你可曾感受附近突然有股很強大的靈氣?”

“師侄道行淺薄,不及師叔,未曾察覺!”

“真的沒有?”

“沒有!”

“大概是我弄錯了,本想附近可能有適合替代琉璃燈芯的法器,哎,可惜”沈智之甩了甩衣袖,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麽似的。

“玉兒,你肉身尋回了?你那位朋友呢?”

“多謝師叔關心,明珠已經離開了!”

“玉兒啊,師叔看得出你對她有意,師叔亦覺得她是個好女孩子,你可千萬要珍惜,別錯過了大好姻緣!”沈智之尚未弄清明珠來路,怎可讓人輕易就走,言下之意,隻為秦玉將明珠尋回。

“沈師叔之言,師侄謹記於心,一切師侄心中有數!”

“既然如此師叔也就不打擾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黛憐師姑一事,還請沈師叔不要過於憂傷,黛憐師姑定然不會有事的!”

“借你吉言,但願如此吧!”沈智之離開之後,秦玉從枕頭底下翻出明珠輕聲道:“明

珠,師叔走了,你變回來吧!”

窗外的小雨已成了一場瓢潑大雨,啪嗒,啪嗒敲打著屋上的瓦片、街道上的青石板。兩道黑影從一間瓦房跳上另一間的屋頂,一跳一躍之下同時衝進一間屋內,那屋外濕漉漉的牌匾上赫然寫著“運來客棧”四個朱漆大字。

兩道黑影進入客棧之後,徑直上了二樓的地字一號房。地字一號房就在天字一號房的旁邊,要去地字一號房必然經過天字一號,這就免不了驚動在天字一號房內照顧黛憐的沈智之。兩道黑影闖進秦玉房間之後,沈智之就一直躲在地字一號房門外,不動聲色。

不知是雨聲太吵還是何原因,秦玉總是難以入眠。此時又隱隱感覺一股寒意從背後襲來。秦玉掀起被子套在了來人的頭上,拿起枕邊的熾暮劍一劍敲了過去,順帶踢了一腳,黑影摔到了牆角。另一黑影見此情景,衝了過來,明晃晃的劍光變刺為擋與秦玉過起招來。摔在牆角的黑影爬了起來,與另一人站成一線,以二對一。先來的黑衣人武功平平,躲在暗處的卻是有些難以招架,還好對方未曾用殺招,似乎並不想取自己性命,看懂這點秦玉下手便狠了起來。

沈智之在門外瞧了半天,見秦玉漸漸不敵黑衣人,也不再猶豫衝了進去。有了沈智之相助,黑影很快敗下陣來。沈智之袖中銀絲刺入黑影蒙麵,用力一拉黑麵巾掉落下來,來人竟是廖飛。

“廖師伯,為何會是你?”秦玉十分不解,當日下山尋找天邪,廖師伯還贈與自己佩戴多年的寶劍熾暮劍,時隔一月未曾見麵,為何廖飛要如此做?

“智之,你可知道秦玉就是四陽之命,我這也是沒辦法!都過去一個月了,那些相士術士四處查探皆無消息,今日好不容易找到個竟是秦玉,要是換了別人,我也不用親自來了!”

“沈師叔、廖師伯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玉兒啊,師叔也隻有對不起你了!”沈智之趁秦玉不備,一敲秦玉後腦,秦玉便倒了下去。廖飛衝身邊的黑衣人道:“還不帶回去?”

“是,堂主!”黑衣人領命,背起秦玉朝屋外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