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石侯登上煉妖戰台,烏巢禪師就在仔細的觀看石侯的表現,煉妖戰台是當年妖族天庭選拔培養妖族接班人的地方,在妖族天庭後期,大多數妖族天庭軍隊中的中堅妖將,都是從煉妖戰台上走出來的。

在那些天生強大的妖神妖帥之後,煉妖戰台為妖族培養了一代代的妖族中堅,煉妖戰台的選拔難度之高,烏巢禪師再清楚不過了。

雖然如今的煉妖戰台隻能將當年在戰台上留下氣息的妖族召喚出來,以作試煉之用,而不是真實的妖族,可即使如此,能在煉妖戰台上留下氣息的妖族,也足夠強大,如那頭裂地神猴,當年就曾連贏百場,被戰台銘刻下了名號和印記。

可是,就是這麽強大的一頭裂地神猴,竟然被被石侯以弱擊強,最後斬殺成功,太出乎烏巢禪師的意料了。

他早聽聞過靈明石猴的名聲,更見過當年的孫悟空,可沒想到,經過一次大劫後的靈明石猴,潛力竟然似乎比當年更強。

“有意思,這麽一頭靈明石猴,如來竟然舍得打殺,簡直是奢侈,且讓我看看,你的潛力,到底有多少。”

烏巢禪師心動了,他費盡無數力氣,建造煉真洞,並挖掘了多處當年妖族天庭留下的神秘廢墟,這才得到煉妖戰台這樣的東西,怎麽可能不見獵心喜。

隨著烏巢禪師動作,煉妖戰台上,光芒再次凝集,這次,沒有虛幻的妖神出現,讓石侯挑選對手,而是直接出現了一尊妖族。

這是一尊熊妖,身穿黑鐵戰甲,手執黑鐵戰斧,相比於之前的裂地神猴,這熊妖身軀更為強壯,每一塊肌肉都孔武有力,雙眼更是冷若星芒。

“你是靈明石猴?雖然從沒有聽說過猴族有這樣的猴子,不過你能擊敗裂地神猴,已經有和我一戰的資格,我乃大地罡熊,受死吧。”

熊妖咧嘴,聲音震的整座戰台都在顫動,沒等石侯搭話,手中的黑鐵戰斧就已經斬了過來,帶著裂開空氣的煞風勁氣,實力竟然比剛才的裂地神猴還強上一籌。

“怕你不成。”

石侯雙眼陡然一凝,手中戰戟一個挑刺,看似沒有煙火氣,卻將重若千斤的黑鐵戰斧直接跳開,隨即腳踩神行步,戰戟猛地刺出,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停滯。

大地罡熊黑鐵戰斧斧麵一番,擋住石侯的突刺,可卻被石侯強大的力量直接逼退數步,不由得驚訝,可隨機,石侯已經殺了過來。

戰戟翻飛,各種招式在石侯手中隨手拈來,看似沒有絲毫聯係,可卻連接無縫,時而巧妙,時而蠻橫,可謂是變化多端,都是臨戰變化,殺的大地罡熊手忙腳亂。

當年妖族天庭的妖族固然厲害,可論招式之精妙,怎麽比得上先天靈氣幾乎不可見,隻能以後天靈氣來修煉的後世修者。

更重要的是,此時石侯已經明悟了一氣化三清之變化之道的玄妙,招式變化隨心,無論是乾坤一氣棍法,還是其他招式,都能隨手施展,變化隨心而不可捉摸。

這樣的戰法,怎麽可能是大地罡熊所能比擬的,哪怕大地罡熊力大無窮,可麵對修成《八九玄功》第三重的石侯,論力量不過是伯仲之間,論技巧,更是沒有可比性。

石侯舞動戰戟,打的大地罡熊節節敗退,自身卻在這般戰鬥中,不斷的熟悉著此時的境界,無論是肉身的力量還是對招法的領悟,石侯都需要重新去熟悉,以發揮最強大的戰力。

對石侯來說,還有什麽比遠古妖族天庭的妖族,更適合來練手嗎?

不過數百招之後,石侯就以一招極其普通的招式,將大地罡熊斬殺,看著大地罡熊安然消散,石侯感慨不已,但隨即,一股滔天的戰役衝霄而起,“下一個。”

煉真洞外,烏巢禪師看著此時的石侯,不由得有些驚訝,多少年了,烏巢禪師曆經無數年代,已經有多少年沒有看到這般充滿朝氣的年輕人,更重要的是,石侯的身上,讓他看到了打破一切的勇氣。

“好小子,竟然如此,那便如你所願。”烏巢禪師似笑非笑,煉妖戰台再次開啟。

原本,按照他的計劃,石侯隻要在煉妖戰台上擊敗一個對手,就算過關,可是現在,他倒是要看看,石侯還有多少的潛力沒有被激發出來,哪怕為此要付出更多的代價,烏巢禪師也不在乎。

轉眼間,煉妖戰台上光芒凝聚,這次,出現的是一頭白犀。

妖族天庭中,有無數妖族種群,每一個妖族種群,當年都擁有完善的傳承,甚至因為種群太多,各族的傳承和絕技都碰撞出了燦爛的火花,論實戰經驗和戰力,也就當年的巫族能和他們相比。

此時,這一頭白犀同樣如此,同為金仙修為,可戰力卻比那大地罡熊還強。

但石侯修煉的《八九玄功》卻是越戰越強,招法也越發隨心所欲,一個化之變化,讓他的招法,已經脫離了孫悟空的鬥戰乾坤棍法,將所有的招法,都融匯一體。

甚至於,石侯開始融入《龍翔九擊》的第一式蒼龍有悔,所施展的招式,看似平平,但實則威力強勁無比。

隻是數十招,石侯就將白犀擊殺,戰戟橫指,口中淡然的開口,“下一個。”

二號煉真洞,劉芸卿周身被星光籠罩,意識恍惚間,出現在一條大江旁。

大江旁有一個渡口,此時旌旗招展,禦林軍將渡口四周都封鎖,劉芸卿懵懂間,看到一個青年和尚帶兵,在一個老者和一個****的陪同下,押著一個身穿官服的壯漢來到江邊,撮土焚香,朝著江水祭拜。

“這是?”本來有些懵懂,不知道自己為何出現在這裏的劉芸卿臉色驟變,猛地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先父地下有靈,今日江流兒救下母親,擒拿惡賊劉洪在此祭奠,望先父冥冥中有靈,可以安息。”青年和尚麵露悲痛之色,認真禱告。

而在他身旁不遠,兩個丙丁押著那壯漢跪下,又有一個武將掏出一把尖刀,在老者的示意下,就要將壯漢剖腹掏心。

“不,住手。”劉芸卿想也沒想,立刻嬌喝一聲,衝了出去。

“什麽人,敢來搗亂。”

隻是瞬間,訓練有素的禦林軍就反應過來,在一員大將的帶領下,朝著劉芸卿圍了過來,可劉芸卿絲毫沒有懼意,而是盯著那青年和尚,怒喝道,“陳江流,你可知道他是誰,你殺他,必會後悔的。”

話音開口,劉芸卿便已經展開身形,卻陡然發現,自己此時一身《劍靈經》法力點滴不剩,隻剩下練武所得的真氣,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阿彌陀佛,姑娘這是什麽意思?”青年和尚正是報官救母的陳玄奘,陡然聽到劉芸卿叫他江流兒的名字,好不詫異。

劉芸卿卻沒有看他,而是看著他身邊的****,不由得淚流滿麵。

“這孩子,怎麽如此麵善,你是誰?”在陳玄奘身邊的老者,自然是大唐宰相殷開山,而那****,正式殷溫嬌。

“你,我……”劉芸卿心中一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當初她出山的時候,殷溫嬌早已經身死多年,她雖然潛入宰相府見過殷溫嬌的畫像,可記憶中卻從未有殷溫嬌的印象。

“小女娃,這事和你沒有關係,還不速速退下,免得惹了是非。”殷開山皺眉,不耐煩的開口。

“不,你們不能殺他,他才是陳玄奘的親身父親,那陳光蕊不過是個……”劉芸卿心急,顧不得那麽多開口。

“放肆,你敢詆毀我家聲譽,來人啊,拿下這妖女,若是敢反抗,格殺勿論。”殷開山臉色驟變,厲聲打斷劉芸卿的話。

“姑娘,得罪了,殺。”領兵的大將不敢怠慢,立刻帶兵衝向劉芸卿。

“你……”劉芸卿瞪了眼,哪怕殷開山是她的外祖父,可此時心中也是暗恨,沒有絲毫猶疑,劉芸卿抽出腰間軟劍,殺入禦林軍中。

但很快,劉芸卿就被大唐軍陣包圍,壓根就殺不出來。

“還愣著幹什麽,刮了這劉洪,為我賢婿報仇雪恨。”殷開山發怒,一把推開那拿著尖刀的將領,親手執刀,就要下手。

“啊,你敢。”劉芸卿大急,猛地發力,衝破軍陣,朝著殷開山所在殺了過來。

“陳玄奘,你會後悔的,他真的是你的親身父親。”劉芸卿一邊衝擊禦林軍的防禦,一邊焦急大喊。

“阿彌陀佛,女施主,冤有頭債有主,此事已經有了定論,你何必多說無謂。”陳玄奘雙手合十,閉上雙眼,無奈卻聲音堅定。

“你……”劉芸卿氣的差點沒吐血。

“賊子,你壞我女兒清譽,今天老夫便活剮了你。”殷開山眼看劉芸卿難纏,立刻將尖刀刺入劉洪心口,鮮血飛濺,濺射到了陳玄奘身上。

“啊,陳江流,你好狠的心……”

這一刻,劉芸卿怒極攻心,雙手下意識的掐動劍訣,猛地一劍揮出,整個洪江渡口,瞬間隨著她真龍劍氣激發,撕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