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兩個人說的不投契,立刻就要動手,我身上劇痛,心頭更急,向著那邊張皇看去,想要出聲阻止,聲音卻隻是嘶啞微弱,稍一動彈,雙眼冒出金星來,脖子上更像是要被人割斷了一半難受。

“小歡子小歡子,你不要動啊!”白玉堂擁著我,著急的叫道,“這裏又流血了,你……怎麽會這樣……”

“小白……”我感覺自己已經糟透了,仿佛千瘡百孔,壞的極致,如果這是一部係統,我一定要他重裝……苦苦一笑,“我無事,不要讓他們動手埃”

白玉堂抱著我,雙眼裏閃爍,透出痛心神色來:“你現在還擔心他們……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答應這樣了!”

他皺著眉,悔不當初說道:“不過一想到那個小子騙你,我就……忍不住,小歡子,我們是為了你好……”

我的心一動,腦中刹那閃過無數錯亂影像,幕幕驚心:“你說什麽?不……不要說了,讓展昭停手,讓他走……咳……”喉頭有什麽湧上來,雙眼黑。

“你……”白玉堂遲疑道,“小歡子,你別著急,我們隻想揭穿他的真麵目而已,展昭動手有數,絕對不會傷人的,等人捉到了,你要殺要剮,都行,怎樣?”

“我……我……”我說不出話來。

旁邊有人說道:“展昭好似沒有十足把握將人拿下。”

我聽著聲音,絲絲沁冷,十足的讓人心底生寒。白玉堂說道:“少王爺,你想幹什麽?”手臂輕輕用力,抱得我緊了些。

“這人狡詐陰狠,展昭恐怕不是他的對手。”鄭印沉吟著,說道。

白玉堂哼道:“你怎麽知道?我看展昭可以。”

鄭印說道:“展昭不夠心狠……我賭他五十招之內必敗。”

白玉堂驚得笑起來:“你倒是夠了解展昭,隻不過你太小看他了!”

我聽鄭印這麽說,心底也是覺得吃了一驚,展昭的武功也算是當今天下數一數二之人,上次,也不過是黑衣兄用了詭計令展昭跟白玉堂對上,他才趁機離開的,如何此時展昭全力迎敵,卻反而贏不了?

我正在思考之間,對上了旁邊鄭印望向我的深思的目光,我一怔,才想到他怎麽靠過來靠得這麽近了,而此刻白玉堂凝眸看向場中,莫非……他是有意引小白分神的?

心頭有如次的念頭一閃而過,我不去理會他,慢慢地也轉開頭去看場中戰況如何。

…………………………

一紅一黑,兩道身影,交錯鬥在一起,同是兩柄神兵利器,閃著凜冽白光,時而相交,好像是閃電過空,讓人目眩神迷,展昭的路數自然是沉穩不急,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紅衣大開大闔,當空激**,官袍底的海水紋隨之波動,好似活了一樣,氣質揮灑自如,我雖然是外行,卻也看出他遊刃有餘,毫無敗相。鄭印之言……恐怕不足以信吧。

再看黑衣兄,同展昭的瀟灑自若相比,他的身形矯健靈活,長身玉立,纖腰柳折,一舉一動之間,鬼魅氣息盡顯,讓人無法捉摸他的路數,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展昭的劍招何其淩厲,但是他每每能在千鈞一之時避了開去,而且時不時的還向展昭回擊,逼得展昭揮劍自保,看得我心驚肉跳,最後隻好閉上眼睛,不敢再去看,免得擔心。

從這一會兒看來,兩個人倒是像勢均力敵,我看不出誰更技高一籌,但是知道黑衣兄足以自保不會受傷,暫時也放了心。閉眼喘息了片刻,想讓自己鎮定下來,但是翻來覆去,錯綜複雜想了一會兒,終於得不出完整頭緒,隻覺得難過而已。

再睜開眼睛,正好又看到鄭印看向我的目光,他停了停,終於穩定:“寧歡,你覺得怎樣?”

我極力讓自己做出安然無恙的模樣來:“多謝少王爺,我還死不了的。”

打定了主意,日後躲得這人遠遠地,他就是那傳說中的仙人掌,靠近了就會遍體鱗傷,說他是劍,還小看他了……爺爺的。

鄭印說道:“是小王的錯,等此事過後,我會向你解釋。”臉上露出了一絲有愧於心的表情來。

我隻當在聽他唱歌:“王爺哪裏有錯了,分明……英明神武……咳。”

鄭印苦笑:“你不必揶揄嘲諷我,這件事情,還沒完呢,自會有人給我好看。”

我不明白:“王爺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敢給五爺好看?”大概是受傷過重,腦子也當機中了。

鄭印瞥我一眼,說道:“我這一切都是瞞著那人進行的,如今你傷的這樣……恐怕是遮掩不過去了……”

我呆了呆:“那人?那人是誰?”

鄭印歎了聲,說:“不過隻要拿下他,就算是做……也值得吧。”

我瞧他感慨的倒是正氣凜然的,分明做了虧心事,差點害死我,卻一副悲天憫人的樣貌,真是虛偽啊,虛偽。

鄭印瞅著我,不時轉頭又看場中戰況。

這邊白玉堂喃喃說道:“小歡子……小歡子……”

我嗯了一聲,問:“你隻管叫做什麽?”

白玉堂說:“我看展昭不太好……”

“什麽?”我驚奇問道。

白玉堂說:“不好!這個小子!”他急得渾身一抖,說道:“小歡子,你等我片刻。”

我受傷這樣重,自然是會反應遲鈍的,不知道他想做什麽,心頭還隻在他所說的,“展昭不太好”這一句上徘徊,白玉堂喝道:“少王爺你幫我看好了她,若有絲毫損傷我要你的命。”雙眸凜凜然瞪了鄭印一眼。

我略呆,而後反應過來,此刻鄭印已經伸出雙臂來,將我抱住,我想大叫抗議,但是那聲音還沒出,鄭印已經將我抱過來,動作倒是很輕,隻是略碰到我手臂上的傷了而已,我的抗議變成低低呻吟,還不知白玉堂為何要把我交給這顆刺人的仙人掌,恨恨瞪著鄭櫻

鄭印望著我,朗聲說道:“白少俠放心!”話音剛落,聲音忽然一低,小小聲說道:“願為護花之人。”

嘴角一挑,露出一個笑來。

我吃了一驚,鄭印前一句自然是衝著白玉堂所說的,後來這一句說的時候卻低下頭來,分明是對著我……我對上他的幽深目光,刹那間吃了一驚:“你……你……”

“怎麽?”他問我,很是安然的模樣,不驚不起波瀾。

我略有些緊張的咽一口氣:不,一定是錯覺,一定是看錯了,不是他,不是他!

難堪的場景浮現出來,令我更加難受,又加上被鄭印抱著,實在是雪上加霜,幾乎想喝令他將我放下算了,正在心急如焚左右煎熬不安的時候,鄭印說道:“你看那裏……我說展昭會敗吧,你還不信,你真的是小看了你那……”

他的聲音近乎於呢喃,最後的尾音不翼而飛。

“你說什麽?”我心頭迷糊。鄭印抱著我,略微轉了個身,令我靠在他的肩頭,我雖然不願,隻是身不由己,無法動彈,隻好倚在那裏,鄭印說道:“看。”

我聞言看向場中,頓時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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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不知為何,展昭捂著嘴角半跪在旁邊,白玉堂白衣閃動擋著他的跟前,同黑衣兄打在一起,這是怎麽了,電光火石之間,生了什麽?我瞠目結舌。

“我說吧,你們都小看了他。”

我忍不住,問道:“他……他是誰?”

“哈……”鄭印笑而不答,反說道,“論起一對一堂堂正正過招,他自然比不上南俠展昭,錦毛鼠白玉堂,但是他……西靈宮……”說到這裏,他忽停了一下,大有深意般的看了我一眼,才說道:“那麽多奇異的手段,隨意用出一二,又豈是展昭這種名門正派正人君子所能提及的。”

我大驚:“展昭……他怎麽了?”

“你還有心替他擔憂麽?”

“他到底怎麽了?”

“若是此刻傷到的,是那小子,你又如何?”

“閉嘴!”我忍無可忍,這可惡的仙人掌變的如此胡攪蠻纏隻管羅嗦,我心頭一急,竟然忘記了這乃是“犯上之罪”。

鄭印看我一眼,卻好像不計較,隻說道:“方才他分明問過你,你心頭最為緊要的是何人,你不知道,也幸虧你這不知道,否則他們真的還打不起來。”

他的話好像若有所指,我不明白,但也隱約知道自己犯了大錯,驚心的看了鄭印一眼,又轉眼去看場中,白玉堂縱身躍起,劍指黑衣兄:“你好狡詐,快點把解藥交出來!饒你不死!”

黑衣兄冷冷說道:“哦?你有能耐拿下我,解藥自然給你,不過,你若是跟展昭一般的話,就記得方才未動手前大家的約定!”

“住口!”白玉堂怒道,“你用這種卑鄙的手段,誰同你約定什麽?”

“你可有告訴我不許用毒麽?”黑衣兄好整以暇的說,一閃身,避開白玉堂的劍,那雪亮的劍刃自他的腰間擦了過去,卻難傷他分毫。

“好無恥!”白玉堂怒道。

旁邊展昭手拄著劍,緩緩起身,啞聲說道:“白玉堂,小心……不要中他激將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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