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公子爺這話說的是。鍾慶春連忙點頭應道:“可小人不是不識字麽,便是翻開書來了,也是它認得我,我不認得它的。”

“呸,瞧你個蠢貨!”閔欣卻是氣的跳起來一巴掌拍在這鍾慶春的後腦勺上:“你前天不是剛娶了個識字的三姨太麽,讓她在**讀給你聽不就行了,真是豬腦子!”

那鍾慶春得了閔欣的提點,頓時眼前一亮,眼前不由自主地就閃過一副畫麵:粉紅的紗帳裏,三姨太厥著圓滾滾的屁股趴在**,用她媚得能滴出水來的嗓子讀著《風流名妓蘇大家》的話本,自己則站在床邊興奮的不停挺腰……

“妙!妙!少爺,你這主意太妙了!”鍾慶春下身的甩棍立即就興奮的扯起了旗,臉上不知不覺間就多了幾分***色,讓那個被他一句話驚醒的小丫鬟看了嚇的差點跌到地上。

閔欣卻是不知道這***棍將自己的想法曲解成了別的,還以為這***棍當真想上進了,因此便點點頭。正欲再勉勵幾句,忽地有個巡捕從邊上走了過來稟報道:“公子爺,從常州過來個客商,說是要去咱們蘇州的。隻是小的看著眼生,從未在咱蘇州城裏見過,你看這買路錢收不收?”

閔欣一愣,他先前卻是沒想到這會兒竟然還有人傻到去蘇州的,便是他那個當蘇州知府的老子都跑到無錫來避難了。隻是有句話說的好啊,有錢不賺是傻子,特別是這人還是個眼生的客商,雖然不清楚家底,但是既然敢跑常州蘇州這條線,那定然是有油水的。而且這人又眼生,想來是剛入行的,這便表示不用留情麵了,最是好下手不過。

因此閔欣一臉興奮的訓斥道:“收,為什麽不收!”說罷,閔欣又興奮的踢了那報訊的巡捕一腳道“你個蠢貨,有人送錢上門都不會要麽!走,隨我去瞧瞧那財神爺長什麽模樣,今兒個說不準能逮著條大魚。 ”

一行人速度走到了哨卡前。說是哨卡,實則不過是簡單的立了個木樁,然後從別處搬來了一根圓木將路堵著,若是有車馬要過就必須得將木頭挪開,而若是行人要過也必須費一番手腳的翻過去。

而且此處位置選的極好,兩邊都是山林,就中間這麽一條道,根本不容忍選擇的餘地。

閔欣領著人過來後,就見著了那報信的巡捕說的客商。

隻是他隻看了一會,便看出貓膩來了。所謂客商,自然是得帶著貨車上路的,又怎會帶著輛馬車,特別是那些跟車的,壓根不是鏢師這等子習過武的,反倒跟他家裏那些家丁一般——一個個身形瘦弱的很。

不過這些人倒是勇敢的很,即便看到了樹這邊站著巡捕呢,卻一個個趾高氣昂的,好似自己是什麽大人物似的。

“打你個狗眼睛!”閔欣一巴掌就拍在了那巡捕後腦勺上,絲毫不給情麵的就當著這兒一大堆人教訓道:“睜開你的眼睛瞧瞧,這像是那些窮酸跑單幫的客商麽?啊!你腦子裏是漿糊啊,看不出這是馬車還是貨車是不是!”

說罷,閔欣卻是沒好氣的又踢了這巡捕一腿。隻是閔欣離的有些遠,這一腿就踢到了空處,害他一個踉蹌差點就跌倒了。好在那個叫鍾慶春的押司眼疾手快,一把就將人撈著了,這才讓這位蘇州知府的公子免了一場笑話。

“開閘開閘。”閔欣沒好氣的揮揮手,也懶得跟那巡捕置氣了,直接就讓人搬開樹木。雖然對方沒標明身份,可似這等大家族,不管是哪家的,大多數都是有交情的。 所謂不看僧麵看佛麵,倒沒有必要為了幾兩銀子鬧的不愉快。

“老子去灑泡衰尿泄泄火。你們這群小子在這看著,招子都給我放仔細了,可別再給少爺我惹事。媽的,也不睜開眼睛看清楚,害少爺我憑白高興了一場。”說著,他卻一扯身邊的丫鬟就往林子裏走。

那些個巡捕卻是知道這位少爺愛好的,將那丫鬟帶進去根本不是想在這荒郊野地幹嘛,而是純粹的要人伺候,幫他把尿而已。若是沒有女的替他把尿,這尿怕是還真不好拉出來。

待閔欣走遠,一直點頭哈腰的鍾慶春這才轉過身來,見那樹木還沒挪開,立即踢了那些個偷懶的巡捕一腳:“幹活幹活,別給公子爺惹事懂不懂。媽的,要換成我在蘇州的小子,早把事情辦利索了!”

沒過一會,那樹終於搬開了。一群家丁這才趾高氣昂的簇擁著馬車走了過來,一個個走路的時候都是眼高於頂的,彷佛沒看見邊上的巡捕一般,倒是讓鍾慶春不爽的很。

想他堂堂一個蘇州府巡捕司押司,雖然官不大,可也是入了品的。在這蘇州一帶,不管是常州、無錫還是蘇州,到哪不是有十足的麵子,便是那些縣令都得特意囑咐一句,讓人過來好酒好肉好女人的招呼好了。

可這會兒倒好,這不知道哪家的仆人卻是跟沒見著他似的,甚至眼裏頭壓根沒他這個人,這邊讓他不舒服了,說不得他就想擺擺譜,讓這些沒見識的家夥認認人,見識見識他鍾押司的本事。想著這些,鍾慶春立即就給邊上跟著的心腹段五打了個招呼。

故此,當那馬車走到身邊時,早已經有了準備的段五忽地把腰上的刀一抽,一下就橫在了那車夫的脖子上:“停!都給我停下,老子懷疑你這車裏藏了朝廷的嫌犯,老子要查車!”說著,段五卻是一把將那車夫從車上扯了下來。

段五卻是聰明的很,知道隻有這不起眼的車夫控製在手裏,這馬車就別想動了。

那車夫不過是個下人,平日裏頭也就是給家裏的主子趕趕馬車,倒是見過家裏的主子欺負別人的。可這被人欺負,甚至刀都架再脖子上了他卻還是第一次見,頓時就嚇的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眼淚鼻涕一下全出來了。

“呸,原來是個二貨。”段五卻是不屑地將那車夫一腳踢翻,後麵立即就有巡捕過來將人拿繩子綁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麽又起了爭執,可這會兒那位放話放人的公子爺不在了,這兒最大的自然就是那位從蘇州過來的鍾押司。

而眼下動手的是鍾押司的心腹,而鍾押司也是一副不管不問的架勢,他們這些看慣了人眼色的哪會不清楚裏頭的意思,因此動作就很是到位。幾乎是段五這邊剛一動手,那便就把人給綁了。

隻是段五這一下卻是如同捅了馬蜂窩,原本就護衛在車前車後的那些家丁頓時擁了上來,一個個都把手裏頭的棍子提了起來,更有兩個騎在馬上的將刀抽了出來。

“怎麽,你們膽子挺大啊,竟敢圍堵官差,難不成是想抗拒執法,冒犯官差!”段五卻是一副老油條的架勢,眼睛就這麽斜睨著馬車副座上的中年人。他眼神不差,自然能看出來,除了馬車裏的人之外,外頭估計就這位地位最高,極有可能是官家一類的人物。

果然,段五這話一說話,這人就一臉倨傲的開口道:“抗拒執法,冒犯官差?真是笑話!我韓文幹活了大半輩子了,還真沒見過你這樣在路上私設關卡的官差。怎麽,難不成這無錫地界已然沒有王法了麽。”

見自己一句話竟然沒唬住人,段五*不由的有些慫。他隻不過是個小小的巡捕,這會兒敢人五人六的說話,說白了還是仗著身後鍾慶春這位蘇州府押司的勢,所謂的狗仗人勢便是如此了。可如今,對方竟然這般說話,一時間他也不知道這個自稱韓文幹的家夥究竟是真有底氣還是在唬人,說不得隻能轉回頭去看自己的靠山。

鍾慶春卻是早就開始觀察這隊人馬了。

他雖然好色,但能坐上蘇州府巡捕司押司這個位置,自然不僅僅是因為會捧閔誌富這位知府的臭腳,也不是因為他會陪知府公子閔欣吃喝玩樂,而是因為他這雙眼睛。

不管是世家豪門還是尋常百姓,基本上被他瞧國一眼,都會被他記在心裏頭。待第二次見麵了,保管不會認錯人。

可是,這車隊卻著實古怪,不僅在馬車上沒有商行的徽記,便是那些世家大族的家徽也是沒有的,那馬車車廂上壓根是光禿禿的一片,毛都沒有一根。

而且,這管事的自稱韓文幹,據他所知,這蘇州地界上,算得上有權有勢的也就一個韓家,而且還就在蘇州城裏頭。而他作為地頭蛇,雖然不是能經常見著那些老爺、少爺的,可是韓家的那些管家與他卻是熟識,可裏麵壓根沒有一個叫韓文幹的。

“莫非是冒充的?”鍾慶春又眯眼瞧了一會,越看越覺得自己應該沒看錯。

便在這時,那車廂的門卻是從裏頭打開了,從裏頭走下來一個十三四歲的丫鬟,梳著這時節極流行的可愛雙丫髻,一張臉模子也是漂亮的很,胸前微微凸起,卻是一副含苞待放的模樣,讓鍾慶春這***棍看的就是眼前一亮。

雖然他喜歡成熟魅惑的婦人,可這等俊俏的小丫鬟他卻是也有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