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澗深數百米不見底,越往下越狹窄,石侯遁行於水流中,施展控水之法瀟灑自如。

早在圓覺和尚出手的瞬間,石侯借水流的攔阻直接遁入乾坤洞天世界落入水澗,可不是法空和尚等人猜測的障眼法。

隨著水流落下,石侯在水中如魚得水,很快就尋到水澗地下和暗河相通的漩渦水道,化作一道水流遁入其中。

佛門在白虎嶺經營有段時間了,且法印和尚等人都在這裏,石侯可沒打算和他們硬拚。

而實際上,石侯不是取經的唐僧,不必一步一個腳印的腳踏大地向西而行,哪怕繞過白虎嶺也不算什麽事情,佛門在西行路上設下各路關卡,石侯可不是非要一個個破關不可。

安然遁入暗河,並沒有佛門的高手追殺而來,石侯便知道,法空和尚等人怕是忌憚自己的控水之術了。

“嘿,沒想到當初從無支祁哪裏坑來的傳承竟然還有如此作用,可惜我身上雖然有赤尻馬猴的水之本源,但到底不是純粹的赤尻馬猴,真期待流沙河中的分身修成出世後,又會是怎麽一番風采。”

石侯很是自得,踏步暗河之中,如履平地,哪怕暗河中光線昏暗,也絲毫影響不了他,石侯輕易的,便能將暗河中的各種水族一一洞徹。

暗河和地表河流不一樣,裏麵生活著許許多多的古古怪怪的水族,如三隻腳的螃蟹,兩條腿的鰻魚等等,隻是這些水族雖然古怪,但很少有成妖的,甚至身上帶妖氣的都不多。

對於這樣的水族,石侯自然沒有興趣搜刮,順著河道一路踏水而行,不時有不長眼的毒蛇等偷襲,都被他輕易震做幾節,就是暗河中積蓄的濕氣毒氣等,都對石侯產生不了絲毫的影響。

石侯算算距離,已經從水澗行走於暗河數十裏地,當即開始尋找出口。

白虎嶺範圍挺大,但石侯又不是真的怕了法印等人,隻是想看看佛門經營過的關卡,到底有何厲害而已。

身化水流,石侯隨著暗河岔道遁出暗河,入眼處是一個陡峭的山穀,山穀岩壁上有一道飛泉流出,落在下方形成一個淺水水潭,石侯隨著水流落下,化作流光現出身形,發現這山穀竟然很是幽靜,是個不錯的隱居場所。

“嘖嘖,沒想到隻是隨意選的水道,竟然也有這般好地方。”

石侯微微意外的,在山穀轉了一圈後,發現是個不錯的落腳點,當即留了心,不過石侯並沒有停留,伸手在臉上一抹,便變化了模樣,踏步走出這山穀。

山外青山,風景宜人,石侯很容易確定了白虎嶺主峰的方向,卻沒有直奔白虎嶺,而是環繞白虎嶺而行。

佛門依托白虎嶺建造了許多村寨,石侯要跨過白虎嶺輕而易舉,就像他雖然在黃風嶺鬧的天翻地覆,但實際上黃風嶺還是佛門的地盤。

石侯在意的,是佛門的經營。

要說佛門,如今已經是三界第一大勢力,就是天庭也得讓上三分,不能阻了佛門這天定的一世主角的路,可佛門勢大,卻不代表能一手遮天,就著西行路上的經營,就明顯還處於初始的階段,畢竟西遊也才剛落幕而已。

“嘿,佛門要沿路傳播信仰,一路傳遞到東土大唐,以完成大勢拚圖,若是在這一路上能給佛門添點堵,也不算是壞事,何況我就不信,佛門能沒有氣運之物帶出來鎮守一方。”

石侯心中謀算著,他的逆運道蓮極其逆天,但嘴卻很刁,非氣運之物不吞,石侯想要讓逆運道蓮徹底長成,所需要的氣運之物無疑是海量。

而當世,又有什麽地方能有佛門的氣運之物更多,石侯之前隻能偷偷摸摸掐悶棍下黑手來奪取佛門蘊含氣運的佛寶,現在和佛門有了賭約,倒是可以比較光明正大的對決了,且他的實力,也已經可以和佛門年輕一代腳板,如此機會,怎能錯過。

從山穀出來,石侯繞白虎嶺主峰數十裏行走,路過幾座村寨,都看到了正在建造或者是已經建造好了的寺廟,當即撇撇嘴。

這些寺廟就像沙和尚那小雲寺,雖然靈驗,但除了泥塑的雕像之外,別無他物,石侯自然是興趣缺缺。

轉了大半圈,石侯沒有遇到任何一個三界其他勢力的年輕一代,不由得有些失望,想來徐牧那些人,怕是各有打算,暫時沒有來這白虎嶺了。

正想著是不是去白虎嶺主峰看看,雖說哪裏佛門佛子不少,更有一尊正經的菩薩坐鎮,但石侯還真不是很害怕,可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一條沿溪流而鋪設的小道上,走來一個腰間掛著魚簍的漁夫,心情愉悅的正哼著不著調的小調。

“嗯?”

這漁夫隻是個普通人,但石侯隻是掃了那漁夫腰間的魚簍一眼,不由得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那魚簍裏,竟然透出一絲絲讓他感覺熟悉的氣息,顯得很是古怪。

就在石侯感受到那一絲絲熟悉的氣息的時候,那不過是普通的魚簍陡然顫動了下,隨即激烈晃動了起來,差點沒將那漁夫給扯下河去。

漁夫嚇的顧不上哼小調了,連忙穩住腳步,雙手捂住那魚簍,可就在這時,小道旁的溪流中,突然竄起一條手臂粗細的黑蛇,黑蛇吞吐蛇信,一口朝著那漁夫咬去。

“哎呀。”

漁夫嚇的大叫一聲,腳步踉蹌中摔倒在地,身上的魚簍被打翻,從裏麵摔出十多條大小不一的魚,其中有一尾五彩的鯉魚,猛地拍打尾巴騰空而起,朝著石侯所在的方向飛躍而來。

這五彩的鯉魚身上鱗甲已經碎了許多,顯得傷痕累累,可雙眼卻極其靈動,看向石侯的眼神帶著激動和期盼。

“嗤。”

就在五彩的鯉魚騰空的瞬間,那將漁夫驚嚇的摔倒的黑蛇身軀快速盤旋,借身體扭轉之力,迅速騰起,一口狠狠的咬向跳躍而起的五彩鯉魚,兩顆死魚般的眼珠子竟然帶著一絲絲的熱切。

“啊,夫君救我。”

就在黑蛇咬向五彩鯉魚的時候,一道熟悉而微弱的聲音陡然從石侯的腦海浮現,本就打算出手的石侯眼神猛地一瞪,手指一彈,一道彩色法力凝聚成團後發先至,狠狠的擊中那黑蛇的腦袋,直接將黑蛇打飛了出去。

“嗷,誰敢壞本王大事。”

黑色慘一聲,身上騰起一陣黑煙,體型瞬間放大,竟然化作一條渾身鱗甲漆黑,頭上長了獨角,嘴上滿口利牙的黑蛟。

“啊……,妖怪。”

那不過是普通人的漁夫直接被嚇的慘叫一聲,頭一歪昏死過去,與此同時,白虎嶺主峰上,一道佛光驟然浮現,隨即一道佛號傳來。

“阿彌陀佛,何方妖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世作亂。”

黑蛇所化黑蛟剛落地,聽到這話渾身就是一僵,隨即就看到一個青年伸手將那彩色鯉魚接住,護在掌心之中。

“小子,那彩魚兒是我的,給我死。”

黑蛟頓時瞪眼,顧不得即將趕來的佛門高手,以迅捷的速度衝向石侯。

石侯目光陰冷,那一聲夫君,那熟悉的氣息和熟悉的聲音,勾起了他剛來到這世界後不久的回憶,這彩色鯉魚,竟然是在東海得到他的幫助跳過了龍門的那尾彩色鯉魚。

當初他從石胎出世,入東海想去龍宮尋找稱手的兵刃,遇到鯉躍龍門,這彩色鯉魚被一條黑蛇欺負,就隨手幫了幫,沒想到竟然幫出了一條神龍,且這鯉魚竟然認他為夫,石侯的流光渾天戟,還是得這鯉魚龍公主求情才有機會得到。

隻是這彩色鯉魚化身神龍,如今不是該在東海龍宮修煉,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相較於東海極其遙遠的西牛賀州,又被一頭黑蛟追殺?

顧不得思索那麽多,那黑蛟已經撲殺而來,張口間滿口的海底腥臭之氣,石侯雖然沒有潔癖,但也受不了,直接以乾坤法力凝聚於手,一掌拍了出去。

轟的一聲,那黑蛟被石侯直接拍飛了出去,直接撞碎了一座小山。

“嗯?石侯,你竟然敢來這裏?”

就在這時,白虎嶺來的那道佛光已經臨近,驟然看到石侯施展的彩色法力,頓時怒喝一聲,同時發出警訊。

對於石侯,佛門的人可謂是已經成了驚弓之鳥。

石侯睹了那天空中站立卻不敢近前的比丘一眼,不由得灑然一笑,“天下之大,我石侯何處不可去的。”

“你……”那比丘不由得語氣一滯,可沒等他等來白虎嶺的支援,石侯卻已經一個閃身,直接消失在原地。

比丘心有餘悸,忽然看到那撞碎小山的黑蛟竟然要逃,不由得勃然大怒,“好孽畜,竟然敢在此地行凶,佛爺今日非超度你不可。”

黑蛟渾身刺痛,鬱悶的不行,它不知道石侯是誰,但那比丘欺軟怕硬的做派卻惹惱了它。

“吼,真當黑爺是好欺負的嗎。”黑蛟一時大意被石侯拍飛,連彩色鯉魚也被石侯帶走,早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當即嗷叫一聲,撲向那比丘。

比丘瞬間色變,這才發現小看了這黑蛟,驚慌中被黑蛟一口吞食,竟然落得身死下場。

“孽障……”

白虎嶺方向,法印和尚等剛踏出白虎嶺,就看到這麽一幕,不由得肺都要氣炸,紛紛殺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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