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你有沒有過時空穿越的經曆。

乙骨:謝邀,人在東京,剛下飛機,機艙門都還沒出便唰的一下來到了熟悉的澀穀街頭。

以上便是乙骨憂太的全部心理反應。

五條老師被封印,出國在外的乙骨憂太被總監部緊急召回成為新的執行人——本該如此的。

對,本該如此的,如果他沒有穿越的話。

嗯,其實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實並不是難事,但他一時半會兒也沒能立刻反應過來。

畢竟任誰前一秒還在準備出機艙,後一秒腳下一空一眨眼來到了熙熙攘攘的澀穀街頭都會恍惚許久。

說好的東京淪陷,而他眼前的東京卻一派祥和,甚至各種店麵前還擺放著萬聖節相關的物品和裝飾物,濃濃的節日氛圍。

是詛咒師的幻術嗎?

可一切都太過真實。

乙骨憂太沒有放下警惕,而是背著裝有咒具的劍道包謹慎地在路邊逡巡,時刻觀察四周的人群,若是遇到不對隨時都能把裏香喊出來反擊。

可沿路約莫走了二十分鍾都沒有發現問題,也沒察覺到強烈的咒力反應,乙骨憂太甚至還找了一處無人之地用咒力試圖擊潰幻術,仍無濟於事,沒有任何變化。

難不成他真的穿越了?

在信息化爆炸的時代,他從小也對一些穿越、平行空間之類的影視劇耳濡目染,對於眼下的處境很快就能找到相應的解釋。

但那實在太過於無稽之談,他寧願相信這是詛咒師的幻術。

乙骨憂太心中漸漸地生起一絲焦躁。

即便他真的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他也必須回去,回去解救老師和同伴,而不是在這裏耽擱時間。

誰知道兩邊世界的流速是不是同步進行,自己在這裏多待一秒,都不能想象那邊的世界會發生什麽。

實在不行就先去高專

既然沒有辦法,不如去找五條老師詢問解決方法,如果是平行世界,兩邊的五條悟應該是都是一樣的。

就在乙骨憂太思考尋求這個世界五條老師幫助的可能性時,有一道溫潤清朗的嗓音在不遠處響起,喊的還是自己的名字。

“乙骨君?你怎麽在這裏?”

乙骨憂太下意識循聲望去,入眼的是一名身姿頎長的黑發青年,對方手拎一盒蛋糕,穿著寬鬆的牛仔外套內搭黑色襯衫,長發束成一縷垂在腦後,看起來頗有幾分慵懶氣息。

誰?是認錯人了嗎?

乙骨憂太臉上浮現些許茫然。

青年手抄著口袋,腳尖一轉朝他走來:“悟說你不是明天任務才能結束麽,怎麽提前從熊本回來了?”

看來不是認錯,應該是這個世界自己的熟人。

似是見他遲遲沒有回應,那人微微俯下身,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為何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任務很麻煩嗎——”

對方的話忽的戛然而止,繼而蹙起眉頭,目光中帶著探究和審視。

“你不是乙骨君?”

聞言,乙骨憂太的雙眼猛然睜大,條件反射地抬手摸向身後的劍道包。

沒有在意對方一瞬間做出的攻擊姿態,早乙女晴裏細細端詳著麵前與悟的學生長相一般無二的少年,熟悉的發型、白校服,咒力也一模一樣唔,就是眼底的黑眼圈有點重,都快趕得上家入了。

啊,他大概是猜到了什麽。

晴裏摸摸下巴思索:“嗯,或許應該稱你為——另一個乙骨君?”

經曆了之前和過去的自己互換的經曆,好像突然多一個乙骨憂太也不是那麽多麽讓人驚訝的事情。

隨後他掏出手

機點開通訊錄,一邊還不忘暫且安撫住這意外來客。

“乙骨君,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說,但請稍等一下。”

說罷,晴裏先嚐試撥通手機通訊錄裏乙骨憂太的電話,短暫的忙音後對麵接了起來,熟悉的少年音從聽筒中傳出。

“喂?這裏是乙骨。”

“乙骨君?我是早乙女,你現在還在熊本嗎?”

說話間,他還往身邊的乙骨憂太輕飄飄地覷去一眼,直把人看得後背毛骨悚然。

晴裏輕笑了一聲收回視線,心中卻也對現下的情況有所明悟。

一條時間線上同時存在兩個相同的人麽。

“嗯是的,我在熊本,明天才能回去,早乙女先生有什麽事情嗎?”

“是悟啦,總囔囔著想要熊本的伴手禮,我嫌他鬧騰得煩了就來跟你說了。”

對於把鍋甩在男友身上這件事晴裏早已駕輕就熟,電話對麵的少年也並沒有質疑他這番說辭,可見悟平日在學生的心底究竟是個什麽樣不靠譜的形象。

片刻的無語後,對麵才訥訥開口:“我知道了,我會買一點伴手禮回去的,還麻煩早乙女先生您告知一聲。”

“嗯嗯好哦,辛苦你了。”

晴裏語氣輕快地應下後掛斷了電話。

“那麽,接下來——”

他的目光再一次滑到乙骨憂太的臉上,心情不錯的彎起眼眸。

“這位不請自來的乙骨君,方便的話跟我講講你的情況如何?”

早乙女晴裏開車來到澀穀給五條悟買蛋糕時,是沒料到自己會遇見這等離奇事件的。

與之前的情況還不同,這次明顯是意料之外的狀況。

非常需要跟悟說明一下此事。

haruri:悟,你在高專嗎?

satoru:在的,怎麽啦?草莓蛋糕售罄了?

haruri:不是哦,我已經買到了,隻是路上出了些問題。

satoru:?

haruri:我去高專找你,這件事比較重要,其他的等我到之後再說。

晴裏打著方向盤,在可以允許的範圍內把速度加到極致,風馳電掣地往東京高專的方向駛去。

“嗯嗯,聽起來你那邊的情況不容樂觀啊,乙骨君一定很忙碌吧,黑眼圈很重哦。”

二十三個區幾近毀滅,大量咒靈被惡意釋放而出,無差別攻擊人類,事態糟糕到需要召回所有在外出差的咒術師,隻為對抗這些沒有拘束的咒靈——怎麽看都有一種即將世界末日的感覺。

不過——

“你們的五條老師呢?”

五條悟在的話,事情為什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這麽想著,晴裏心底生出不太妙的預感。

果不其然,便見後座渾身緊繃絲毫沒有放鬆的少年默了幾秒後,淡淡道:“五條老師被人封印了。”

“哦”

看來他沒猜錯,五條悟不出意外詛咒師和咒靈也不會那麽囂張。

居然能讓五條悟吃癟,那人倒是有點能耐。

“封印他的是死而複生的詛咒師夏油傑。”

“嗯,原來如此,怪不——嗯?你說誰?”

汽車在幾乎無人的公路上滑出一道危險的軌跡,最終穩穩停在了路邊。

坐在駕駛座的晴裏頭疼地捏了捏鼻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死而複生的詛咒師夏油傑把五條悟封印了。

這句話是怎麽做到每一個字都踩在爆點上的。

“看樣子我要把夏油也喊上了。”

聽聞

此話,乙骨憂太的表情古怪:“夏油是夏油傑嗎?這裏的夏油傑並沒有死?”

晴裏正在給夏油傑發消息的手一頓,扭過頭問他:“你那邊的夏油傑是怎麽死的?”

“在與我交手後重傷被五條老師殺死了。”

“”

啊,嗯,額

晴裏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再加上他所說的“死而複生”,一時間可真是槽多無口。

嘴張張合合半天不知該說些什麽,晴裏隻得放棄,幹脆把問題留給當事人去苦惱。

“事情很複雜總而言之,我們先去高專吧。”

乙骨憂太深以為然,等到高專遇見五條老師後再說這些也不遲。

但是。

“在那之前,我有一個問題。”

少年的聲音冷靜至極,眼神古井無波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車內的光線昏暗襯得他麵容越發陰鬱頹喪。

晴裏無意識蹙起眉頭,心道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麽會變成這副加班到猝死的模樣,暗自把早已不知被自己罵過多少遍的總監部再次罵了一遍。

轉瞬他舒展眉心,勾起一個淺淡的笑。

“嗯?請說。”

乙骨憂太斟酌著措辭:“您和五條老師是什麽關係?”

“咦,你不認識我?”

聽到這個問題,晴裏訝然一瞬,很快了然地啊了一聲。

“雖然能夠猜到一些,但我沒想到兩個世界能相差那麽多。”

他擺出一副十分惋惜的表情,幽幽歎了口氣。

“我和你們五條老師是同居的關係,這是整個咒術界都知道的事情,看你這反應,你那邊的悟不會一直是單身吧?”

乙骨憂太:“”

晴裏見到五條悟的時候休息室的房間隻有他一個人,雙手枕在腦後倚著沙發靠背,筆直的大長腿目中無人地抻在桌麵,仿佛已等候多時。

在發現緊跟著進來的乙骨憂太後,五條悟先是疑問的努起嘴沉吟,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晴裏便明白他也是看出來了。

於是晴裏擱下手中的蛋糕盒,把自己在澀穀街頭遇上平行世界乙骨憂太的事情給對方簡單說明了一下,不多時,窗外夏油傑也乘著蝠鱝咒靈趕來高專,登時在校園內鬧出了不小的動靜,甚至還能聽到樓底傳來夜蛾正道的怒罵聲。

待人到齊,他們坐在沙發上邊分蛋糕邊聽乙骨憂太將自己的事緩緩道來,至於家入硝子,她因為很忙懶得理會他們,便沒有參與進來。

許是見到了認識的人,乙骨憂太稍稍放鬆了些許,說的也比之前告訴晴裏的信息要更詳細一點。

他從夏油傑叛逃成為詛咒師開始一直講到自己入學高專並將實施百鬼夜行的對方打敗,其本人也死在五條悟手中,然後又轉到詐屍的夏油傑設計把五條悟封印且釋放出大量咒靈,導致現在東京及其周圍幾片區域麵臨極為危險的境地。

一波三折,可謂是仰臥起坐式展開。

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