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許媽媽大驚,“你、你敢!”

華裳冷笑,“你不妨試試,我敢不敢。”

流雲一個閃身上前,將許媽媽像拎小雞一樣拎過來,左右開弓,二十個耳光,清脆響亮,眨眼打完,立刻鬆手。

許媽媽像麵條一樣軟倒在地,目光都發了直。

整個過程一氣嗬成,根本沒人反應得過來。

“啊!”秋氏驟然驚叫,“許媽媽,你怎麽樣!”

許媽媽是她奶娘,一直照顧到她大,她出嫁也一起隨過來,就如母女一般,這情感還用多說。

“夫……”許媽媽才一說話,口中血如泉湧。

“你……”秋氏抬眼瞪過去,再想要裝著公正嚴明,寬容大度,也不禁怒了,“百裏華裳,你這是要反了嗎?”

“是誰要造反,你想想清楚。”華裳冷目如刀,寒光閃閃。

秋氏平時在府上頤指氣使慣了,更別說受一個白癡的氣,哪還按捺得住,厲聲道,“華裳,你太過分了!許媽媽跟了我幾十年,就跟我的親生母親一樣,是我的長輩,也是你的長輩,你居然敢對她動手,簡直是目無尊長,來人,請家法!”

周姨娘得意地道,“可不是嗎,大小姐,你不看僧麵看佛麵,許媽媽年紀也大了,怎能說打就打,太不像話了!”

華裳鄙夷地看了許媽媽一眼,“年紀大了又如何,就可以作踐我嗎?”

秋氏怒火一窒,目光有些發虛,“你說什麽?”

“秋姨娘,你何必裝糊塗,許媽媽仗著有你撐腰,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從來不對我行禮不說,還指使丫鬟羞辱我,作弄我,你敢說你一點都不知道?”

秋氏臉紅了幾分,“有、有這等事?”

“夫人,她胡說八道!”許媽媽自然是不認的,含糊不清地說,“奴婢怎麽能做那種事,夫人給奴婢做主。”

華裳玩味地看著秋氏,“許媽媽自然是不敢的,如果沒有人授意的話。”

秋氏一驚,“華裳,你說什麽混話?”

“秋姨娘,你不用急,我說過賬要一筆一筆算,管家,把三妹、六妹叫來,若是去的慢了,許媽媽的下場就是你的榜樣!”華裳看向一旁的管家,緩緩警告。

管家打個哆嗦,哪敢遲疑,趕緊小跑著到後院去叫人。

秋氏這個氣,“管家!”

方才讓他去拿家法他不去,這會子倒跑的快。

華裳悠哉地道,“周姨娘,泡杯茶來。”

周姨娘憤怒地瞪她,我又不是你的丫鬟!

“你想像許媽媽一樣?”

這威脅威力十足,周姨娘見識了流雲的本事,再說華裳連秋氏都不放在眼裏,她哪還敢不聽,鼓著腮倒了杯茶來,恨恨放在石桌上。

華裳也不計較她的態度,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足足過了一盞茶功夫,華綾、華籮姐妹才慢吞吞過來,先向秋氏見了禮,“母親。”

這才看向華裳,方才得了丫鬟的信,知道華裳回來了,一開始她們也嚇的不輕,後來聽說華裳是人不是鬼,反倒是安了心。

反正那日的事,誰都不知道,華裳又是個傻的,能說出什麽來?

“大姐,你真沒事啊,命真大。”華綾不屑地笑著,一點都內疚、不害怕。

華裳微笑道,“是啊,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可我這沒害過人,反倒福大命大,或許是傻人有傻福?”

華綾憋不住笑噴,“大姐也知道自己傻啊,哈哈……”

周姨娘等人當華裳還是那個傻的,也都嘲笑起來。

“傻一點有什麽不好呢,總比自作聰明的強,”華裳淡定自若,“好了,三妹,關於我墜崖的事,你說還是我說?”

華綾輕蔑地抬高了下巴,“大姐,你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讓我說什麽?”

“六妹,你呢?”華裳不置可否,轉向華籮。

華籮隻有十三歲,還未及笄,生母死的早,所以一直跟周姨娘母女親近,這會子更是看向華綾。

華綾不耐煩地道,“照實說,看我做什麽。”

反正這白癡又沒有證據。

華籮驕傲地說,“我也看到了,是大姐非要摘果子,結果就掉下去了。”

周姨娘歎了口氣,“我原也是這麽說的,大小姐非要再問,現在事情都清楚了,你還有什麽要問的?”

華裳不答,冷冷道,“三妹,六妹,你們真當我不知道嗎,你們先是把懸崖邊的那塊石頭弄的鬆動,再將幾顆果子用線綁到石頭旁邊的樹枝上,最後騙我到後山去摘果子,我過去采果子的時候,就自然會掉下去,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