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本不是什麽高明的招術,可糟就糟在那時的她是個白癡,根本不知道兩個妹妹存心害她,她會上當也就不足為奇。

秋氏大為意外,原來還有這等事?

華綾華籮想來沒這些算計,必定是周姨娘授意的,好,就看看華裳要如何處理,要真能除了周姨娘,倒省得她在老爺麵前獻媚了!

“華綾,華籮,真是這樣嗎?你們簡直太過分了,居然謀害華裳,該當何罪!”

此時正是顯示秋氏當家主母威嚴的好時候,怎能不表現。

再說華裳看起來很不一樣,保不準有什麽變故,先拉攏著總沒錯。

華綾姐妹倆當然是不會認的,“絕無此事。母親,大姐腦子一向不靈光,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知道又是誰教了她來亂攀亂咬,她的話怎麽能信呢?”

華裳毫不意外這樣的結果,“我早知道,我沒有證據,就算說出事實,你們也是不會認的,果不其然。”

華綾得意地說,“我們沒做過的事,怎麽可能承認呢?大姐,你就別折騰了,沒人會相信的,反正你也活著回來了,以前的事就算了吧。”

“算了?”華裳仿佛聽到最好笑的笑話,森然冷笑,“我摔下懸崖,摔斷了三根脅骨,斷骨插進內髒,幾乎喪命,臉也撞爛,露出骨頭,你說算了?”

眾人大驚,傷成這樣還能活著回來?

這到底是人是鬼?

可是她的臉,依舊絕美啊,果然是有奇遇?

“掉下洶湧洪流,被衝到不知名的地方,水底亂石把我身上傷到體無完膚,海水將我的傷口浸泡到發白,我高燒十天不退,在鬼門關上打了好幾個來回,你說算了?”

華綾華籮自動腦補一下那種畫麵,忽然想吐,卻吐不出來。

“為了治好身上和臉上的傷,我受盡苦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天都如同在地獄中煎熬,又死過不知道多少次,你說算了?”

“別說了!”華籮畢竟年紀小,先受不住了,雙手捂住耳朵,哭叫起來,“我不聽,我不要聽!”

再看華綾,臉色也極其難看,發起抖來。

周姨娘勉強笑道,“華裳,你、你這也說的太誇張了。再說就算是這樣,也是你不小心,與華綾何幹?”

華裳緩緩起身,“她們害我至斯,你以為我會放過她們?”

“不是……”

“流雲,把六妹綁到樹上去。”

“是!”

流雲拽過華籮,就往樹邊走。

“放開我!”華籮尖聲大叫,“你這個壞蛋,放開我!周姨娘,三姐,快救我,母親,救命!”

秋氏一看鬧的不像樣,站起來阻止,“放開華籮,你——啊!”

啪一聲響,什麽東西砸在她麵前的地上,嚇的她一個後跳,才看清居然是流雲回身一鞭,抽在她麵前!

“秋姨娘最好不要護短,否則流雲的鞭子不認人。”華裳冷冷提醒,接著道,“流雲,給我打,打到六妹承認為止。”

“是。”流雲動作麻利地將華籮綁在樹上,甩開手,狠狠一鞭抽在她身上。

“啊!”華籮痛的大哭起來,“好疼,好疼!”

啪,啪,流雲手上不停,一鞭接一鞭抽下去。

華籮雖然是庶女,可到底是主子,哪受過這種罪,被打的哭爹叫娘,上氣不接下氣。

華綾嚇的雙腿發軟,哪見過這陣勢,拽緊了周姨娘,“娘,快、快點想辦法!”

大姐她瘋了,一定是瘋了!

周姨娘咬了牙,“大姐,大小姐這樣、這樣動用私刑,你也不說句話?”

秋氏穩如泰山,板著臉道,“我看華裳墜崖的事另有內情,謀害嫡小姐是死罪,該被送官法辦,華裳這麽問,一點不過!”

周姨娘登時傻了,“大姐,華綾冤枉啊,她根本沒做過,這……”

華綾臉色慘白,這要是認了罪,就是死路一條了!

不行,絕對不能認!

那邊廂沒了動靜,流雲住了手,探了探華籮的鼻息,回稟道,“小姐,六小姐昏死過去了。”

“潑醒。”華裳麵無表情,“繼續。”

周姨娘母女頓時麵如死灰:好狠!

“是!”

流雲也不含糊,一盆冷水潑上去,華籮打個激靈,醒了過來,眼淚鼻涕一起流,“救……”

“六妹,你熬不了幾次的,說了吧。”華裳好心勸說。

別看華籮年紀小,居然還是個有骨氣的,連哭邊道,“我沒做,我沒做過!周姨娘,三姐,救我!”

華裳讚賞地拍了拍手,“不錯,看來你很清楚,若是認了,就隻有死路一條了是不是?你不認,卻一樣要死在我手裏!”

華籮有氣無力地怒道,“你、你敢殺我……”