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匯報道:“杏芳……已經交給令尊,曹仵作在驗看了。”

沈晚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他:“嗯,杏芳的畫作,你看看。這畫的是王爺你,畫的真不錯呢!”

他憶及昔日時光,眉眼俱是暖色:“她的作畫天賦極好,從小就被皇兄誇獎。本王卻是相反,不善書畫,為此備受皇兄奚落。”

沈晚倒是想起陸汲遠寫給謝杏芳的信,那封還未出,而且再也無法送達的信。上麵的字,可是寫的相當好啊。這樣了還說是不善書畫,那……她的字,真該汗顏了。

她翻出裝著信件的荷包,交給他:“你的信……抱歉,沒能及時送到。”

“留著無用,扔了吧。”

“哦。”沈晚悻悻收回,她又找了個小包裹,把所有書冊和畫作全部打包,接著對陸汲遠說道:“天亮了,回縣衙吧。這些帶回去,或許可作物證用。”

陸汲遠點點頭,見她抱著包裹的雙肩沉的厲害,想來應事很重,便不由分說,取過包裹,單手提著就往前走。

沈晚愣了下,接著溫溫一笑。心中讚道:“這個王爺,並非想象中那麽不好相處。”

回到應天縣衙,案子還沒開審,但驗屍結果已經出來了。

上書:死者表麵衣物完整,但胸部和下體有明顯傷痕。衣物上並無血跡,應是傷口結痂後被重新換過衣服。

臉上處處都是針孔,若不細看,很難發現。針尖細小,應是繡花針之類的物件。

胃裏殘有迷藥,

能致人意識模糊,手腳無力,不得動彈。

眼中見明顯血點,可知致命傷在頸部,麻繩勒住後,窒息而亡。

紮臉,傷胸部和下體,這翻做派,凶手定是女子無疑。卻也不排除凶手故意這麽做,以便誤導破案。

除了她和陸汲遠還有哪些人知道謝杏芳住在地宮,愛你能進去呢?沈晚以枚舉法逐一列出:

一是李涼和歐陽明,他曾下墓,許是撞見過謝杏芳。怕被揭發,故而殺人。且在現場毀壞屍體,故布疑陣。

二是送謝杏芳來到這處地宮的人,但對方既要殺人,定能做的更隱秘周全。故而排除。

三是李府管家,他知道李府的密道所在,還偷偷跟蹤過李涼,保不準也私自下墓,偶遇謝杏芳,殺之。

四是李涼的夫人,她也知曉密道一事,且前次審案時總是欲言又止的。

正好李涼如今還關在牢裏,且被判了入獄三年的處罰。但縣衙不會白養罪犯,故而他即將隨同其他縣衙的罪犯,一起被發派到大啟邊境的荒涼之處,開荒墾地,自生自滅,刑法滿方可回家。

沈晚立即就去了牢房審問:

“李師爺,你的兩個孩子,我上次見過,相當可愛。你臨行在即,可想見家人一麵?”

李涼果然意動:“當真?”

沈晚保證道:“當然!隻是你需老實回答我的一個問題。”

“好。”

“你和歐陽明在黃公墓地,可有殺害其他人,比如年輕女子?

李涼毫不猶豫的答道:“不曾!墓地何來年輕女子?!”

怕他說謊,沈晚便故意自言自語道:“既然不是你們,那殺人的就隻能是李夫人了。”

李涼頓時跳了起來,他抓著牢門,急切的說道:“不可能!我夫人怎會殺人?她不會殺人的。你們莫要冤枉她,有任何事,衝我來便是!”

沈晚見狀,確定了他不是凶手,轉身就走了,但她相當守信的兌現了承諾。

一盞茶的時間,就讓衙役把李夫人以及兩個孩子帶來了牢裏。

兩個孩子見父親被關,雖然懵懂不知,卻也有所感知,表現的特別聽話懂事。

而李夫人,沈晚一直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她從一開始就滿臉疲憊,見到沈晚後強打起精神,進得牢房門口時竟有些瑟縮畏懼。

尤其麵對李涼,她有些恍惚,並未噓寒問暖,隻是愣愣看著他,問一句答一句而已。

這個李夫人有情況!沈晚打算對她旁敲側擊的審一審:

“李夫人,我見李夫人麵色不佳,可是遇到難處了?”

“啊……哦……謝師爺關心。民婦無事。”

“最近又發現一位死者,還是個年輕女子,死狀極慘,胸前和下體被人傷的血肉模糊……”沈晚故意誇大其詞,李夫人果然聽得滿頭冒汗,呼吸急促。

沈晚便趁機讓衙役帶走兩個孩子,轉而把李夫人引至驗屍房,繼續問道:“李夫人為何這般緊張,難道,人是你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