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裝傻充愣

剛剛還在刑部大牢裏適應環境的秦牧,都還怎麽適應過來,這身子就把人提起來了,不管秦牧如此何掙紮,如此詢問,這些人給他態度永遠隻是背影和側影,根本就不予以理會。秦牧看到眾人如此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不過,這種不安,很快便消失了,要知道這大理寺同刑部那是不一樣的,大理寺的牢房太舒服了。在刑部雖然不用一堆人擠一間,但是那裏髒亂差,住著很不舒服,而且連個馬桶都沒,想方便還得直接就地解決。

這大理寺可就不一樣了,不但有專房,而且裏頭竟然馬桶、淨水一應俱全,有床有桌子,雖然樣式不太好看,用料也不講究,不過這是牢房,秦牧也就不挑剔了。再說,秦牧這人,本身也不挑剔。

刑部,雖然是全國最高等級的公檢法合體,可是這個部門其實權利很有限,要不是在真宗有所改觀,隻怕這刑部不過是一塊牌子罷了。現在雖然受理一些案子,那不過是提刑司審理不完,分一點過來罷了。也就是說,它倒有點像臨時部門了。

至於為何會產生這個原因呢?

在中國,可能很有有宋朝這麽可愛的朝代了,它有實在多的事情說明宋朝的官家是多麽的仁慈的。

陳橋兵變後,趙匡胤當上,終其一生,直到他的皇太弟趙匡義在位時,才總算把能收的都收了。這許多是打下來了,官家為了接收的穩定,很多當地的官員並沒有因此而下課,也就是你之前在南唐或是南漢什麽的,你擔任何職,在大宋朝,你也一樣擔任何職。

如此一來,這些當官的才沒有反叛,或是跟朝廷作對啥的。不過,作為官家,作為現今的官家,他還是會擔心這些當官的會鋌而走險,或是有其他所圖。要知道,當時大宋朝境內,也是隱藏了不少反對勢力的。

所以,這官家便想出了一套方法,那就是並行機製。前朝的官職,我有,名稱一樣,但卻其他不負責事情。具體做事的呢,重新起個名字。比如說這刑部,本來專管全國的刑法工作。可是,官家為了用人放心些,便擬了一個提刑司這樣的機構出來,所有的案件、律法都以提刑司負責。至於刑部嗎,那你就等著養老吧。

就如同,你考中進士,也過了皇帝那一關,然後隻給你個刑部啥職,那官家的意思很明顯,他不太信任你,你領著工資,養老便成,事情嘛,你可以不做,有人會做。

如此,在這大宋朝,那可是職官、散官並行,若你隻有散官無職官,那就表示,你不受待見。幸好,宋朝的官員工資福利那還是很好的,你也可以盡情的享受去。

這提刑司把刑部的事都搶了去了,那刑部的幾同虛設。這提刑司比刑部要更上一階,大理寺又比提刑司更上一級,大理寺比刑部,完全沒有可比性。一,要知道,這大理寺隻管大案、要案,到這裏的人非富即貴,都不是一般人物。

如果你能進大理寺,其實也說明你不是一般人物,若你能從裏出來,那你就可以跟村裏的老頭老太太好好吹一吹,你當時多麽牛的。你怎麽說,你怎麽吹都行,反正沒有進去過,也談不上誰來揭穿你。有此經曆,你晚年生活自然不至於無聊。

秦牧在大理寺如吃好喝了一頓,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來到**好好休息一下。這秦牧其實是一個樂天派,他明白現在自己關在這裏,自己什麽都做不好。既然如此,那還是好好休息,至於擔心後麵會發生什麽,他也不知道,即便知道會發生什麽,他也阻攔不了什麽,那還不如聽天由命。

第二天一大早,秦牧還在做著夢,便被人吵醒了,抬起一看,兩名獄卒,手裏拿著鐵鐐,正站在自己的眼前。秦牧睜開惺鬆的眼睛,眯眯地看了幾眼,掙紮著站了起來,問道:“幾位是?”

“喲,想不到,你還挺淡定的,來這大理寺的每一個人,到了上堂審案時,雖然不至於像提刑司關押的那些範範之輩一般,屎尿不禁。可也是是緊張的睡不著覺,你小子倒好,睡的踏實不說,這都日上三竿了,還有睡覺呀。”

“是嗎?我怎麽看著天還是挺黑的?”秦牧依然還有些倦意,站起來,正在緩神……

“喲……還有閑工夫扯天呀。我告訴你,這裏是大牢,比不得你的雅室。這裏頭,有幾點光線進來就不錯了,還講什麽太陽。走了,老子沒那麽時間陪你嘮,綁了。”這衙役說完,身邊站著的兩個年輕小夥子立刻來到秦牧,用粗麻繩綁了起來。

秦牧達個方,雖然沒有睡意,不過他還是知道的,自己即便怎麽反抗都是沒有用的,或許還會被人亂踢一頓。與其這樣,不如好好配合衙役,最起碼少受一點苦頭。

可是秦牧卻沒有想到,這兩名衙役,也許是天上班,手腳不利索,這繩子綁得有點緊,弄得秦牧在旁邊不停地喊著“輕一點,輕一點”。好綁好了,秦牧便被這些推搡著往大理寺的正堂趕去。

進得大堂,秦牧才發現自己正被高規格接待呀,堂前坐著五位不同官服的不說,就連自己兩側的衙役,不但人數上規格很高,因為竟然站著四十八名精壯小夥。就是個頭,身材,樣貌,那都不是一般人物呀。

然後文案,師書,聽講,分列兩側。最古怪的,便達五位中間一條較大的縫隙後,竟然掛著薄沙,看這影影綽綽,這後頭分明有人。秦牧沒有那麽多時間考慮此人是誰,他隻是擔心待會真判下罪來,自己能不能逃得了。

雖說這世的秦良給了他一幅不錯的身體,加上後世學來的一些拳腳工夫,不至於人見被人打,可是這麽多人,自己要逃還是很難的。

這大堂出奇的大,也許是經常這麽多大人一起審案子吧。裏頭的設施呢,倒跟縣衙的大堂類似,隻不過,這裏的份上更多。而縣衙前麵的百姓觀看區,這大理寺也是沒有的,大理寺的案件一般影響較大,所以,審案過程中,那可是得保密的,百姓是沒有權利進來觀看的。

是以,這大理寺完全沒有百姓觀看區,隻是在相應的位置上,添加幾口大的水缸擺在那裏,也不知起何用。

秦牧還想再看,卻沒有想到,被那主審官一吼,這好奇的眼睛立刻收了回來。秦牧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隻管跪下道:“草民見過各位大人。”

秦牧話音一落,這幾位大人立刻哈哈大笑起來,這兩邊的衙役因為身份的關係,並不敢開口言笑,可是身子一樣有些支撐不住,仍然偷偷地笑著。就連那薄紗後麵的人,也是笑了幾聲。

秦牧很是奇怪,自己哪裏做錯了,怎麽這些人便在那裏笑了。看到秦牧那不解的眼色,這些主審案更是笑了樂不可支。“丁大人,這人竟然敢於岷州矯詔曹聖意,本官看著不像呀。”

“吳尚書,咱看下去,或許此人故意如此也說這不定的。要知道,西北之民,可不對付。”這丁浩乃是大理寺少卿,此次奉皇上命,會同刑部、禦吏中丞等人一共會審此案。

“丁大人說的事,倒是本官沉不住氣了。秦牧,你既然跪著,那你就跪著回話,你姓甚為誰,報上名來。”吳尚書但轉得快,很快便轉變風向。

秦牧聽完吳尚華的問話,很是奇怪,不是已經知道自己叫什麽了嗎?怎麽還己報名呢?不過,秦牧現在沒有時間考慮這個事情,他隻是好像聽得吳尚書好像說過一句話,“你要跪著那就跪著”。那也就是說,自己其實可以站著回話的?如此,自己何必要這麽辛苦自己站在那裏呢。

如此想著,倒也不得主審們把自己叫起來,便站了起來。吳尚書一看這秦牧不但不回答他問題,而且直接站了起來,心裏大為觀火。要不是官家就在後麵坐著,直接令衙役亂棍打服。

“秦牧,誰讓站起來的?”

“不就是大人你呀。”秦牧裝出一幅很可憐的模樣答道。“你不是說,要跪著便跪著,那也就是說,如果不想跪,也可以不跪。”

“哈哈……還真是個棒槌。如此之人,還如何騙他人?真是可笑。”丁浩心裏如此想,便把秦牧的嫌疑去了幾分。“本官問你,你是哪裏人?”

秦牧一聽,暗道不妙,自己隻是造了個假身份,對於自己安的那個地方,好像不是很熟悉,若是拿那裏說話,隻怕對會會拿什麽題目測試自己。是以,秦牧想了一回,答道:“回大人,小的很小的時候便離開家鄉,居無定所,不知道家在哪裏。不過,我在慶州待得時間久一點。”

“慶州?”

“嗯,是的。”丁浩明顯是在考慮事情,可是秦牧卻裝傻充愣,聽到丁浩說了這麽一句話,立刻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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